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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零九二:千钧一发 ...

  •   木易脸色凝重,看着王二狗道:“我们退!”

      这次他的语气不再是提议的商量着的语气,而是非常坚持己见的坚定。

      “老子死也不……”

      退字还未吐出,王二狗的话就被木易强行打断,他伸手指着身后的将士,压着嗓子逼问道:“将军想带他们去送死?你看看这些人,他们还能拿得动刀吗?帐篷十五个以上,估算牧民大概在三千人以上,巡逻的军士就有四百,那么其后替换的军士至少在千人以上,还有一处王帐存在,军士数量至少量级上翻,少说也有三千人以上。十五处帐篷,其御下奴隶至少是牧民的两倍。草原上全民皆兵,将军要拿手下不到三千的士兵,去拼上万的必死之局?”

      王二狗扭头往身后看去,身后的将士们人人都面带菜色,形销骨立。

      在草原上迷失方向两个多月,他们还能站着,就已经是人人称道的勇士了。

      咬了咬牙,王二狗转过头,脸色冷酷,脸上的刀疤透着比雪还冷的寒意,他拍下木易的手:“这就是战争,战争就需要牺牲!”

      “这不是牺牲!”

      木易立刻反驳,他听了这句话,心里有团火在烧。

      他还绷着一根理智的弦,不想让底下的士兵以为将军跟军事不和,从而影响军心,压着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道:“这是送死!”

      “这是老子的兵,老子要带他们前进,半步都不允许他们后退,就算是送死,也得给老子排整齐了!”

      说完,王二狗一鞭子打在木易坐下的马屁股上,骂道:“滚吧,胆小鬼!战场就不是你们这些软蛋书生该来的地方!”

      马儿吃痛之下,唏律律大叫一阵,迅速加快速度跑远了。

      随后,王二狗对身前的哨探道:“去把军士送走!若是老子带兵战死此地,你就替老子转告公主殿下,为殿下披荆斩棘,战死沙场,老子死得其所!还有老子手下儿郎们的抚恤,一个都不能漏!”

      哨探红了眼,捶胸行礼道:“末将遵命!”

      话落,哨探一骑绝尘,追着跑远的木易离去了。

      耳边传来王二狗中气十足的命令声:“全军听令,原地休息一刻钟,吃完身上的全部干粮,一刻钟后,全军随本将出发!”

      “是!”

      哨探耳边的寒风呼啸而过,他跟着已经远离的队伍一起说是,然后一把抓住想要打马掉头回去的木易,掏出一捆绳子,将木易的双手绑住,道:“军师,得罪了。奉将军之名,护送军师!”

      木易红着眼:“你要造反吗?以下犯上你该当何罪!还不快给我松绑!”

      看着哨探命令不动,木易又开始动之以情:“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的战友和将军去送死吗?那是个上万人的大部落,凭你那些筋疲力竭的战友们,怎么可能打得过!这个时候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你们将军糊涂,我们不能也跟着糊涂啊!”

      “将军自有将军的道理!”哨探硬邦邦地顶了一句,不再说话。

      木易犹不死心:“这个时候,逃走并不可耻。逃是为了日后更有力的进攻,你放我下来,我去劝将军!”

      “快把本军师放下来!”木易又气又急,忍不住对死心眼的哨探吼道。

      “您就别去添乱了!”

      哨探忍不住朝木易大吼了一声,他红着眼,用手背狠狠地擦了一下湿润的眼角:“逃逃逃!逃得了吗?逃到哪儿去?

      “对方是个至少万人的部落,我军则是不到三千的疲军。要逃出他们的势力范围,大雪天里至少要快马加鞭五天,但是我们三天人也不少,一旦快马加鞭开始赶路,巨大的动静必然惊动那个部落。就算不惊动他们,您能保证我们逃命的五天内对方部落没有一人出门发现我们吗?他们既然有军士,必定也跟我们一样有哨探,只是现在哨探还未发现我军罢了!”

      说到这里,哨探哽咽了起来:“这个时候,除了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多杀几个人,还能怎么样!还能怎么样!”

