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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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八方密不透风的可怕言论，像一把把利刃穿胸，他焦急却无力，只觉的胃部翻腾，令人作呕。
面对这一切，有心帮忙，却无法为她做点什么，才是最痛苦的。
他狼狈地感动一阵炫目，直到身旁的陈施扶住了他。
林双木下意识地想到一个人。
也许臧丹仪愿意……
陈施看他突然回光返照，寻着号码，叹了口气。
他抽过他的手机：“水水自小是她照顾大的，是她的命，她不可能帮你的。还有，她现在手里还欠着班主任的一条人命，这不是一句道歉，一点礼物可以还得清的。”
林双木隐隐觉得有地方不对。
为什么一切可以来的那么凑巧，像冥冥之中有人牵着线在移动，所有的一切都指向对她最不利的地方。他能感觉到有东西放错了位置，可同在迷宫里的他也找不到出路，找不到开启光明的那个机关。
他越来越烦躁，不住地摇头。
陈施猛地抓住林双木的手：“林哥。你清醒一点。”
“你别碰我。”
林双木突然爆发地大叫。
明明就有哪里不对。
他恶狠狠地甩开陈施的手。
“我和她的事情不用你管。”
陈施觉得他不可理喻：“我现在是在帮你，你怎么就这么搞不清情况呢？”
他虽然不悦，却没忍心跟一个精神状态不佳的人置气，陈施扶着他，走回了自己的屋里。
他将林双木轻轻放在沙发上，盖上毯子，倒了杯温水递过去。
看着林双木慢慢喝着水，惨白的脸渐渐有了点血色，他耐心地蹲下身，再次覆上了他冰冷的手。
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出来，一起解决吗？”
林双木强拧着一缕游丝般的理智，你才没那么好心。
大概是表情过于明显，陈施瞪了他一眼，嗔道：“小没良心。”
“她也这么说我，”林双木单手掩面往后一靠：“真的太失败了。”
连保护人的能力都没有。
手不知不觉地就湿了。
太失败了。
他还是掩着面，抬着头，一动不动。
他一个人陷入悲秋的情绪中，陈施却看着他一滩烂泥似的摊在沙发上，活像等着被人凌辱似的。
陈施难得真做了回吕洞宾，他翻开手机通讯录，“如果你想找宁立，我倒是可以帮你。”
林双木坐起，“你认识？”
陈施几乎是冷笑：“何止认识。”他翻出一串号码，内心无波无澜，点了拨打。“他可是我的前任。”
他把手机递过去。
“小立”的备注名字赫然闪烁着。
这下子还真把林双木唬住了。
所以宁雅一直那么在意的原因，是觉得自己抢了她嫂子吗？
世界太梦幻了。
陈施点了外放，接通的那一刻，林双木先沉不住气地开口：“宁立哥，听得见吗？我是宁雅的同学，林双木，上回在甜品店见过的。”
那头的宁立没有说话，也没有挂断。
陈施示意把手机给自己。
“喂，小宁，是我陈施。”旧人聊天，连语气都变得郑重了些。
“你妹妹那边的情况，我已经大致了解。说实话，她有今天，无非是自作自受……”这人说话能不能靠谱一些，林双木掐了陈施一把，陈施吸了口气，当即改口，“你也不想让情况再恶化下去。只要你妹妹愿意配合，”他看了林双木一眼，“我们可以试着帮你。”
“老师那边的你和宁雅该道歉道歉，钱的方面我可以帮你。水水那边也一样，至于网络上那些喷子的言语攻击辱骂等等，近期内不上网，等风波过去了，只要宁雅低头，就没有什么问题。”
陈施把“低头”两个字说的很重，特别着重强调了。
低头就要拿出低头该有的诚意和态度。
低头决不是一句抱歉就是的了。
低头，就意味着承担下那一份责任。
从低头那一刻开始，就是把自己置于深井之中任由敌人往下扔砖头，头破血流。
低头，就是要她主动站在万人中间被无限地批斗。
诚心忏悔，绝不还手。
宁立像是快崩溃了。
他发着抖：“陈哥，雅雅知道错了……”
“姓陈的！”宁雅的声音撞了过来。
林双木一激灵。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高尚，特别伟大，特别了不起，”她几乎是抓着耳机咆哮着，“我告诉你，我宁雅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收起你那虚伪的作态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我告诉你，事还没完了呢，我宁雅！没有！输！”
