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似我》就叫君羊羊

3、调查

　　接到这个任务的齐寒，尚算是挺开心，但是还得想法子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过说实话，以白思诚这样心思缜密的人，怎么会看不出自己拙劣的演技和烂透的借口。他只是不想拆穿而已，或许他对自己也是有那么一点感觉的？ “你有喜欢的姑娘吗？”齐寒看着他，一双眸子中染着些喑哑的色调。 白思诚没能反应过来，齐寒这转移话题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我要跟你澄清一下，我不喜欢姑娘，是不是很奇怪？”白思诚说到这，“我也知道为了自家祖先，不该这样，可是我更不清楚到底为什么我的性取向不太正常。” 齐寒听完他这话，眼里像是盛满了星光，特别的亮，让白思诚有些怀疑，他到底有什么其他意思，更看不出他对自己这种性向的褒贬。 “哦，所以，你到现在有过喜欢的人吗？”终于问出口了，齐寒心里暗暗期待着，主要还是想要知道他的过往，可惜白思诚以前从没说过。 白思诚沉默了下，还是老实的回答了他的问题，“有过一个，以前在京城的时候遇到的，只是不知道他的全名。当我知道自己的性取向的时候，就不太敢再去找他了。” “你觉得喜欢男人是件恶心的事情吗？很多人都觉得恶心，我从小就知道了，所以一直掩藏着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这是我第一次和别人说这些事，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齐寒听出了他声音底下掩藏的害怕，有些心疼，他一直都是活在这样的担心中的吗。 “不恶心，这是很正常的。我也是啊，我喜欢男人。”而且我只喜欢你。 后面那句话他没能说出口，因为不能确定他有没有忘记之前喜欢的那人，他向来不是个这么不自信的人，只是在他面前是极不自信的。 “是吗？你喜欢男人？”白思诚不太相信的问了句。 “是啊。你不信吗？那需要证明一下吗？”齐寒笑起来，带着七分邪气，三分炽热。
　　白思诚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要如何证明？”
　　“你觉得我要如何证明呢？”这句问话太撩人，白思诚的脸有了些微红。 两人的距离挺近的，齐寒俯身而下，几乎就贴到白思诚身上了。
　　他靠近一寸，白思诚的脸就白一寸。
　　“你，果然是，不喜欢我的吗？”齐寒看着他的眼，似乎要从他那双翦水燕眸中看出什么来。可惜，除了慌乱，什么也没瞧见。
　　果然，下一刻，白思诚就把他一把推开，像是他齐寒是个什么脏东西一样，同时爆出有些暴怒的问句。
　　“你做什么？”
　　“让你看看我的反应啊。”齐寒毫不知羞的指了指自己的裆部，此时竟然异常的隆起。
　　“你看，能对男人产生欲望，还不足以证明吗？况且，你认识我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我吗？我从不胡说八道。”
　　“倒是你，对我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呢。”
　　白思诚听他这样说，心下有些堵，这话听来很不舒服，就好像是只要是个男人在他面前就能让他产生反应一样。
　　“我怎么可能随便对一个男人产生欲望啊。这是要看对象的！”
　　齐寒笑起来，“所以，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
　　一听这问话，齐寒就明白了，白思诚是真的没明白自己的感情。
　　“我和你一样……性取向。”但还是回答了他，只是没了继续交谈的心情。
　　“我累了，先回房了，你也早点睡吧。事情都留到明天吧。”
　　齐寒很直接的表达了自己的不开心，却始终不敢把感情挑明。白思诚不是很明白齐寒为何突然的情绪消沉，也一直不敢确定自己内心猜测的被齐寒喜欢这件事的真假，所以没能及时反应过来齐寒话语中的意思。
　　这夜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睡不着的夜晚。不仅仅是两个刚刚不欢而散的白、齐两人，还有心怀不轨的，心中有愧的，秘密行动的，大多在这夜都是难以入眠的。