      “您是军师,您聪明,您倒是想办法破局啊!”

      “将军是将我们一手带起来的,他老人家难道愿意看着兄弟们去送死吗?”

      “您倒是说话啊!您说您这会儿过去,除了添乱还能干什么!”

      哨探呜呜咽咽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木易呆坐在马上,没有再吵着要人松绑。

      哨探说的这些,木易都想得到,只是他心里还抱有一丝幻想,万一呢,万一逃过去了呢?

      那是将近三千条人命!每一个人都在这几个月中跟他朝夕相处,每一个人的名字他都记得。

      突然,木易眼中闪过亮光:“快!有办法了!草原上冬季物资匮乏,每年冬季都要从齐楚两国边市购买大量物资,这么大的部落,必定建的靠近齐楚两国,否则运送物资要消耗巨额损耗。快,我们快走,只要在将军他们坚持不住之前,搬来救兵,他们就有救了,我们快走!”

      木易手被捆住,他就用脚磕着马肚子,让马儿快速跑起来。

      跑出两仗后,回头发现哨探还沉寂在悲伤中,无动于衷。

      木易正想催促,却猛地呆住,然后低下头大哭:“没用的、没用了!搬来救兵快则半月,慢则数月,王二狗他们坚持不了这么久的。他坚持不住的!”

      “走!”

      木易哭完,嗑马回到哨探身边,他此时终于平复了情绪,看着哨探布满红血丝的双眼道:“给我松绑吧。我们回去,跟战友一起战死沙场,才算死得其所。”

      哨探摇头:“不行,末将还有将军留下的口信,要带回给公主殿下。末将是个兵,只知道遵从上级的命令。”

      “那你给我松绑,我一个人回去!”

      不等哨探拒绝,木易连忙道:“有我出谋划策,将军至少能多支撑几刻。”

      哨探闻言颤了颤,手一抖,割开了木易腕上的捆绳。

      木易抱拳感谢,然后打马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军师,珍重!”哨探对着木易的背影行完军礼,迅速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原上。

      哨探们发现的这处部落,其实就是金国新汗的汗帐,也就是楚骄阳他们之前悄悄来访过的汗帐。

      王二狗此时已经带军悄悄摸到了部落十里外,他举起手,准备率军冲锋。

      “敌袭——”尖锐的声音刺破白色的雪原。

      静默的部落突然活了过来,大量牧民手里拿着武器,从帐篷里钻了出来。

      “冲啊!”王二狗立刻翻身上马,像个飞速的箭头一样,带着身后的兵丁,飞快地冲进了像蜜蜂一样多的牧民中间。

      手起刀落。

      几个还未准备好的牧民便被砍到在地。

      但是,这样顺利的砍瓜切菜,也就到此为止了。

      后面的牧民有了准备,立刻就举着大刀长矛迎上了王二狗他们的袭击,给王二狗他们的行动带来了一些阻力。

      这些阻力顺利等到了正规军的到来,还在拼杀的牧民迅速后退,将战场留给他们部落里的勇士。

      王二狗手起刀落,又将一人拦腰斩断。

      看着牧民有条不紊地退出战场,心里沉了沉,这只部落训练有素,连牧民都被训练过,比想象中的难对付几倍。

      迎面劈来的刀锋不再给王二狗思考的,堪堪避开身体的要害处,王二狗脸上又添了一道伤疤。

      后面的亲兵连忙上前帮王二狗架住来敌锋利的刀刃,王二狗提刀的手一个横扫,将面前的敌人斩成两截。

      吐了一口学沫,王二狗大声叫道:“二郎们,坚持住,随老子杀!死了也有公主殿下的抚恤,妻儿老小的日子不用愁,杀啊!”

      听到抚恤,兵丁的气势涨了几分,跟着王二狗亦步亦趋地往前赶。

      马步不停,他们手里的刀就不曾歇过。

      “不怕死!我们不怕死!”不知道是谁扯着破音喊了一声,所有的士兵都跟着喊了起来。
      “不怕死!”

      “不怕死!”

