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被我养歪了》外景

93、恍然大悟

　　顾清尘喜欢沈依风吗？
　　自然是喜欢的。
　　他爱沈依风吗？
　　应当是爱的吧。
　　那他怎么会放对方回家呢？
　　我怎么知道？要不，你去问问他？
　　顾清尘其实原本想过许多点子留下沈依风，他手里既有对方的一魄，又有沈依风回家所需要的那个会发光的小盒子，更是自认天底下没一人能从他手里把那人带走。
　　甚至必要时，他也愿意做一次“小人”，就像易北辰那样“真真切切”的把这人握在手里。
　　但他自认不会自己不会逼得太紧，甚至还幻想过能借此让对方喜欢上他也不一定。即便真的被他记恨也在所不惜。
　　但在看到失去记忆后的沈依风依旧能如此对他，以及在交谈里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善意，像极了他小的时候二人相处时的模样。
　　那么自然，那么纯粹，不带一丝杂念的关心。
　　且在听到对方对于爱的诠释之后，他当时真的有些疑惑了。
　　难道他对沈依风的爱，真的只是对亲人的眷顾以及对一个温暖怀抱的渴望吗？
　　是吗？当然不是！
　　顾清尘只做了一个小小的实验，就是把沈依风所做的事全部替换在另一个人身上，便立刻明白的一清二楚。
　　他爱的自始至终都是那个无时无刻都充满善意，偶尔还带着一点可爱和机敏的沈依风。
　　他爱的本就是那个独一无二的人儿，那个肯给他弹琴，会带他郊游，做错事会严厉训斥自己的师尊。
　　也正因如此，他才愿意放对方离去。
　　只因他认同对方对爱的诠释，也更愿意身体力行的去支持。
　　毕竟离别本身，就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聚。
　　那天顾清尘肯放他走，其实才是真真正正的把他留下。
　　更何况他已经在上一世等过沈依风四千年了，且那次还是自己“亲手杀死”的对方。这次就是再等他四千年，又有何妨？
　　而沈依风走后，顾清尘已经有些想通了一切了。
　　他的“师尊”由于某种原因不得已来到这个世界，又在那个会发光的小盒子里得知要想回去就只能按照自己上一世的经历去走。
　　但问题的关键是，谁能够有如此之大的能耐，可以把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沈依风带来，又能把他送走呢。
　　顾清尘最开始一直以为是灵擎苍，但与他交过手之后就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也曾想过是莫天云，凌华或者任平生中的一人，但之后都被他一一所排除。
　　然而离奇的是，凌华和任平生他一直没能再见过，这二人像是凭空消失一般，再无半点消息。
　　顾清尘对此深感疑惑，所以动用了一切手段去寻找他们，可一直也没能有所进展。
　　另一边，顾清尘与莫天云“商量妥当”，兵不血刃的拿下了忘川峰，就在此处等着他回来。且一切照旧，就连原先宗门里的人都不曾更换，只是把他之前找来和所有和沈依风相似的人尽数遣返，也都安置妥当。
　　而他所占领的魔界，则是交给了玄肃给他推荐的玉疏去管理，亦是井井有条，四海升平。
　　如果就这样一直下去，其实他根本等不到沈依风，更别说对方心仪于他了。
　　然而双方对此都毫不自知，亦或是有人刻意如此呢？
　　在沈依风走后的第一年之后，顾清尘脑海里似乎凭空多出一个人来，准确点来说，更像是一种绕梁之音。
　　“血祭，是一切的终点，更是一切的开始。”
　　“只有血祭之后，错过的人才会再次相遇。”
　　“世界即将崩溃，你又当如何抉择呢？”
　　“你已经做过那么多次，这次为何不愿？”
　　“你没有时间了！”
　　其实顾清尘解开心结之后，也坦然原谅了慕青之前对他的隐瞒，二人关系也算融洽。
　　可慕青也不晓得这声音的来源，但是他二人亦都觉得有些熟悉。
　　然而在这段声音出现的仅仅第三天之后，天塌了！
