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死靡它》Nobilitatis

116、番外四十三

　　欢乐的假期过后便是忙碌的学习生活，按照预先制定的计划，凡妮莎勤勤恳恳地上课，保持着学校里各门学科分数的同时，家教课程也没有落下。

　　用文森特的话来说就是：并不输安格斯当年可见一斑的努力，并且每一项都能达到预期乃至超越，实际结果远比计划的好上一倍。

　　这并非假意恭维，凡妮莎很清楚自己目前的学习安排比起继承人的培养还差上一节，但她几乎已尽了全力，至于如何提升只能稳扎稳打，绝不能心急。

　　繁忙的安排也导致了凡妮莎给安格斯写信的频率大幅下降，有那么几次文森特提醒她双面镜来了通讯，她都忙得根本抽不出时间与他多说几句，基本都是草草结束。

　　即便安格斯从没说什么，但凡妮莎也知道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次次都这么敷衍，他也是会生气的。

　　譬如结束第一学年的长假里，凡妮莎正为第二天的随堂测试做准备，安静的书房里却毫无征兆地响起了一阵细微的爆炸声，随后许久没见的男人出现，强硬地将她与复习资料分开，就着明亮的灯光用相当别扭的措辞提醒她该休息。

　　结果却是闹得她大半个晚上都不得安眠，第二天早晨他倒是神清气爽走了，可怜她还得强打着精神参加考试。

　　从第二个月学年开学后，凡妮莎的任务变得更繁重，她的计划并非止步于简单的四年大学毕业而已，博士太过花费时间，但硕士必须拿下，她想体验一把将自己逼到绝境的感觉。

　　一天除去休息，剩下的时间已肉眼可见的不够用了，但在安格斯为她带来了时间转换器后，这个问题得到了极大的缓解，副作用就是她的身体与精神更加疲惫。

　　除了学习以外的事都由文森特打理，包括孩子与有关格林的事宜，自从知晓找到了对方行踪后，凡妮莎便没再管，全由这位仆役长与伯尔格沟通。

　　整整一个学年，凡妮莎几乎过着全年无休的生活，在其他同年级的学生还在参与学生会或是社团课外活动时，她正忙着赶论文，准备考硕士的材料，同时兼顾自身的魔法造诣与决斗水准。

　　她这样拼命除了与安格斯约定的期限快到了以外还有一点，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种深深的不安催促着她不断向前。

　　直至她终于在半年后考上硕士，但这令人高兴的消息没能阻止她上决斗课的脚步，就像平常的每一天那样，她似乎没什么喜悦兴奋地继续按时间表上课。

　　对于安格斯出现在晚餐桌上，凡妮莎异常平静，她甚至忘了自己已经收到了申请通过的结果，只是诉说着自己今天课程上碰到的问题，以及一些想法。

　　仅有他们两人的晚餐桌前，安格斯安静地聆听，等待她分析完毕才开口，“ 太慢了，凡妮莎，距离我们约定的时间只剩一年，结果仅仅是这样的话，不如早些放弃，否则输得太难看，你难免会伤心。”

　　直白尖锐的字眼令凡妮莎不由焦虑起来，“我知道，哥哥，但不到最后一刻我不会放弃，况且还有一年，这最后一年我想申请跟在你身边。”

　　“你的学业似乎并不轻松，以及还没恭喜你，剑桥硕士的含金量还算不错。”

　　他勾唇饶有兴致地盯着她，“来回奔波外加时间转换器，既然你选择继续，那么我自然奉陪到底，不过我得提醒你注意身体，病倒了可得不偿失。”

　　“嗯，我明白。”凡妮莎郑重点头，她加快了用餐的速度，吃完便匆匆翻阅资料去了。

　　如同安格斯所说，她接下来的生活只会越来越难熬，但她没有任何退路了，只能向着这条单行道继续前行。

　　十月份起，凡妮莎每天行程的大头都跟着安格斯，熟悉家族与公司上上下下的一切事物，并学着去接手去打理。

　　即便她是卡特家的大小姐，这位雷厉风行的总裁的亲妹妹，但没有实力的空降只会让许多人不爽。

　　他们不敢明面上对她有意见，但私底下的围着她的议论声从没断过，普通员工尚且如此更别提管理层，要听命一个看上去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这些老人自然不可能服气。

　　于是，从没经历过所谓职场斗争的凡妮莎就像一个小羊羔掉进了狼群里，不说排挤，就经由她手安排下去的工作，能尽责并毫无怨言完成的人一个手就能数的过来。

　　下属的不配合与敷衍难免影响项目进度，安格斯当然心知肚明，但他从头到尾没有介入，毕竟他是更忙的那个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她，况且她需要最快速的成长，只有摔最惨的跟头。

　　除了工作上的烦恼，凡妮莎还得兼顾学业，考上硕士之后的忙碌简直是翻了倍的。她只能用时间转换器，把时间一分为二努力地追赶。

　　熬夜已经是家常便饭，通宵也不是没有过，最开始难熬，但从两三天到两三周，似乎也不是那么难挨。

　　管理是门大学问，她一个小白本该从基础做起，但碍于剩余不多的时间，她才破格成了最近一个大项目的负责人，虽然文件下发的当天就遭到了几乎所有相关负责人的反对，但结果自然是被镇压了。

