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适应新同桌 ...
-
晚自习第一节课结束，卓天就开始拖着桌子椅子准备去五班——想想祁彦可能动作比他更快，他就不自觉加快了动作。
并不是自己怕祁彦，单纯就觉得这个人真的很烦。真让他抢先了，还会更烦。
开玩笑了，空降五班已经很没面子，这要是让祁彦觉得他是被迫空降五班的，那还得了。
他一边模拟揍祁彦，一边把桌上成堆的书往桌子里放。
等他收拾完了，才发现自己竟然耗费了长达五分钟之久。
前排的魏齐憋不住了，就在卓天站起来，准备要拖桌子的时候，他忽然一个饿狼扑虎，抱住他天哥的腰开始嚎。
“天哥，你就这么扔下我一个人，让我以后可怎么活~”
卓天惊奇：“你也想跟我一起去？”
魏齐瞬间放开了他：“……没有。我还不想死。”
卓天嗤笑，转身就走。
魏齐上来帮他抬了桌子的一边，两人一边往外走，他一边问：“哎，天哥，不是我把我们真挚的兄弟情当成塑料兄弟情。说真的，我觉得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啊。五班虽然好玩，我也想去……但毕竟不是重点班啊。蒋女士要是知道了，你就完了。”
卓天默默吐槽——说得谁都跟他似的，怕妈。
“下周就分班考，到时候拿着实力考出来的成绩，学校没道理不让我回重点班，到时候……呵呵，最多两个礼拜，怕毛。”
魏齐被他这股斗志昂扬的话给励志了，说：“听着好热血啊。我脑补了一下，照着这个操作走，说不定我能达到比现在更好的水平。天哥，我是不是也去申请一个？”
卓天给他泼了一盆冷水，说：“得了吧。五班的教学进度跟不上重点班。你要是去了五班，就真的回不了重点班了。”
魏齐被他这冷酷无情的话伤到了，他一脸脆弱得看着他天哥，嘟囔说：“天哥。全班都知道我就和你关系好，现在班里没你了……我……”
卓天的粗神经终于纤细了一回。
对哦，他们俩是重点班里出了名的一对相依为命的孤儿，现在他走了，魏齐平时吃饭休息分享八卦就没对象了。
想想都可怜。
不过这也没办法。
卓天郑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说：
“下课随时来找我玩儿啊，五班欢迎你。”
魏齐：“……”
半分钟后，卓天停在五班门口，进去的脚步凝固了。
他第一眼先看到了祁彦。
这人的动作果然快。
“天哥，这边！主角专位。”祁彦热情洋溢地招呼卓天，还真的给自己找了个不错的位置。
靠窗，安静，一般人（包括老师）都不会注意。而且是他习惯的“自由的”最后…倒数第二排。
和最后一排就差了一个位。
不过看看最后一排占着的那位身形魁梧的哥们，卓天想想还是算了。
争不过。
祁彦也是个人高马大的男孩子，戳在后排的角落里十分醒目。他正在和他们后排的那位魁梧同学说话，眼神却直直地看着他这边。
眼神带着笑……倒不是嘲笑，看着好像挺开心。
卓天哼笑，心说算你手脚麻利，但不代表你有能耐。接下来一周后的考试拿出成绩来，那才是哥的真本事……
他一边在心底给自己接下来两周的五班体验时间做好计划，一边往里走。
走了几步，忽然感觉不大对。
……怎么觉得浑身像被很多视线包住了，卓天奇怪地朝旁边扫了一眼，脚步又凝固了。
五班同学坐地端端正正，整整齐齐，几十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眼神充满了炙热的感情，仿佛就在说——我们期盼的宝物终于到碗里了！
卓天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几十个猎人盯上的猎物，心底毛毛的。
他记得自己在重点班的时候，都没有这样被集体注视的待遇。
什么情况？
教室里十分安静，连祁彦和人说话的声音都特别清晰。卓天再往里面，自觉无法忽视这么多的视线，回头扫了一圈，问：“怎么了？”
五班全体同学同样给了他几十个问号的表情。
卓天：“？”
祁彦等了一会，期间看卓天好几眼，发现学神移动的速度还不如乌龟。
“学神，走不动路了吗？”他朝卓天扬手。
卓天被他这一嗓子喊地精神一振。
还没呛声，就见祁彦站起来小跑到这边身边。
“好歹让你死党帮你拿一点。一个人拿这么多东西，显得你这个学神没朋友知道吗？多孤单，多可怜。”
就近的同学刷地举手。
“学神，我当你朋友！我帮你扛桌子！”说完，人就冲上来抢走了他的桌子。
卓天猝不及防。
“哎，我桌子！”喊出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话喊完，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桌子已经摆在定好的位置上。在他桌子旁边，他在五班的第一个‘朋友’快乐地招呼他过去。
“学神，你喜欢横着的还是竖着的！我建议横着好，比较合群，你看我们班的人都是横着的。”
真长见识，他还没见过竖着摆课桌的英雄。
卓天赶紧跑过去，说：“……不用了，我喜欢合群。”
刚才和祁彦说话的男生招手说:“桌子在这，学神别见外，我们班的同学比正常人要热情一点。”
卓天干笑了两声，客气地说:“还好。”
祁彦扛着他的椅子，说:“我也很热情啊，学神给点面子，也别跟我见外好不好？”
卓天上下打量，存心抹黑他说：“校霸，提醒你一下这是我凳子，不适合打架。赶紧把你的气场收一收。”
全班人哄堂大笑，有人夹在里面起哄。
“校霸，学神嫌弃你只会拿凳子打架！赶紧爆点别的技能吧！”
