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梦》十七人中最少年

11、第 11 章

　　等手机震动，林舒才反应过来，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他合上书放回书架问文仲，“你要回去训练了吗？”
　　“一起吧。”文仲回答。

　　去训练场的路上林舒调侃文仲：“你到底怎么想的，我觉得文静静是真心喜欢你。”
　　说着林舒自己都笑了，“她今天中午吃饭可是一直都看着你。”
　　文仲一脸纠结，“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在家里我是独生子，没有妹妹，静静很可爱，我就拿静静当妹妹一样疼她宠她。”文仲停顿了一会说“但结婚不一样，你也看得出来，我和静静性格合不来。”
　　林舒：“行，你自己拿主意，席淮南和你一样也在训练后外四周跳，有什么事你可以问问他，他人虽然挺自恋，但没毛病。”

　　文仲愣了一下，林舒移开目光，推开门：“走了，训练加油！”
　　“拜拜！”文仲继续往前走。

　　另一处，布朗教练办公室里。
　　席淮南拽拽地对布朗教练说：“什么事啊？我很忙的。”
　　“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林舒已经跳成后内点冰四周跳了。”布朗风轻云淡地转着手上的圆珠笔。
　　“什么！他居然比我先！”
　　席淮南在布朗教练笑眯眯的微笑下连忙改口说：“我的意思是，他没有先告诉我，亏我们是好朋友还住在一起呢！”
　　席淮南越睡越带劲：“你来评评理，他瞒着我，你说我席淮南，西国花滑天才，未来花滑mvp，和他是好朋友，他居然还瞒着我，是怕我超越他吗？”
　　“事情上，他已经超越了你。”布朗教练淡淡的说。
　　席淮南涨红了脸：“这只是短暂的，你等着瞧！”说着就冲出办公室，把门摔得发出声音。

　　布朗教练摸着手上的笔：感叹：“这就是少年啊！冲吧！”

　　林舒这一天都觉得周围很奇怪，总感觉有人在偷偷看他。

　　“噗—”
　　自动贩卖机里滑出来一瓶苏打水，林舒伸手将它拉起来，忽然向后一看。
　　两三个少年站在后面的走廊上聊天，还有一个女生穿着冰鞋匆匆从走廊走过。
　　走廊上的柱子很宽，难道…
　　林舒一个箭步冲过去，但柱子后空无一人，林舒皱着眉看着走廊尽头。

　　晚上方奶奶家。
　　“小林啊，多吃点炖菜，这是我们家乡那边特有的菜。”方奶奶笑着给周勋夹菜。
　　林舒也给方奶奶夹了一筷子鲜蘑菇配滑肉，外面用山药须绑在一块儿，“嗯，奶奶也吃。”

　　吃完饭，方奶奶早早就去睡觉了，林舒和席淮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上正放着一部狗血的家庭情感大剧，名叫里面讲了女配和女主角共同喜欢上男主，男主在两人之间徘徊，先是喜欢旅拍，最后又喜欢上了女主。
　　周妈妈和方奶奶都喜欢看这个，这几天林舒和席淮南也看了几集，一致认为这剧有毒。

　　席淮南看着电视剧幽幽地说：“这个男主最终还是属于女一号，就像花滑，赢家不到最后还未可知。”
　　林舒眯了眯眼睛，脑里闪过火光，忽然明白了什么，“白天一直看我的人就是你！”
　　席淮南马上三连否认：“不可能，没有的事，你诬陷我，你太自恋了吧，谁会看你这个小白脸啊！”

　　林舒无语，没有就没有表情还这么慌张，就算是不打自招吗？

　　客厅只开着壁灯，橘黄色的光调一些暗沉，周围漆黑一片。

　　林舒握着遥控板换台，说：“你正在训练后外四周跳，有时间可以去指导下文仲吗？”
　　席淮南一脸意外：“你们花国会这个的选手很少，他为什么要练这个？”
　　“可能是喜欢，可能是想证明自己。”林舒笑了笑，“我是他朋友，我想帮帮他。”
　　席淮南沉默了一会说，“其实他也是我的朋友，这是我第一次来花国，其实我的母亲是花国人。”
　　他嘴角又露出酷酷的笑，“但毕竟我和他也算是竞争对手，能不能成功还看得看他自己。”
　　林舒微微一笑：“嗯，我们都是朋友。”

　　第二天在两人去俱乐部的路上，路边栽满了银杏树。
　　林舒看着绿色的叶子，突然问：“你怎么会想到突然来花国？”
　　席淮南顺着林舒的视线看着银杏树，说：“我爸说来花国看看，对我有好处。”

　　席淮南撇撇嘴，“就看到一堆小孩，长的矮，还像豆芽似的。”席淮南比了比自己的头和林舒的头，差了一小截距离，他正看着有几厘米，看见林舒幽幽的眼神里嘴一顿，继续说：“但这没能说服我。但突然心里就想来了。现在你一问，我倒是记不得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了。”
　　他笑着看着不远处的俱乐部：“看来他是对的，我在这里认识了很多朋友。”
　　席淮南又转头看向林舒：“还有你。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现在我们俩算是旗鼓相当吧，但在未来的比赛上，我一定不会输给你的。”

