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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chapter23 ...

  •   “栖迟哥哥……”
      嘴里念念叨叨地继续数落着吴力,但闻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幽幽的呼唤,叶栖迟一阵哆嗦,僵硬地回过头,向下60度看眯眼笑的林子沫。
      摊开手,林子沫友好地笑了笑:“你准备怎样为这个看起来有那么一点凌乱的房间作后续?”
      顺着她的手,叶栖迟终于认清了残酷的事实。
      “我走了。”被搁在一边的吴力突然开口,以“白痴”的眼神看了一眼叶栖迟,迈开大步,经过林子沫时头也不回地说了句:“明早八点我来接你。”绕过两人走到门口不怎么温柔地将门带上了。
      于是林子沫这时才发现这两人进来屋里都没有换鞋……碍于体形的悬殊,林子沫只好回头狠狠地盯着叶栖迟将怒火冲他开炮,后者赶紧一脸无辜地迈着小步跑到玄关换了双拖鞋。
      不愿再与某人纠缠下去,林子沫打了个呵欠,想起吴力临走的八字真言,“接我去哪?”
      “AS,因为针对这件事召开董事会。”
      “董事会不是把我停了么?”况且她现在还没想明白秦双到底是什么意思,若只是想要“除掉看起来有威胁的存在”,那还真是可惜她那副精明的样子玩这么弱智的小手段。可正因为秦双是那样精明的一个女人,以上的假设才不成立。那么,她想得到什么?
      “停了你是一回事,你怎么也是代理执权人,在执权人回来之前,AS的一切事物是由负责的,这是执权人亲口交待,而现在却出了事,因此明天的董事会内容估计会是商量重新选举执权人的事。”叶栖迟在沙发上悠闲地坐下,似乎不怎么担心。他抬起头来对林子沫笑了笑:“放心吧,你只管去就行了。”
      没有说话,她看了他一会,才幽幽地说道:“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你好象忽然表现得很可靠。”
      坐着的人笑容不减,眯起狭长的凤眼亲切地对她说:“不是错觉,我一直很可靠。”

      第二天早八点,林子沫精神不振地准时出现在楼下,由于昨晚强把叶栖迟留下来收拾收拾屋子,吵吵闹闹地一直到半夜一点多才送走他,倒在床上浑身跟散了架似的几乎立即就进入了睡眠。
      吴力靠在路边的一棵树旁等她,见她走近,直起身转过脚步向AS的方向,“走吧。”
      林子沫迷迷糊糊地跟着前面的人走,好半天脑袋才终于在冬日的寒冷中清明起来,她发现她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一会董事会时应该说什么,是为自己的行为辩解,还是应该顺从他们的意愿同意重新选举。可是选举这种事凭一个代职是没有权利进行选举的,那么董事会针对的就是那个现在还没回来的真正的执权人。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地咬了咬嘴唇:“还没回来”的概念下是多久才会回来呢?他知道这件事了吗?他会不会回来呢?
