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梦》十七人中最少年

12、第 12 章

　　林舒用手机查询具体时间和详细信息后，才吧手机收起来。

　　席淮南凑过来问：“我知道时间，你为什么还要看？”
　　“没事，只是怕有个叫席淮南智商为负的帅哥记错时间罢了。”林舒淡淡的回答。
　　“你！你忘了你上次忘拿钥匙的事情了吗？要不是我提醒你，你肯定打不开箱子。”席淮南拿一双熬夜的三眼皮卡姿蓝大眼睛地看着林舒。
　　林舒淡定的没说话，保稳一点。
　　文仲这会才缓过来似的，无视其他人对林舒说：“现在该吃早饭了吧。”
　　林舒哭笑不得点点头。

　　最后，几个人招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拿着林舒发给他的地图定位，跟他们闲聊说：“你们这地方选的可真偏，一般司机还不去那儿呢。”
　　路仁好奇的说：“那您为什么载我们去啊？”
　　“那还不是因为我爱人在那里工作，顺便去看她一眼呗。”
　　这司机一看就是豪爽人，文仲笑着说：“那您和您妻子感情一定很好。”
　　“那必须滴鸭，想当年……”

　　等他们下车，几个人脑子里已经全是一部爱情大剧。
　　席淮南啧啧说：“没想到这司机看起来普通，年轻时候也做过这么轰轰烈烈的事，真是人不可貌相。”
　　路仁接着他的话说：“海水不可斗量。”
　　林舒扯扯嘴角，“你俩就别贫了，走吧。”

　　几个人左转右转终于到了那家面店，除了林舒和席淮南剩下几个人面面相觑。
　　文仲怀疑的问： “林舒，你确定这有好吃的？”
　　熟悉的油腻的桌子，地上依旧零星散着褐色的斑点，像大学街路摊的小吃店。
　　林舒和席淮南坚定的点点头。

　　店面空间还是没有扩张，只有五六桌，这次人没坐满，只有两个桌子坐着人，其中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背影非常眼熟。
　　路仁有些无语地看着歪歪扭扭的挂在门口的店名：喜来饭店。

　　林舒和几个人坐在黑色外套男人旁边的桌子上。

　　“老板娘，来二两的牛肉米线。”席淮南看着穿着黑色外套的背影，大声朝厨房喊。
　　那背影果然一僵，慢慢回头，竟然是布朗教练。
　　他看着林舒一群人，张大嘴巴。
　　“你们怎么！”
　　林舒他们忍不住笑起来，走到布朗教练面前将面端起来放到文仲他们这一桌的一个空位上。
　　席淮南趴着头对着电风扇嚷嚷着说：“教练你怎么在这里啊？”
　　“布朗，你认识他们？”店里的老板转过头看着布朗教练。
　　“热死啦，人挤到一堆更热了，”布朗忍住对这群小子翻白眼的冲动，对着老板笑：“哈哈，他们是我的学生。”

　　席淮南看着似乎熟悉的两人，接着布朗的话说：“布朗谢谢你来送我啊。”席淮南碰了一下路仁的胳膊，路仁上道说：“老板，你看现在也快中午了，能开下风扇吗？”
　　林舒眨眨眼睛，也顺着林舒的话说：“老板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个朋友可容易流汗了，到时候身上一股汗味，您客人来了闻着也不舒服，影响生意。”

　　“诶诶，你们过分了啊，特别是你，林舒，你分明就是嫉妒我的体香！”席淮南大长腿一跨就转过身来坐到林舒身旁的位置，张牙舞爪地去勒林舒的脖子。
　　林舒也不管这不痛不痒的勒，一把扯过他骚包的紫色绣花衣服装作要撕，席淮南就连忙投降拯救衣服，
　　林舒把牛肉面又推到席淮南面前，“你吃面，少说话。”

　　凉气慢慢从收银柜那里传来，林舒他们望过去正对着老板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他们忍不住看了一眼布朗，布朗依旧吃着他的面。他们又对老板笑笑，异口同声地说谢谢。
　　林舒他们说完都挺不好意思，到老板上面的时候又每个人依次说谢谢，搞得像什么隆重的交接仪式。
　　席淮南饶有兴趣地在旁边看，用手摸摸下巴，这是花国人所说的礼吗？

　　布朗看着实在受不了了，拿根筷子敲了敲席淮南的碗。
　　“吃饭！”

　　几个少年吃着同款牛肉面，第一次吃的路仁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把这家店加入心中的收藏夹。
　　路仁忽然拍手：“我们来拍张照片吧，我们还没有合照呢！”
　　结果商量了半天，摆好姿势发现漏了布朗教练，又把教练拉进来，最后饭店老板也主动加入他们。

