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程子煜变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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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弛和泽南俱是一愣，今弛反应快一些，微微皱起了眉，泽南则是有些茫然，等到程子煜走下台来，才下意识抬起来轻唤了一声：“小煜？”
程子煜在他身边坐下，示意他注意摄像机，微微偏了头低声道：“一会儿和你解释。”
泽南似懂非懂，有些失落地垂下眼帘，轻轻“哦”了一声。今弛却抿起唇，右手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不自觉地握紧。
不久前他还在担心程子煜变卦，所以才在明知道可能会让肖文焱不开心的情况下，仍然选择了即将满员的《明日远航》，可还是……想差了一步。
上一次程子煜明明是主动与泽南一队的，正是在那场比赛里，他不知私底下和泽南商量了什么，让泽南把其他队友投票给他的center位置换给了他，两个人在舞台上配合极佳，程子煜吸了不少粉丝，人气排名直追而上。
那时今弛也和泽南全然不知程子煜的心思，并没有和他们选在一组，甚至还一起为程子煜感到高兴，并没有看出来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可是这一次……程子煜为什么变卦了？
今弛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只能下意识去看两首歌下面的名字，等他来来回回看了两遍，突然明白了。
——是因为薛盏。
上一次今弛三人根本就和薛盏不熟，对方也并没有和他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人同队过，那时《明日远航》这首歌只有泽南和程子煜两个实力出色的选手，因此程子煜得到center位置后很容易出彩。但是这一次多了薛盏，程子煜就多了一份变数。
薛盏的实力在东星都说得上拔尖，又是极受女生欢迎的阳光男生形象，程子煜想要在同时有泽南、薛盏和今弛的队伍里出彩，并不十分容易。
再看他选的另一首歌，算上他自己目前也是四个人，另外三个都是平平无奇的类型，反而对他有利。
这样想明白了，今弛发现自己并不觉得多生气——毕竟想要自己出彩并不是什么错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是……但是今弛感到害怕。
如果这次程子煜人气仍然追了上来，如果泽南仍然和他在一起了，之后的事，今弛该从哪里防起？
他心中茫然，没发现手指尖深深陷入了手心里，直到被隐隐刺痛刺激得回过神来。
这时轮到肖文焱选歌了。
今弛回过神来，看着肖文焱走上台，几乎没有犹豫的，将头像贴在了一首歌下。
《I.W.W.Y.》
那是上一次今弛所在组的曲目，歌名是“我将一直等你”的英文缩写。
今弛一颗心沉下去，看了看《明日远航》下留下的空白位置，又看了看《I.W.W.Y.》下肖文焱的头像。
随后他的视线落在肖文焱身上，对方几乎没有在台上做任何停留，贴完头像便下了台，还和此前选了同一首歌的队友一一击掌。在重现坐下之前，他似乎感受到了今弛的视线，回过头来与他四目相对。
今弛还来不及做反应，肖文焱已经收回了目光。今弛的手指动了动，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来。
泽南对肖文焱的选择很惊讶：“他为什么也不和我们一组？”
在他的认知里，肖文焱总是要跟着今弛在一起的。
今弛低头笑了笑，轻声道：“他也没有义务要和我们一组啊。”
“但是……”泽南话说到一半又卡住，想起程子煜也没有与他们选同一组，便又将剩余的话咽了回去。
他脸上的神情也失落起来，突然右肩被拍了一下，回过头茫然地问身后的人：“怎么了？”
坐在他身后的叶之洋无语地指了一下身边的人，泽南反应过来，瞪薛盏一眼：“干嘛？”
“怎么这么凶。”薛盏状似害怕地抱了下胳膊，又笑着朝泽南摊开手心，“请你吃糖啊。”
泽南低头看看他手里的巧克力，嘟囔道：“这个我有好多呢。”
薛盏道：“那你怎么不吃，跟吃了十斤苦药一样。”
“你管得着嘛。”泽南气哼哼地转回头，顿了两秒又转回来，抓走薛盏手心里的巧克力，“谢了。”
薛盏笑着看他将巧克力分给今弛几颗，又鼓着脸剥了糖纸，躲着摄像机悄悄扔进嘴里，觉得他好像一只小仓鼠。
“别笑了，跟低智似的。”旁边叶之洋用手肘撞了撞薛盏，翻了个白眼。
薛盏笑而不语地看他一眼。
