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律师的金丝雀》陌鹭

12、讨好

　　[女生怎样取悦女生]

　　[怎样能哄律师姐姐开心]

　　[怎样能够和喜欢的人一直在一起]

　　[天蝎座的女生喜欢什么]

　　[穿什么样的衣服更吸引人]

　　最后一条搜索记录，更是有些不堪入目。

　　一看搜索时间，正是刚刚自己在煮粥的时候。

　　“梦梦，你……”

　　顾清梦扯住司寒霜的手，可怜巴巴地望着她，似是在乞求她不要继续说了。

　　“姐姐，对不起，我没有想要瞒着你，我只是想知道怎么能让姐姐开心。”

　　低眉顺眼的样子看起来楚楚可怜，浅色的瞳孔映出司寒霜的五官，此刻的顾清梦像是藏了骨头被发现的小狗，心虚的样子恰到好处。

　　这模样太过诱人，以至于司寒霜迟疑了片刻。

　　只是片刻，司寒霜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她轻轻拍了拍顾清梦的脸颊，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梦梦，你每次说谎的时候都乖得反常。”

　　上一次这么乖是背着自己向海诚投简历，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些单纯又有些清澈愚蠢的搜索记录确实很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会思考的，可顾清梦不是那样单纯的小姑娘。

　　“姐姐……”湿漉漉的眼睛写满了无辜，顾清梦强装镇定，“姐姐，我不是一直都很乖吗？”

　　至少在床上是这样。

　　司寒霜勾唇，她坐到床边，将人揽到怀里，和当着她的面开始检查小姑娘的手机。

　　“梦梦，浏览记录是被清除了，搜索记录却还在，你想利用这几个词条掩盖什么呢？”

　　身为刑辩律师，司寒霜从不会只相信表面上看到的。

　　尤其是顾清梦这种擅长利用自己人畜无害外表的小姑娘。

　　奇怪的是，顾清梦的聊天记录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她的圈子异常简单，平时会联络的只有班里的同学，聊天内容也都围绕着考试、考证。除此之外，再无别的话题。

　　就是因为太干净了，才显得不对劲。

　　顾清梦扯着司寒霜的衣角，糯糯开口：“姐姐，不要看了好不好，我真的没有瞒着你……”

　　下一秒，一个没有备注的账号突然发来一条外网的链接。这个账号连头像都没有，ID和微信号都是一串乱码，司寒霜只瞟了一眼，就猜到是什么链接。

　　“梦梦？传播淫/秽/物品是违法的。”

　　“我只是舍不得离开姐姐，才想着学习一下这些技巧，让姐姐更喜欢我……我没有传播，只是想看一下，这样也不可以吗？”小姑娘的声音很细，像蚊子一样。

　　她红着脸，轻轻环住司寒霜的腰，脑袋埋在女人的颈窝里，一副娇羞的模样，根本不敢抬头看司寒霜的眼睛。

　　司寒霜的脊背一僵，她不是圣人，刚才念着顾清梦腿上的伤，做什么都不敢尽兴，如今更经不起这样的引诱。

　　她将顾清梦的手机放下，将软软的小姑娘紧紧抱住，“那梦梦可要好好学，等你腿上的伤好了，让姐姐看看你都学了什么？”

　　一年来，两人的关系都是司寒霜在主导。

　　小姑娘似乎不论何时都是无比青涩，司寒霜从未想到，她会有这样大胆的一面。

　　就算是别有所图，司寒霜也认了。

　　入夜，担心睡觉时会碰到顾清梦腿上的伤，司寒霜抱着被子去了客卧。

　　房门关上的一瞬间，顾清梦终于松了口气。

　　她点开那个没有备注的微信号，发了一句谢谢。

　　对方回复了一个ok，顾清梦便匆匆删除了聊天记录。

　　她早就知道司寒霜没那么好糊弄，伪造了浏览器的搜索记录后，又和好友打了声招呼，让她给自己发一个小网站的网址，好让司寒霜以为她刚刚偷偷摸摸是为了搜这些东西。

　　处理完一切，顾清梦的心情有些复杂。

　　她对司寒霜的喜欢是真的，只是这份喜欢无法盖过仇恨。为了查清楚当年的事情，她不得不利用她。

　　*

　　翌日，顾清梦睡到中午才醒来。

　　不知是因为这几天太累，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她睡得很沉。

　　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摸出手机，果然，池舒一早就给她发了消息。

　　[池舒：清梦，我妈妈已经帮你朋友开好实习证明了，今晚她就让人送过来。]

　　[顾清梦：已经开好了吗？这也太快了吧！小舒，你好厉害！]

　　顾清梦一改平时的淡漠，模仿着池舒欢快的语气。

　　反正只看文字，池舒也不会知道她在想什么。

　　[池舒：叉腰.JPG]

　　[顾清梦：小舒，可以让阿姨给我拍张照片吗，我想看一下格式对不对。]

　　[池舒：没问题！]

　　很快，池舒就发来一张图片。

　　顾清梦把图片放大了看，只见公章上写着“嘉宝瑞建材批发”。

　　怎么是建材批发公司呢？

　　顾清梦迅速搜了一下这家公司，认缴资本不过二十万，还不是实缴。至于参保人数……仅有2人。

　　看起来只是个体商户……

　　这个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姓王，与池名川没什么明面上的关系。

　　好奇怪，难道真的是自己猜错了？

　　池舒真的和池名川毫无关系？

　　可只是一个个体商户的小老板，怎么能给池舒提供这么好的物质生活呢？

　　顾清梦迟迟没有回复，池舒担心她不满意，赶紧解释。

　　[池舒：清梦，我妈妈说学校一般不会挨个打电话核实，她在实习评价上写了你朋友是负责合同审核与企业合规方面的工作，应该和你们的专业对口。]