      林子尉,他知不知道,她林子沫不想在口头承认的思念,早已如洪水泛滥成灾了呢……
      步行并没有多久便到了,吴力停在大门口不远处:“我在这等你。”
      林子沫点点头,垂下的眼眸看不见情绪,转过身向大厅走去。
      “想要他回来也要有个限度,事情做得太大就不能理解为任性了。”看见女孩骤然僵硬的背影,吴力在心里叹口气。如果她知道后果,大概永远不会这样恣意妄为吧。“快去吧。”
      林子沫不敢回头,飞快地跑进大楼里。照常钻进了角落那个不起眼的专用电梯,她像受了惊的兔子靠在墙上屏着呼吸。手抚住胸口,心脏在没有其他人的电梯清晰而剧烈地跳动着。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像是被人凶狠地撕开了皮层,自己一切血红的愿望都暴露在阳光下,被火热的光线晒得炽痛不堪。
      她终于明白被人看得彻彻底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他明白她幼稚可笑的意图,他明白她已经做过的事的原因,他甚至知道她接下来的愿望。太可怕了,那个看起来高大魁梧心思却细密地不似常人的吴力,第一次带给她类似于惊惧的恐慌。
      “叮”的一声,电梯在22层停下来,林子沫扶住墙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暂时把情绪抛在脑后,调整好心情走了出去。董事会开始的时间是九点半,在这之前,为了平定一下心情以保持清醒的头脑去应对待会的会议,她还可以在办公室里补个小眠。
      秦双并不在位置上,但桌上却摆着一杯貌似冷掉许久的咖啡。
      想着大概是忙着为董事会那群人准备材料,林子沫讽刺地扯扯嘴角,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
      办公室里除了那块分出来的休闲区,还有一间单独的休息室,也即是一间小屋子里简单地置着一张床。她知道林子尉一向浅眠,休息室的门一定做足了隔音处理,因此在休息室里补眠是最好不过的了。
      手刚按上门把,门便从里面被打开了。林子沫诧异地看着秦双散着长发站在门后,似乎对于自己的出现也同样惊讶。视线向下移一点,她的呼吸再次被夺走了,宽大的衣服下是完美的曲线,而那件看起来匆匆套在身上包裹住了臀部的黑色衬衫,隐隐地透出熟悉的味道。
      秦双很快找回了应有的表情,带着些许歉意无奈地对林子沫说:“不好意思,刚起来没来得及梳洗……Arthur昨晚回来的太晚了……”
      林子沫眨眨眼,淡淡地瞟向屋内的床上,隐约看见凌乱被子下颀长的躯体。
      “林小姐要开会了吗?我马上去准备。”这样说着,脚上却没有动作,秦双斜靠在门框上,身体让开让林子沫更清楚地看清屋里的人。
      勾起唇笑了笑,林子沫越过秦双走进休息室:“那么请秦秘书快去吧,还有五分钟,你的上班时间就到了,还是说你喜欢光着屁股跟我去开会?”她走过去坐在床边,抬眼看脸色冷下来的秦双,见她走进来一件一件将地上的衣服收在手里走出去,临到门边又补了句:“噢,对了秦秘书,Arthur不习惯别人随便穿他的衣服,所以你身上那件,穿了就请扔了吧。出去时请顺便关下门,谢谢。”
      秦双顿了顿,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如林子沫要求的一般,轻轻地带上了休息室的门。
      有隔音效果的门使室内瞬间静了下来,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退下去,转向床,抬手抚上被子。“我知道你醒着。”
      被子被掀开,林子尉仰面躺在床上,对着她慵懒地笑着,“我知道。”
      略沙哑的声音,在林子沫听来有种可恨的性感。她睨眼看他,不说话。
      “怎么了?不高兴吗?”林子尉说着,翻过身支起一只手撑着头,身上的被子滑下来,露出精健的胸膛。“搞了那么大的动静让我回来,怎么反而不说话了?”