之后的选择进入到了前十位，此时给他们留下的位置已经不多，因此踢人的频率便高了起来，DD踢走周衡与郑燃选了同一组，下一秒杜新屿又踢走了一名vocal，将头像贴在了DD给周衡新选的歌曲下面。
周衡被踢走时都没有什么反应，这时却愣住了，视线落在杜新屿身上，对方却表情也没有变一下，一言不发地下了台。
之后便轮到了泽南。
他站起身，今弛下意识地伸出手，像刚才对方对自己做的那样，握了握他的手。
泽南低头对他笑了一下，脚步没有犹豫，将头像贴在了那首歌唯一的空位上。
至此，《明日远航》组满员。
泽南呼出一口气，重新回到今弛身边坐下，又回身对薛盏道：“这首歌高音我不唱啊，你唱。”
薛盏对他挑挑眉。
泽南又转回身去和今弛说话，程子煜不经意地转过头与薛盏对上视线，后者冲他微微一笑，眼底却没有什么笑意。
泽南之后又过了两名选手，接着是木嘉深踢走一首歌的vocal，与凌宁选了同一组，随后便轮到了最后的叶景。
叶景会选哪首歌，也是今天的重点。
大多数vocal都屏住了呼吸，怕自己被踢走，叶景仍然是平日里那副模样，唇角挂着淡淡的微笑，走到哪里都是温和无害的模样。他站到白板前，视线在所有的歌名下缓缓扫过。
他视线落在哪里，大家的目光也跟在哪里，不一会儿就见他抬起手，将头像贴了上去。
——他没有踢走任何人，而是将头像放在了一首还有空余vocal位置的歌名下面。
今弛抬头看看歌名，转头去看程子煜。对方脸上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今弛却知道他不似表现这么平静。
叶景选了程子煜选的歌。
有了叶景，程子煜是万不可能出彩了——这里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在舞台上掩盖住叶景的光明。
今弛低下头，略略松了口气。
*
直播结束后已是晚饭时间，今弛精疲力尽，连走去食堂的力气也没有。泽南提议《明日远航》的队友一起去便利店，今弛犹豫了一下，道：“你们先去吧。”
泽南问：“你要等肖文焱吗？但是我刚才看见他和彭淘一起走了。”
今弛“哦”一声，轻声道：“那就一起去吧。”
这一刻他确定了，肖文焱在躲他。
他以为是因为今天选歌的事，自觉是自己做得不对，轻轻叹了口气，打算找机会和肖文焱解释一下。
可是该解释什么呢？又不能说他是从一年后回来的，不能说他要阻止泽南的悲剧发生。在肖文焱看来，不过就是今弛在队友和他之间，选择了前者。
今弛不能确定这一次的肖文焱对自己是怎样的感情，只是他并不能分清从前的肖文焱与现在的区别，他时常想起那个热情的、撒起娇来黏黏糊糊，也格外在意他、将他放在心间捧起来的少年。
如果是那个肖文焱的话，会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吧，会……会伤心的吧。
今弛觉得心里一痛，仿佛回到了比赛结束那天，转身离开肖文焱的时候。
他一路发着呆，跟着队友一起往便利店走去。薛盏勾着泽南的肩打打闹闹，另外两个队友一个是东星的rap担路知嘉，一个是小公司来的舞担，是F国的混血，叫安坤。
路知嘉与薛盏熟识，讲起话来嘻嘻哈哈，十分有韵律感；安坤跟其他几人都不太熟，加上普通话不太好，便显得有些寡言。泽南怕冷落了他，从薛盏手臂里滑出来，凑过去与他搭话。
便利店里又是人声鼎沸，今弛觉得疲惫，站在台阶下等他们进去买东西。有人胳膊里抱着一堆零食推门出来，转身时没注意，一瓶矿泉水从臂弯中掉落下来，滚落到今弛脚边。
今弛弯腰捡起来，见到来人笑了一下：“一个人买这么多饮料？”
彭淘低头笑了一下：“文焱在后面。你吃饭了吗？”
“在等小泽他们。”今弛摇摇头，往后退了一步，眼睛却往便利店的玻璃门看去。
果然没过多久，肖文焱就拎着口袋推门出来，看见站在台阶下的今弛，他神色一点也没变，甚至对他点了点头。
今弛的心却突地一跳，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开口该发出怎样的声音。
彭淘似乎是察觉出了他神情的异样，有些尴尬地看看肖文焱，又对今弛道：“那我们先走了。”
今弛对他微微笑了笑，轻轻点点头，又往旁边更让开了一些，给他们让了路。
肖文焱面色如常，几步下了台阶，与彭淘肩并肩地走了。
远远的大门外，粉丝在激动地叫着他们两人的名字，今弛回过神来，知道自己不能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便收回视线，将训练服的帽子拉过头顶，用后脑勺对着大门外。
他后之后觉地想，今天他没有戴往日爱戴的那顶鸭舌帽。
作者有话说第41章 程子煜变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