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你被正主盯上了》风仪

14、脱险

　　倏然，一道银光自天边将黑沉沉的夜幕划破一大道口子，世界在这道利刃下仿若静止了一瞬，可也只是一瞬，暴雨倾盆，哗啦啦的雨声响彻耳边。

　　那一瞬，照亮了布莱恩兜帽下带着冷冽的脸。

　　他说完那句话后便不再开口，只是安静地站在那，另一只手还扶着一只受伤的大蝙蝠。可右手腕处隐约泛着寒光的利刃，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尸体，无疑是最好的震慑。在布莱恩几乎是狠厉的目光里，一时间竟无一人敢上前一步。

　　在这个不知名的小巷里，两个只有冷兵器的伤员，和几个个手持枪械的男人，竟是形成了一副有些奇异的对峙。

　　“那么，先生们，”布莱恩慢条斯理地开口，目光缓慢地从对面几个人的脸上扫过，“如果没事的话，我们要走了。”他的嘴角上挑一个微小的弧度，语气中却尽是冷然。话音未落，对面几个人甚至未看清那个白袍的刺客是怎么动作的，便在一片骤然散开的浓雾中失去了视野。

　　“什么……”

　　“糟糕，是烟雾弹！”

　　“别开枪！”

　　在一阵被掩盖的兵荒马乱中，没人注意到飞向小巷旁高楼的钩索和两个悄然离去的身影。

　　……

　　几乎是在腿刚踏上高楼顶层的那一刻，布莱恩就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自膝盖处传来。
　　“……操。”他把未说出的那几个脏字咽了回去，感觉自己额头上一定全是疼出来的冷汗。

　　发射钩锁在高楼间飞来飞去本身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布莱恩还带着一只210磅的大蝙蝠，在落地的那一刻，几乎所有的冲击力都压在了他身上，小腿没有骨折已经是万幸。

　　可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布莱恩在鹰眼里都清楚地看到，现在几乎整个哥谭都布满了红点。也就是说，黑面具的势力几乎全部出动，地毯式搜索重伤的蝙蝠侠。

　　这是个陷阱。他意识到。

　　这是个专门为蝙蝠侠而设的陷阱。由九头蛇，黑面具，稻草人，或者还要再加上几个熟悉的名字，他们共同设计的一个几乎是天衣无缝的陷阱。整件事由九头蛇的势力进入哥谭开始，布莱恩本以为他们只是看中的哥谭的混乱，现在看来，恐怖连九头蛇的侵入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黑面具一定和九头蛇达成了什么交易，以此来拉九头蛇入伙。首先，九头蛇在明面上为了那些见不得人的实验渗入哥谭，黑面具则是被对方开出的天价利润所诱惑，干起了贩卖人口的生意。这个消息被故意放出，就像往水里投一枚充满诱惑的饵，去钓那条最大的鱼。闻讯而来的骑士一路追查，最后在诸多不便细说的引导下查到了弗雷德——这个计划的最后一环。

　　如此看来，杀害弗雷德母亲的连环杀手恐怕也只是黑面具或者其他什么势力下的另一枚饵，为了扰乱湖水，干扰蝙蝠侠的判断力，以便达到最终的目的。弗雷德的家就是他们精心设计的舞台，黑面具早有准备，先命人趁其不备袭击，再放出稻草人的恐惧毒气。鳄鱼人没有参与陷阱的设计，只是听到风声来掺一脚。

　　就这样，他们如愿以偿地钓到了那条最大的鱼。

　　可是，整件事还有一处说不通的地方。那就是黑面具他们是如何确定蝙蝠侠一定会上钩的，没人比他们更清楚蝙蝠侠的谨慎和敏锐，这是骑士这么多年在哥谭打击罪犯的依仗。可黑面具的计划变数太多，却投入了几乎全部的成本，就好像……布莱恩突然想到了什么，心逐渐沉了下去。

　　就好像，他们笃定蝙蝠侠一定会失误一样。

　　只有一种可能。

　　也许黑面具他们不知道源石的存在，不知道两个世界要融合的消息，但是，不管通过什么途径，他一定或多或少地打探到在这段时间会有巨大的变数降临到这些超级英雄身上。所以，这就可以解释通了，黑面具知道这段蝙蝠侠一定会失误，所以他制定了这么一个完全针对他的陷阱。

　　只是他们没有料到，有一个原本不该参与的人出现了。

　　他是唯一的变数。

　　布莱恩心中千回百转，隐隐觉得有什么细微的地方被他漏掉，可当前的形势却容不得他想这么多。雨非但不停，还有愈下愈大的趋势，而在地图上可以看到，黑面具的人没有懈怠，甚至有向他们这块聚集的趋势。