　　最初磕磕绊绊还闹了些笑话，得不到下属与同事的重视，甚至被排挤到重要会议都不叫她这个主负责人的地步，可她从没抱怨过或是向安格斯哭诉，毕竟这些本就是她该经历的。

　　更重要的是，她实在太忙了，忙到没时间去多关注自己的情绪，她就像一部机器，时刻不停地转动，只要停下就会耽误计划。

　　连夜写论文，对提交的方案进行筛选修改，仅仅是这么一两件事都能花费她大半个夜晚，虽然是和安格斯一起吃住，但休息时间两人都是不同步的。

　　同样也忙，但安格斯明显比她规律的多，至少不会像她动不动熬大夜甚至通宵，只是每每她专心致志工作或学习，偶尔放松时总能发现手边多了杯热咖啡。

　　有时难得稍早完成了工作与学习任务，她便回迅速地沐浴完毕爬上床往他怀里窝，而后说着与客户同事之间的事慢慢睡着。

　　她这种不要命的努力自然也被众人看在眼里，最初对她的质疑声渐渐小了，大家似乎接纳了这么一个空降的项目负责人，尤其这位大小姐还长得这么的赏心悦目。

　　在公司的中午，只要有空，凡妮莎便会去找安格斯一起去食堂吃饭，他们坐在一起自然而然成为了一道风景线，毕竟是卡特家族唯二的两名成员，如果不是外表，截然不同的性格与行事方式令人很难相信他们会是兄妹。

　　项目从她接手到完满结束经历了整整三个月，时间不算长，却能让她最快速度融入进公司，真正的成为其中的一份子。

　　庆功宴的时间尤其宝贵，凡妮莎本不想参与，但她身为负责人必须到场，只是没想到中途安格斯也出现了，并且给她送上了一束花。

　　“做得很不错，卡特小姐，希望今后再接再厉。”他低声给予了称赞后便转向其他人一同举杯。

　　觥筹交错间，凡妮莎静静地望着他的侧脸出神，好像忙起来就没时间想从前的事了，一晃从她带着小Meg出走已过去将近四年，而距离父亲祖母逝世也已有七八年了，时间真的好快。

　　伴随着项目成功除了庆祝以外就是奖金，对于打工人来说再多的夸奖称赞也不如酬劳到手来得直接，不过公司对此向来大方，这是毋庸置疑的。

　　做出了一些成绩后，凡妮莎更不敢放松，奔波劳碌的生活虽然剥夺了她的大部分休息娱乐时间，但她还是尽量每天腾出一个小时去陪伴小Meg，不能因此就忽略了孩子。

　　但有了初步经验，凡妮莎的行程更加忙碌，现在几乎是安格斯去哪都会把她带着，谈合作结交客户的饭局以及一些重要晚宴活动场合，她从只是露脸慢慢到接过部分话语权，但该说卡特的名声在外，知道她是这位家主的亲妹妹，这些人都客气礼貌得很，同样也不敢不重视。

　　公司总裁并非只要开开会，打打电话，吩咐吩咐手底下员工就行了的，总部的某些重大合作洽谈需要他出面，项目也需要实地考察，重要会议的旁听，各种商业饭局，况且还有底下的人无法解决的困难问题，以及重要决策诸如此类。

　　尽管自己被安排到的工作很多，但凡妮莎不会忘记去观察安格斯，再多复杂的问题在他面前似乎都毫无难度，他总是能够游刃有余地解决，似乎只要有他在就会给人无限的安全感。

　　一年时间其实很短，至少在约定的三年期限的最后时刻来临时，凡妮莎还有一种似乎昨天才结束了与安格斯对峙的错觉，而事实是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因为从前的事吵架了。

　　夜里休息前难得的空出来的一个小时成了他们谈论这个话题的机会，安格斯主动提起时，凡妮莎只是张了张唇不知该怎么开口。

　　“就目前而言，你的能力不足以支撑整个卡特，我亲爱的妹妹，况且想从我手中夺权，没有我松口，你认为谁能够信服你。”

　　不遗余力的讽刺在凡妮莎听来其实并不怎么刺耳，因为他说的都是对的，没有他做她的后盾，她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有现在的成绩，况且学业也还未完成，她不能全身心投入到家族也公司这来，就更不是他的对手。

　　“是的，你说的没错，哥哥，可我不想放弃，如果能再给我些时间，我...”

　　说到这她沉默了，不为别的，仅仅因为她自己都觉得接下来的话可笑，再多两年就能战胜他了？真是白日做梦。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他毫无征兆地答应了。

　　“好，两年，我给你的最后的时间，看在我爱你的份上，亲爱的，破这最后一次例。”

　　但她没来得及问理由就被拉着落入柔软的床榻，而后理智慢慢消亡，全身心坠入了深海，四面八方的海水密不透风，她没感觉到窒息，因为他一直在陪伴引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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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也要完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