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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布莱恩是个大骗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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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与圣殿骑士的理念背道而驰，他们认为只有绝对的秩序才能维持稳定与安宁，但是——我并不是无政.府主义者——但绝对的秩序往往演变为暴.政，独.裁，以至于压迫。”
韦恩大宅下方的蝙蝠洞中，布莱恩换上了一身阿尔弗雷德提供的黑色卫衣，那套白色华丽的长袍急需清洗。而他现在老老实实地坐在那张冰冷的检测台上，等着蝙蝠侠给他做血样采集。
“所以人民会反抗。”他继续说道，“而我们，也就是阿萨辛，刺客，我们奉行自由，让人们真正拥有行使权利的自由。人类的历史上，刺客与圣殿骑士，这两个组织的影子自始至终都藏匿其中，甚至是许多重大转折点背后的推手。”
“但这不并代表刺客就一定站在正义的那边天平上。万物皆虚，万物皆允——这是我们所奉行的信条，但同样地，绝对的自由会演变为暴乱，历史上不是没有过背叛组织而加入圣殿骑士的刺客。”
“总的来说，圣殿骑士与刺客，这两个组织的斗争持续千年。但如今，无论是圣殿骑士还是刺客都早已销声匿迹，你很难在什么地方再看见有人的无名指短了半截、或者在高耸入云的大厦上表演跳楼杂技，最多不过是看见某个国会议员佩戴红色十字架罢了。”
布莱恩最终这么总结到。整个过程，蝙蝠侠只是沉默地在那张复杂精密的控制台上工作，不曾出声打断布莱恩介绍他们那个世界的背景。而现在，他捏着一个精致的小玩意儿走到布莱恩面前，示意他伸手。
“这是用来采集你的血样的。”蝙蝠侠简短地解释到，抬起另一只手展示给检测台上的人看，黑色的战术手套拿着一根细长的试管。
布莱恩抬了抬头，脸上笼下一大片阴影，这才意识到他们的距离似乎是有些过于近了，而且，可能是他坐着的原因，但蝙蝠侠的身形也未免太高大了。
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男人坚毅的下颚和抿起的嘴角，蝙蝠侠的宽大漆黑的披风垂落在地上，似乎把他整个人都笼罩其中。布莱恩伸出手，任由蝙蝠侠用医用酒精和棉球在他的前臂上倒腾，他的目光下移，看见骑士胸前泛着金属质感的、冰冷的蝙蝠标志。
“那么你呢，蝙蝠侠。”突然升起的好奇击中了他，于是布莱恩顺着自己的心意问出了口，“你支持哪方的理念，圣殿骑士，还是刺客？蝙蝠……布鲁斯？”
他叫了蝙蝠侠的真名，在语句的最后，带着一丝恰当的犹疑，和微妙的不确定。
布鲁斯的全身因为最后的那个单词紧绷起来。
一个试探。他冷静地想，就像一只猫在冲他挥舞爪子，不致命，但确实很有威慑力——至少光看那可以划破人皮肤的爪子的话
“不要在这个时间叫我的真名。”最终他这么说道。而语气中的平淡甚至算不上一个威胁。
噢，好吧，看来义警对他知道他们所有人的秘密身份这件事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布莱恩想，这很好，有助于他在后续的行动中怎么面对蝙蝠侠。
……毕竟，布莱恩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乖乖跟蝙蝠侠坦诚一切，然后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哥谭好市民。
过了一会儿，蝙蝠侠低沉的声音传来。
“绝对的秩序与绝对的自由都会走向极端——而独.裁或暴.动都不能带来真正的和平。”
他是在回答布莱恩刚才的问题。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布莱恩看着控制台前骑士沉默的背影，不知怎么地，他能从那紧绷的肩膀中看出一两分抗拒。而这让布莱恩有些好笑，哪怕从心底知道布莱恩希维尔可能知晓他的一切，但布鲁斯韦恩就是下意识地抗拒着一切可能袒露自己的言语。
“但你还是没说明你到底想要什么。”蝙蝠侠突然转身，生生将一个陈述句带出了严刑逼问的语气，眼神中的锐利隔着护目镜直直地投射到布莱恩身上。
气氛一瞬间变得紧绷起来。
“你的来意，和目的，希维尔。”蝙蝠侠问。
果然，这就来了。布莱恩心中了然。
他不可能将真相告诉布鲁斯韦恩，或者说，告诉这个世界的任何人。
“源石是世界最本源的力量凝结而成，连我本身都无法探查其具体的形态，只能隐隐感知它的大致方位——它可能是一块石头，一个杯子，一捧永不离散的水。这个世界太年轻了，我对这宇宙间大多数的力量形态还没有其他世界那样的掌控力——它甚至可能叫别的名字。”
“如果让这个世界的任何人，尤其是处在世界线中心的[锚]那一类的人和本源有任何联系的话，我也不确定会产生怎么样的后果。”
——这是世界意志难得严肃地嘱咐布莱恩的原话。
在蝙蝠侠和一众超级英雄不知晓原因的情况下，知晓他们所有秘密的危险人士满世界乱跑，调查一个有着强大力量的危险物品——地狱难度，毫无疑问的。
而布莱恩恰好有一个执行起来为地狱难度的计划。
