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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韦恩的新晋绯闻男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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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将最后一个数据录入电脑。他起身，发现布莱恩希维尔不知从蝙蝠洞的哪个角落找了张黑色的转椅，整个人陷在那看上去就柔软无比的垫子中，眼神放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刚才所提到的意外，”他突兀地开口，“详细说一下。”
布莱恩一下子从接下来行动的计划中回过神，但还是被骑士的声音吓了一跳。转椅因为他受惊后猛地挺直腰身的动作在地上滑出一段短短的距离，发出有些刺耳的摩擦声。
……就像只受惊后立起爪子的猫。
布鲁斯韦恩的脑子里再次不合时宜地闪过这个念头，但属于蝙蝠侠的那一半立刻强硬地把这些念头塞进了某个小角落，强迫他回到现在的情形上来。
“那次意外，发生了什么？”于是蝙蝠侠又问了一遍。
布莱恩没预料到这个，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从内而外地在抗拒着那些语句：“没什么好说的……一次任务，最后失败了，一场意外而已。”
布莱恩不想谈这个，真的不想。他不想谈那个在逃的连环杀手，不想谈那些地下室的尸体和受害人，更不想谈，他自己。
“只是一起绑架案，”他轻声道，“那次任务本应该成功的。但因为信息不全，我们最终没能救下那个女孩……她死了。”
撒谎。布莱恩在心底听见一个自己冷冰冰地说，是因为你的疏漏，你的不理智，那个女孩本可以活下来，现在她死了，死前被那畜牲捅了十七刀——因为你。
“你在谈及'那次意外'时心率和血压有不正常的波动。”蝙蝠侠突然开口道。
布莱恩有些迷惑地看着前言不搭后语的骑士。
——然后他看见骑士抿起的嘴角，绷紧的肩膀，和他不正常下垂的手臂。
——蝙蝠侠在解释。布莱恩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在为提及这件事而懊悔、愧疚。
一股难以言明的暖流突然自心底涌出，以一种奇特的方式驱散了那些萦绕着他的不安与阴郁。那可是蝙蝠侠，他想，他的披风本应代表着恐惧，而不是让他感到温暖。
这回，布莱恩露出一个真正放松的微笑。“那早就过去了，布鲁斯，”他安抚道，“你无需为此感到抱歉。”
于是骑士的肩膀放松下来：“……那很好，布莱恩。”
他们默契地跳过了这个话题，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临近晚饭时，在阿尔弗雷德第三次下到蝙蝠洞催促“布鲁斯老爷，我相信您不会浪费您勤勤恳恳的管家精心准备的美味菜肴的对吗？”后，蝙蝠侠终于完成了他的工作。
布莱恩早把转椅拉到了控制台前。一开始他试探地用余光扫了扫站在哪分析数据的男人，意识到蝙蝠侠并没有给他一个“不蝙蝠侠不是很赞同”的眼神后，他又悄悄往前挪了一点儿，然后又往前……
“不是什么机密。”布鲁斯韦恩无奈地出口，“只是阿卡姆的一些近况，你都知道的那些。”
布莱恩立刻听懂了蝙蝠侠言外之意——这是让他想看就看的意思。于是他高兴地把整个椅子都拉到骑士的旁边，盯着屏幕上闪过的一个又一个他耳熟能详的名字。
布鲁斯韦恩的余光不可控制的往下偏了偏。
他有足足六英尺高，而布莱恩，明显在身高上差了他一截，当他们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这种差距就更突出了。所以……
骑士黑色的披风自他宽厚的肩膀自然垂下，有那么几块布料却无意地触碰到布莱恩随意搭在转移扶手上的手臂。而布莱恩，他好像根本没注意到似的，甚至还颇为自然的捻起一块质地柔软又厚重的披风，那块黑色的布料就那么在他修长的手指中把玩着。
布鲁斯韦恩的脑中突兀地闪过一个念头：猫总是对逗猫棒没有任何抵抗力。
不。蝙蝠侠烦躁地再次把这些念头扔到了他脑子里的那个小角落，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布鲁斯韦恩，你究竟在想什么？
于是蝙蝠侠清了清嗓子。
“你母亲的事，我会帮你查。只不过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你要最好心理准备。”蝙蝠侠垂眸，低声说。
布莱恩闻言有些心虚，他故作镇定：“没关系，本来我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
真的不需要查啊。布莱恩绝望地想，那个暴躁的世界意志早就把他母亲的一切都透露给他了，蝙蝠侠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查到早已在四十多年前被美国政府封存的关于omega级变种人的资料。
