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 · 月》淡云峰

269、无为之剑

　　第269章：无为之剑
　　“这么说只要我们练成了无为之剑就可能出去了。”月云裳也跟着兴奋地道。
　　“嗯！应该是这样。”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来练吧！”
　　“好！”
　　……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么短短十个字，该如何下手，从何处下手。封小鱼和月云裳走到石壁面前，看着这十个飞龙走凤的字，思虑着这里面所蕴含着什么。
　　如果是剑诀的话，又该从那里开始，如何开始；如果不是剑诀的话，那又是什么？这十个字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他们自己也不会无缘无故地被丢在这间石室之中。既然他们被剑无情关在了这石室之中，而这石室之中又有着这么十个大字，那就说明这十个字绝非寻常。
　　面对着这十个大字，他们如同老虎吃刺猬——无从下嘴，他们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错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剑诀，世上也没有什么无为之剑。
　　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封小鱼在头脑中梳理所有的凌乱思绪，在这千丝万缕之中找出源头，寻找重点所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就像入定的老僧一样，“剑意”这两个字突兀地出现在脑海之中。
　　“云裳，这些字里面都蕴含着剑意。”封小鱼再次注视着墙上的字，更清晰地感觉到了其中所蕴含的剑意，字里行间所透发出来的意境与他第一次见到剑无情时，从剑无情身上感受到的意境极为相近。
　　银钩铁划，看似狂放不羁的行草，每一笔每一划都蕴含着深刻的剑意。
　　封小鱼拿出剑来，剑随意动，意动剑行，演练出一道道剑招，只是演练出来的剑招随意而空洞，看不出什么高深之处。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停下来，仔细地思索着，再次将目光放在了墙上的字上。
　　看了一会，有了新的领悟后，他又练了起来，就这样他不断地练练停停，停停练练，有所进步却不大，剑招之中的威力还没有黑色品阶的剑法大。
　　心有不甘，不甘而生燥，燥而生桀，桀而生怨，怨中有戾，戾积而无情。封小鱼练得越久，心智就起朝着无情方向发展，剑招的威力也越来越大，整个人也浑浑噩噩，近乎癫狂。这不是无为之剑，而是无情之剑，如果长此练下去就会就成第二个剑无情。他陷入到这种状态之下自己也不知道，月云裳也不知道，因为她也陷入其中，只不过比封小鱼要好一点而已。
　　就在封小鱼浑噩快要迷失心智之时，一股清凉之意弥漫识海，进入脑海，继而传遍全身，那是‘乾坤双珠’察觉到了他的不正常之处，果断地放出清凉的混沌元气，让他回复清明，从那癫狂之中清醒过来。
　　刚从癫狂之中清醒过来的封小鱼还没来得及庆幸感慨，就发现月云裳也陷入了癫狂之态，不由大声厉喝道：“云裳！”
　　这声厉喝如炸雷般在月云裳脑海之中，如醍醐灌顶般将她清醒过来，“小鱼儿，我刚才怎么了？”
　　“我刚才也跟你一样，近乎癫狂，却又不像是走火入魔，可能是我们在无意识之中进入到无情之剑的修炼之中了。”封小鱼这时还心有余悸，如果真是朝着无情之剑的方向去修炼的话，那后果想想都后怕。
　　“啊！这么危险，我们不要再练了。”月云裳也是一阵后怕。
　　“练还是要练，如果我们不练的话，又怎么能从这里出去？这样好了，我们一个人练一个人在一旁看着及时提醒，应该不会有事的。”
　　“这样能行吗？”
　　“一定可以的，不行也得行，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好，你先练我在一旁为你提醒。”月云裳收剑站在一旁，封小鱼说得没错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封小鱼调整了一下心情，再一次进入修炼之中，只是这一次他极为小心，刻意地注意着自己的情绪，这样一来又使得他不能全神贯注地领悟剑招。似乎又回到了初始之时，剑招空洞没有丝毫的威力可言。
　　“小鱼儿，你不能刻意地去防备，这样就不能集中精神，精神不集中就根本领悟不了其中的剑意，没了剑意，又怎么能学会无为之剑？”月云裳出言提醒道。
　　封小鱼也觉得自己是太过于小心了，这样一来反倒是束手束脚，对领悟无为之剑来说不是好事，既然有月云裳在一旁观察提醒，那自己就应该放心大胆地去修炼，唯有这样才有成功的希望。
