《谁还不想出道咋滴》令狐狸

42、肖文焱的疏远

　　虽然已经可以开始分组练习考核曲目，但导师的大课还是所有人一起上的。自从发现肖文焱在疏远自己之后，今弛尝试了几次约他一起出门上课，对方却总是有别的事，次数多了，连泽南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虽然看起来跟平时和我们说话没什么两样，但对象换成你的话就是有点奇怪。”泽南小心翼翼地问，“你们吵架了？”

　　今弛茫然地摇了摇头。

　　他们今天上午有贺彦的舞蹈课，为了拉一下舞蹈基础薄弱的其他组选手，贺彦教了一些小技巧，又随手点了两名舞担上去做示范。

　　“你们两吧。”他叫今弛和肖文焱，“上一轮的表现不错，你们来示范一下这几个动作。”

　　今弛愣了一下，他刚才有些微走神，没有将贺彦展示的动作看完整，有些尴尬地上了台。肖文焱走在他前面，站定后转头看了他一眼，趁着镜头重点在贺彦的那边的时候不动声色地侧过头来，低声说了几句要领。

　　今弛抿着唇点点头，道：“小焱……”

　　肖文焱对他笑了一下，看起来和观众眼里的他没有什么两样。

　　今弛有些手足无措，却还是呼出一口气，将注意力放回了示范上。

　　他们其实一直有默契，好像天生就如此，哪怕只是刚学的动作，都能做到极高的同步率。

　　他想他或许可以直接找肖文焱谈一下，也许对方是又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像上一次那样。

　　下课后，泽南拉着今弛去看宿舍一楼刚更新的排名。

　　上周周末已经播出了第一轮考核舞台的正式版，除了始终拥有极高讨论度的叶景之外，最大的话题就是横空出世的凌宁，他的舞台直拍热度直冲第二，仅次于叶景。有微博大号制作了他在舞台上一些出彩瞬间的动图，转发很快就破万，许多观众都认为节目出现了黑马。

　　而这一次的排名，他直接冲进了前十，比郭越涵都还要高一些，一下成为了橙空人气第二的选手。

　　除了凌宁个人之外，令今弛有些意外的是，整体舞台里讨论度最高的竟然是他们组。
　　不过他们原本就是冲着炫技去的，华丽炸裂的技巧总能哄住非专业的观众，被记住也并不是难事。

　　肖文焱这一次的成绩很好，直拍热度就跟在凌宁后一位，今弛屏住呼吸去找他的名字，直到在第六名DD的头像后面看到那双熟悉的狐狸眼。

　　第七，肖文焱在第一轮考核之后，进入了出道位。

　　今弛笑了，又去看泽南和程子煜，泽南随着直播里的表现和一系列花絮的播出，人气连续三周稳定在了前五，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不会掉出去了。而程子煜的人气变化不大，仍然在十几名中间徘徊。

　　今弛略略放下心来，呼出一口气，却突然被泽南兴奋地拉了一下。

　　“小弛，你看你，快看！”

　　今弛这才想起去看自己，他从前名次始终在二十名左右徘徊，因此习惯性地从那里找起，却被泽南拉了一下：“这里！”

　　他后知后觉地去看名词，竟然是第十五。

　　一共就三十几名选手，还退赛走了一位，除非像凌宁那样大放异彩、加上公司懂得造势，越往上，名词要进步就越难，可他却在一周内跨过了五个人，进入了1开头的排名梯队。

　　泽南已经掰着手指算起来：“还有四个月，如果每周进步一个名次，到了最后总决赛就是……”

　　“就是刚好第七！”泽南眼睛亮起来，“弛弛，你太棒了！”

　　“……哪有你这样算的。”今弛无奈地笑起来，又继续去看榜单。

　　其他人的排名都没有太大变化，薛盏往前了两位，超过了程子煜；木嘉深、杜新屿和DD都稳在原来的名次，彭淘进步到了第五位。

　　这样一看，目前的出道位很有意思：舞担刚好有DD和肖文焱两名，vocal却有叶景、木嘉深、杜新屿、泽南和彭淘五位，而rapper却一名也没有。

　　照凌宁的势头是必定会冲进来的，叶景算成ace位的话，在其余四名vocal里，有至少一位会在规则范围内被淘汰出出道位。

　　看起来是vocal末位的彭淘最危险，但今弛知道这并不一定。纵然实力和人气是最基本的依仗，但出道位的背后仍然存在着各个公司的博弈。微行和V.Y并不是同一个量级的存在。

　　泽南的位置仍然不稳定。

　　今弛正皱着眉思考着众人的排名，突然听见身后有人轻轻“啊”了一声，随后像是朝远处招呼道：“文焱，快来看。”