　　几乎是没有征兆的天灾地祸：山崩，地震，海啸，瘟疫，无数的灾难瞬间便席卷整个世界。
　　无论是凡间，魔界，还是修真界，无一幸免。
　　与此同时出现的是，顾清尘竟然有些无法控制自己！
　　一如他回顾上一世时那种无力感，像是被人操控一般，但远不如上一次强烈。
　　次次都是让他去画上一世那个阵法，以仙剑为引，疚疯主导，辅之以心头血液，血祭整个世界。
　　他虽然苦苦支撑，但仍然于事无补，且他每次抵抗一分，就更觉得意识模糊一分！
　　一连撑了十五日，他甚至快忘了自己是谁，连带着识海里的慕青也像是被抹去记忆一般浑浑噩噩。
　　但极其奇怪的是，关于沈依风的记忆，他却连一点也未曾失去。甚至于无比清晰起来，只是记忆里待在他身边的自己，却模糊起来。
　　天晓得谁人能有如此大的能耐，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然而除了顾清尘，几乎所有人都未曾有此异常，且在察觉他意图血祭大陆之后又都前来阻止。
　　然而顾清尘早已经被脑海里那接连不断的声音折磨的痛苦不堪，连解释的能力都不曾有。
　　众人更是因此笃定了他是因为沈依风弃他而去，所以才准备减毁世界。且眼前的顾清尘已然“癫狂”，只好一齐出手制止他。
　　但在一连五日的斗法之后，顾清尘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重伤面前众人，又把刀剑置地，一举血祭整个世界一半的生灵！
　　而在他“成功”之后，一直渺无音讯的凌华和任平生竟然一齐现身！
　　还带着一个看起来不过半大的孩童，并且那小孩子似乎是被这二人合力制住的。
　　更奇怪的是，那孩童在自己看来，竟然无比熟悉？像是已经见过无数次一般。
　　而前事到这里就已然讲完了，因为接下来的事情，才是整个事件的核心，或者说终结。
　　当沈依风和菊苣一齐现身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顾清尘和任平生与凌华以及那个菊苣口中的书魂就站在面前，莫天云聂星等人一脸虚弱的围在周围，易北辰和灵擎苍则各占据一角。
　　而自己和菊苣则是站在正中间，不过他却并未看到玄肃和原本的沈依风。
　　正派反派齐聚一堂，这是有缘千里来“开会”吗？
　　而顾清尘看得沈依风来了，竟再无半点多余言语，直接冲入他的怀中。
　　且紧紧抱住，随即抬起头来，四目对视。
　　沈依风竟然也不曾挣扎，任由他紧紧抱住。
　　甚至于，也伸手环住了对方。
　　我想，在沈依风往后的余生里，都会记住那种感觉的吧。
　　他和顾清尘那种相顾无言的感觉，那样的相顾无言。
　　这种感觉，在世故起来的人那儿是不存在的。
　　只能发生于那些尚未彻底认识和接受自己的生命身上，因而有者同样天真蒙眛的心灵。
　　纵有万语千言，也尽收眼底。
　　任他千情万意，亦尽在心中。
　　笔者曾听闻，好的故事，好的文章。必须要能状难言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
　　但眼前的此情此景，笔者自认才疏学浅，当真是难以明状。
　　而沈依风曾经也听过一句话：距离你爱上一个人的时间，其实只是差一个精彩万分的瞬间。
　　可能是方才与他对视的那一刻，亦或是那十二年中与他相处的某一个瞬间。
　　可他喜欢上顾清尘哪一点了呢？是他的真诚，还是可爱？亦或是他的一片真心呢？
　　他不知道，只是在抱着对方之时。
　　才突然晓得原来自己心里，也有块不知名的地方里，充斥着对方的身影。
　　顾清尘看着沈依风，突然笑了，那温如阳光般的笑脸。
　　似乎带着平生从未有过的高兴：“师尊，我就知道您会回来的。”
　　沈依风被他抱得有些紧了，难得的这次没有挣扎，正色道：“我这辈子从没给别人承诺过什么，但既然答应过你了，我觉得多少有点责任在里面。”
　　而在旁的易北辰在看见沈依风出现之时就已经单膝跪下，哽咽道：“师尊，您真的没事。自从那天您弹完曲子之后，我就一直在鲛人族那颗神树下等您的魂魄…”
