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夜明》浦上青枫

23、得失

　　他心中日复一日难以放下真田那天的态度，总觉得有什么除了他大家都知道的事。如此踌躇着那一天终于来了，一年比一年更添期待的日子来了。
　　走入学校门口的商店街，手上就已经拿到了好几份包装精致的巧克力。
　　现在离迟到时间还有很远很远，想快点看见校门又不想快点看见。这么着此人自己纠结了一路，好容易来到门口却想起来今天不是周四。
　　“这么一大早的叹什么气呀，精市？”
　　“呜哇！社长你有这么多巧克力还会叹气的吗？不愧是我们王者立海的社长，果然是什么方面都没有死角啊！”
　　幸村一惊，抬起头便看见教授和切原迎面而来，两人手上也已经拿上了好几个小盒子。他心里想起几日前真田所言，又看了一眼校门口执勤的纪律委员，回望着他两人笑道：“想要的那一份没有来呢。”
　　趁着切原还在一脸懵逼之时，教授心领神会般微笑道：“今天才刚刚开始呢！”幸村听了也不继续说话只自己摇摇头，便与他一左一右的将切原带了进学校。
　　他等着的那一份，还在一只书包里放着。
　　“我说，你要亲手送给他的，知道吗？”西园寺美月十分清楚神宫寺从未做过这等事，便对她千叮咛万嘱咐，顺便也想凑个热闹。
　　“诶，要亲手给的吗！”果然她听了非常吃惊，低下头看了自己手上的书包一眼。
　　“振作点儿，你可是神宫寺家的大小姐！”西园寺在边上毫不客气大肆煽风点火出主意，“拿出你对付那些缠着你的家伙们的底气来！我看好你的！”
　　就这样，在第二节课后的课间，她站起身来朝着那个座位走去，手里紧紧握着一只红色的小盒子，上面扎上了金色缎带。或许我们应该称之为好事多磨，就在神宫寺绫已经离那个人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就在她已经站在那个人身后要喊他的时候，却被人抢了先。
　　“幸村君！这个，送给你！”
　　神宫寺见状只好自己笑了一笑，退后几步扭过身子去，只拿眼角余光看着他。本想等那女孩离开再去找他，不想那女生拉着他说话说了很长时间，一直说到了上课。
　　过了一节课，神宫寺绫重整旗鼓再度出发。这次她选择中路穿越，几乎是以小跑的速度来到他旁边，把手背在身后轻轻喊了一声“幸村......君？”
　　几分犹豫，几分忐忑。
　　现在，离那个人只有一步之遥。是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的距离。
　　却说他忽然听见一声轻轻的呼唤，正是自己等着的那个声音，便忍不住心底里狂喜起来。然而转念一想她可能并不是冲着那个目的而来，心底里的喜悦立刻就遭到了失望的无情洪流，因而抬起头来“嗯”了一声。那神宫寺绫听见这一声回答似乎不大高兴，好容易鼓起勇气要拿出的东西又不敢拿出来，重新放回手心里捏着。正在此时她直接遭到了打断，只见一女生站在她面前，端端正正双手捧着个盒子递给他字正腔圆道：“幸村学长，请你和我交往吧！”
　　整个教室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神宫寺还站在他身旁，本能的感到现在绝不是自己刷存在感的好时候，便选择作壁上观。她看着幸村低下头看看那盒子，又抬起头看看那女孩子，心里想他会如何回答。然而原本一向以自己要忙于各种事物为理由的幸村，这回换了一个全新的说法。
　　只见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课桌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又抬起头来正色道：
　　“谢谢你，可我......很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
　　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了！！！！！
　　“什么，学长你有喜欢的人了吗......”她还是不依不饶寻找着机会：“学长你喜欢的人是个......怎样的人呢？”
　　不明就里的神宫寺立刻觉得受到了莫大的打击，一声不吭的转身便离开了。那里幸村没发现神宫寺已经不在身边，自己低下头思考了一下便轻声笑道：“你问我她是个怎样的人呢？这个问题可真不好回答呀！嗯，她是个怎样的人呢？”
　　他自己沉吟了一会儿，脸上笑的越发温柔了些。
　　“是个很不可思议的女孩子呢。”
　　这下神宫寺绫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打击。就算有了这种心理准备，听到本人的实锤心里还是忍不住非常难过。她一句话也没说自己拖着步子挪回座位上，打开书包把那小盒子气呼呼丢了进去，啪的一声合上书包。然而她终究不是会过度沉沦的人，自己伏在桌上把脸埋了仔细想道：“他有喜欢的人了，想来与我有何干系？我喜欢他只是我自己的，也不干涉他去喜欢别人呢？他不接受只消一句话，我却必然要为自己讨一个答案方能心安。我自己尚且是个笼中困兽，又怎么能给别人扣这等莫须有的罪名呢？”