　　“蝙蝠车……停在前面那栋楼下。”沙哑地声音从耳旁响起，尽管大雨几乎隔绝了外界所有的杂音，可蝙蝠侠低沉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进他的耳中。

　　蝙蝠侠说这话的声音很低，稻草人的恐惧毒气在占据他的思维，而那仅有的解毒剂已经在刚刚的下水道混战中摔碎了。布鲁斯·韦恩能感到那些黑暗的恐惧在拉扯他大脑，可他还是凭着超人的意志力保留了几分神志。

　　他知道，这种情况下，唯一能相信的只有布莱恩·希维尔。

　　在这种零距离的接触下，布莱恩能感觉到，肩膀上身躯的温度在缓慢的降低。这不是个好兆头，他抿了抿嘴，不再有一刻迟缓，发射钩锁带着骑士跃上前方那栋高耸的大厦。

　　……等等！

　　布莱恩心头一惊，地图上的红点突然开始飞快的移动，短短几个呼吸间就聚集在一起。方向就在前方！可这根本不可能！黑面具的人又不会飞，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从地面上到高楼？

　　就在布莱恩带着蝙蝠降落到楼顶的那一刹那，他知道了答案。

　　这栋楼的最上面是早已废弃多年的钟表，用于维修的通道直达顶部。

　　布莱恩深吸一口气。

　　一阵浓白色的烟雾中，废弃阁楼的铁门被“砰”的一声踹开。凌乱急促的脚步声和枪械上膛的声音在同一刻响起，看不清方向的雾中，不断响起枪击和肉搏的声音，一个又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倒下。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短短几秒钟之内，布莱恩已经拖着蝙蝠侠冲到了顶层的边沿。

　　狂风骤雨中，布莱恩只看得清哥谭上空积压的层层黑云，高空中风声呼浩，簌簌地挂起他腰间尖利的匕首。

　　他脚下是几十米的高楼，身旁的几近昏迷的骑士。

　　无形的能量悄然覆盖二人的全身，布莱恩没有任何犹豫，带着蝙蝠侠一跃而下。

　　几十米的高度在重力的作用下只不过几秒就已经到了尽头，覆盖周密的能量使他们坠入蝙蝠车时就像跌入一团柔软的云。可当能量撤去，延迟的冲击力让布莱恩一瞬间就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被反反复复碾碎了无数遍。

　　操，我是不是要死了。

　　一股子腥甜直冲喉咙，布莱恩张了张嘴，却疼得连声也发不出，最后只能剧烈地咳嗽几声，将血全都蹭到蝙蝠的护甲上。等等，恐惧毒气……

　　“蝙蝠侠，蝙蝠……”布莱恩这才意识他整个人都坐在骑士的怀里，或者说，跨坐在骑士的腰上，可直冲大脑的疼痛之下他完全没有心思处理别的事，所剩无几的意志力只记得要把蝙蝠侠体内的毒气解决。

　　“布鲁斯，你还醒着吗……”布莱恩哑着嗓子，嗓子像是刀割似的疼，他感觉自己可能会成为第一个被涌上来的血呛死的人，“你还记得解药在哪吗……布鲁斯！”突然的拔高音调终于起到了效果，蝙蝠侠手动了动，最终也只能有气无力地搭在蝙蝠车座椅旁的夹层上。

　　布莱恩会意，在夹层里翻找半天才翻出一管蓝色的试剂。他忍着胸口的钝痛，另一只手在蝙蝠侠颈后摸索半天后找到面甲的开关。布鲁斯的脸色苍白得不正常，凌乱的黑发紧贴在额上，面颊冰冷，眼睛紧闭着。布莱恩腾出一只手托住他的脑袋，直到亲眼看着那管试剂全都流进布鲁斯的血管里才呼出一口气。

　　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下，布莱恩已经无暇再阻止袭来的疲劳和巨大的疼痛了。他的大脑立刻被拽入了昏昏沉沉的混沌中，最后再也无力抵抗，头埋在骑士的颈窝沉沉睡去，手中虚握的试剂跌落摔出清脆的响声。

　　等等。

　　……布鲁斯·韦恩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须后水，为什么这么好闻？

　　而且……他是不是长得有点儿太好看了？

　　布莱恩的大脑只来得及闪过这几个不清不楚的念头，便彻彻底底地陷入了黑暗。

　　……

　　布莱恩在一阵溺水般的窒息中猛然睁开了眼睛。

　　明艳的阳光一下子打在已经许久未见光的视网膜上，布莱恩下意识伸出手挡在眼前，待到视野中斑驳的光点散去，他才看清自己所处的位置。

　　这是一间内敛而不失华贵的房间，被人布置得井井有条。他此时正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厚重的丝绒般的窗帘拉开一小段，阳光给这间昏暗的房间添了几分明媚。