　　今弛下意识转头看去，发现彭淘站在自己身后，而肖文焱正逆着光从大门口走进来。

　　他走得有些慢，还是平日里背脊笔挺却透着漫不经心的样子，缓缓地走过来看了一眼排名。

　　“进出道位了。”彭淘笑着指给他看，他在和肖文焱相处时要比平时开朗一点，“刚好两个dance位置，你好像稳了。”

　　肖文焱手放在他肩膀上，淡定道：“还早着呢。”

　　泽南看见彭淘就想逗他：“我俩挨在一起，你现在是我的竞争对手了。”

　　彭淘红了一下脸，不知道说什么话好。门外有别的练习生进来，也先凑过来看排名，随后长叹一口气，拉过今弛道：“他们出道组说话我们凑什么热闹，走走走，我们才是一国的。”

　　这人平日里就爱开玩笑，和大家关系都不错，今弛也没有觉得被冒犯，只笑着从他手里挣脱，道：“要走你走，我还得吃饭呢。”

　　泽南闻言打了个呵欠：“我不想出去了，弛弛你帮我带点吃的吧。”

　　今弛“哦”一声，突然下了什么决定，转头看向肖文焱：“小焱，去便利店吗？”

　　他做好了被拒绝或是带上彭淘的准备，谁知肖文焱却点了点头：“好。”

　　今弛犹豫了一下，又看向彭淘，对方朝他笑了笑：“我先上去了。”

　　等今弛与肖文焱并肩走了，先前开玩笑的练习生搭着彭淘的肩道：“还是他俩的关系好啊。”

　　彭淘破天荒应了一声：“是啊。”

　　泽南却有点不高兴：“我和弛弛才是关系最好的。”
　　但又想到肖文焱好像终于不和今弛闹别扭了，也替今弛开心起来。

　　*

　　去便利店的路上，今弛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拍摄基地里的树几乎都掉成了光秃秃的树杈，走在路上都是被冷风袭击的萧瑟感，今弛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怀疑自己是要感冒了。

　　旋即一只手伸过来，将他外套上的毛绒帽子拉过了他的头顶。

　　今弛转头看肖文焱，对方神色如常：“起风了，最好戴上帽子。”

　　他笑起来，轻声对肖文焱道：“谢谢。”

　　肖文焱没说话，又收回了手。

　　今弛和泽南没有吃午饭，他进便利店买了一些泽南爱吃的东西，又装了一口袋，结账时却发现肖文焱只拿了一盒感冒药。

　　今弛问：“感冒了？”

　　肖文焱摇摇头，将药递给他：“给你的。”

　　今弛愣了一下，伸手去拿药盒时，手指轻轻碰到了对方的指尖，他心里突地一跳，肖文焱却很快收回了手揣进外套口袋里，仍然是平时“双手插袋谁也不爱”的模样。

　　收起了笑眼和少年意气的肖文焱，在独自不说话不笑闹的时候，看起来其实是冷漠而疏离的。今弛知道他是因五官风格限制，天生就这样的气质，在何时都一样。

　　可从前和他在一起，大多数时候都不是这样的。

　　今弛原本是一个心里很能藏得住话的人，可今天不知为何，他几次张口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在回去的路上、远离粉丝视线之后，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小焱。”

　　肖文焱也停下来，转头静静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等着他的下文。没有似从前那样带着少年特有的含糊尾音愉快地问“怎么了，弛弛？”

　　今弛莫名看不了他的眼睛，只得略微垂下眼帘，轻声问：“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肖文焱沉默了一下才道：“为什么这么问？”

　　“……直觉吧。”今弛想了一下才回答，他从前就是因为当了知心哥哥而被肖文焱依赖上，知道对方曾在赛程初期情绪低落过一段时间。“是不是比赛上有什么烦心事？”

　　可话出口又觉得不对劲。

　　肖文焱绝不是一个会向周围人传递负能量的人，相反，他的情绪控制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将所有消极情绪都自己吸收消化，别说是镜头前、粉丝面前，哪怕是在练习生和导师面前、在和他住一个宿舍的彭淘面前，他都不会表现出半分失落。

　　若不是今弛半夜睡不着无意发现了在楼梯间发呆的少年，对方能自己消化完一整套负面情绪，依然认真地完成接下来的比赛。

　　可这一次今弛却是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他的疏离，让他不禁有了不愿意面对的猜想——

　　肖文焱这一次的负面情绪，或许是来源于今弛自己，或许就是因为这一次选歌。

　　想到这里今弛莫名有些难受，他抬起头，像平日里一样笑起来：“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都可以和我说啊。”

　　他对上肖文焱的视线，对方没有立刻接话，而是微微歪了歪头，像是有些疑惑。

　　良久今弛才听见他平静地问：“为什么要告诉弛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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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弛，还不快来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