　　沈依风刚刚恢复记忆没多久，此刻看到易北辰心里还是本能的有些打怵，甚至还觉得有些恐惧。
　　他只是扭头匆匆撇了他一眼，就又把视线拉回到那顾清尘身上，甚至连带着抱着他的手都有些微颤。
　　顾清尘察觉到他的不安，从他怀里退出，就横在沈依风身前。
　　他仰起头，极其平静的看着易北辰，像极了一名已经胜利的将军。
　　易北辰看到沈依风的反应也是心里一紧，随即抿紧了嘴唇，想说出些道歉的话来，却发觉自己竟已经无法出声。
　　原来是那书魂看到沈依风到来，使了点手段，只见它高声道：“既然人都到齐了，我就原原本本的解释一番，不必要的问题不要提了，我没有时间了。”
　　“首先你们要明白，这个世界的本质是一本小说，你们全都是小说里的角色。而菊苣和沈依风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并且菊苣本身还是这本书的作者。”
　　除去早已有所察觉的顾清尘外，其余众人皆是愕然。
　　然而任平生闻言却大笑道：“贼老天，你怎会想出如此拙劣的说辞？难道你让顾清尘血祭整个大陆，也是书里的结局？你减了我的师门，也是书中故事？天底下哪有这般便宜的事情让你开脱？”
　　书魂还没回答，菊苣却抢先替他解释了：“那啥，大哥，不对不对，大爷，哎也不对……这故事真的都是我写的……你们所有人的故事和人生，其实一开始就是被我预订好的了。”
　　饶是在场任意一人听完之后都觉得有些无法接受，自己的人生，竟然只是他人笔下的一段故事？
　　刹那间一生中的情仇爱恨，得意失意，仿佛都成了笑话一般滑稽可笑。
　　而那书魂也不避讳道：“他说的也不尽然，我并没有左右你们所有人的人生，你们的行为感情也发自自己。并且你们每一世的结局都有所不同，甚至说地覆天翻也不为过。而我只是一个观察者，或者说是监督者，只要整体故事走下去，就算妥当。”
　　众人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沈依风却发觉端详，问道：“你的意思是，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你了？”
　　书魂坦然道：“当然，算起来，这已经是第十四万三千六百五十一次。只不过是第一次有这么多人一齐见到我，以往大多只有顾清尘一个人来罢了。”
　　书魂说的极其平静，而众人此刻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十四万次？整个世界竟然轮回过十四万次？！！
　　他原本以为易北辰有前世的记忆，即便是小说世界已经轮回过一次已经够惊人的了，但这么多次，是不是有点太耸人听闻了？
　　菊苣没给他解释清楚就把他带来，说一切都由书魂解释，但沈依风还真没想到竟然可以如此震撼。
　　他有些感慨，又突然觉得有些可悲，小说里的人竟然已经轮回了这么多次，这样的真相，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书魂接着解释道：“你们看到最近接连不断的天灾地祸了吗？那就是世界崩溃的先兆，只有血祭一切，才能够重来一遍。当然，血祭之后你们所有人记忆都是被抹平了的。”
　　众人又一次愕然，却又不知道此时说些什么好。
　　而顾清尘何等敏锐，很快抓住问题的核心，转身盯着书魂发问：“那你说，世界崩溃的原因是什么？”
　　书魂还未曾答话，谁料菊苣又抢先回答道：“那是因为我写的故事已经完结了啊，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你打败玄肃之后就已经没了后续，就连血祭大陆也是我一时兴起加上去的，就是故事到头了，走不下去了呗。”
　　沈依风思量片刻，吐出一句：“就像电脑程序一样，每一次走到这里都要死机对吗？”
　　书魂自然有菊苣和沈依风的记忆，对他们的世界也十分熟悉，点头赞许道：“对，如果这样比喻很恰当。我算是电脑的程序，而顾清尘则是电脑的主机，我们二者缺一不可，才能不断把这个世界重启，才不至于每一次走到这里时所有人都会死去。”
