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梦》十七人中最少年

10、第 10 章

　　席淮南和林舒来到布朗教练办公室里，布朗教练说了一些事。
　　布朗教练知道林舒这其中的波折与艰辛，口头假惺惺安慰说：“林舒，辛苦你了。”
　　林舒面无表情。

　　“等等，你就是林舒。”席淮南一脸意外。
　　“嗯，教练那我先走了。”林舒朝教练点点头忽略席淮南走了。

　　席淮南一脸不可思议 “…布朗，他这是无视我！”
　　“其实在说这个之前，我建议你去卫生间照下镜子。”布朗教练低声咳嗽。

　　席淮南？
　　席淮南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转身走到办公室的卫生间里看看怎么回事。

　　“啊啊啊啊！”

　　只见一挫绿色的葱混着一些黄色油迹紧紧贴在他英俊的嘴角。
　　席淮南双手撑着洗手台，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脸。
　　怪不得，怪不得那个司机一脸欲言又止，怪不得路上行人都看着他，包括老人和小孩儿。
　　他还以为自己魅力升级，可他居然这副样子走进了俱乐部，路上遇到那么多人。
　　居然没有一个人提醒他！

　　罪魁祸首，林舒！

　　虽然西国和花国媒体一直拿他们做对比，但席淮南从不认为他自己被打败，林舒勉强只算是自己认可的同辈对手。
　　岂可修，他居然一开始就在对手面前失了面子，矮了一头。
　　以后周勋看到他英俊的面孔会不会想到今天的他，会不会对无良媒体爆料他的丑事以此来取笑他！
　　不行！他以后伟大的花滑之王的形象绝不能因此受损，要想一个办法。
　　席淮南盯着镜子里完美的脸陷入了沉思。

　　俱乐部都知道西国的席淮南来了花国。
　　西国花滑天才来花国拜访的消息很快就在花国的花滑报刊上刊登。

　　第二天林舒在俱乐部收获了一大包关心。
　　而且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和村里大伙考上大学的傻蛋一模一样。
　　文仲和许扬路仁他们也过来调侃他，让他加油。
　　林舒就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下——一不小心跳出了后内点冰四周跳。
　　收到林舒短信的布朗教练正在办公室，马上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专业摄影机，but没电了。
　　他视线一转看到一个骚包紫色行李箱，心里一想，席淮南这小子把行李箱寄放他这儿，昨天一打开行李箱结果一大半都装的摄影设备，比他的还贵。
　　不如……

　　林舒跳成功后，又经历三次失败，终于又跳出来后内点冰四周跳，就是轴有点歪，但是只要有了第一步，这些很快就能修正。
　　布朗教练收好设备，笑眯眯的说：“以后这些是宝贵的素材，不仅是俱乐部内部学习资料，还能卖给电视台媒体。”
　　林舒眨眨眼，“教练，你知道席淮南的后外四周跳吗？”
　　布朗教练老狐狸笑：“你怎么不自己去问呢？”
　　林舒又眨了眨眼睛：“他昨天来过之后就没来过俱乐部。”

　　布朗教练故作深吟了一会说：“虽然还没完成，但不一定比你慢哦。”
　　林舒暗想，这个老狐狸这样说真是…太刺激人了。
　　后内点冰四周跳虽然基础分值比后外四周跳高，但难度也上去了，他必须保证自己的成功率。

　　训练结束后，林舒在休息室内换下训练服，穿上轻松的蓝色T恤，文仲在一旁帮他整理背包。
　　文仲板着脸抱怨说：“你最近这么忙，都没怎么见到你。”
　　林舒把训练服叠好，脸不跳心不红的抛出一个大消息：“我四周跳出来了。”

　　文仲愣愣地说：“我知道的那个四周跳吗？”
　　林舒笑着说：“是，除了布朗教练你还是第一个知道的。”
　　文仲惊讶的笑：“恭喜你了。”说着又递给林舒一个棒棒糖。
　　“谢谢，不过你也不用天天给我拿糖哈哈！”林舒说完提着行李包走出去，“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不用了，我有点事，晚点再走。”文仲拉开背包拉链整理衣服。
　　林舒挥挥手：“我先走了，拜拜。”

　　休息室里，文仲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储存箱，半晌没动。

　　林舒爬到三楼后，转身往反方向走，周家住的小区里的楼一层就两户，非常好认。
　　林舒站在方奶奶门前敲门。
　　门内好几声咚咚响起。

　　过了一会，里面冒出一句话。
　　“你死心吧，不管你是私生饭还是无良记者，我是不会接受采访的。”

　　林舒觉得这句话…声音有点熟啊。
　　林舒用手扶了扶自己的渔夫帽，难道…
　　“你先看看我是谁？”说着林舒就取下了帽子。

　　门内的席淮南听见声音浑身僵住，不会吧，居然是林舒。
　　冤家路窄，难道他是我私生饭？！
　　不对，席淮南压下心中的自恋。
　　他难道是婆婆说过的要过来的邻居家小孩？

