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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出成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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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上到一半的时候，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一下。
卓天记笔记的手顿住了。
祁彦反应比他还大，凑过来说：“怎么不记了？老武回消息了吗？快给我给我。”
伸手的速度没半点犹豫，仿佛手机就是他自己的一样。
卓天有点摸清楚了让这位校霸消停的诀窍，简单粗暴，就是顺着他。于是摸了手机，扔给祁彦。
祁彦按了一会，又凑上来，说：“密码。”
卓天不耐烦地伸手按了一串。
回神心里又纳闷，他凭什么这么顺着他啊！祁彦明明他有自己的手机！
偏偏拿了手机后，祁彦就不闹了，他又趴了回去，一边按自己的手机，一边看卓天的手机，忙得不行。
之后的半节课，祁彦出人意料之外的安静，仿佛身心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卓天顺顺利利地刷了两套试卷，才反应过来他的同桌安静地不寻常了。
他意外地瞟了一眼过去。
祁彦回了他一眼，拿着手机凑上来，说：“有空了吗？天哥。想问问你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卓天：“？”
祁彦把手机屏幕上的图片点大了，放到卓天面前。
卓天看了一眼，也有点懵。
武坤拍了个照片上过来。
上面是手工写的几个分数，考试刚考完除非个别同学老师优先批卷的，后面一天考的试卷大部分同学的分数都没有出来。
但是照片上的有九个分数，说明九门课的卷面分数已经出来了。
卓天扫了一眼说：“考得不错啊。”九门课，数学和两门理科外加一门生物满分，其他科目分也很高，都是接近满分。
祁彦脸上的疑色更重了说。
“不是，我觉得这个成绩不太对……”
手机又震了一下。
祁彦缓缓地倒吸了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来，接着他默默地把手机递给卓天。
“天哥，老师说了，刚才那是你的成绩。我的成绩还要等等，大概明天才能答复我。靠，我就说……这成绩不大像我的风格，我明明挺像个人的。”
今天祁彦特别安分，卓天寻思着就不嘲讽他了，于是笑笑说：“那就等明天。”
祁彦顺了好几次的气，整个人又蔫了，卓天看着他趴回去继续玩手机，莫名想笑。
他现在觉得祁彦那清晰可见的紧张也特别顺眼。
没多久，学委战战兢兢地过来给祁彦打了个招呼，小声说：“那个……祁彦，小武说你的成绩要明天出，不过他让我转告你，你这次的成绩考得不错，数学满分，已经出来的几个科目分数也很高。”
旁听地卓天十分意外。
顺便，他也听到了五班里面压抑不住的吸气声。
祁彦瞬间满血了。
“真的？”
学委把手机放在他面前，说：“你自己看。”
相对于回卓天的消息，武坤回复学委的消息要正式且详细多了，并且还仔细吩咐了学委要把这些话好好转达给祁彦知道。
祁彦：“……”这个武坤做事也真的不像样，明明刚才跟他好好回一下就可以了，偏偏用这种昭告全班的方式来转达。
这是在考验他的脸皮吗？
幸亏他一向脸皮极厚。
不过首先得跟学神吹一下牛批。
祁彦一个回头，正对上卓天充满审视的眼睛。
然后，他看到卓天眉眼忽然弯了，男生清冷的声音中带了一点欣慰，说：“我就说你考得不错嘛。”
祁彦发现自己的语言系统瞬间卡壳了。
晚上，卓天正在宿舍里躺着做题，听到门砰的一声被人撞了进来，魏齐大喊：“天哥，我听说你这次又牛逼了！”
卓天刚想起来，又躺了回去。
魏齐关门，进来的时候眉开眼笑，说：“哎哟，我感觉我走到哪都带风。一晚上接了无数个慰问消息，都问我天哥你考了几分。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天哥你这回的成绩甩了过去，跟甩了一千万现金支票过去似的，爽得通体舒畅。”
卓天纳闷说：“我考几分和你们有什么关系。食堂能给你们加鸡腿吗？”
魏齐坐在他对面，劈头盖脸地给卓天戴高帽，说：“物质，庸俗，没有感情。对我们围观群众来说，和天哥比起来，鸡腿算个球。您的成绩起落就是我们的精神支柱。”
能把自己八卦说得这么高端大气，也算他在重点班没白念这两年的书。
