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夜明》浦上青枫

22、交锋

　　风纪委员是干什么的，维基百科的解释是“检查违规物品，学生外表，维护校园秩序，检查迟到情况”的。由于存在例行检查的环节，这使得他们具有了打开随身书包的权利。
　　“不好意思仁王君，我需要进行例行搜检。”
　　仁王取下肩上的书包放在来人手上，来人看了他一眼发现他面色如常，便只管低头例行检查。
　　书，整蛊小道具，针线盒子。
　　神宫寺一边例行搜检，一边却抽了个空儿迅速看了看仁王，发现这家伙行事严谨不露一丝破绽。她不动声色垂下眼睛拉上书包还给他，故意放慢了手上动作笑道：“这次就放你一马。”
　　“多谢。”那家伙看也不看便接了过来背在身上，笑回一句：“果然你很不好对付啊。”
　　“客气客气，这也是因人而异。”
　　这时神宫寺眼风一扫忽然看见西园寺一个人从街上走了来，便忙笑着别了仁王，一边坚守岗位一边留心着她往这边来。
　　“哎呀，劳烦你站在这里受风吹了。”果然她一看见神宫寺绫便笑起来，甚至伸出手来拍了几下。
　　“客气客气，说起来我都忘记关照你了。你在伦敦这个年过的如何，别说你在那儿新作的礼服又穿不上了。”
　　“哪能啊，我可是去干正经事去了。”
　　“好的，那么你现在的正经事就是赶紧进去。”她一转手将西园寺推了进学校，回头过来却发现小林在对面拼了命往这边使眼色。正自不解，扭头一看连自己也吃了一惊。
　　“哎呀哎呀，这可真是……”神宫寺一边心下念着，一边正想将来人放了进去自己当没看见，没成想屋漏偏逢连夜雨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等紧要关头小林身后学校主楼拐角处忽然现出一人，头上戴着标志性的黑色鸭舌帽。
　　事起紧急不由分说，神宫寺立刻抬手指着穿廊向真田喊道：“委员长！那只流浪猫出现了！”
　　“噢，是吗！我知道了！”
　　本着学生安全第一的宗旨，委员长同志立刻左右看了看，毫不犹豫朝着神宫寺手指着的方向离弦之箭般冲了去。这时还有几个一并迟了到的家伙，这几人便一起浑水摸鱼混了进去，一个个脸上挂着大难不死的安心笑容。
　　“下不为例哦你们几个！”小林冲着那些个背影喊了一句，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真田又从他刚刚出现的地方出现了，气呼呼抱着胳膊怒道：“那长了肉垫儿的家伙跑的还真快。”
　　或许全校女生多少都有点怕真田，然而风纪委员会的女孩子例外。这等时候连小林也不怕他，她甚至还笑了两声。
　　“小林！你这家伙笑什么？”
　　“啊，对不起，我只是想起了锦前辈。前辈还真是没说错呢！”
　　——他还是很可爱的。
　　一想起这句评价的真田，略有些盲目的怒火立刻就被盲目的扑灭了一大半。他红着脸压下帽檐儿害羞道：“是，是吗......”
　　这一幕神宫寺绫看在眼里，只一边笑一边伸手拉着小林往教室走，完全忽略真田的存在。走上过廊神宫寺便推着小林笑道：“你夸他这一句他怕不是要飘好几天了，过几天记得给人家贡献个指标啊！义理就行。”
　　果然这一整日的真田都飘了，甚至还能听见隔壁班的隔壁班传来的名物般的歌声。这歌声不仅上课时期听者有份，下了课时不时的还会当成各位风纪委员的额外福利不定时发送。
　　下午三点，轮到了她的扫除当番。神宫寺正要伸手去拧那二月初春里冰冷的毛巾，却忽然被人喊住。
　　“我来帮你吧，神宫寺桑。”
　　神宫寺心想大约是还早上的人情，便收起手等他将那毛巾拧了递过来，一面接一面压低了声音笑道：“这个人情你不还也不打紧，因为我什么也不知道。”
　　“这怎么行呢，该还的还是要还才行啊。”他也不知哪里顺来的另一块毛巾，自己卷起袖子拧了：“近来神宫寺桑你可好些么？虽说是那等人家出身的大小姐，太勉强自己最终也是不行的啊。”
　　“话虽如此，可我要是能选择的话就好了呢。呵呵。”
　　幸村他忽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默不作声的回头去望着那个背影一声不吭。
　　“神宫寺桑。”
　　“嗯。”
　　他看着那双手上贴着的创可贴。
　　“切到了手的时候很疼吧。”
　　“嗯？”
　　神宫寺不明所以。
　　“料理课的时候。明明切到了手，神宫寺桑却一声也没吭呢，结果人家还误会是我灭了你五感。”
