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受伤的骑士 ...
-
阴森昏暗的下水道中，水滴滴落下的声音在空旷的管道内清晰又诡秘，除此之外近乎于死一般的寂静。令人作呕的臭味飘荡在空中，顺着堆满了废弃物和碎石的道路看去，黑暗的前方像巨兽张开的大口，危险惊悚。
细微的脚步声自后方响起，由远及近逐渐清晰。与此同时，“啪”的一声在下水道内响起，一道白色光束照亮了坑坑洼洼的地面。
布莱恩叼着那只从大蝙蝠腰带里摸出来的手电筒，手往上提了提，让蝙蝠侠的体重又往自己身上压了一点儿，然后艰难地用另一只手拿下嘴里地手电筒，拖着这只210磅的大蝙蝠一步步绕过那些障碍物向前走着。
“……你完全不用做这些。”骑士沙哑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他在刚才的爆炸中正处于靠近中心的位置，坚硬凯夫拉装甲没什么大碍，但布莱恩猜测他的变音器可能受了影响，因为现在跟他说话的这个明明腹部被阴了一刀还在维持自己我很黑暗我不需要帮助坚持走正经画风的声音明显是布鲁斯·韦恩的了。
“你刚才可以直接走。如果你有什么目的，我现在……”
“闭嘴！我求你闭嘴好吗。”布莱恩一只手揽着这只蝙蝠的腰，被他气得破口大骂，“操！别说话了，你他妈再说话我就听出来你是该死的布鲁斯·韦恩了！”
布鲁斯闭上了嘴。
如果想要搞清楚事情经过的话，我们得首先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蝙蝠侠最近一直追查黑面具。黑面具在东区一直做着人口贩卖的生意，自从红头罩出现后，他的产业链迅速缩减，导致他不得不开始和“外来人”做生意。这个所谓的“外来人”就是九头蛇，他们一直对哥谭这座城市虎视眈眈，哥谭的法律体系极其薄弱，犯罪率又高，政府警局和□□串通一气，如果想搞什么人体实验的话简直是块天然的风水宝地。
可惜哥谭的地下势力一向排外，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两方立刻一拍即合。黑面具把“货”卖给他们，至于九头蛇是想研究超级战士还是变种人一律不管，只要不波及他的势力就行，两方受益。
而弗雷德的母亲，莎莉·科特，就好巧不巧地在去黑市买毒.品时撞见了他们的交货现场。这也是为什么一直有□□的人找她麻烦，上面人的意思是直接处理掉，可手下的马仔动了歪心思，想捞一笔保命钱。
所以在哥谭警局的警车呼啸而来，安置好弗雷德开始拉封锁线，而蝙蝠侠把布莱恩带到阴森偏僻的小角落打算好好询问下关于他的事后——
在他们猝不及防被黑面具的袭击懵逼了一脸，干翻了几个小弟，蝙蝠侠楞是没想到他们有稻草人的恐惧毒气，吸了一点儿还没来得及注射解毒剂，布莱恩在远处刚躲过一发子弹就眼睁睁地看到一颗微型炸弹在蝙蝠侠那边砰的一声爆炸了后——
在布莱恩拽着大蝙蝠靠着鹰眼在哥谭的大街小巷中左拐右拐，终于找到一个下水道入口后——
简单来说，就是蝙蝠侠也终于有一天被想抢先出手以防后患所以找稻草人合作的黑面具给阴了一波。
把时间拨回现在，布莱恩吭哧吭哧地拖着哥谭骑士看着自己的小地图往出口走，然后意识到自己不仅骂了蝙蝠侠，还说出了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这个所有人都知道的惊天秘密。
……突然有点心虚，并开始怀疑自己会不会在老蝙蝠伤好后被他做成表。
沉默了许久后，蝙蝠侠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复仇者联盟那边的消息说，他们有两个队员失踪了。”
布莱恩手一抖，差点把大蝙蝠摔到地上。
“……托尼·斯塔克和蜘蛛侠。”
布莱恩立刻想到了现在还舒舒服服趴在他乐高蝙蝠毯子上的那两只猫，奶声奶气的布偶猫和致力于把自己毛薅光的挪威长毛猫，棕色的大眼睛和带着谜之不屑的琥珀色眼睛。
操。布莱恩兜帽下满脸的生无可恋，他现在真的想把大蝙蝠摔倒地上了。
“最近我捡了两只猫，”过了一会儿，布莱恩也开口，“但是我很想念之前的那只。”
“一只黑猫，脖子上还有个项圈。我很喜欢它，可惜它自己跑走了。”
骑士靠在他身上的身体蓦地僵硬了一瞬。
蝙蝠侠低声道：“我不知道你还有养猫的习惯。”
布莱恩的声音染上几分笑意：“当然，我很喜欢bat，希望它在外面好好的，如果它受伤了我会很心疼。”
明晃晃的暗示和意味深长。
骑士不说话了，两人安静地在漫长的哥谭下水道中走着。布莱恩不由得有些着急地瞥了眼地图，幸好离出口只剩下不远的距离。他不会忽略身旁蝙蝠侠越来越虚弱的体征。
“等等，蝙蝠，你有没有听到……”布莱恩停下了脚步，他不会怀疑自己的耳朵，在身后的黑暗中，响起了清晰的脚步声和呼哧呼哧的粗喘，以及某种液体滴落到地面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蝙蝠侠的声音严肃无比：“你没听错。”
布莱恩转过身。在白亮的灯光尽头，从黑暗中走出了一个高大的怪物，他浑身上下都布满绿色的鳞片，狰狞的脸似人非人，微张的嘴有涎水滴落到地上。
“鳄鱼人。”蝙蝠侠低声。
“蝙蝠侠，”鳄鱼人咧开嘴，恶意地笑起来，眼神打量着布莱恩和明显受伤的蝙蝠，“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
布莱恩浑身都紧绷起来。鳄鱼人浑身上下的鳞片刀枪不入，他赤手空拳无论如何也打不过。蝙蝠侠也许有能力，但他腹部的伤口也不是闹着玩的。最重要的一点，世界意志之前就跟他说过，两个世界融合，二维世界受到的影响更大，各种秩序都会有混乱，直到融合结束才会稳定。
也就是说，蝙蝠侠现在的实力因为不可抗力忽高忽低。Fxxk!