　　如此想通了她便觉得心中顺畅许多，那等没来由的气自然消退许多，便又摸出课本准备安心听下堂课。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本着如此宗旨以及绝不放弃的指导思想，她决定午间再去试一试。于是到了时候，神宫寺绫找了个机会轻手轻脚的摸到海志馆天台门口，心里想要是对别人自己绝对不会这么干，将那盒子放在外衣口袋里便提起步子上楼去。
　　那小园子里有两个人影，背对着她的那个正是她要找的那位，而他正面对着一个目测比神宫寺绫自己还要矮半个头的小女生。这气氛不像是自己合适出去的，然而不知为何心里就是酸酸的，怎么着也提不起要走的步子，她就在心里一边默念“对别人我可绝不会这么做”一边转个身靠在门边墙上竖起耳朵听着动静。
　　“学长，”一个甜软女声飘了过来，“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嗯。”回答的声音不假思索。
　　“学长喜欢的人一定很优秀吧，所以才会被学长你喜欢吧。”女孩子自嘲的笑笑。
　　“她……”此人说话久违的停顿了下来，好半天都只能听见花园里风在吹草在动。
　　“嗯，她很优秀的哦，是那种独一无二的优秀噢，呵呵。而且她让我觉得她真的很不可思议。”
　　神宫寺忽然听见了一声抽噎。
　　“果然……我就知道，不变得更优秀的话就会被拒绝呢。就算在这里，在学校的每一个花坛边上，和学长你一起照料花草，就算我拿出我自己以为最可爱的样子，学长你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神宫寺绫眼前忽然浮现出一个脸圆圆的短发女孩，一双眼睛生的非常好看，眉眼间有些像樱川家的一个女用人。
　　她和幸村一起，打理花坛和这个地方。
　　她背着手跟在他身后，她红着脸低下头，她扭过头去故意生气，她很高兴的跑来说银莲花开花了。她很上心的照料屋顶花园，尽管那都是些喜阳耐寒的须根植物，并不是什么特别难伺候的，神宫寺也时常在海志馆的楼梯上看见她两手脏乎乎特别开心的跑下楼去。
　　蝶恋花·花褪残红青杏小。
　　她靠在门边笑着摇摇头，那笑容中飘出一丝苦涩。紧接着她伸手摸摸自己的另一个口袋，确认今天的纸巾状态也是绝好调。
　　“我很抱歉。”那个声音再一次飘进了神宫寺的耳中，令她想起了一朵立在湖边轻轻摇头的蓝色鸢尾花。
　　“啊……学长你不用道歉啦，哈哈……”光听都知道那女孩在强作笑颜，声音里哭腔都要出来了：“学长喜欢的人好幸福啊，学长都为了她拒绝了好几个人了吧。”
　　神宫寺对此颇不以为然，心里想到了约翰内斯·勃拉姆斯。她想道：那样的人物终究只有一个，然而克拉拉·舒曼终其一生也并不知情！如此究竟是不是一种幸福呢？
　　“她要是真的知道的话，或许我这苦涩的思慕就会有结果了吧。”
　　确实是苦涩的，苦涩得神宫寺只听着那几声轻轻的笑便忍不住眉头紧锁抱起胳膊。
　　最终她外衣口袋里的那东西还是没送出去，高中的倒数第二个情人节，也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今年的部室差点能给巧克力淹了，每人都有好大一堆。就算如此，热量摄入标准依旧非常严苛，该有的训练是半分也不见得少。
　　训练当中的几人开始作战会议：
　　“喂，柳！你看今天的幸村这苗头不对啊？”
　　“嗯，确实是苗头不对。”
　　“神宫寺君她很忙的，没有巧克力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呢。”
　　“她是不是不知道有这么一条啊？”
　　“不可能！神宫寺君虽然是个外国人，但是在日本也好几年了，怎么会不知道呢？”
　　“话说今天的文太居然一言不发这可真是罕见，往年这时候你可绝对不是这副模样。”
　　一时间会议安静了下来，几双眼睛一起看着柳生。
　　“什么，你们又要我去探探虚实吗！”绅士敏锐的直觉今日依然在线，却推了推眼镜摇摇头道：“上回探了一次，这回还是我去的话神宫寺君会起疑心的。”
　　作战会议一时陷入沉默。
　　直到这场各怀心思的训练结束，会议也没能继续下去。然而走在部室路上的各位凭借着敏锐的听觉，忽然听见楼上音乐教室里飘来钢琴弹奏的声音。
　　那声音一飞进耳中，恍然间连大气里也染上了苦涩的香味。
　　就在几人感慨弹得好棒的当儿，柳莲二啪的一声合上了他的黑色皮革手册，果断迅速的走到幸村身后对他说道：“精市，你听到了吗？”
　　幸村没有回答他，却也抬起头望着天花板。
　　“不去看看真的可以吗？我觉得这听起来很像某个人哦。”
　　音符本身是快乐的，可一旦合在一起组成的旋律，就是那么苦涩。