然后他看见蝙蝠侠用不易察觉的、担忧的眼神看着他。
布莱恩这才意识到他编的故事中他是个什么形象：因为救助对象被杀害选择退休，拒绝与过去的一切产生联系。标准的PTSD模板——甚至蝙蝠侠还亲眼见过他PTSD发作。自小父母的缺席，在职业的选择上都继承父亲的意志，只因找到了一本不知真假的日记就疯狂地想要穿越时空……
渴望亲情，偏执，阴郁，创伤后应激障碍，无法在现实中产生真实感，人格分裂的前兆。
布莱恩闭着眼用自己的心理学知识都能想出蝙蝠侠心中布莱恩希维尔的标签。
怪不得蝙蝠侠听完他说的后一直用一种谨慎又有些奇怪的眼神打量他。
现在想来，可能是怀疑与怜悯的混合物。
……不过，布莱恩暗自苦笑，编了一个与他原本人生轨迹截然不同的故事，却还能得出同样的结论，该说自己什么好呢。
蝙蝠侠又问：“我不知道你在这个世界大概能待多久，这段时间，你打算怎么办？”
“你可以待在韦恩大宅里。”
布莱恩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布鲁斯韦恩想让他留在家里——尽管只是为了进一步监视，这很好，但布莱恩还有别的事要处理，整日处在蝙蝠侠的监控下可干不成。
布莱恩想了想自己一直以来的职业，下意识地开了个玩笑：“也许我可以重操旧业？你知道，去GCPD当个警察之类的。”
在哥谭警局当警察，这几乎等同于你站在街上大喊“我要和□□同流合污收脏钱”，布莱恩差点就笑了出来。
可蝙蝠侠开始用一种奇异的眼神审视着他。
……不详的预感。
于是他听到蝙蝠侠缓缓道：“如果你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等等？
我不是真的想和□□同流合污啊？
……
该说不愧是韦恩的影响力吗。布莱恩希维尔无奈地抱着一个他熟悉无比的箱子，顶着哥谭难得一见的烈日，于中午时分站在了哥谭警局的门口。
昨天刚提，今天就立刻可以入职。难道布鲁斯韦恩是直接跟市长打的电话？布莱恩百思不得其解。
既来之则安之，如果在警局工作能让蝙蝠侠更放心一些，也算是意外之喜。布莱恩叹了口气，推开警局大门走了进去。
这简直就是悲惨生活的开端。
从布莱恩踏入警局的第一秒起，几乎所有人都用一种让他毛骨悚然的视线热切的望着他，那目光让布莱恩怀疑自己是不是把“我认识一个韦恩”这几个大字写在脸上——或者是不是他往脸上刻了一只蝙蝠。直到第一个敢于吃螃蟹的勇士冲了上来，一边大力的和布莱恩握手一边高声道：“布莱恩，欢迎来到GCPD！以后我们都要仰仗你了，可不是哪个男人都有能力拿下一个韦恩啊。”
最后一句话的声调突然滑稽地降了老低，硬是被他压出一种诡异的暧昧氛围。
……操。
布莱恩麻木地和——他也不知道是第几个——人握手，感到自己正在从内而外地腐烂，而自己的两只手都已经全然沾染上哥谭的罪恶，和韦恩这个姓所带来的糜烂。
他懂了。他全都懂了。
这就是哥谭小报记者的力量吗。布莱恩呆滞地想，这个警局的所有人，甚至哥谭的所有人，不，全世界，全世界都已经知道他就是布鲁斯韦恩那个走关系进哥谭警局“玩情趣扮演”的新男友！
操。他现在就离开哥谭，不，离开这个世界，永远不再回来。
就让两个世界一起毁灭吧。布莱恩沉痛地想，也许这样是最好的选择。
[好个屁！]世界意志终于忍不住了，在他脑子里大声哔哔赖赖，[爷让你拯救世界，你就因为和蝙蝠侠传绯闻就不干了？你个废物。]
[这是传绯闻的问题吗？]布莱恩勃然大怒，[这简直是桃色艳情！我发誓至少有三个人——两个还是女士——暗示性地问我韦恩会不会逼我穿着警服和他上床！]
“最过分的是，竟然有人暗示我布鲁斯韦恩会带着蝙蝠侠和我一起上床！”布莱恩气得神志不清，忍不住说出了口，“我还是三个人中唯一的下面那个！”
此时窃听器另一边的布鲁斯韦恩：……
他还是低估哥谭的小报记者了。蝙蝠侠严峻地想，难道是布鲁斯韦恩最近的绯闻女友或男友太少了？
[别哔哔了。]世界意志冷酷地镇压布莱恩的抱怨，[你知不知道蝙蝠侠在你身上装了两个窃听器，一个定位器——其中一个还是皮下植入的，还有一个微型心率检测仪。]
布莱恩震惊：[我不是已经拆了两个定位器和窃听器了吗——那个皮下植入的是怎么回事儿？]
[是啊，你是拆了。]世界意志语气平淡，[别忘了他可是蝙蝠侠——你还记得他昨天给你做血样采集，跟你说是用来抽血的那个小玩意儿吗。哪用得着那么麻烦，那只不过是植入定位器的。]
[操，见鬼。]
[以及……]世界意志突然话锋一转，[你敢说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在某个阶段不是你的性幻想对象——你知道我为什么把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分开说。]
布莱恩脸色爆红。
[那都是我十几岁时候的事了！那个时候……不对你怎么知道……不我不是……]
布莱恩的声音越来越小。布莱恩开始欣赏空中刺眼的大太阳。布莱恩安静如鸡。
另一边的布鲁斯韦恩：？？希维尔的心率为什么突然那么快？
出大问题。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到底是谁先动了心
下午又要开学了，咱们等下次放假再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