如果说在CIA任职的那几年让布莱恩学到了什么，那其中之一肯定是：说谎的最高境界就是说实话。
布莱恩没打算隐瞒，但他也不打算将所有的事全盘托出。他只需要把几个真相稍稍做些裁剪，再将其巧妙地拼接在一起，形成一个足以骗过蝙蝠侠的故事。
如果他能骗过蝙蝠侠，那他能骗过这个世界的所有人。
“我来这个世界，是想找一个人。”故意沉默了一会儿，布莱恩张口说到。
蝙蝠侠明显怔了一下。“找人？”他低声重复，感到事情与他想的有很大出入。
“我的母亲，莎莉科尔兹。”
像是每一个有着沉重过去的人那样，在最初的难以开口后，布莱恩流利地将这个故事全部告诉了蝙蝠侠。
布莱恩的父亲是刺客的后裔，同时，他也是纽约警局的一名缉毒组刑警。尽管刺客与圣殿骑士的历史早已消散，但他还是教授布莱恩一个刺客所需要学习的一切，他也确实用一生奉行了刺客的信条——为了人民的权利而奋斗。
在父亲因公殉职后，布莱恩子承父业，同样选择加入NYPD，进入缉毒组。直到去年的一场意外，布莱恩决定退休——尽管他才26岁。布莱恩不想再与过去有任何牵扯，所以才有了他现在的职业——油管的游戏主播，与那些血腥的案件没有任何关联。
直到他在整理父亲的遗物时发现了一本日记。
整本日记是布莱恩的母亲——莎莉科尔兹所写，其中透露出的信息是那么地令人难以置信，以至于布莱恩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我一开始真觉得自己疯了。”布莱恩扯出一个苦笑，深绿色的眼底却有一丝晦暗，“超人，正义联盟，哥谭……这一切怎么可能是真的？”
“我想我终于疯了，臆想，下一步也许应该去精神病院——”布莱恩的语气突然冷静地可怕，但他马上意识到自己话语中不正常的压抑，于是有些生硬地放松了语调。
“可这就是现实。只有这样，关于她身上的一切蹊跷才能说的通。为什么父亲和我关于她的回忆都少的可怜？她的样貌，性格，甚至她何时逝世，在所有人的脑海里就像一张白纸。我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我的母亲，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刚才说过，圣殿骑士和刺客的力量同出一源，第一文明覆灭后，先驱制造的科技碎片却得以保留。那花了很大的力气，我不再详述——但我最终找到了苹果。伊甸苹果，刺客祖上留下的手记让我相信，它有能让人跳跃时空的力量。”
“我成功了。”
“而母亲在日记中明确写到，她出身于一个从里到外都已腐烂的城市，最黑暗的罪恶每时每刻都在此孕育——我相信她指的是哥谭。”
布莱恩说完了。
他仍然坐在那张检测台上，离控制台前一言不发的骑士只有几步之遥。布莱恩抬眼，无声地望向穿着蝙蝠衣的男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成败在此一举。
这个精心编织的故事——没有一句真话的谎言，布莱恩心里也没底，如果蝙蝠侠并不上套，那他下一步该怎么做？
不管心里如何忐忑不安，布莱恩还是竭力维持着面色上的平静——那几乎用上了他所有在CIA和BAU学到的微表情知识。
一段很长，很长的静默。
蝙蝠侠审视的目光是如此明显，那几乎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寸一寸地剖开布莱恩面部的伪装。终于，就在布莱恩快在这冷酷的目光下屈服时，蝙蝠侠开口了。
“我姑且相信你说的。”蝙蝠侠慢慢地说。
布莱恩有那么一瞬间控制不住的看向蝙蝠侠，惊诧的神色毫不掩饰看着他。
——蝙蝠侠竟然真的相信了！
尽管这正是布莱恩想要的结果，但这个念头就像一把铁锤重重地敲上了布莱恩的脑袋，让他整个人一时间有些昏昏沉沉，或者说，如梦似幻了。
他欺骗了蝙蝠侠！
蝙蝠侠相信了他的谎话！
——这似乎没什么好骄傲的，毕竟他是蝙蝠侠的狂热粉丝，他应该感到羞愧，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作呕，以死谢罪——
布莱恩骄傲极了！DC编辑部在上，这是他作为一个蝙蝠侠的狂热粉丝的最高成就！
布鲁斯韦恩看着青年面上竭力想掩饰的不可置信，心中有些好笑。
——如果他知道布莱恩希维尔心底都有些什么关于蝙蝠侠的变态幻想的话，他一定会为今天觉得布莱恩像一只猫的想法而后悔。
但他不知道。但他毕竟是蝙蝠侠。
于是蝙蝠侠冷酷地打破了布莱恩像一个超级反派一样的美好幻想：“那张检测台上有最精密的测谎仪和感应器，如果你的心跳、呼吸或血压，甚至瞳孔缩放，任何一项有不正常的变化的话，蝙蝠电脑就会有警报。”
？？？
布莱恩难以置信。
布莱恩试图用眼神杀死该死的布鲁斯蝙蝠侠韦恩。
布莱恩彻底清醒了。
好极了，布莱恩冷静地想，现在我应该为我在CIA和BAU所受的训练感恩戴德了，感谢这黑暗的DC画风，感谢不正常的哥谭，感谢老蝙蝠没把他扔进阿卡姆的私人单间。
——此时此刻，布莱恩的心理活动诡异地与某一刻的夜翼达成了一致。
FUCK BATMAN
作者有话要说： 总结：高二，清明，放假，更新，以死谢罪，爬了
布莱恩：我是蝙蝠侠的狂热粉丝不代表我是变态
蝙蝠侠：我姑且相信你。
布莱恩：我是变态。
问，布莱恩总共说了多少个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