他快速想着对策，可鳄鱼人不会给他那么多时间，猛地扑了上来。布莱恩一惊，下意识挡在骑士面前，硬生生挨了一下。一时间一股剧痛顺着胸口蔓延到全身，他咽下涌上喉头的血，咬紧的牙关中憋出几个气音。操，他的肋骨肯定断了。
鳄鱼人见一下不成，右爪凌厉地挥出直向布莱恩的胸口。布莱恩瞳孔一缩，用力将蝙蝠侠推向一边，一个闪身躲过了这一击。几步踏上一旁的墙壁，借力向后，白袍的下摆在空中闪过，他伸手扶上鳄鱼人的肩膀，指缝间闪着红光的微型炸弹贴了上去，一个灵巧的后空翻落在鳄鱼人的身后。
几个动作在眨眼间完成，砰的一声，鳄鱼人不会被伤到多少，却足以阻碍几秒他的动作。布莱恩撑着地喘息着，胸口的阵阵疼痛提醒着他严重的伤势。现在只剩一个办法了，只是他不确定能不能掌控他的能力——
手掌握上了一个坚硬冰冷的长柄。
布莱恩眨眨眼，在一阵眩晕中看清了自己手中金色的长剑。远处的硝烟散尽，鳄鱼人怒吼着，朝他冲了过来。布莱恩拎着剑站了起来，这次他没有躲开，鳄鱼人越来越近，而他举起长剑，直直地刺入鳄鱼人的腹部——
自手腕处传到肩膀的冲力让布莱恩咬紧了牙，手腕一定是骨裂了，可他没有松手。手腕旋转，长剑一寸一寸地刺了进去，几乎能听见穿透血肉的声音，最后贯穿了鳄鱼人的身体。
鲜红的血一滴一滴地滴落，鳄鱼人的嚎叫声响彻了空旷的下水道。布莱恩将他踹倒在地，双手用力拔出了长剑，将那把染血的长剑别在腰间。他不顾鳄鱼人不可思议的眼神，绕过他庞大的身躯扶起蝙蝠侠，忽略全身上下的疼痛快速向出口奔去。
鳄鱼人的鳞片刀枪不入，可伊甸之剑也不是那么轻易地就被称作圣器。
掀开井盖的一瞬间，淅淅沥沥的雨声率先传入耳中。布莱恩背着骑士，狼狈地爬了出来，雨水打落在他们身上，洗掉了他身上的血迹。
这是一条阴暗的小巷，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安全了。蝙蝠侠大半个人压在他身上，只是靠意志坚持着才没有昏迷过去。而布莱恩从地图上清楚地看到，有几个红点正在快速向他们这边移动。黑面具肯定在全城搜索他们。
“他们在这！”
“蝙蝠侠，别动！”
随着几声大喊和凌乱的脚步，三四个人影冲进了这条小巷，他们手上端着枪，慢慢围住他们，眼神投向明显受重伤的蝙蝠，但警惕地没有动作。
布莱恩看着他们手上的枪，兜帽下的表情渐渐近乎于冷酷。
在几个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凌空而起，袖口中的袖剑弹出，准确地刺进那个离他最近的人的脖子，一个完美的跳杀将他扑倒在地。鲜血慢慢渗出，被雨水冲走。布莱恩收回袖剑，缓缓起身，扫视了一圈周围惊惧的人。
“如果你们识相，就最好现在走。”他冷声道，“我和蝙蝠侠不一样。他不杀人，但我会。”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受伤的骑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