　　封小鱼这时站在原地，闭上眼睛，放空自己，什么也不去想，脑海之中一阵空明。他没有相着刻意去搜寻什么，一切顺其自然，不苛求也不拒，整个人仿佛都融入到了这一方天地之中。
　　此时他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片祥和随意的光芒，这种光芒眼睛虽然看不到，可心却能感觉得到，月云裳就感觉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封小鱼的脑海之中有一道光芒，一条金色的光芒出现其中，金色光芒在脑海之中游动，他的神识跟着这道光芒一起游动，光芒游动后所留下的痕迹，赫然是石壁之上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每一笔每一划都与之完全地重合在一起，痕迹消失后，那光芒又从头游走了一遍，只是这一遍比先那一遍的速度要快。封小鱼本能地拿起剑，跟着那光芒演练起来，剑锋跟随着光芒的速度不急不慢。
　　月云裳看到封小鱼的状态，似乎也有所感悟，不知不觉地，也拿着剑配合着封小鱼演练起来，这一刻她忘记了自己要观察提醒封小鱼的任务和责任，她也进入到了忘我之境。
　　封小鱼随意挥出一剑，月云裳也是随意挥出一剑，他们之间谁也没有刻意而为，可他们挥出的这两剑却攻守互补，相辅相成。似是经过千锤百炼之后，才有如此精妙的剑招。
　　这就是真正的无为之剑，所谓无为就是天地有乾坤，万物有阴阳；乾坤调和，阴阳相济即为无为，是谓为而无为。两人之间心意想通，只要一方随意一剑，另一方也随意一剑即可弥补对方剑中的破绽与瑕疵，此谓无为而为；不刻意却又浑然天成，是谓为而无为，这样的剑招才是世间最为强大的剑招——无为之剑。
　　他们领悟了无为之剑的真谛后，就一直在这石室之中修炼着，累了就休息，休息过后就接着修炼。两人的心也在这修炼之中越靠越近，渐渐地他们都可以在对方一个小小的举动，甚至一个眼神就能领会到对方的意思，到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境界，他们就像是一个整体，是一个人。
　　在这忘我的修炼之中，他们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更忘记了他们曾经为如何走出这石室而苦恼。就这样一直地修炼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有一天，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就触动了开关，还是这间石室原本就这么设计的，总之这时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们传送出石室之外。
　　封小鱼和月云裳感觉到久违的阳光照射在身上的暖意和清风温柔地轻拂着面颊，脚下是一片漫无边际的云，如临大海之滨，波起峰涌、层层叠叠似浪花飞溅，惊涛拍岸的云海。以山为体，以云为衣，山峰峡谷在云海之中若隐若现，独立的峰头漂浮于云海之上，似真似虚，让人捉摸不定，幽邃、神秘、玄妙，给人一种朦胧之美。虚实相间，一片烟水迷离之景，立于其上如入蓬莱仙境，遨游于九天，不知天上人间。
　　“你们出来啦！”一道冰冷而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将他们拉回到现实中来。在他们百米远处，站立着一位身穿白袍，飘然如仙的男子正直视着他们。正是他们最不愿见，却又不能不见的‘一剑封情’剑无情。“二年，不错！你们只用了短短的二年时间就从里面走了出来，想当初我用了整整十多年才从哪里走出来。”
　　剑无情并没有人们想象是的那么冷酷无情，看来江湖传言也非可信。
　　“多谢无情前辈对我们的栽培！”封小鱼和月云裳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他们这里从心里真诚地感激剑无情，本以为进入绝情谷是必死无疑，没想到现在非但没死，反倒还学得了无为之剑这种世上最顶尖的剑法。
　　“你们不必谢我，你们更应该要谢的是你们自己，如果当初你们不是因为深爱着对方，生死不相离，也不会有此机缘。”剑无情扫了他们一眼，“再说能够从那里面活着出来，那是你们的造化，之前我也送过一些人进去，但是他们都没能领悟其中的剑法，最后不是将自己逼疯自杀，就是走火入魔爆体而亡，唯有你们两人是活着出来的。”　
　　“前辈的意思是，要想从那间石室里出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学成剑法，要么变成死人。”封小鱼小心翼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