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小番外：宁立的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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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立做了一个梦。
梦里回到了陈施和他分手的那一天，那是他的生日。
他捧着两杯奶茶，走过去：“无糖的，小心烫。”
陈施接过，道了一句谢，却只是放在一边没有喝，杯子里兜转出几圈热气。
“在看什么？”贤妻宁立屈膝，侧身好奇地问。
陈施刷新着被屏蔽的朋友圈，盯着那个“派大星”的头像没说话。
另一个窗口还有一个人的个人百科，照片里站着两个年轻很轻的小男生：“这是新生代偶像组合吗？旁边一个挺好看的。”
旁边穿着黑衣拽得四五八万的，身材好得让人兴奋，脸蛋更是偶像剧里的顶配。
“可能吧，住在一起，一起活动，一起出行，”陈施又往旁边拨了几张相，“他们感情很好，一直出双入对的。”
陈施对他们了解到挺深。
最后一张照片，两个穿着派大星和海绵宝宝玩偶服的人对着镜头比着“V”，背后横幅写着“祝天下妈咪生日快乐”。
宁立看了一眼陈施：“他们是一对吗？”
陈施又不回答了，他没有答案，只是直直地抬头对着自己的眼睛。
“小宁，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算起来，大概有几年了吧。”
“你看我们有他们那么好吗？”陈施扭脸瞧着他，宁立每次看他的笑就头疼，陈施低着头直视着照片中的那人率直的笑容：“他们认识，也才三年而已。”
有种虫子爬满身的感觉。
陈施笑得玩味，“谁知道以后怎么样呢？”
宁立有些不安：“你感兴趣？”
“是啊，他是我喜欢的类型。”陈施坦诚地搂过宁立的腰，轻轻在他脸颊上吻了吻，哄小孩似的，然后再拉开，问：“你觉得怎么样？”
宁立和陈施在一起那么多年，随传随到，感情也稳定。尽管宁立自己也清楚，他手头上粉色的桃花债一直不少，但是他一向开明，却从未限制过对方背着自己找玩伴。
宁立一直很少过问。
可公开提起的，陈施是第一次。
陈施这个人，起先主动热情得像只发情的狼狗，可真的确认了关系，反而绅士得让人觉得幻灭，陈施一直对自己格外好，不介意家庭背景，不介意流言蜚语。
对他好是真的，帮助他完成学业，给宁雅提供机会，甚至提出了毕业后一起出国，可这种好倒不像是情侣间的不可或缺，更像是收藏家的必不可少，陈施作为鉴赏方，冰冷到不带感情。他们明面上像爱人、恋人、情人，可相处起来，更像金主和饲者，尤其是在陈施不停地对他们家给予物质上的补助时，他越发能鲜明地感受到这场爱情地位的错位。
可在这种不对等的关系中，宁立始终是被动的。
他们的爱情从什么时候变质的，他不清楚，就好像，他不知何时习惯了听从服从一样。
相爱与陪伴的几度春秋，也挽不回分手的两三分钟。
和平分手，笑泯恩仇，好聚好散，来日相逢。
陈施放得大度，告别得潇洒。
他真的忘记了今天的意义。
几年之前，他曾在同样的时刻在十七个个矿泉水瓶盖上写下了“以后的生生世世，风雨兼程，永不分离。”
他举着矿泉水绑成的“花束”，笑容可掬：“小宁，十七岁快乐！”
揣着失意与难过的宁立退还了钥匙，走回了自己的家中。
里面漆黑一片。
他伸手开灯。
灯光开启时，“哇！”地冒出一道人影。
带着猫耳朵的宁雅蹦蹦跳跳地送上了小礼物，是只有女生才会喜欢的大型粉红可爱猫咪大布偶：“生日快乐啊！永远十八岁的温柔老哥！”
难得一见的酒鬼老爹在餐桌上剔着牙，不耐地拍着桌子催促道：“都几点了才回来，配酒的菜都凉了。”
宁雅转身推着宁立，往沙发上探。
沙发茶几上摆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大盒子。
“昨天酒鬼拿回收酒瓶盖换来的前买的礼物，等你正主拆开看看是什么辣鸡。”
一身酒气的老男子举着筷子嘟囔：“死丫头片子，不识抬举的白眼狼，老子掏钱买给你哥的礼物，怎么可能是垃圾。”
“你这个酒桶里泡得快烂的酒囊饭袋能送什么好东西。”
宁雅顶嘴反驳，脸色却带着藏不住的喜庆，她推着哥哥快些：“打开瞧瞧。”
宁立觉得这个昨日重现的梦美好到自己鼻酸。
他记得那里面放着一个小小的钥匙扣，扣着几个小巧的卡通人物，一家三口。
“谢谢爸，”宁立眼眶湿润，补上了当时的致谢。
内心空落落的一处被头上的暖光灯填补了。
他低下头，拆着礼物。
宁雅也垂着头屏息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
打开的那一刻，两人的瞳孔同时张大。
那是一颗带血的头颅。
“啊————————”
宁立一把从床上惊醒，顾不上思考，翻身下床寻找闹钟。
他惊魂未定，甚至来不及思考宁雅半夜三四点设这个恐怖闹钟的用意，只是不停地在空旷的屋子里摸索。
爸爸和妹妹的房间依旧是空的。
他迷糊着眼，向发声的客厅走去。
一部正发着光的手机反扣在沙发上。
宁立捡起来正要关闭噪音，手突然一僵。
发着光的屏幕显示着这部手机当前的状态。
正在通话中。
里面刺耳的尖叫一直未停。
伴随着男人们的粗喘和衣服撕裂的声音。
次日清晨，一个走路有些跛脚的女孩无声地进入了小区。
门被轻轻地打开了。
进来的人动作因为不适而十分缓慢，正要举步，却僵硬在了门口。
一夜没睡的宁立望着眼前的女孩，浑身是伤的她，心痛如注。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小番外：宁立的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