　　顾清梦眉头紧锁。

　　一个个体商户，会考虑合同审核与企业合规问题吗？

　　昨天池舒说过，她爸妈的建筑公司有专门的法务，现在却开出这样一张证明。
　　很显然，池舒的父母不想让陌生人知道他们到底在哪家公司。

　　[池舒：清梦，要是这张实习证明不能用，我让妈妈再帮你想想办法。]

　　新朋友冷落自己，池舒顿时有些紧张。

　　[顾清梦：可以用，谢谢你！抱歉，刚刚在换药，没看手机。]

　　顾清梦又拿出腿上的伤当借口。

　　[池舒：那就好，你这几天千万小心呀，现在天热，伤口很容易感染的。]

　　顾清梦随意敷衍了几句，然后放下手机，走出房间。

　　有些事情急不得，如果太急切地打探池舒的父母，反而会引人怀疑。

　　来到客厅，见司寒霜书房的门敞开着，顾清梦坐到沙发上，静静看着司寒霜认真办公的身影。

　　司寒霜穿着黑色丝质居家服，长发用一根丝带松松垮垮地束在脑后，她依旧带着那副无框眼镜，眼神专注，动作利落，少了欢愉时的妩媚，却多了几分知性的美感。

　　最开始的时候，顾清梦就是被司寒霜沉稳端庄的模样吸引。

　　那时候的她怎会想到，人前端庄矜贵的司律会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顾清梦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放空了一下思绪，而后轻手轻脚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食材。

　　家中出现变故后，顾清梦学会了许多东西。洗衣做饭对这个年纪的女孩来说或许还比较复杂，但对顾清梦来说已是信手拈来。

　　只是住进这里后，司寒霜轻易不许她做这些。

　　要不是昨晚司寒霜为她煮了粥，顾清梦几乎忘了这里的厨房除了那什么，还有做饭这个功能。

　　司寒霜时间宝贵，许多事情不可能亲力亲为。这里平时有专人过来打扫卫生，穿过的衣服定期有人取走送去干洗。至于吃饭，司寒霜经常要和客户一起，顾清梦则在学校食堂对付，同居一年，两人几乎不怎么一起用餐。

　　即便如此，司寒霜还是会让人准备些食材，以备不时之需。

　　起初顾清梦还觉得有些浪费，不想昨晚就用上了。

　　只是简单的小米粥，却让顾清梦有些恍惚，一瞬间，她真的觉得这里是她和司寒霜的家。

　　就像在医院的时候，司寒霜说晚上接她回家。

　　想着与司寒霜相处一天少一天，顾清梦决定做些什么，好让两人有些不一样的回忆。

　　昨晚她说的那些话，半真半假，算不得欺骗，顶多算是答非所问。

　　等司寒霜从书房走出来，厨房已经传来扑鼻的香气。

　　“姐姐，你忙完了呀。”

　　顾清梦用毛巾包裹着有些发烫的碗，小心翼翼地端出一碗清汤面。

　　厨房里的食材不多，顾清梦的腿还有些疼，不能做太复杂的东西，便煮了一点挂面。

　　金色的汤底上飘着几片葱花，司寒霜不自觉皱了皱眉。

　　她不喜欢吃葱，平时出去吃饭也会要求走青。

　　小姑娘对司寒霜的不适浑然不知，她走回厨房，拿了双筷子递给司寒霜。

　　“姐姐，快尝尝好不好吃。”

　　“你伤在膝盖，应该多休息，做这些干什么？”

　　平时她健健康康的时候，司寒霜都不会让她做这些。

　　现在受了伤，还这么不安分。

　　虽然是责备的语气，司寒霜还是拿起筷子，避开葱花，卷起两根面条送入口中。

　　她认真咀嚼之后才缓缓咽下，明明只是简单的面条，却因她优雅的动作显得格外可口。

　　“好吃吗？”顾清梦眨巴着眼睛，一副求夸奖的模样。

　　“很好吃，梦梦很厉害。”司寒霜说着，将葱花挑了出来。

　　注意到她的动作，顾清梦后知后觉，“姐姐，你不吃葱花？”

　　“嗯。”简单地应下，没什么情绪。

　　“那你不要吃了，我重新给你做。”顾清梦顿时有些懊恼。

　　明明都保持这种关系一年多了，她居然对司寒霜的口味浑然不知。

　　这也怪不得顾清梦，两人坐下来吃饭的次数实在是屈指可数。

　　“不用，浪费食物不是好习惯。”司寒霜挑出葱花，又吃了两口，这次没了讨厌的葱花，好看的眉眼终于舒展开。

　　顾清梦做的东西，味道确实不错。

　　“姐姐真的喜欢吃吗？”亮晶晶的眸子里有紧张，也有期待。

　　司寒霜喝了一口汤，而后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

　　“很喜欢，所以梦梦，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小脑袋里又在打什么主意呢？”

　　突如其来的讨好，司寒霜不得不警惕。

　　“姐姐怎么这么说，我只是想做点好吃的感谢你送我去医院……”

　　好看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心虚，顾清梦想要借着收碗筷避开司寒霜的审视。

　　司寒霜抬手扣住了顾清梦的手腕，轻松将人拉入怀中。

　　“我今天才知道，梦梦之所以会在家陪我，是因为张初晓给你放了一周的假。梦梦，这么好的消息，为什么不早点和姐姐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