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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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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福大人,八爷睡了吗?”
“哦,石庆啊,这么晚才回来?有重要的事儿吗?”福容问道。
“当然了,爷睡了吗?”
“没有,在书房呢。”
“好,我自己过去。”小石头没等福容答话,就跑向了书房。
“爷,我回来了。”
“小石头?”胤禩皱了皱眉,“什么事?顺天府有什么动静?”
“不是,”小石头凑上前去,“爷,您猜我见到谁了?”
胤禩没有说话,小石头接着说道:“是二小姐。”
“什么?叶云悠?”胤禩站了起来,“她来京城了?你在哪儿碰到她的?”
“顺天府。”
“什么?”
“爷,您别急,听我慢慢说。她是被当做‘绸面’让那些人给带到大牢里的。”
“哦?人出来了吗?”胤禩问道。
“当然,他们看着您的面子怎么会不放人。”
“那她现在住哪儿?”
“嗯……这个……”小石头支吾着,“我没来得及问。不过,我倒是告诉她我现在跟您了,她找咱们应该很容易。”
“你告诉她我就是八贝勒了?”胤禩脸上浮现了些许骄傲的笑容。
“也没来得及说。”小石头声音变小了很多。
胤禩没有说话,但脸色有些黯然,不过也没有关系,既然在京城,就不难见面了。
二
云悠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胤禛的怀里。胤禛和衣而睡,躺在床边,沉睡的脸上挂着疲惫。这个自己全心爱着的男人,到底还是不是当初的那个人,是不是还可以如自己当初所想的那样处理两人的感情,毕竟现在他是皇族贵胄,他有他的身份,有他的妻妾。
云悠的起身惊醒了胤禛,看到云悠在看着自己,胤禛一笑,问道:“醒了?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云悠没有说话,仍然看着胤禛,轻轻叹了一口气,才说道:“你刚睡下吧?再睡会儿。”说着就要起身。
胤禛一把拉住了云悠,坐起身,说道:“以后,任何事都要告诉我,让我知道。”
“这是命令吗?”
胤禛看着云悠湿润的双眼,将她拉进了怀里,说道:“是要求,是请求,是恳求。”
云悠的泪水滴落下来,伏在胤禛的胸前,她知道这仍然是她爱着的那个人。自己实在不应该怀疑。他有他的身份,有他的家庭,那都无所谓,只要他还是胤禛,所有的一切就都可以去接受,去习惯。
云悠抬起头,轻轻说道:“好,我会做到的。”
“我不要你刻意去做,我只要你信任我,依靠我,不要让我担心。”胤禛抚摸着云悠的脸庞。
云悠微微的一笑,擦去了滴落的泪水。
胤禛拿出了扳指,递给了云悠,说道:“你是为了这个出去的?”
云悠一惊,接过了扳指,问道:“怎么会到你的手里?”
胤禛一笑,说道:“我说过,要你相信我,依靠我的。”
“我只是不想让你再心烦,朝中的案子已经够你忙的了。”云悠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一夜没睡吧,快歇着吧。”说着,就为胤禛解扣子。当云悠抬起头来的时候,却碰上了胤禛一脸的坏笑,云悠的脸马上就烧的火热,一把推开了胤禛,嗔道:“想什么呢?”
胤禛无可奈何的笑着,“我什么都没做,你知道我想什么了?”
云悠下了床,背着脸说道:“我只是想让你睡得舒服些,不领情就算了。”
胤禛赶忙也下了床,从背后抱住云悠,在她耳边说道:“现在是不能睡了,外面的贼捉到了,家贼还没处理呢。”
云悠一怔,问道:“什么家贼?难道你知道是谁偷了扳指?”
胤禛不置可否,只是说:“你梳洗后到前院来。”
三
云悠发现院前站了很多人,宫监与侍女垂手侍立两旁,就问小扇子,“这些人是哪儿的?”
“回主子,都是各处的管事。”
“管事就有这么多人?”
“嘿,咱园子可不小。”小扇子说道。
云悠来到前厅,才看到那拉氏与纽祜禄氏。胤禛看到云悠后,就走到了门口,那拉氏与纽祜禄氏也紧随其后,云悠与两人见礼。
胤禛对所有的人说:“我听说你们都在私底下下了注,赌这次的案子能不能破,是不是?”