　　她抬起手看了看那创可贴，道：“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害的你被人误会了呢。小伤而已，没有必要搞得那么紧张。”
　　该擦的被他擦了，该扫的也被他扫了，神宫寺便觉得自己干站着是千万也不好的，就要回身去收拾垃圾袋。不想这一动作也遭到了坚决的反对，理由是这不是她应该碰的东西。
　　“可是你都帮我做了，那怎么能行呢？”
　　神宫寺千万也没想到的是自己会得到一个这样的回答：“怎么不行呢？贵族亲自上阵可是国家衰弱的体现啊。在这里你会自己做这些，不过是为了体现出一种平等，表示你在这里只是个普通学生罢了。”
　　几句话说得她哑口无言，沉默了一会儿只得摇着头甘拜下风：“此言确实不差。对于走出这所学校的我来说，完全没有事事躬亲的必要。”说完她又颇有几分赞赏般笑道：“不愧是幸村君，我只让你和教授去一次小田原你就知道了很多啊。”
　　不，你还是一团看不清摸不透的迷雾。
　　“现在我家都快给女孩子们的帖子淹了。自从我用老爷子的帖子请了你们两位，往我家来问你们的帖子就跟那雪片儿一般来了，不过我也懒得挨个回信。我先提醒你一下哦，她们可是很主动的，不过是真是假就不好说了。诶，对了，她们不知道我在这里，也就是说她们暂时还找不到你这里来，也就是说过几天我家会被巧克力淹了。”一说到这里神宫寺自己抖了一抖，立刻抓着幸村问道：“你以前收那些巧克力都是怎么处分的？”
　　“啊？这个......拿去给福利院的小孩子......吧......”
　　听着好像他自己也不太肯定。
　　“好，很好。”神宫寺如获神助，“我看你肯定不需要我给你全送来，我就替你全往福利院送了好了。”
　　得益于有人帮忙，该干的活儿非常迅速的就得到了妥善的解决。这时幸村看了看身后墙上挂着的时钟，说自己要去社里了。
　　“正好我要走了，你介意顺路吗？”
　　于是一些已经在自主练习的球员就看见他们社长和A班的神宫寺绫一起从廊下走了出来。那两人在分岔路处便各自告别，神宫寺向门外走去，幸村则往这边过来。
　　“怎么幸村，你帮那家伙做了值日吗？”今日的真田不知哪里得来的直觉，精准度大幅提高不得不令人刮目相看。
　　“哟，看来有些情况啊。”仁王日常起哄。
　　“神宫寺君有旧伤，帮一下也不碍事吧。”
　　“就是。”教授和柳生站在神宫寺绫这边。话说完了柳生忽然觉得不对，立刻抓紧时机追问道：“噫，教授你如何得知她有旧伤的？”
　　柳莲二云淡风轻的拿起他的黑色皮革手册：“分析。”
　　“真是的，在这些横生枝节上分心可是不行的啊你们！下月底就是春季预选全国大赛了，我们要实现第二个春夏连霸！”
　　一群人立刻被拉回正轨：“说得对，春夏连霸！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
　　这天的幸村成功转移了话题，次日的真田却并不放过神宫寺绫。
　　“太松懈了，自己的事情就要自己做知道吗！让人家帮忙算个什么事呢你这家伙！”
　　委员会例行会议散后没有参加社团的神宫寺绫就要离开，一路上却不得不接受来自某人的说教。然而她驾轻就熟充耳不闻，却非常正经一边点头一边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赞同道：“不错不错，委员长你实在是言之有理啊！”
　　柳生非常适时的出来说道：“好了好了，虽然真田君言之有理，但是看在神宫寺君手上有伤的份上，幸村君帮一下也无可非议不是吗？真田君你也不要总是生神宫寺君的气了。”
　　虽然神宫寺成功渡了这一劫，紧接着却还有一劫接踵而至。正在这时校门外传来一阵大吵大闹，四个和他们年龄相仿的不良少年骑着机车径直冲了进来，守门大叔在四人身后挥舞着拳头大喊大叫。四辆机车在空荡荡的校园里旁若无人横冲直撞，好半天才发现真田一行，便一个漂移横在几人面前趾高气扬道：
　　“你们哪个的手下伤了我兄弟，今儿个跟我走我就不追究别人。听见没有！”
　　几人立刻低声交换了一下意见，真田走上前去理直气壮道：“几位，这里是学校，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请你们马上离开，否则我们就要追究你们非法闯入罪。”
　　这时四辆机车其他三辆的驾驶者下了车来，指着神宫寺绫对那车上的人耳语了几句，便只见那人跳下车来伸出食指指着她的鼻尖儿道：“原来就是你，怪道我兄弟瞧上，长得还算看得过去啊！今儿个你是跟我们走呢，还是乖乖站着让我照着你的脸揍呢？”