　　“呵呵。”林舒现场表演了一个假笑男孩。
　　席淮南伸出手扯着林舒的嘴巴：“来，给爷笑一个~”
　　林舒一脸智障的看着他，撇开席淮南的手走了。

　　文仲正在训练，席淮南突然出现在冰场外向他挥挥手，文仲滑了过去。
　　“你不是正在跳后外四周跳吗？我们一起来交流一下经验吧。”席淮南有些别扭地说。
　　文仲了然，应该是林舒帮他说的，虽然…但他没有这么矫情。

　　“好。”

　　上午很快过去，爱丽丝餐厅里，五个人又凑在一桌上边吃边聊。

　　文仲说：“席淮南，谢谢你今天给我的建议，听说你过几天就要回西国了，不如到时候我们大家一起来送你。”
　　路仁连忙点头：“是啊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许哥你觉得呢？”
　　许扬马上看向林舒，小弟一样点头，问：“听周哥的。”
　　席淮南听闻，自以为不动声色的给林舒使眼色，脑袋都快和脖子成60度了。

　　林舒笑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借住在席淮南亲戚家里，我们一起举办一个盛大的告别仪式吧！”

　　“这还差不多！来来，我们干一杯。”席淮南举起杯子。
　　路仁兴奋的跳起来说 “干果汁算什么啊，不如像我和许哥以前一样去开…！”许扬眼疾手快一把捂住路仁的嘴巴，尴尬补救说，“他就是想说我们开个party去KTV唱一下。”
　　大家都没意见。
　　林舒笑着说：“那就明天晚上，第二天一早我们去送席淮南。”

　　“干杯！”
　　玻璃杯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果汁的香味溢满了周围的空气，像夏日里咬一口桃子，清脆一声，桃香四溢。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他们不知不觉间已经唱趴到了KTV的沙发上。
　　路仁有气没力的说： “点歌点歌，还有谁要去点歌啊？”路仁一进场一下子就点了三首歌，后来也唱嗨了，现在嗓子半哑不哑的已经快报废了。

　　“我还要和林哥一起唱，林哥你唱什么呀，我帮你点。”许扬挣扎着往林舒身边靠。
　　文仲一只手拉开许扬，一脸微笑礼貌地说：“再怎么说也该席淮南先点。”
　　他环视一圈——
　　席淮南已经在沙发上打呼了。
　　林舒觉得耳朵疼，“那你们先点着我去外面吧台拿点水果和吃的。”林舒火速逃离现场。
　　……

　　等到林舒回来一打开包间的门，狼嚎似的声音刺激着他的耳膜。
　　这是怎么了？不是嗓子已经废了吗？
　　这又是谁？

　　只见路仁抱着麦克风死不撒手，嘴里还唱着“是我给你的恨过了火”，一旁的文仲和席淮南前去正在扒开他的手。
　　麦克风终于被拯救出来，路仁没了麦克风好像也意识到自己那破嗓子很埋汰人，不好意思地笑笑。

　　席淮南依旧没醒，只是从坐着背靠着沙发睡变成了横躺着霸占一整个沙发睡。
　　许扬对着路仁翻了个白眼，正要刺路仁几句，看到林舒进来了装作无事发生，收起白眼，马上打小报告：“林哥，我耳朵要受不了了！”

　　一晚上几个少年唱了不知道有多久。

　　“呼——”路仁睡在许扬旁边，打着呼噜。

　　席淮南斜躺在沙发上，翻了个身，一下子就滚到地上，实实在在的摔了一跤，一下子就醒了，他呢喃道：“几点了…”
　　文仲睡和林舒在另一个大沙发上。林舒早醒了，但被文仲缠成八爪鱼，挣扎着想出来又怕弄醒林舒，就躺在沙发上休息没动。
　　林舒小声回答：“八点半。”
　　“现在早该去训练了。”林舒继续补了一句。
　　“屁，一天天都在想训练，服了你了，今天忘了要干嘛了吗？”席淮南坐在沙发上整理衣服，无语的吐槽。

　　林舒一扬眉：“席淮南大帅哥，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呢？在教练面前一套别人又一套，人不可貌相啊。”
　　“我醒了。”路仁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在一旁幽幽地说。
　　“你还教训我来了，小子！”席淮南用手一巴掌拍路仁的头。
　　“疼疼，席淮南！我一宿没睡，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快送席淮南去机场呀，对了席淮南怎么不在这儿？”路仁疑惑不解。
　　林舒幽幽指向他面前的席淮南：“就是他啊，路仁要不你继续睡？”
　　路仁伸手摸摸席淮南的脸，“那你们怎么不喊席淮南起来呀？”路仁皱皱眉，“这明明是文仲哥啊？”

　　没人回答。
　　“好了，我醒了，文仲在这里。”文仲的黑眼圈特别严重，现在活像一个大熊猫。
　　路仁看了半天终于清醒了，忍了会儿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席淮南也差点蹦不住脸，路仁则是直接笑出来了。
　　文仲大概也知道现在自己是怎样一副尊容。

　　现在只有许扬没醒了。
　　“我有一个想法，不如我们去送你，许扬就在这睡一会。”林舒摸出身上的手机查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