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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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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片火热的唇瞬间贴在了一起。
等了这么久,终于又见到他了。
等了这么久,你终于回来了。
窗外的雨丝毫不见小,偶有疾风吹动窗户的呜咽声,院子里的梧桐倒影在窗户上,树影来回晃动,发出咔咔的声音。
吻了许久,两人终于分开。
“怎的不盖被子?嗯?”崔子格见他只穿着里衣就躺在床上睡着了,不由得又心疼又恼火。
索天遥不以为意,撇了撇嘴,“刚回来就冲我发火。”
语气里满是埋怨,眼睛里也快溢出来了。
他最知道崔子格的软肋。
崔子格也知道他知道自己最在乎他。
语气当即软了下来。
“外头下了雨,晚上又冷,不盖被子会着凉的。”
索天遥见他语气软了下来,本想讨喜两句,却又一想几月不曾见面,不知哪儿来的一股邪火,偏说了:
“偏让我死了去,好让你逍遥快活。我若死了,定去地狱当个黑白无常的一个,把你也给勾了去!”
毕竟几月未见,崔子格也不与他计较许多,只抱紧了他,往自己怀里搂紧了,生怕他不见了似的。
怀里的索天遥被搂的紧紧的,挣扎也不管用,一急,竟流了两滴泪。
崔子格察觉出怀中人的异样,连忙低头问:“怎的了?可是搂的紧了?”
索天遥又抽搭了两下,“还问怎的了,你说怎的了?你这一走足有五个月零二十七天,书信都没有一封,你怎么不死外边!”
“我这不是去京城给你取药去了?”
“还取什么药,你都不要我了,就让我死了……”
唔……唔
算了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崔子格的唇便堵了上来。
待情绪稍稍平复,崔子格托着索天遥的脸,认真道:“以后可不准说死不死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良久,沉默的索天遥开了口。
“子格,你走吧。别在我这耗着了。”
崔子格手一顿,“说什么胡话呢。”
“我的眼睛……不行了。”
“怎么不行,让我看看,这不挺正常的吗。”
“子格,认真一点。”
崔子格从床上起来,一边脱外衣,一边回答,“我赶了小半月的路,快让我睡一觉。”
“你以为你让元真撤了我屋里的镜子我就看不见自己了吗?”索天遥此时冷静到让人害怕。
正在脱衣服的崔子格身形一顿,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即便阎王让你三更走,我也会用我剩下阳寿的换你到五更。”
语气强硬而坚定,根本不容人怀疑。
脱了外衣的崔子格,摸了摸自己里衣,发现也有些潮,索性一块脱了。
上了床才发现,床上的人的身体这么凉。
“怎的还是这般凉?”
索天遥见他上床来,立马抱住了他,刚从外边进来,身体却比他暖的多了。
呓语了一句,便又昏昏沉沉睡去了。
看着怀里的人缓缓睡去,崔子格沉重地叹了口气。
放心,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外面的风又大了几分,吹的梧桐枝丫咔咔作响。
翌日。
昨夜的风雨已然小了很多,但看这昏沉的天气似是没个几日停不下来的意思。
床上的索天遥,缓缓睁开了眼睛,双手撑起了身子,见着旁边空了一半的床,眼皮又沉了下去。
本已起了一半的身,复又躺了回去。
“作甚呢,还不起床。”
听见这声音,索天遥猛的向门口看去,果真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啊!
“可是以为我走了,不开心?”崔子格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调侃道。
见着床上的人眼睛里的欢喜,他也十分欢喜。
“我带着黑风一块来的,刚给他喂了点东西,顺便给你也带了点。”
索天遥这才看见他手里拎着的餐盒,不想下床,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拿了被子蒙住自己的头。
将餐盒放在桌上的崔子格见状,走至床边,轻生道:“可是想念为夫了?”
被子明显颤了一颤。
他的手缓缓从被子一边探了进去,被子里的人一无所觉。
待那略带凉意的大手覆上来时,索天遥轻轻嗔了一声。
崔子格仿若受了天命一般,一把将被子掀了起来。
索天遥当即打了个寒战。
进京赶考这数月,他无时无刻不在想他,想他的唇,想他的身体,想他的味道,想他的一切一切。
他也是。
屋外落了满地的梧桐叶,昨日还记着树上郁郁葱葱的,没想到一场雨之后,树上只剩零星的几片叶子了。
当崔子格的唇贴近时,索天遥闭上了眼睛。
他将他抱在怀里,仿若珍宝。
细白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成了淡淡的粉红色。崔子格一唇,留下一个印记。
“崔郎……我要……”似痛似嗔的声音,穿到了崔子格的耳中,像一剂最烈的春药。
每一个呼吸都能让他迷失自己!