　　神宫寺往前一步，被真田拦在身后：“虽然我不知她如何得罪你们，但她在这里就是我们的学生，是我们要保护的对象。你们不能伤害我们的学生，现在我再重申一下，请你们马上离开！”
　　其他几个男生也都站在她身前，将她挡在后面。这时候离学校最近的网球社听见动静，忍不住都从防护网里围着看。神宫寺看见挡在她面前的一只手略有些发颤，便笑道：“这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是冲着我来的，自然还是应该我来解决。”
　　边说着她便拨开人群走到最前面来，仍然笑道：“看来几位是替那登徒子报仇来的。我有一事不明，你们这些平民和女孩子搭讪都没有一点礼数教养的，上来便要将人拖走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也着实是该受点教训了。”
　　那几人似乎讨论了一下什么是登徒子，没有讨论出结果。然而这口气实在难以咽下，想要打她一顿，却见那神宫寺绫一不发抖二无惧色反而笑嘻嘻望着他们，又担心有诈，犹犹豫豫不上前来。
　　“怎么，不是说要打人么？来也不来，走也不走，你们有空我们也没空啊！难道说你们做不良青年，就是整日去人家学校晒太阳吹风的么？原来你们晒太阳的地方也没有，真是可怜啊。”
　　几句话说得那为首之人勃然大怒朝神宫寺扑了来，就见她忽的往旁边一挪，那人便扑了个空，打了好几个趔趄。此人好容易站起身来重整旗鼓，转身便再扑来，不想就要到时又被她一闪而过，结结实实摔了个跟头。
　　“有本事别躲，正面你打得过我我就放过你！”
　　说时迟那时快，神宫寺正躲闪间忽见那真田从黑色剑套内取了他参加剑道社练习时的竹刀，便赶忙伸手取了，身子一猫一转便来到那人身后。此人听见那三人喊声急急回过身来要打，眼风里只看见个白色物体势如破竹般径直朝自己的咽喉刺来，出于本能往后一缩便愣在了原地。
　　“你们这些平民啊，”神宫寺竹刀指着他喉结，冷冷道：“去找别人麻烦之前应该先自己练练好。连这等觉悟也没有的话，我看你们还是趁早离开神奈川得好。”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口忽然出现了警察的身影。他们三步作了两步跑来将那三人逮住，又从神宫寺剑下将少年拷了。
　　“不要紧吧？”一个警官模样的人例行公事对神宫寺问道，他紧紧盯着她扣子上一朵小小的金雀花图案。
　　“不打紧，真是谢谢叔叔们了！”立海附属高校2年A班学生神宫寺绫礼仪周正的向警察们道了谢，便若无其事捧着竹刀还给真田。
　　“你这家伙功夫有长进啊。”真田从她手上接了竹刀，又放回剑套里拿着。
　　“三人行必有我师。”神宫寺绫淡然一笑，又道：“果然是委员长，你这把竹刀可真够沉的。这把刀一劈下去怕是胳膊也会给打折了，以后你果然不能得罪。”
　　真田不理她，抱着胳膊正经道：“要不是你这家伙有点功夫，还不知道那些人祸害了多少女生呢。哼，警察真是太松懈了，竟然任由这样的人出入于神奈川境内！”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手下”一词。
　　神宫寺绫不置可否，却朝着网球社的方向看了看，发现那里人头攒动，全都在看着这里。那其中她看见一只胳膊拼命在空中挥舞，同时传来一声大喊：
　　“绫学姐！太帅了！”
　　此时柳和柳生，还有丸井文太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看着幸村和他手里那支他恨不得捏碎了的拍子。切原跑了过去兴奋异常：“学姐你还会这么厉害的功夫啊！不愧是学姐，太厉害了！！！！！”
　　“哪里厉害了，你副社长这把刀差点没累死我。”她拍着切原的肩笑道：“不愧是你们真田副社长，我猜他的球拍肯定也非同小可。”
　　“是的是的，真田副社长简直就是怪物！是个凶巴巴的怪物！”
　　“诶，我看他虽然看上去凶巴巴的，人还是挺不错的嘛。再说了，比他还凶的我都见得多了，这实在不算什么。”
　　“什么，学姐你见过更凶的吗！”
　　真田咳了两声，走过来对神宫寺绫道：“非常抱歉我们的后辈打扰你了，现在你可以回家去了。”说完就提着切原的领子把他拎了回网球社去。这里网球社的各位一看今天的副社长居然没有发动咆哮和说教技能，心中那是万分诧异。他们哪里知道真田近来接连被女孩子夸正飘着，只知道他似乎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春风得意马蹄疾，今日竟没有像平日里一样发动吼叫训诫，实在是罕见。那几位见此情形觉得非同寻常，便抓着切原问他发生了什么。