　　“但如果他不进行血祭，我就无法重启，世界一样会崩溃，除了顾清尘你们一样会死。”
　　莫天云突然问道：“你的意思是血祭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会重头再来一遍？”
　　书魂点点头：“对。”
　　易北辰此刻没了书魂禁锢，突然插话道：“那我怎么会有前世的记忆，你对此又作何解释？”
　　书魂突然指着一直都被人忽视的灵擎苍身上，叹气道：“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他不知怎么的有了前世的记忆。”
　　沈依风闻言疑惑极了：“你不是掌管监视一切的吗？怎么还有连你都不知道的事？”
　　“我可以现在让全大陆都下一场雨，也可以现在就招来一片雷云，甚至能让千里之外的蓬莱岛上刮起一阵旋风。但我的能力，也仅限于此了。”
　　“这世上每一片落叶，每一滴雨水，每一片雪花，我都必须要照顾的到。你说，我的力量到底是强，还是弱呢？”
　　沈依风愕然极了，整个世界的运转竟然都是靠书魂维持？！
　　而与此同时灵擎苍终于开口了：“我是有过四世的记忆，但每一世的我却无论如何都杀不死顾清尘。即便是他在孩童时期我亲自去灭他满门，用刀捅穿他的心脏，也竟然无法伤他分毫。我甚至察觉的到，这世界上任何一人都杀不死他。”
　　书魂回道：“不错，谁也杀不死他，我也不行。”
　　灵擎苍怅然道：“对，谁也杀不死他。但如果是这个世界之外的人呢？我足足找了两世，才发现我的佩刀帝恨有这样的功效。”
　　帝恨？原著里灵擎苍自刎用的的魔兵？竟然还有这种功效？竟然能把自己从现代拉到这里。
　　不过联想起之前灵擎苍几次三番让他找一“异类”，现在看来倒是有些可信。
　　言毕灵擎苍望着沈依风，有些无奈道：“但却不知道这人竟然是你，从一开始就在身边，我竟然还耗费了那么多时间去找。但也只有你，能杀的死顾清尘。”
　　这也太天马行空了吧？！
　　反派打不过主角，竟然能想出从别的世界搬救兵这种办法？
　　顾清尘闻言转头冲沈依风笑道：“看来当初师尊那一剑，竟然是我这一生中最危险的时候。”
　　沈依风却以为顾清尘听闻书魂所言，心知自己已经轮回过这么多世，而对自己和菊苣有所怨言。
　　他带着些慌张，急忙低下头解释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自私到用你的性命去赌手机里的那个应用。”
　　顾清尘原本是只是一句调笑，没想到沈依风竟然如此大的反应，急忙扯住他衣角缓言安慰道：“师尊，我从没怪过你。我们之间已经没事了，对吗？”
　　沈依风点点头，也如释重负，了去这一桩纠缠他已久的心事。
　　但他还有疑惑，菊苣这小子是怎么来的？自己手机又是怎么出现的？
　　而书魂仿佛看透他内心一般，解释道：“菊苣是我借助他的方法从你们世界带来的，毕竟这千万年不断重复的岁月，也着实令我厌烦。你的手机也是我安排的，旨在让你按故事走下去。但我一开始根本就没在意你，只是想找到菊苣罢了，但谁知道你能让顾清尘对你那么着迷。”
　　沈依风疑惑道：“那你怎么你一开始不直接找到他就行了？”
　　书魂无奈道：“灵擎苍找来你之后，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算是对我的世界的破坏，我一直都在竭力修补。但之后任平生更是找到凌华，他二人齐力寻得我的踪迹，更是一直与我对抗。幸亏你一直没有改变太多剧情，我才不至于崩溃。如今更是只能靠顾清尘先血祭一半生灵进而恢复部分元气，才有能力再次重启。”
　　沈依风继续发问：“可你找菊苣的目的不是为了不再轮回下去吗？那你们没找到办法吗？”
　　菊苣冲着他点头回道：“有办法的，我已经在现代把小说结局改了。改成未完结的故事，并且还特意加了一句故事远没有结束。但似乎无法立刻见效，但应该是有用的。”