　　这么巧？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再在他面前丢脸了，得快想个办法。
　　席淮南整了整自己的睡衣，然后开门，看见林舒还假装惊讶说：“怎么是你，我以为是刚刚的私生饭？”
　　席淮南伸手提过林舒的行李包笑着说：“快进来吧，原来你就是我奶奶说的那个隔壁男孩啊，我们真有缘。”
　　林舒露出礼貌又不失尴尬的笑容，也顺着他没有再提刚才的意外。
　　不过，没想到席淮南私下性格这样……

　　席淮南领着他进了客房，“奶奶出去买菜了，我先带你去房间吧，之前奶奶和你妈妈已经整理好了。”
　　林舒疑惑地看着他：“那方奶奶是你的…”
　　“她是我婆婆，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们一家移民西国，但婆婆一直不想离开这儿，怎么劝也没办法，只好让她住在这儿，每年抽出一些时间回来看看她。”
　　席淮南又笑着说：“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份，我会在花国待一周，接下来几天还请多多指教啦。”

　　晚上的时候方奶奶知道他们认识的详情露出很开心的笑，席淮南看着方婆婆的眼神也很温柔。

　　林舒垂下眸，看着饭桌上的两个荤菜和一个汤，他外婆也喜欢做两个菜一个汤。
　　老一辈人节约惯了，但是每一道菜都准备的非常充足，她还专门搭配营养食谱。
　　其实每次他都饱了却还是和外婆一起把菜都吃完，看着外婆高兴的连眼睛都笑眯起来，眼角的皱纹被天花板上的灯光照的暖暖的。

　　突然，他很羡慕席淮南。

　　客房里的东西井井有条，林舒没怎么收拾就直接睡了。

　　第二天林舒和席淮南一人吃了一个荷包蛋外加一杯牛奶，背着包一起去俱乐部。
　　“再见！奶奶。”
　　两人异口同声，对视一笑。

　　林舒换训练服的时候席淮南瞟了一眼他的包和储物箱，发现了不少的棒棒糖。
　　“你还屯糖呢？”席淮南打趣的说。
　　“那倒不是，我有点低血糖，是我朋友给我的。”

　　林舒换好衣服和席淮南分开去训练，路上碰到路仁，林舒想起布朗前几天发在朋友圈里的训练视频，问：“路仁，最近有进展吗？”
　　“惨，昨天我们组被教练数落了一顿，许哥差点当场和教练对吵。”路仁一脸惨淡的说，“我还好，我也不是很重视这个；倒是许哥，他八岁才开始学花样滑冰，起点晚自然刻苦些，可自从见了他偶像，最近真是有不成功便成仁的趋势啊。”路仁说完揶揄道。
　　路仁压低声音说：“我估计他不练出四周跳恐怕是没面子在除午餐外出现在你面前。”
　　“我走了啊，林哥，你别千万别说这些，不然我这小命就保不住了。
　　林舒没说什么，和路仁寒暄几句就去训练了。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林舒的后内点冰四周跳的稳定性逐渐上升。

　　“一块去吃午饭吧。”林舒这几天看席淮南一直一个人吃饭就邀请他。
　　席淮南有些惊讶，“好。”
　　文静静死皮赖脸非跟她们做一桌，现在有六个人了他们挑了一张大圆桌。

　　彼此简单介绍后，气氛逐渐活跃起来，路仁锲而不舍地给许扬说最近俱乐部的八卦趣事；文静请绞尽脑汁地寻找话题和文仲聊天，文仲无奈的把头偏向一旁的席淮南；林舒和席淮南说着彼此练习的趣事。
　　一顿饭下来，文仲他们都觉得席淮南谈吐不凡，也乐于分享滑冰经验，他们已经把席淮南当朋友，已经坐在一旁低声讨论女队的美女，特别是路仁说的是眉飞色舞，不亦乐乎。
　　文静静臊得直接起身离桌。
　　不知说到最后怎么回事，竟说到俱乐部里女队喜欢人数最对的选手是谁。
　　声音越来越大，路仁居然还有最近女队聊天群内部投票截图…

　　文仲跑过来圈着林舒的脖子说：“不用再说了，肯定是林舒，强者为胜。”
　　路仁不服气：“这上面的第一名明明是席……”
　　许扬用手紧紧捂住路仁的嘴说：“我看了就是林舒。”
　　席淮南怀疑的看了一眼林舒的小身板，对比自己和他的身高。
　　难道花国审美观和西国不一样？
　　林舒无奈地叹了口气，感觉多呆一秒自己的智商就会下降一点，拖着文仲这个大活人去健身区。

　　林舒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说：“其实是席淮南吧。”
　　文仲笑笑说：“为什么这么想？”
　　林舒有些不甘心，却也承认：“他的确长的比我讨女生喜欢。”
　　林舒苦笑：“别人见到我都说我像妈妈，从小别人夸我大多都是漂亮，不像你们，想想还挺羡慕的。”

　　文仲想了一会说：“你很好，不要这样想，我去帮你刷票。”
　　林舒哭笑不得，“这就不必了，大公子。”林舒随手拿起旁边书架上的一本花滑自传翻开。
　　文仲也翻开一本心理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