　　少年们纷纷摆出拍照绝杀——剪刀手。
　　“咔嚓—”
　　在离别和欢聚的盛夏，在不知承载了多少故事的老旧饭店里，五个少年头挨头，都摆出自己认为最酷的表情，配剪刀手。
　　酷。
　　…………
　　席淮南不知不觉和大家聊起来，等他觉得不对劲时他已经把机票时间、西国家庭住址、常用训练基地、电话号码通通说出来了。

　　……？？！！

　　（其中还包括喜欢的内裤颜色……等等）
　　席淮南呆滞在原地，怀疑人生。
　　林舒无害的抿嘴微笑：“习惯就好，回去多喝六个核桃，多吃核桃，每天补充维生素。”

　　等大家吃完布朗教练主动去付账，还多给每人拿了一瓶核桃饮料，手上自己还拿着一瓶。
　　路仁在一旁弱弱的说：“我们不给许扬拿一瓶吗？”

　　布朗笑着举起手上的饮料，“知道你们玩得好，这就是他的，等训练的时候你拿给他吧。”

　　“那我就去机场了……教练你要回去吗？”席淮南有些不舍。
　　“哈哈哈，我倒是很想陪你，但我还有事，下次比赛见。”布朗教练挥挥手，在路边拦个出租走了。

　　林舒一行人也在找出租，可是半天找不到车。
　　“我们陪你一起，时间也不早了，不要耽误了飞机时间，那你就只有留在这儿陪我们一起吃花国菜。”林舒觉得时间来不及了，直接在手机上点车。

　　等他们到机场时时间也差不多了，席淮南去拿了提前寄放在机场的行李，拖着两个紫色的大行李箱，对他们笑：“我拍了很多好看的照片和视频，回去我会在邮件上传给你们，你们一定要看哦，保持联系，拜拜！”
　　他们对席淮南都笑着挥手说再见。

　　那天很长，后来他们只记得那老旧的面店，美味的牛肉面，彼此间的欢声笑语，席淮南即使离去也耍酷的背影，其他的时间都模糊不清。

　　接下来他们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从最开始通过邮件交换彼此之间的每日趣事，后来不知怎的，也许是忙也许是距离，几个人和席淮南的联系逐渐少了。
　　林舒在暑假训练结束时已经基本掌握两种四周跳，后内点冰四周跳和后内点冰四周跳，但仅仅是有一定几率能跳出，但几率都很小。教练对他说他可以在世锦赛上拿到名次，但同时也建议先练一种，不然到最后两种都跳不好对比赛很不利。
　　但林舒觉得这不够，现在的顶尖选手都至少掌握一种勾手四周跳。
　　文仲的后内四周跳也总算是基本掌握了。
　　许扬和路仁的四周跳还远远未达标，但他们都从省队中脱颖而出，被俱乐部拉入会员，但他们已经先回省队进行转移安排，可能要冬天才能再见。

　　暑假训练结束的第二天在总教练办公室内。
　　几个教练围坐一团看着手上的资料思考，布朗说：“不管怎么样，这一次林舒是第一次参加成人组的比赛，他还担不起太大的重任，我看花滑大奖赛不如就让他选花国站和法国站。”
　　凯莉教练说：“我这边没什么好说的，大家都知道女队苗子多，竞争激烈，就按往年的定例，让他们自己抽签决定，但尽量不要太多人在同一个站。”
　　总教练马克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儿，他解散会议，但让布朗留了下来。

　　马克把手交叉握着放在桌子上说：“我知道你是担心他受不了打击，但我认为年轻人就是要多经历，这两站就让他去西国站和花国站，西国站让他去认识同龄人，在花国站也可以获得人气。”
　　布朗教练叹了一口气，“好吧，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巨星总是在暴雨中成长。”布朗沉思着点头。
　　“对了，我还留意到一个人，你们男单队的文仲，他每天都来的很早，这个孩子很勤奋，很热爱花滑，我也看出他自尊心很强。”马克叹口气“他的天赋比起林舒来说还是少了一点，你注意安排他的选站。”
　　布朗也不说话，点头出去把门关上了。

　　第二天晚上俱乐部所有的成年组选手都收到了来自教练们的选站建议，虽然最终选择是由自己决定，但教练们的建议一般占很大比重，选手轻易不会改变。
　　林舒看着自己短信上的花国站和西国站，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去西国，不知道会不会遇见席淮南。
　　边想边发短信问文仲他选的是什么站，过了好一会林舒才收到短信。
　　“马国站和台国站。”
　　林舒看着短信，察觉到了文仲的失落。
　　文中热爱花滑，这是毫无疑问的，他想在花国的冰场上滑行，想让世界看到他在冰场上胜利的姿态。
　　但林舒也能看出，这选战应该是教练苦心安排，马国和台国都是花滑弱国，选择此站的选手水平普遍较低，文仲有大机率能从中脱颖而出，站上领奖台，从而获得进入大奖赛总决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