      她依然紧抿着唇,不说话也不看他,只是一味的低着头,手指背在身后不安地绞动着,像是做错事等待教训的孩子,慌张得不知所措。是,她可以犀利地反击秦双,但她没有能力忤逆这个人,也不需要忤逆——因为他从来都会满足她的任何要求。然而明明那样的渴望见到,却在这般靠近后惊慌失措,一句话也说不出。她不明白,真的是自己做过头了吗?。
      沉默良久,林子尉也不催她,只是含着笑容看她。林子沫缩回放在被子上的手:“我……去开会……”
      她刚站起来转过身,就被一阵强力扼住手腕,随即被狠狠地一拉向后倒去,她低呼一声害怕地闭上眼。
      头枕在软软的床上,身体两侧的床陷下去,林子沫小心地睁开眼,只看见林子尉趴在她的上方俯视着她,双手被扣在他手里,力气大得以致自己根本无法动弹。再也不能躲避他的视线,她只得看进他漆黑的眼中。
      本以为会这样僵持下去,林子尉却突然低低地笑起来,俯下身埋首在她的颈窝处,嘴唇有意无意地触碰着她的脖颈,仿佛一颗温柔的定时炸弹在那里爆发,酥麻自接触的地方扩散至全身,她难受地扭动着身体想要脱离这种说不清的感觉。
      “不要动。”他哑声说道,像是惩罚似的,唇往下吻上了那块敏感的皮肤,看她的双眼顿时蒙上一层水雾,“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你以为你还有资格开会吗……”他沿着那道曲线向上轻舐着,一面呢喃地对她说。
      几乎快要失去意识,被这句话震地收回了神志,她的身体变得僵直,咬着唇把头偏向一边。
      感觉到她的变化,他抬起头来,伸出一只手模向她的领口。
      林子沫紧张地缩了缩,却没有阻止,任他将自己衬衣的第一颗扣子解开。然而仅仅是第一颗扣子,他拨开衣领抚摸着被遮住的那块淡粉的痕迹,“看,还没有褪完。”
      不知为何地暗暗松了口气,林子沫想收回手,无奈依然被他握在手里,她仰起头看上方的他:“哥哥……”
      林子尉闻声瞳色瞬间深得不可见底,手上的力度越发大起来,林子沫皱着眉眼角几乎疼出泪来,但她仍看着直直地看进他眼中。她知道他会生气,但她现在只想走。
      这时门被扣响了,透过厚厚的门传来秦双的声音:“林小姐,时间快到了。”
      生生扼住了溢出的怒气,林子尉慢慢俯下去,在林子沫以为他要忽视外面的声音时,他却突然轻声说:“回家,哪里也不要去。”然后翻身站起来,叫秦双进来。
      “我去开会,帮我准备衣服。”
      秦双已经换好了工作服,方进门,就听见Arthur对自己吩咐,笑着掂了掂手中的袋子:“已经准备好了,要我帮您吗?”
      林子尉微微颔首,秦双走上前拿出衣服帮他穿起来。
      林子沫从床上坐起,默默地起身向门外挪去,经过林子尉身边时,憋了许久的话脱口而出:“你身上的味道,真是难闻极了。”语毕再不回头,径直走了出去。
      铃声渐渐消失在房间里,被秦双摆弄的手停下来,林子尉低头闻了闻身上的味道——香水?他看向旁边的秦双,了然。
      换好了衣服,从刚才的慵懒俨然恢复沉静,他迈出休息室,淡淡地瞟向被折好放在桌上的那件黑色衬衣。
      顺着他的视线,秦双解释说:“我回去洗好了再还给您。”
      “不用了,你扔了吧。”冷冷地说完,不顾秦双瓦解的笑容,他快步向会议室走去。
      脑海里回荡着那句“哥哥”,以及最后因为跑而急促的铃声,他烦躁地甩甩头,眼神却柔软下来。
      他的沫阿,究竟多久才会懂呢……

      并没有听从林子尉的话回家,林子沫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着,知道吴力一直在身后不远处跟着。
      她明白从她跑出AS大楼的那一刻起他就什么都知道了,讨厌,讨厌这种感觉,自己都不明了的心事在更早以前就被他人所知,她一点也不想看到吴力,也不想回忆他说的那句话,那会提醒她她有多愚蠢。
      是从多久开始改变的呢?仅仅是这次回来吗?不,应该推溯到几个月前的话剧,那晚,他也是这样莫名其妙,危险…而惑人。可是上次只过了一天就好了,那么这是不是代表,今天过去,明天就会好起来?
      会吗?
      她自己也很怀疑。
      呐,到底怎么了……明明还是世界上最最亲密的人啊……
      感到鼻头一阵酸意,她赶紧仰起头,酸涩慢慢退下去,可是心里却难过得无以加复。
      漫无目的行走的结果是迷路,尤其是对于一个对路况“不是很了解”的人来说,或许更糟糕的情况是一直深信跟在后面的人,在这种重大的时刻,不见了。于是当林子沫难过地发现这一点时,面容上的哀愁又加深了几分。
      什么都没有带,手机,钱,本来早晨出门时就是为了开会,而现在已经不需要了。她干脆找了个路边花台坐下来,双手撑着头看马路上的车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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