　　精致温柔又美好的苦涩。
　　正如教授所言，楼上弹琴的的确正是此人。小林找了张椅子在她身后坐下，捧着脸颊儿从她身后看着她头上梳的辫子。
　　“绫桑。”
　　“嗯？”
　　“你坐着的时候从不驼背的吗？”
　　“是啊，大概是习惯了吧。”
　　“绫桑的家里要求好高哦，什么都要做的很好一定很辛苦。”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的。不过，也躲不了呢。”神宫寺背对着她，忽然笑道：“弹琴解忧我突然想起一个友人，他一不开心我就建议他弹维瓦尔第，或者弹巴赫改编维瓦尔第。”
　　“为什么呢？”
　　神宫寺忍不住自己笑出了声：“因为那位友人虽然喜欢瓦格纳，我却觉得再没有比那闪亮亮的巴洛克音乐更适合那家伙的了。最近他有喜欢的人了，我就去建议他弹一弹德彪西。嘛，据说一般女孩子眼中会弹琴的帅哥出场的时候，总是弹德彪西的。只是我也不知是真是假，总之他去做那个是再合适也没有了。呀，那女孩儿真的可爱呢，要是成了就是现代的辛德瑞拉呢。嗯，我看我现在就叫她做辛德瑞拉好了。”
　　她自己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特别开心，手底下却还是一丝不苟按部就班。
　　“对了小林，你知道不动峰这个学校在哪里吗？”
　　坐在身后的小林摇摇头：“不知道呢，我也只是在咱学校的网球社参加的比赛上看到过他们。诶，你想知道的话，可以问问网球社的同学呀！”
　　网球社的各位同学正在门口。
　　场上极善于观察的各位只消竖起耳朵听着便知里面的人要出来了，高度默契行动一致，悄无声息又极其迅速的朝着楼下撤退。没成想撤退了一半便遭到了小林的目光，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充满了惊奇的招呼：“啊，真巧了！刚刚我们还提起了几位，没想到这就遇到了呢。”
　　“是啊，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呢！下月底就是全国预选了，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能在这里见到诸位，真是辛苦了！”
　　“嗯，还......”本想客套几句，却发现这个“好”字就是说不出口。挣扎了半天丸井决定放弃，话风一转便问道：“说起来两位还没回去啊，神宫寺桑好像挺忙的吧？”
　　“是啊，所以我得赶紧回去了。”
　　“现在已经这个时间了，我们也要赶紧回家。不过仁王，你这家伙恐怕又是个例外了吧？”
　　说着那两人就又开始了他们的日常互掐。她也并不管他们，一下台阶便看见幸村正要下楼去，忽然心念一动便加快步子喊住他来，自己一边来到他身旁一边向书包里拿出那在她身上放了快一天的红色小盒子捏在手心里，把手背在身后。
　　“突然喊住你我很抱歉，有一件无论如何也希望能够交给你的东西。”
　　她将背在身后的手缓缓拿了出来，左手心里正握着一只红色的小盒子，金色的缎带还在闪闪发亮。
　　“虽然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嗯……可以请你收下吗？”
　　寒气逐渐褪去的初春里，几个人几乎是人手好几个大袋子提着走在海边。
　　除了收到的巧克力，幸村和柳手上格外还有两个纸箱子。
　　“非常抱歉打扰各位，只是我有东西转交给幸村様和柳様。按照大小姐的吩咐，只留下了卡片给两位，其他的都已经送去儿童福利院了。大小姐说里面可能有很重要的名字，希望两位无论如何也请务必抽空过目一下。”
　　这就是纸箱子的来历，箱子正面是一朵金雀花。
　　“每年都送来真是太感谢你们了！”院长感激涕零的看着被小孩子淹没的大孩子们：“只是每年都送来了真的没关系吗？”
　　“我没关系的。”幸村扬了扬手里一个扎着金色缎带的红色小盒子笑道：“只要有这个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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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花语：喜欢的人喜欢着别人。
2.柳生：为什么又是我！
众人：你最方便了！
3.应该都知道是谁了。
4.我不大喜欢吸血鬼骑士这番！不过我还喜欢那会儿超喜欢尼桑！
我总觉得按照大爷和小杏一起，就是网球王子版花样男子了
那个橙光游戏里的迹部线就是花男来着
花男第二部结尾要结婚那里的报纸上写着“现代版辛德瑞拉的故事”
大佬：嗯，果然是花样男子一样呢。
我：杉菜好可爱啊。
佬：好可爱啊。（没有感情的复读机器已上线）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