　　安王府，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彻夜的灯光了。不知道安王爷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今夜竟然亮如白昼。倒不是说有多热闹，毕竟安王一直以来都是极为低调的。算是一个很佛系的王爷了，一直都保持中立，从来都没有参与过政权纠纷，而且常年不在京城。
　　隔日，白思诚正准备去大理寺，被齐寒给拦住。他看起来很疲惫，就像是没睡好一样，眼底泛着乌青。
　　“这个，我整理好了，你拿去看看，有什么线索再说吧。而且大理寺也不是每天都非得去的。”
　　白思诚接过他递过来的一沓纸张，大致看了一眼，很详尽，死者的出生年月和从小到大的经历都有，可能这份资料比任何人都更了解这个人。
　　“你，一晚没睡吗？就为了完成这些？” 白思诚为他这样的行为而震惊。
　　齐寒的心情还是不怎么好，他淡淡应了句，“是啊，至于为什么这么快，还是因为我提前几天就让别人帮忙查这些情报了。没想到能用上。”
　　听完这话，白思诚的神情有些复杂。虽然要承认齐寒的能力不弱，可是这样敏锐的洞察力和预见性还是让人惊讶。
　　“嗯。那我先走了。”
　　还是没让他留下来啊，齐寒的眼像是沉满了墨水，一片乌黑。
　　一天很快过去，白思诚已经将那份资料看了不知多少遍，也没找其他人帮忙，毕竟像齐寒那样的人是很难再找到的。回到白府，白思诚进门就问齐寒在哪里，听到管家的回答，连忙赶到齐寒所在的书房。
　　“齐寒，这些死者都是和方河贪污案有关的人，那几个富家公子哥儿在暗里也和方河做过见不得人的买卖。而且从他们的尸检报告里，也发现，他们的死法很像是江湖里传说中的极富济贫的三胡组织的惯用手法。”
　　看他说完，齐寒神情怏怏的，开口却是嘲讽，“这些，你以为就你看出了吗？”
　　“所以，剩下的你来说。”白思诚也是莫名火气，什么意思，从昨晚开始就这样，也不知为何心情低落，发生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分享。还当我是朋友吗。
　　“你这几天有空吧，实地看看，那个祭神的地方和发现布条的地方。”
　　“说来，那个布条上写的是金色的字。而一般来说，苗疆的特制金粉不仅难得，也不是能在任何布条上写得出的东西。从这个角度下手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答案。”
　　“还有，金粉这种东西虽珍贵，但更多的用途还是在胭脂水粉上。”
　　齐寒说了这段话就离开了书房，只留白思诚一个人在那里站着发呆。为什么自己没能想到这些，还被瞧不起了？以前在蓝湖城发生的都是小打小闹啊，一直以为自己破案还行的。没想到这第一个案子，自己都破不了。
　　齐寒靠在书房门后，缓缓吐了口气，思绪却飘飞不定。这案子之所以一直没被解决，还有个原因就是都不敢揭露，大理寺所能提供的证据也是不足的，真正隐藏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能挖出来的，少哲啊，这才是朝廷，你应当很清楚吧……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直起身子轻步离开了。
　　得知了齐寒提供的思路，白思诚虽然还有些郁闷，可还是依照他所说的去做了。
　　幸好在来前让人先将书运来白府，而自己是什么书都有收藏，虽然并不是所有书都看过。但印象中好像是有关于苗疆的书，里面写的是苗疆的奇珍异宝和特产之类，描述得很细致。于是先在书房找了些关于金粉的来源和原理，然后还跑了趟胭脂铺买了些金色的胭脂。价格不算很夸张，并没有很难得，可是也并不是卖的很好的那种。至于布条，在府里拿了些做衣服的布料，发现只有最好的布料才能够使金粉在上面长时间保留，其他的只有在棉麻布料上面可以停留一会儿。按照这金粉的特性，这布条应当是细锦材质的。但是也仅仅只是猜测，毕竟白府只有寥寥几种布料，更多珍贵的布料是不能拥有的，才导致对比得不够完全。不过已经基本上排除了布条出自平民人家这个可能了，也算是个小线索吧。那么可见这引发神怒之人，是钱权皆备了。至于祭神的祭坛实在是有点远，只能留到明天再去看看了，也不知道那布条能否在那里找到。
　　民间祭神一般都只是财神灶神之类，可是问过府中的管家，才了解到在京城这些民间祭神祭拜是以鬼身修成神的万阎神。本来只是偷偷祭拜的，可是时间一长大家都知道了，据说比其他的神都要灵，所以祭拜的人就变多了。再之后，因为人多，所以每个祭坛都有两三个使者，他们全权负责这些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