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叫王招娣》蒋弄臣

12、告状

　　“多吃点儿，锅里还有啊，别客气啊！”郑小红把一大盆的鸡端上桌，招呼男人们吃。

　　“弟妹，可别忙活了，都忙活了一桌菜了，哪有不够吃的理儿，你也喊了老太太，都过来坐下一起吃。”孙铁柱客气道。

　　郑小红笑道：“那哪能啊，你们可都是结结实实给我家盖屋出了力气的，我们女人带着孩子就在厨房搭个桌子吃就成，菜都有，不亏着自己。”

　　一张大圆桌，坐满了男人，王大军、王大勇兄弟俩，郑小红俩个来帮忙的弟弟，还有孙铁柱叫来的俩个人，还带着半大不小的王建文，孙铁蛋只肯挨着他爹，也在大桌坐下了，其实倒未必没有位置，只是一桌子的男人，还有外人，郑小红说什么也不可能单领着王老太上桌的。

　　孙铁柱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儿子的脑袋，道：“我家儿子从小被家里娘们惯的，胆儿小，我怕他大了不担事儿，没个男人样儿，在家的时候能带就都带在身边了，这小子！死活离不了老子。”

　　孙铁柱半真半假地拍了下儿子的脑袋，训道：“让你跟几个哥哥姐姐一桌儿吃，非要粘着我！这点儿出息，半点儿不像是我孙铁柱的种！”

　　孙铁蛋半点不理睬他，专心低头啃手里抓着的鸡肉。

　　郑小红笑道：“我就怕你们大男人围着个孩子吃不尽兴，孩子不闹人那就是顶好的孩子，铁柱兄弟只管吃你的，待会儿孩子下了桌，我再给喂喂。”

　　孙铁柱“嗨”了一声，对着斜对面的王大军说：“大军可是娶了个好媳妇，这家当的，样样都理的妥妥当当的，比我那婆娘强啊，单儿子就一口气就你生了俩，你说你是不是挣了个好媳妇。”

　　众人顿时大笑，你来我往地说起了荤话，另一屋的王招娣就没这种就餐氛围了。

　　王建武仗着王老太在自己跟前给自己撑腰，此时哪还有半点儿杵。

　　“不许吃我家粮，鸡也不准你吃，滚回你家去，死丫头片子！”

　　王招娣趁着他端走盘子前，眼疾手快地夹了一块鸡肉，递给身旁缩着身子不敢吭声的盼娣碗里。

　　王建武得寸进尺，放下盘子，伸手就要来夺王盼娣的碗。

　　刚闻到肉香的王盼娣见他来抢，立马死抱着碗不肯松手，眼泪挤在眼眶，眼看着就要哭了。

　　王招娣也顾不上别的，一把伸手从碗里捡起鸡肉塞进盼娣嘴里。

　　王盼娣一边的脸颊立马鼓了起来。

　　王建武气的跳脚：“死丫头你给我吐出来！不准吃我家的东西！”

　　王盼娣紧闭着嘴，不敢下嘴咬，生怕被他趁机夺走了。

　　“吵吵啥呢？”王老太掀开屋帘子进来。

　　王建武立马跳起来告状：“奶，这个死丫头吃咱家鸡，我让她吐还不吐，还有她，王招娣，都是她，她从我盘子抢走的。”

　　王老太看一桌的小娃儿都站着，没人敢下筷子，她冲着郑成郑鑫俩兄弟和蔼地笑了笑：“郑家小子，快些吃吧，你娘那头忙完了就过来，在你大姑家，别客气。”

　　郑鑫立马抓起筷子，伸向王建武手边那盘鸡肉，飞快地夹走一块，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郑成也跟着夹走一块。

　　郑蓉看王老太眼睛已经看向王招娣，立马伸手飞快地夹走一块。

　　王老太一双三角眼死瞪着揽着王盼娣的王招娣：“谁准你伸筷子的？哪家丫头像你似的，死馋！大人都没上桌，就舔着脸自己伸手了，半点家教都没有，也不知道苏秀兰那娘们怎么教的？一口气养仨个丫头片子，一个赛着一个的好吃懒做！真不知我老王家做了什么孽！”

　　“奶奶，还有，还有，她不给我买雪糕吃，还偷了咱家地里的西红柿！也要骂她，不对，得打她。”王建武激动地摇了摇王老太的胳膊，提醒她给自己报仇。

　　王老太拍了拍孙子的背：“你快先吃饭，你不是最爱吃鸡么？”

　　王建武这才想起来，他干脆端起整个盘子，费力地往自己碗里一口气拨了大半碗的肉，他手劲不足，颤颤巍巍地端着盘子，中间掉了好几块肉在桌上，他觉得拨够了，把盘子往桌上一放，伸出手直接抓起掉在桌上的鸡肉，一把又扔进盘里。

　　王招娣看他指甲盖里还掺着黑泥巴的手，一阵倒胃。

　　王建武干完了，抓起一块鸡肉塞进嘴里，仰着下巴看他奶奶怎么收拾这个死丫头片子。

　　“说话，哑巴了？死丫头片子，平时扮的一副老实相，小小年纪心里歹毒着呢，亏我从前还觉得你老实？建武吃个雪糕怎地了？你还敢把着钱不给他买？这还不算，还偷摸偷拿的，谁准你吃建武的东西了？你心眼咋这么黑呢？我看当年生下来就该把你溺死在恭桶里，还省下一口口粮了！种不是好种，能指望出什么好芽！”