祁彦:“别起哄啊，气场强是哥的优点。收了气场，我的特权就没了。是吧，天哥。”
五班对面的教师办公室走出个人，探了个头进来看到他们，第一反应是先笑，再开口说：“来了啊，动作很快，这么喜欢我们班吗？哈哈挺好，以后都是自己人了，有什么事别客气。”
到底我什么样的反应给了您这种错觉啊？
“……”卓天面无表情，看着这个客气地五班班主任笑容满面地走过来，郑重其事地把他们进入他们五班的消息当做特大好消息放了出来。
五班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有人站起来喊了一句。
“老武，你老实交代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把两根校草弄我们班来的！我跟你说，我们班的女生今晚上绝对静不下心来上课！”
教室内此起彼伏的‘姚新你找死！’‘姚新你才静不下心！’‘老娘心如定海神针’之类五花八门的笑骂声。
祁彦把椅子给卓天摆好，又殷勤地把人送进里面，忽然毫无预兆地朝全班抱拳：“请各位以后高抬贵手，放过我们。”
卓天在一片口哨的嘘声中送了个白眼给祁彦。
并且附带了两字评价。
——戏精。
武坤看了一圈班里，稍微松了口气。
他站上讲台，轻咳了一声，压下了教室里的杂音，说：“平时我对你们的要求很宽松的，不过在今天特殊的日子里，我想和你们认真说两句。”
“卓天和祁彦两位同学是自愿选择来我们班的。虽然有点自作多情，但我想肯定是我们班有什么优点才会让他们想融入这里。所以……”
“我希望你们能善待每个我们五班的同学，平时有什么摩擦，有什么恩怨，都不要憋着，好好说开，各让一步。除了学习上，在生活上，感情上有任何问题，都要学会相互帮助。你们要明白，做人远比学习对你们来说更加有用。懂吗？”
“懂！！！”教室内响亮的应声穿透了静寂无声的夜色，融进了每个五班人的心里。
武坤感慨完了之后，安排今天的晚自习大家自由活动。临走时，特意重申了一句，仅此一天，明天开始五班还是照常进入学习阶段。
他人一走，纸条就从四面八方飞向了教室后面倒数第三排的两位新来同学那边。
祁彦坐在外面，首当其冲，抬手随意地接了几张。
兴致勃勃地拆了第一张。
“哇！老卓，写给我的！”他低声含糊地念了下来，看卓天，双眼闪着光，说:“感动得快哭了。”
卓天把桌里面的书收拾上桌，随口送了一句话给他新任同桌:“收一收你的戏瘾，干点正事不好吗？”
祁彦：“刚到新班级的第一件事不是要适应环境吗？我现在就是在适应新同学的热情，不算正事？哎，你看吗？一起啊。”
卓天：“……当我没说。别理我。”
祁彦坐在一边自己开心自己的，结果接下来连带了几张都是卓天的。
顿时不乐意了。
“怎么都是给你的。我是没你帅还是没你平易近人。”
他侧身托着腮看卓天，一边看一边不满。
卓天给自己抽了张试卷，准备打发难得的自由学习时间，说：“讲讲道理，我成绩比你好。还有，我确实比你帅。”
祁彦啧了一声开始转回去继续翻纸条。
这人仿佛有炫耀癖，翻纸条都能翻出连绵不绝的动静，看到自己的纸条还得跟卓天提一次，新鲜的跟刚进城的土包子似的。
卓天一开始还保持点人性，觉得这位校霸大概从没收到过这类纸条，难得受欢迎了一回，自己还是不要扫他兴比较好。
然而半节课后，他深吸了口气默念——去特么的人性，对祁彦这种人就不能心慈手软！
他一脚踩在祁彦脚尖上，低声威胁:“再烦我，别怪我不客气。”
祁彦吸着凉气:“……学神息怒，我把你的纸条都还给你，饶我小命。”
卓天收回脚，说：“别给我，忙着呢。”
祁彦趴在桌上看着他，低声说：“我们班的同学这么热情，你别这么冷淡啊。看看，都是你的。啧啧，跟我比起来，你很受爱戴啊，明明我比你和蔼可亲啊。嘶……用词都不是一个档次的。我吃了一筐柠檬，好酸。”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是无法用任何东西填补的。”卓天随口甩刀，一点不留情。
祁彦整个人都有点蔫，模糊地嘀咕说:“是啊……”
安静了不到五秒，他忽然原地满血，说:“对了，我差点忘了，有个事想跟你说……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班怪怪的？”
后面半句祁彦完全就是用口型描述的，卓天犹豫了半天才确定他的意思。
他抬头，往四周看了一圈。
所有正在偷偷看他这边的人全部别开了脸。
是有点怪，但他常年都是被窥视的人，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除了刚刚站在教室最前面的那一眼。
他现在有点佩服教五班的老师们了。被这么炙热的眼神盯一节课四十五分钟面不改色的人，都是勇士。
“你不要拐弯抹角说别人怪。校霸没有像你这么酸的，注意维持好你校霸的人设。”卓天说完，换了个不想搭理任何人的姿势。
奈何校霸从来不看别人的肢体语言，祁彦在他耳边用他自带震动的低音炮说:“你都没感觉吗？学神都是你这么迟钝的吗？啊？”
卓天不得不换了个姿势面对着祁彦说:“你，这么闲的话，我分你试卷做。分班考不是要跟我拼？就你现在这种学习态度，给你十年你都别想抢我宝座。”
祁彦目瞪口呆:“不是……话不能说这么满啊，我……艹，算了。学神您忙。”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适应新同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