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冤家路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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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天前脚回教室，魏齐就先迫不及待地把祁彦找他的事情交代了。
一回自己地盘，卓天就觉得特别轻松。他往椅子上一瘫，整个人神经都舒展开，随口与回魏齐：“下次他再问你这样的问题，让他在班门口等我。”
魏齐愣了好一会，回神张嘴想说些什么，老钱从外面迈步进来。
“吵什么？重点班出了个全校通报批评的例子让你们很开心吗？”
一听就知道老钱的心情非常之糟。
魏齐悄悄地往后靠在卓天课桌上，小声嘀咕。
“啊，天哥。老钱头上都冒烟了，中午这俩小时的谈话话不投机？”
卓天心说，岂止是不投机，简直是针锋相对——仔细想想，他们俩之间的谈话基本上算是老钱说三句，他顶一句吧。
要不是半路武坤把他截胡了，大概他还能让老钱更生气。
卓天莫名有点无奈，想叹气，甚至有点内疚，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哄哄老钱这个苦命的班主任。
不过，这事不能怪他。
今天要不是老钱提了那句——‘只要你当场把错认下来，认错态度好一点。后面就没你的事了’话，他还不至于那么口不择言。
总体来说，卓天自认自己还算是个和平主义者，但凡一丁两点鸡毛蒜皮的事，他都愿意在老钱面前认个错。
但和祁彦约架的事上，该认的错他已经当场认了，再多的就跟他没关系。
至少祁彦自己的部分，他一点都不想替他承担。
卓天无奈说：“嗯，谈崩了。老钱说让我去五班思过几天，争取分班考的时候考回来。”
坐他前面的魏齐就听得不那么随意了。
他惊地差点跳起来。
“……去，去哪？”魏齐回头盯着卓天，“去五班？分班不是要分班考完才划分班级吗？凭什么现在就让你过去。”
卓天抬头看了一眼讲台。
老钱双手撑在讲台上，俯瞰整个教室。现在，他的视线尖锐地盯在他们这边，显然看到了魏齐这大胆且目无课堂纪律的举动。
卓天提醒魏齐说：“老钱在看你了。”
魏齐登时刷地回头。
老钱重哼了一声，说：“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我不跟你们计较。明天开始，谁要是还收不了心，就给我回家玩过瘾了再回学校来上课。”
教室内一片静寂，老钱那张冷脸极具震慑力度，扫了一圈之后，翻开课件，开始讲课。
武坤的行动力着实让卓天吓了一跳。
晚上老钱就把他叫出了教室。
还没走两步，老钱忽然停住脚，回头看卓天：“你都想清楚了？”
卓天一头雾水：“什么？”
老钱深吸了口气，说：“去五班的事情。你听老师说，我提这个不是真的想让你去五班，你的实力老师看在眼里，从来没有怀疑过。老师是希望你能稍微退一步，把事情做地更圆滑一些。你在班里的同学关系并不好，这一步可以让你交到更多的朋友，你没有损失啊。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好。”
卓天：“哦，可我不大想和他们交朋友。魏齐这一个已经让我很烦了。”
老钱：“……你就不能……”
卓天：“钱老师你别操心我了，反正我分班考还能再考回重点班，那时候作弊的问题也能解决。多好的事。我相信我能完美解决。”
老钱脸都给他气青。
办公室探了个头出来。
那脑袋的主人特别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钱老师，卓天，都在等你们呢。快点过来呀。”
卓天侧头，看到这个人，脑袋先大了一圈。
“祁彦？又关你的事了？”
祁彦和他招手，说：“当然不关我事，只是和你们打个招呼而已。武老师让我给你们传个话来着。哎，我听说你也要去五班的时候，吓了一跳！学神，下放地那么坦荡，是不是有什么居心？”
卓天看到他，心情顿时支线下降：“没有居心。可能就是想打你。”
祁彦追在他后面，说：“我就说你总盯着我，不太对。”
卓天在心底念叨，算了，让他一回。总有打肿他脸的时候！
办公室里除了卓天之外，还有两个老师在里面，其中一个老师担心地问武坤：“真的没问题吗？祁彦平时在我们班就横惯了，全班同学都怕他。要是把你们班的同学也欺负一遍可怎么办？”
武坤笑地好大声，说：“我们班的那些学生啊，早上那阵仗你们也看到了。真要是有人能镇得住他们，我谢他都来不及。”
祁彦欢快地插嘴，说：“五班的同学很好玩啊，我觉得我一定也能和他们好好相处。”
八班班主任姓梅，听到祁彦的话，当场压下了脸色，说：“你给我闭嘴！还不都是你惹的事！”
祁彦无所谓的靠在一边，眼角一撇，扫到了卓天。
卓天的视线像把尖利的小刀，冷飕飕地戳着自己。
祁彦伸手指指自己，张口无声地说——‘我又怎么你了？’