崔子格迅速脱了两人衣服,脸上还是往日的从容,可猩红的双眼早已没了往日的冷静。
“别急,小倌,郎来了。”
“崔郎,别离开我……”索天遥在他进来的瞬间,疼的皱了眉。
崔子格吻了吻他眉心,“放心,我不走。”
随即开始了动作。
身下的人似是能勾魂,要把他一切都勾了去,可他愿意,哪怕他要他的命,他也会给。
看着索天遥脖子上的玉随着身体的晃动也跟着来回跳动,他忍不住加快了几分。
索天遥似是眉眼带春,双手情不自禁的搂住了崔子格的脖子。
“崔郎……”
一声声的崔郎。
因为他是他的崔郎,
他是他的小倌。
待得两人一声低吼,屋里的动静便小了下来。
事后的崔子格看着他布满汗津的脸,忍不住亲了一口。
索天遥累的很,心里却是餍足。
脸上也是喜色。
他看着崔子格的眼睛,问道:“崔郎,我的眼睛是不是又白了?”
崔子格一怔,显然没料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
“没有,黑着呢。”
“瞎说,每日元真倒水给我喝的时候,我都能看见自己的眼睛。”
崔子格没回答,转而下床拿了一块干净的湿布为他擦了擦身子。
他就这么躺着床上,任由崔子格摆布。
良久,崔子格开了口。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听了他这句话,索天遥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脚踹在崔子格身上。
“滚,你要是敢跟我一块,下辈子我一定忘了你!”
崔子格顺势搂住踹在自己怀里的脚,他都没力气了,竟还想着踹自己。
下辈子?
谁知道有没有下辈子?
真的有下辈子的话,神明也该是有的,可为什么没有神明来救救他的小倌?
“快穿上衣服,起来吃饭。”
许久未见,情难自禁,倒忘了桌上的饭了。
崔子格走至桌前,看了看食盒,倒是还温着,便一一摆上了桌。
索天遥别别扭扭的穿上衣服,走到桌前扒拉了两口饭就不想吃了。
崔子格见状,连哄带骗的才让他把一碗饭吃完。
待索天遥吃完饭,他从怀里拿出一方锦绣小盒。
“把它吃了。”
索天遥自是知道这是什么,他拿起了桌上的这方小盒打开。
只见一宛若琉璃般透明的珠子静静躺在红色的绒布上。
说不出的瑰丽好看。
这是崔子格的希望,
这是索天遥的命,
这是一觉方丈坐化的佛骨舍利!
一觉方丈是渡生寺早先的住持,传言因着其佛法高深,渡人无数,在其坐化后,有佛光接引去西方极乐了。
其身体瞬间成了飞灰,只留了三颗舍利。
其脑一颗,其心一颗,其腹一颗。
早先皇上得了顽疾,服了一颗佛心舍利,不就便不治而愈,大呼神奇,不仅从此身无百病,更是头脑清明。
崔子格得了状元,求得便是其一:佛脑舍利。
传说佛骨舍利可生死人肉白骨,如今他不要生死人也不要肉白骨,只要能把索天遥的眼睛变回来就好!
能行的!
一定能行的!
索天遥缓缓的将那颗舍利拿了起来,放置眼前仔细端详。
人的骨头不是白色的吗?怎的这块却是透明的?浑圆的不似天成!
一旁的崔子格见他望着舍利发呆,不由催促:“快些吃了。”
索天遥缓过神来,转而望着崔子格,
“崔郎,若是好不了,答应我活下去。”
崔子格一瞬间恼火了起来,“又说什么浑话呢?快点吃了!”
他见索天遥迟迟不动,索性一把抢了过来,往他嘴里送去。
索天遥还未曾反应过来,便感觉那舍利顺着喉咙滑进了腹中。
没过一会,浑身便燥热了起来。
嘶……嘶嘶……
好像黑风的叫声。
黑风往日里多数是不叫的,更何况现在在渡生寺中,怎着现在叫了起来?
但眼下明显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索天遥浑身热的难耐。
皮肤从莹白慢慢变成了樱粉,渐渐又成了桃红。
宛若一只刚出锅的虾子。
崔子格连忙把他抱在床边,帮他把衣服脱了,平躺在床上。
“崔郎,我热……我好热……”
迷离的双眼盯着崔子格,那白色的瞳孔极速收缩,又急剧扩张,宛若没有焦点。
但又偏偏看着他。
喉咙中的低吟,似痛苦,似低咽,浅浅的。
让他的喉咙瞬间干了起来。
但无暇顾及其他,他只盯着索天遥的眸子。
“乖,再忍忍,再过一会就好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但入了索天遥的耳里便是另一种感觉了。
他左手忍不住伸进胸前,殷红的嘴唇似开似合,双眼迷离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右手缓缓抬起抚上了面前的脸,偏用食指伸进了男人的嘴里,搅动着。
崔子格感受着他的肆意妄为,腹中一股邪火偏偏压了下去。
“小倌,这等本事过后可定要展示给本郎君。”
床上的人似是没听到,又或者听见了却装作没听见。
“崔郎,人家好热……”他不安的扭动身体,胸前的左手拿了出来,就要搂住崔子格的头,将自己往上送去。
崔子格见状,一记手刀劈在了他后颈上,索天遥当即昏了过去。
可身体还是热的吓人,眼见着出了一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