　　书魂继续解释道：“我的确能察觉的到改变，但是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至少如果这次不重启的话，除了顾清尘以外的人都会死去。”
　　沈依风还想说话，谁料任平生突然怒道：“如果一切皆是定数？这样活着他妈的有什么意思？我任平生宁愿明明白白的死去，也不愿意浑浑噩噩的再一次苟活。”
　　沈依风有些感概，又突然觉得有些可悲，小说中的人物竟然已经活过了这么多世，而且每一世的最后都被顾清尘杀死，这样一世又一世的轮回，是不是有些太过于残忍了？
　　然而书魂却极其平静的回道：“你们每一个人，每一世的结局都不同，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自己走的路。”
　　随即它环顾在场所有的人，逐一的和他们对话。
　　“任平生，你总共发现过我的存在三千七百五十三次。几乎每次都是这般的反应，甚至还有一百六十七次直接自绝在我面前。但其余所有的轮回里，你都成仙飞升了。”
　　任平生沉默片刻，突然笑了，极其夸张的大笑。
　　笑得那么悲怆，那么沧桑，恍惚间仿佛笑尽了过往，也笑悲了红尘。
　　随即头也不回，负手而去。
　　这样一个坚信人定胜天的人，在争斗一生之后得知这么“滑稽”的真相。对他而言，当真是过于残忍了。
　　然而最终他终究是看开了，选择弃去一身修为，做了凡间一个极其平凡的老者。
　　还又遇到那么些有意思的事，见了那么些有意思的人。
　　饶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活的那么“幼稚”，可这些都是后话了。
　　且众人并不因任平生的离去而惊讶，反倒都十分理解，或许他们也是有和他一样的感受呢？
　　“莫天云，你大多次都是死在灵擎苍手手里了，也死在顾清尘手上很多次。极少有活到最后的，不过有一万四千七百二十三次你活了下来，还有有三千七百六十五次你救下了沈依风。”
　　“慕逍遥，你几乎也都是死在顾清尘手里了，其余多是被灵擎苍多杀，有那么三十几次你好像摆脱了这一切，去南国娶到了龙梅。”
　　二人都是错愕极了，都张口想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书魂没理会他们，只是接着说道：“凌霜华，你………”
　　“沈忘机，你………”
　　“凌华，你…………”
　　“聂星，你…………”
　　沈依风听着书魂极其平淡的说起每个人的前尘往事，心里感概极了。
　　书里的角色，往往有些只是作者的寥寥数笔，却也能有如此精彩万分的人生。
　　相比之下，他的人生经历，倒有些显得黯淡无光了。
　　“灵擎苍，你的执念太重。我给你看看你的几个还算“美好”的结局吧。”
　　书魂说完把手按在他头顶，只过了片刻，他已经喃喃道：“我竟然统一过三界？还真的……和他如同凡间的一切祖孙一般生活下去？”
　　灵擎苍像是霎时间经历过人生中的大悲大喜一般，独自伤神良久。
　　再开口却已是豁达极了，只见他苦笑道：“若是再纠缠下去，反倒显得我的气量小了。希望你真能找到办法，让我们能真真正正的活他一世。”
　　随即意味深长的看了沈依风一眼，也负手而去。
　　与任平生不同的是，灵擎苍明显是更洒脱一点的。
　　什么？你问我他之后的故事？
　　对不起，还真没人知道。
　　只知道这世上从此多了一对父子，亦或是一对祖孙。
　　书魂对着他的背影点点头，像是应允，又像是告别。
　　沈依风虽然知晓了一切，但此刻还是有些不解。如果书魂这次必定要重启的话，大可不必让他前来劝说顾清尘。
　　因为无论是于情于理，顾清尘应当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然而书魂接下的一句话却让事情的前景又一次扑朔迷离起来：“顾清尘，你如今知晓了这一切，仍然不愿意血祭剩余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