卓天刚想开始说话，老钱在他旁边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卓天挑眉，又在心底把道歉和去五班衡量了一下，立刻得出了答案——充其量就是多一个烦人的祁彦而已，算不上什么。
“没什么后悔的。反正就几天时间。”
武坤这时候起来，说：“那就都说定了吧，我带他们去教务处那边办手续。”
祁彦极其自然地伸手揽住了卓天的双肩，说：“哎，好。”
卓天：“……不碰一下我，你能死？”
祁彦：“……”他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地往旁边挪了两步，把手插兜里，小声说：“别这样啊，我们不能让老师为我们担心，我都已经在他们面前保证了，我们现在的关系特别铁，是铁哥们。以后不会再打架。”
卓天：“我可没说不会再和你打架。”
祁彦：“没事，我会让着你。”
卓天：“……我需要你让？”
祁彦顿了下，忽然笑着说：“不需要不需要，我们天哥可牛叉，我服，特别服。校霸都被打得满地找牙啊。”
卓天：“我看你是皮痒了，找抽。”
祁彦：“真的没有。我一直很诚实的、是不是，武老师！”
走在前面的武坤闻声回头，脸上的喜色还没来得及收，露了一张笑脸给他们。
卓天一怔，下午自己对武坤那种违和的感觉又上来了。
武坤抹了一把脸，让自己变得正常一点，说：“哎，你们俩都是好学生。放心吧，我是经过全班同学的同意才把你们放进去的，时间都是你们两位班主任定的。两周时间，分班考之后，按照正常的分班程序来。一切都按照你们自己的意愿，我不会拦着你们的。”
祁彦说：“武老师，我想在你们班到高三毕业！”
卓天：“你先求武老师把你思想品德分拉到及格吧，万一毕业证都拿不到，你这两年就白读了。”
祁彦：“天哥担心我吗？放心吧，我很乖的，八班同学都舍不得我走。以后我相信五班的同学一定很喜欢我，武老师也会喜欢我的！”
卓天：“……谁给你这种错觉的？”
这得眼瞎耳聋成什么样。
武坤打断了他们拌嘴，说：“你们俩关系挺好的啊。对了，去教导处之后，态度要好一点，把字都签好了，今天或者明天上课前把课桌搬到我们班去就可以。”
手续办的比武坤交代的更加顺利。
从教导处出来。
祁彦吐出一口气，困惑地问卓天：“哎，天哥，我问你个问题。”
卓天低着头，靠在墙上，等着武坤从教导处出来。
“有屁快放。”
祁彦转了身，对着卓天问：“你说，我们俩虽然都是有实力的人，但对外的名声都不是太好对吧。为什么这个武坤好像对我们能去他们班这件事特别高兴？”
卓天抬头看他一眼。
原来不是他一个人有这种感觉。
“你觉得……他会不会故意挖了一个坑，把我们送进了狼窝里？他们班可是全班集体写检讨的班级。”
祁彦抬眼看他，故作神秘地把自己的声音压地很低。少年的声音已经很低沉了，低音炮带着一点振动压在卓天的耳膜上。
痒痒的。
卓天下意识往边上躲了下，说：“那也比你带头上台念检讨要纯良。你到底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比他们要好？”
祁彦歪着头看他，说：“我好不好，你不知道？不能啊，二中里其他人不知道还情有可原，你可是知道我真面目的人啊。”
卓天别开眼往前看，说：“当个补习班的临时老师就什么话都敢说了啊？有本事你考个像样点的分数来看看。”
祁彦有点苦恼，说：“我要是忽然窜上排行榜，二中的作弊之神尊位可能会给我了。”
卓天夸张地送了两声笑给他，说：“凭你？”
祁彦迟疑了下，改了下口，说：“……一步到位那肯定是不行。毕竟年级第一只有一个嘛。”
卓天冷哼，说：“给你两年时间你都做不到。”
祁彦挑眉，说：“哎哎哎，话不能说太满啊，我可是有基础的。万一我真超了你，站在了第一的宝座上……到时候可别说我没给你面子。”
卓天：“有本事你就上啊。首先就从分班考开始。”
祁彦正要应他，眼角见有人从教导处出来，立刻把话咽了回去，说：“话是你说的，要是分班考我考得好，你就要和我做朋友。”
卓天：“……我他妈什么时候说这种话了。”和祁彦做朋友？这辈子都不可能。
武坤的声音意外地在他背后出现。
“聊什么这么起劲？”
卓天挑衅的话一下子给堵住了，祁彦这人阴得很，擅长表里不如一，这话明显就是说给武坤听的。
祁彦顶着卓天那冷得能瞬间在他身上戳出百八十个窟窿的视线，和武坤说：“武老师，都办好了吗？那我是不是从现在开始就是五班的学生了？”
武坤笑得眼都没了。
“是啊，你们俩都是我的学生了！”
祁彦站直身，说：“好，我去搬桌椅。天哥需要我帮忙吗！我给你挑个主角专位怎么样！”
卓天看着他一点诚意都没有地瞬间消失在他们面前，满脸无语。
武坤在他身后推了他一把，说：“好了，你也先回班里吧。我记得你在重点班有一个挺要好的同学，他一定很关心你，和他好好说说。”
说的是魏齐。
卓天笑笑，说：“没事。也就两个礼拜而已。我会回去的。”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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