所有的宫监侍女都跪了下去,“奴才(婢)不敢。”
胤禛一挥手,“我也没怪你们,只是这次案子结了,大部分的人要输了,希望你们的赌注不要太大。”胤禛缓缓的说着以上的话,让所有的人都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四爷今天怎么了,到底要说什么。这次下赌的事只是闹着玩,居然被四爷知道了,现在提出来却又没有怪罪,这令所有的人心都提了起来。
胤禛接着说道:“赌个输赢无所谓,要看的准就不容易了。不到最后一刻,输赢难定。偷家盗国的人,决不会有好下场,这个赌很好下。”
胤禛的话连云悠也没听明白,她不知道胤禛到底要做什么,跟扳指又有什么关系。
“但你们还是有很多人下错了注。这一次只是输几两银子,如果下一次赌注是命,就要想仔细了。有的人就一直拿性命当赌注,因为赌的大,赢的也大。我很佩服这种人,有胆,但也要有识。赌上性命,就一定要有赢的把握。如果连赌的什么都看不清……”胤禛环视了四周,特别的看了看跪在东边的孙成福,换了一种口气,“不说这个了,大盗小偷,都是贼,窃国也好,盗家也罢,到我这儿,一个都不会轻饶。不过,‘家贼’难防啊,不知道这园子里有没有。”
胤禛的话让所有的人都明白了,这才是四爷今天的目的,所有跪着的人都是各处的管事,哪个也不是干净的,但孙成福和春燕最惊恐,因为他们的贼赃才刚刚脱手。宫监侍女一起说:“奴才(婢)不敢。”
“当然,我还是信任你们的,今天不过是警示,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话又说回来,这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也是拿命再赌,偷的准,无本之利;不准的话,偷鸡不成蚀把米。今天也没有外人,我这有一个扳指,你们看看,值多少?看的准有赏。”
孙成福和春燕一听是扳指,心里都是一沉。那拉氏与纽祜禄氏并不知情,也只好听着。
胤禛拿了扳指走向台阶下,却没有一个人敢抬头,“你们怎么了,都起来吧,就是随便看看,说错了也不要紧。”胤禛的眼光略过了每个人的脸庞,宫监侍女们都只觉得头皮发麻。
胤禛看到没人抬头,就干脆走到孙成福面前,说道:“成福,你是这园子里见过东西的,你先说吧。”
孙成福差点没趴下,哆里哆嗦的说:“主子明鉴,奴才不过是半路的……”“财神”两个字没敢说出来,赶紧换了个词,“不过是个奴才,什么也不懂。”
“哼!”胤禛也不想再和他兜圈子,缓缓的说道:“既然这经常与器物打交道的人都说不清,那我来告诉你们。古玩玉器,一要讲年代,二要讲质地,三要讲做工,至少要看这几点。这样的扳指,”胤禛将扳指举了起来,“懂点行的人该知道是世祖时的器物,蜀滇的痕玉,玉器讲究圆润、光滑、剔透,但这个扳指内壁有点痕。但正是这些点痕,才使其成为举世无双的珍品,因为,这些点痕是前明技师着刻的全部《金刚经》。”
说到此,那拉氏和纽祜禄氏都知道了这个扳指的来历,这是当初世祖传给先皇后仁皇后的,胤禛因为从小长在其身边,大行皇后临终时将扳指传给了胤禛,的确是举世无双。与扳指相配的,还有一条同为痕玉的链子,但链子为御赐,所以知道的人更多。至此,孙成福终于知道四爷今天的话都是说给他和春燕听的,自己就是下错了赌注,这次赔上了命。他恨时运不济,春燕偷什么不行,干什么非得弄个世上绝无仅有的。但也许自己还有希望,四爷也许只是怀疑,还没有凭据,那么……他还没有想完,胤禛就打破了他的幻想。
“就这样的扳指,你们认为值多少?五百两,怎么样?”胤禛说完这些话,很多人就开始有了些窃窃私语。胤禛又接着说道,“看来是这个人看的不准,这样的东西怎么也得值个万八千的,是不是成福?”
孙成福像被人抽出了骨头一样,瘫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