不容人辩解，连珠炮的开火后便毫不犹豫地挂了线。
“病入膏肓，”陈施摇了摇头，“你也看到了，无药可解，爱莫能助。”
林双木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次陷入了挫败中。
密不透风的宁家就像一个不详的凶宅一般，没有半点生机。
鸡犬不宁的宁家除了无法正常经营的甜品店老板宁立，整天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抽风的宁雅，还有有一个成天喝得醉醺醺的酒鬼老爸，他因为宁雅的事受牵连，天天蹲在家里，看着宁雅发狂的样子更加恼怒，骂骂咧咧。
他一身沾满酒渍的蓝衬衫七皱八褶，那是他妻子生前给他买的衣服。
按照宁爸爸这个神志不清酒鬼的说法，那个自私的婆娘先他一步荣登极乐，留下两个讨债的废物给自己折寿。
女儿宁雅还在里面耍脾气，儿子出去买日用品，剩下一个无援的老子，百无聊赖地坐在家里，面对家徒四壁，空自痛苦。
憋屈地三天没碰过酒的日子实在难熬。
他瞅着儿子鞋柜上放的几张零钱，兀自站起身，抹了把嘴，踉踉跄跄地走到门边，他的腿因为一次酒驾摩的摔过，虽还没恢复完全，一瘸一拐的不便倒是丝毫没有影响老人家的低级追求，他打开了门。
门口正对着摆放着一个硕大的花圈。
他险些腿一软，顿觉晦气，上前一把踹开，脱口送了一句标准的国骂。
虽然宁立明令禁止他出去，但是，哼，儿子管老子，哪有这种道理。
闯祸的是那个挨千刀的惹事精，又不是他。
他骄傲地挺起胸膛，哼着曲，磕磕绊绊却又大摇大摆地往下走去。
楼梯间飘起的一缕烟很快散去，几点星火也被随即掐灭。
一人拍了拍打着瞌睡人的肩膀。
“啊，好了是吧？”睡眼朦胧的人醒来，打着哈欠，“那干活吧。”
一个新用户在网络上出现。
打了马赛克的臧水水在视频里诚恳地说，自己能够理解大姐姐并且原谅了大姐姐的行为。
她知道大姐姐的出身背景后，表示非常的同情。
“大姐姐之所以会变成那样的人，错不在她，而是她所呆的环境。妈妈说，家庭教育对一个孩子的成长至关重要，大姐姐并没有什么错误，如果家里的人及时地制止她，引导她，她一定会变成一个好女孩。她已经跟我道过歉了，所以，我相信，她一定会知错就改，也希望大家能和我一样，原谅这位大姐姐，不要再继续伤害她。”
宁立站在电脑边上，松了口气：“好在陈哥说到做到。”
能帮的尽量帮。宁雅咀嚼着视频里女孩说的话，这个小女孩的话虽语气真诚，看似站在自己这边呼吁大众，却绵里藏针，但明里暗里都在骂自己没教养，不能承担错误，不是好女孩她，却满是胜利者的垂怜。
他先给了最好的退路，只要她低头认错，配合着发了一出道歉的声明，事情就会好处理一些，毕竟群众对一笑泯恩仇的兴趣往往没有围观狗咬狗来得浓烈。
宁雅咬着牙。
“你想跟我争，”
那时的他站在讲台边上，对她笑得狂妄，“请问，你有什么可以和我争？”
她没有输。
她不会输！
她推开她哥，毫无理智地跑了出去。
宁立在她的背后喊。
这一个两个的，都什么时候了还跟疯了似的往外跑。
当宁立在为这对父女两焦头烂额时，家里的门铃响了起来。
宁立看了眼猫眼。
愕然打开门，看着视频里出现的双马尾女孩。
这位正主胆子可真不是一般的肥啊。
她背着双肩包，笑得一脸亲和：“哥哥你好，我来看看大姐姐。”
这种笑容让宁立下意识想到了另一个人。
毕竟自己和陈施有过一段过去，估计是臧丹仪告诉这孩子自己的住所了。宁立想，印象中，陈施和这孩子似乎之前就很玩的来。不过，这孩子的家长心还真是大啊。
面对这个不及椅背高的小娃娃，即使有再大的血海深仇，宁立也不可能甩门甩脸子给人孩子看，更何况，自己还是过错一方。
宁立周到地邀请女孩进来坐，并给女孩倒了杯茶。
“谢谢哥哥。”女孩乖巧地接过。
她看了一眼里面的空房间，“看来，大姐姐不在家啊。”
“她状态不大好，出去外面散散心。”宁立解释道：“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回来，我们应该给你道声歉的。”
“没有关系。”女生弯起眼，笑靥如花。“不要紧。”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