　　“学姐刚刚夸了副社长一句啦！我没被骂真的要多谢学姐了呢！”
　　也不知幸村想起了什么，只见他一把抓着切原不依不饶追根究底问道：“你绫学姐夸了他了？真田他那么高兴是因为你学姐夸他了？夸了什么，怎么说的？她经常夸他吗？你听到的有几次，在哪里，什么时候？？？？？”
　　归途，两个少年肩上背着硕大的网球包。
　　“幸村。”
　　“嗯？”
　　他们俩现在正在幸村和神宫寺义政说话的那座桥上。
　　“明人不说暗话，我觉得你好像是喜欢神宫寺那家伙啊。”
　　“诶？”他忽然一愣，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接受了现实，笑的十分坦诚：“上次她也是立刻就看穿了我，我有这么容易看穿的吗，真田？”
　　“某种程度上来说真的是这样，幸村。”
　　“你们不会都知道了吧？”
　　“基本上我们都知道了。柳是最先知道的，然后是柳生丸井仁王，我则是刚刚听见了你问赤也的那些，你从来不会对你家人以外的女生那么在意。于是，我和赤也就都知道了。”
　　他没有说话。
　　“神宫寺那家伙，每次开会都要最后一个到，还总是不慌不忙的，还总是发表一些不合时宜的言论，还总是毫不在意到处受伤，真是太松懈了。虽然我是不知道这样的家伙有什么好喜欢的，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她哪里，但是幸村”他忽然转过身来，发现他像三年前在这个地方一样背对着他：“精神上没有进取心的人，就是笨蛋。”
　　“呵呵呵。”幸村背对着真田轻轻笑了几声，道：
　　“我知道我喜欢她，真田。”像那天在桥上一样，幸村他轻轻说着话：“可她……”
　　“她怎么，幸村？”
　　真田他看不清自己的同伴脸上是何表情，只察觉到有些许落寞。
　　半晌，幸村他扭头过来望着真田笑道：
　　“不，算了，没什么。”
　　“幸村，你越这样我越是觉得你心里有什么。”
　　“真田……”他笑得很有些无奈。
　　此时真田忽然沉默了一会儿，不知想起了什么，严肃道：“幸村，说来神宫寺那家伙她......”
　　他想起剑道场上的那家伙。
　　“你这家伙怎么搞的，虎口裂了也不吭一声，这是硬扛扛得住的吗？”
　　脱下手套只见虎口处一条鲜红伤口，触目惊心。
　　“呵呵，我哪里知道委员长你真的对女生也完全不放水的啊......”
　　那家伙竟然还能笑着审视自己的手，好像完全没有痛楚。只是她脸都白了，说不痛绝对不可能。如此说来，便是强忍着不吭一声的了。
　　这般的疼痛竟然一声不吭这定非一日之功。
　　“她怎么了，真田？”幸村见他半日不说话，忍不住问了一句。
　　“幸村，那个人她......”
　　同班的校刊编辑部的同学看了那篇文章问她说“你最想做的事，做了会死，不做会活，你如何选择？”不想她竟然不假思索直接回答道：“这很简单，我就是死了也会去做。”
　　不假思索的回答，必然是早就考虑好了的。
　　“那家伙她终归还是个笨蛋，幸村。”再三斟酌他终于说了，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精神上没有进取心的人，也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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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讲道理看看日亚的真田vk底下的评论吧，他是真的会上天的。
“大家都会被迷得七荤八素的！”
该配合仁王演出的各位配合得过于优秀。
2.这个锅我不背。
3.见《贵族侦探》。
4.大型集体哄甜甜现场。
5.这可是真的，一把500g的竹刀真的可以把人的胳膊打折。
6.这种事他还是知道做的，详见完全版season3-04访谈。真田只是有些不近人情，不是完全不懂人情。
科普君注：本章是甜甜主场。
我：你看！我让你出的这个风头不错吧！
甜：你还让那些家伙合起伙来哄我！太过分了，这下你是怎么也哄不好我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