　　“二姐，家去。”王盼娣吓坏了，偷偷藏在她身后，拉她的衣摆。

　　王老太的唾沫星子隔着半张桌子，溅到王招娣脸上，她终于忍无可忍。

　　“你闭嘴吧你！老不死的玩意儿！”

　　王老太一脸不敢置信：“你个死丫头说的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

　　王招娣嫌恶地抹了把脸，牵起王盼娣的手往外走。

　　“你个狗/娘养的贱胚子，还敢给我跑？”

　　王老太回过神来，立马觉得她这是吓的要跑，抬脚就要撵上来逮住她。

　　王盼娣终于被吓得嚎啕大哭，跌跌撞撞地绊倒在地，嘴里大喊：“二姐，二姐。”

　　王老太急着扯住这招人恨的死丫头，走的太急，被门槛跘了下脚，又被王盼娣震天响的哭声激的心口一麻。

　　王招娣赶紧扶起跌倒在地的盼娣，正低头给她拍膝盖，就被王老太一把薅住头发。

　　“你这个小贱婊子，嘴巴再给我喊啊？你看我怎么大耳刮子招呼你，你这个贱坯子，今天我就弄死你，我看你还怎么张狂！”

　　“娘！你做甚呢？”

　　听见王盼娣的哭声不放心跑出来找人的王大勇，头一眼就看见自己亲娘扯着二丫头的头发骂。

　　“爹～”王盼娣一眼看见王大勇，也顾不得膝盖疼了，立马飞快地跑向他。

　　“奶打二姐，奶打二姐。”王盼娣扒着她爹的裤腿根儿喊。

　　“我还没收拾你个臭丫头呢，你还敢先给我告状！”王老太一扭头，恨恨瞪着王大勇脚边的王盼娣。

　　王盼娣吓了一跳，飞快缩到了王大勇身后。

　　“娘，你快放下招娣，你扯着她头皮了。”王大勇看她娘手里的二丫头被扯得仰着头，眼眶都红了，隐隐都见着眼泪了，可见疼的不轻。

　　“这死丫头该！”王老太恨恨地说。

　　“到底咋回事嘛？就是丫头做了错事，骂就骂两句，娘你也犯不着这样啊！”王大勇无奈地劝道。

　　“娘，这是咋了？”郑小红跟了出来，一看这场面，吓了一跳。

　　“你们几个娃儿，赶紧回去吃饭，不许撵在门口，建武，你听见了没有。”郑小红赶紧把站在门槛边上还拿着筷子端着碗的孩子赶了进去。

　　“我今天非抽死这个死丫头不可！谁也别拦着。”王老太咬紧了牙，又攥紧了两分手劲。

　　“娘～”，王大勇刚要劝说，就见王老太手一抽抽，王招娣已经挣脱出来。

　　“我弄死你个贱胚子！”王老太抽出手一看，果然虎口处赫然一圈牙印子，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王招娣呸呸了两声，朝着地上吐了两口吐沫不够，又嫌恶地抹了把嘴巴。

　　见王老太凶恶地要伸手过来要打自己，王招娣抬脚就躲到王大勇身后。

　　“娘，你别跟个孩子计较。”王大勇赶紧上前拦着王老太。

　　“你别拦着，我今儿就要抽死这个死丫头，这个下/贱坯子，还敢咬人，我撕烂她的嘴！”王老太死瞪着躲在儿子身后的王招娣。

　　“娘，娘，有话好好说！”王大勇架着他娘的胳膊：“丫头要惹你不高兴了，回头我收拾她。”

　　“用不着你，我现在就撕了她的贱嘴，让她还敢咬人。”

　　王老太一副跟个六岁孩子誓不罢休的模样，王大勇无奈，只好拉开他娘，不叫她跟二丫头凑在一块儿。

　　郑小红也上来帮着劝，不过嘴里的话却半点不是这么一回事。

　　“娘，瞧你激动的，跟个六岁孩子喊打喊杀，被庄子上的人听见可要闹笑话了，孩子再怎么着，也是咱们老王家的人，你一个当奶奶的说亲孙女两句、打骂两下，那都是为着她好，还有啥人说您不对么？别气坏了身子，孩子不懂事，慢慢教就是了。”

　　王招娣盯着扮好人的郑小红冷笑一声，这话说的可真够务实的，翻译过来就是，自己怎么也逃不出她手掌心，爱什么时候收拾就什么时候收拾，当奶奶的打骂孙女，那是天经地义。

　　郑小红说完又转向小叔子：“大勇，我看娘也是正在气头上，一昧拦着也不是事儿，怕娘发火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还是听听娘咋说的，孩子还小，也确实不能惯着，做了错事还是得好好教。”

　　赖在门槛上不肯走的王建武见他娘说话了，立马觉着有了底气，也跟着嚷嚷：“对，我奶奶是好人，都是王招娣这个死丫头坏，不给我买雪糕，还偷我家菜地里的西红柿，臭不要脸！还吃我家鸡，打死她最好。”

　　郑小红扭头瞪了眼儿子：“再敢胡说八道，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王老太这会儿喘着粗气，被王招娣咬的那口激起来的那股失去理智的恼火已经慢慢平复下来：“小红说的对，这个死丫头，是得好好管教！好吃懒做，偷奸耍滑，手脚还不干净，得一样、一样给她掰回来！她娘教不了，那就让我来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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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