　　布莱恩的记忆还停留在给昏迷的蝙蝠侠注射药剂的那一刻，如今画面一转，便来到了这样一个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安全的地方，让他也不由得有些失神。

　　……不过他好像知道自己在哪了。

　　布莱恩看着床边桌子上一看就不便宜的白色瓷器，上面明晃晃地印着“韦恩”这几个大写加粗的字母——就好像别人会质疑他们家的东西是抢来的一样。

　　“……”布莱恩心里突然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非常非常一言难尽的那种。如果可以翻译的话，他想说的大概是“果然韦恩家都是一脉相承”之类的。

　　他摇了摇头，决定把这个不靠谱的问题甩出去。布莱恩刚想起身，就看见门“咔”的一声被推开了。

　　一个满头银发，却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手里端着盘子的老人走了进来。

　　“哦！”他看见准备起身的布莱恩，明显愣了一下，下一秒便挂上了笑意，“希维尔先生，没想到您醒了，这可比老爷预期的快了不少。”

　　莱恩看着这个一边说话一边把盘子里的东西摆在桌子上的老人，心中有了一个猜测：“你是……阿尔弗雷德？”

　　“显而易见，希维尔先生。顺便，叫我阿福就行。”

　　“当然，阿福。”布莱恩想了想，率先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阿福，布……蝙蝠侠……”

　　话一出口布莱恩就意识到自己的尴尬处境。按理说，他和韦恩家的少爷远没有那么熟，直呼人家名字未免太不礼貌。可蝙蝠侠也不是个好选择，毕竟他没法解释自己是怎么看破人家的秘密身份的。

　　虽然在下水道蝙蝠侠状似不经意地提到消失的钢铁侠和蜘蛛侠时，布莱恩就知道，自己的事儿估计早就被他们知道得八九不离十了。

　　可万一呢？老实说，布莱恩心底仍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侥幸。毕竟他真的不想承认，自己无数个直播的痴汉视角和怒骂超人等行为全被正主知道了，更别说如果他的某个猜想是正确的的话，那他家那个蝙蝠侠手办屋……

　　这绝对是他人生中即将面临的最大的危机，没有之一。

　　“咳！”阿尔弗雷德大声咳嗽一声，把这个年轻人从因过于尴尬而跳河自尽的危险境地中解救出来，上帝感谢这位睿智的老人，他向布莱恩投去了“我通晓一切”的目光。

　　“叫他布鲁斯就行，希维尔先生。如果您想问他怎么样的话，我必须得说，尽管你们两个刚被我从蝙蝠车上拽下来的时候看起来像是即将经历回光返照一样，但事实上，这位老爷现在可好得很，好到依然有精力去进行某种不为外人道的夜间活动。”

　　管家这番话其中的意味深长和某几个加重读音的单词让布莱恩毛骨悚然。

　　“以及……我想我很高兴地告诉您，这段时间，您的事业真是蒸蒸日上，我们家的几个孩子已经成为了您的忠实粉丝。”

　　等等，别。布莱恩面上挂着和煦的微笑，内心已经开始恨不得以头抢地。别，求来个人告诉他，应该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相信我，迪克和提姆已经完全被您的个人魅力折服了，达米安虽然不承认，但我想他其实很喜欢——”

　　“阿福，叫我布莱恩就行。”他不得不出声打断管家这一副要滔滔不绝的迹象，“我相信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我觉得我真的……需要冷静一下。”

　　操为什么他要经历这种尴尬到足以抱着一块石头跳入哥谭湾的事情，布莱恩绝望地想，他宁愿回BAU替霍齐处理一百万份政治文书。

　　“好吧，布莱恩。”阿尔弗雷德止住话头，颇有一份不舍的样子，似乎还想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顺便一提，如果你想找B先生的话，在这等会，等他处理完他那些见不得光的‘小问题’就会来了。”

　　管家对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迈着欢快的步伐走了出去，心情似乎一下子高涨起来。

　　——徒留下一个怀疑人生的布莱恩。

　　布莱恩觉得自己再遇不上比这更尴尬的事了。

　　直到那扇门时隔两分钟再次被人推开，这次进来的人穿着下一秒就能上红毯走秀的高定西装，有着188的身高和210磅的体重，以及一张帅到整个哥谭的男女都会为他尖叫的脸。

　　哥谭首富严肃地看着他，用一种“Batman is watching you”的目光把他从头到尾扫射了好几遍。

　　“布莱恩，我们需要谈谈。”

　　布莱恩：？？？那你去找巴里啊，这和我这个勤勤恳恳的执法人员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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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悄悄地更新了，没有人会知道的！
老蝙蝠：布莱恩，we need to talk
布莱恩：？出门左拐中心城拿剧本谢谢
巴里：勿cue，还不到重启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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