当然还比不上祁彦那程度——毕竟那种信手拈来的胡说八道，还能讲地前后逻辑连贯，没有BUG的能力，至今为止，卓天就见过这么一个。
魏齐高兴完了，开始转移话题。
他的话题从来一分钟能换十来个，对面的人对哪个有反应，他就选哪个延长这个话题的寿命。
俨然像一个掌握了选妃生死的宫里大太监。
“你们班的校霸考得怎么样？不是说考进年级前十，你就得留五班了吗？”
卓天：“……”他不说，自己都忘了有这么一回事了。
“他？你觉得可能吗？”
卓天自认为整个学校就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祁彦的程度，就算他是补习班的老师，在某一门课上确实有过人的成绩，但就他平时的学习态度……
想想都不可能。
他深呼吸，就这么告诉自己。
魏齐看着卓天紧绷的脸色，疑惑了一会突然回神，当即附和他天哥。
“绝对不可能，那可是全校垫底的校霸。要真成了年级前十，那还算什么校霸。”
卓天脑海中闪过了祁彦跟自己说的那句——“校霸考那么高干嘛，崩人设没有好下场的。”
瞬间稍微安心了一点。
魏齐在他面前笑得开心：“哎，那是不是说定了？下周就回重点班了？”
卓天顿了一下，说：“照正常流程，没问题。”
魏齐嘿嘿笑，说：“我已经把你的风水宝地拖得干干净净的了，就等天哥回来坐镇我重点班一哥的位置。哎，想我这两个礼拜过得都是什么日子，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天哥，我跟你说……”
他正想和他天哥说他们班的坏话，就发现卓天压根没在听他说话——当然也没在做题。
一哥这会心不在焉，脑子不知道神游到了哪里，文不对题地问了一句：“哎，八卦精，我问你这次分班考除了我之外，还有别的消息特别火的吗？比如关于我们班校霸的八卦。”
魏齐：“？”
这回分班考成绩出的比上回期末考还快。不到三天，老师们就开始挨个把试卷发回来了。
老实说，试卷并不难。
分班考除了教学上的意义之外，实际上还有一个最贴近学生需求的用意。也就是他的原意——它只是为了让学生巩固一下整个高一学过的内容，总结一下自己的学习上的不足点，方便查漏补缺。
卓天扫了一遍，没有什么大失误的地方，就把试卷塞进了桌子里面，让它成了一张废纸。
祁彦的反应完全和他相反。
他盯着试卷看了许久，回头对着潘磊唉声叹气说：“这题我会的，考试的时候一定是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
潘磊瞪着他故意放在他面前的试卷，忍无可忍放狠话：“校霸，你再这样，我就请你一起去男厕交流一下了！”
卓天每节课都被迫听一遍这种没有任何诚意的话。最后还是忍不住回了他一句。
“你能别对着满分试卷故意说这样的话吗？潘磊又不傻。”
祁彦嘴角一勾，斜眼看着卓天笑说：“学神你就这不懂了吧。我不拿试卷给潘磊看，他会主动问我成绩吗？我用心良苦啊。我在五班就这么一个会关心我的朋友。”
潘磊：“我告诉你，你马上就要失去我这个朋友了。”
祁彦顺势粘了上去，说：“别这样啊，给我点面子，配合我一下多好，你看看学神！他一直都是这么配合我！”
潘磊指着祁彦，和卓天说：“学神，你能管管你的同桌吗？”
卓天算是看明白了。
这人压根就一点都不在意他这回考试的成绩能掀起多大的浪。
或者说，掀起的浪越大他大概越高兴。
是的，九门课的成绩全部出来之后，祁彦就飘了。
从第一门课开始，一路飘到现在，眼看着要升天。幸亏他同桌是卓天。
学神在成绩上全方位无死角，祁彦任何一个角度的炫耀攻击都对他起不到任何的作用。甚至中间还被他连着四门课的满分，刺激了。
所以只能找他后桌的潘磊撒野。
卓天主动把话说开了，祁彦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他把自己每门课的试卷全部整理好，神秘兮兮地问卓天：“要检查一下我的试卷吗？万一老师批错试卷了，你还能扣我几分。”
卓天：“不看。除了数学，你哪门考得比我高了？我有必要吗？”
祁彦倒是把试卷收回去了，嘴上却没停着嘚瑟，说：“这可是校霸向学霸转变的重要一刻。错过了就没这个机会了。”
卓天：“最重要的一刻难道不是武坤把你成绩发我微信里的时候吗？”
武坤这人也真的十分不着调，明明可以第二天的时候亲自把成绩告诉祁彦一个人，让他自己高兴去。
偏偏第二天，他还照着原路把祁彦的成绩先发到他的手机上。
卓天变成了整个学校第一个知道祁彦成绩的人。
武坤夸张地在微信里问了一句。
“怎么样？吃惊吗？震撼吗？是不是很替你同桌感到高兴？反正我现在很高兴。这个成绩只要坐实了，我们五班可就要出名了啊！”
卓天当场把武坤说的话给祁彦看，说：“你要出名了。祁老师的马甲逐渐掉落。”
祁彦也当场被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