      一边喊,他们一边整齐的往前冲。

      冲在最前面充当箭头的王二狗,已经浑身浴血,身上的盔甲已经被粘稠的血液和破碎的血肉糊住,每动一下都犹如千斤重担。

      但是王二狗依然不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眼看着敌军终于都聚集到了一起,王二狗突然大喊一声:“全体卧倒!扔!”

      金军茫然地看着敌军一边砍人,一边从腰间拽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瓷瓶,咬掉上面的盖子,齐刷刷地扔进了他们的队伍中,然后,敌军全员下马,趴在了地上!

      趴在了地上!

      茫然中,金军将领想到了一年前跟楚国的那一场大战,双眼一凝,破碎恐惧的声音冲出了喉咙:“都学敌军卧倒!”

      “轰——”
      “嘭——”

      爆炸引起的巨响让金军将领的耳朵失去了听觉,他趴在地上感受着大地恐怖的震颤,耳中却寂寂无声。

      金军将领到底说的晚了,无数的金军被炸飞,断臂残肢从天上掉下来,散的到处都是。

      趁他病要他命,早就塞住耳朵的王二狗他们迅速爬起来,收割金人的性命。

      火器是超越时代的武器,太多的金军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哪怕是其中之前参与过楚金大战的那些金军,也一脸茫然,尤其是在耳朵都被震聋的情况下,金军就像是地里的野草,等着王二狗他们来收割。

      远处观战的耶律包勒在爆炸声响起后,便下了马,他看着远处犹如雷神之怒一般的炼狱情景,皱眉问道:“那就是楚国的火器?”

      听到下属肯定的回答。

      耶律包勒忍不住目光中露出痴迷:“她真厉害!”

      下属以为耶律包勒在说炸药,点头赞同道:“是的。若是我金国能拥有这样的利器,配合我大金战无不胜的勇士,必定所向披靡。”
      耶律包勒就是金国的新汗。

      他的长相与耶律承泽一模一样,显而易见是一对双胞胎,但是两人的名字却天差地别。

      包勒在金语中是奴隶的意思。

      这就要说到金国的习俗,金国视同性别双胞胎为不详之兆,二者只能留其一。

      耶律包勒很不幸比他哥哥耶律承泽晚出生了半刻钟,耶律承泽就成了人人恭敬的金国十王子,耶律包勒则被丢进了奴隶营,成了一个金国最底层的小奴隶。

      耶律承泽死后,金国部分野心家找到了耶律包勒,扶持他上位。

      耶律包勒握稳军权后,便将扶持他的人都杀了。

      在耶律包勒心里,他真正认可的恩人是楚骄阳。

      金国人人都恨楚骄阳,但耶律包勒不。

      他从心底感谢这位楚国的公主,若不是她杀了耶律承泽,自己将永远是金国阴沟里臭虫一样的奴隶。

      “我们会用上的!”

      耶律包勒拍了拍下属的肩膀,神色一沉,冷言道:“捉住那个楚国将军,我要活的!他们这支偏师贵在速度,不可能带太多这种武器在身,方才应当是最后一次。”

      耶律包勒猜的一点也没错。

      王二狗军的确没有炸弹了,这种便于携带的炸弹虽然制作不算困难,但是却非常不容易保存。

      所以王二狗他们不过是一人带了三个,以备不时之需。

      在草原上打游击,用了三分之二,剩下的这些都用在了这里。

      激烈残酷的肉搏战开始。

      金军人数众多,虽然方才被炸死一批,但是现在又涌上来一批,而且还是养精蓄锐的精兵。

      王二狗和部众已经力竭,此时挥出的每一刀,都是身体肌肉的惯性反应,但是过慢的速度,让他们一下子死了不少在金军手里。

      一个小旗被一名粗短的金军用长矛捅了个对穿,小旗就在王二狗身侧,他一手握住刺穿自己腹部的长矛,逐渐涣散的眼神,看到一名金兵要从后方偷袭王二狗。

      “啊——”小旗大叫一声,爆发出了临死之前的全部力气,竟然拖着长矛那头的金军,撞向了偷袭王二狗的金兵。

      将金兵撞倒的同时,数把大刀落在了小旗身上,他的尸体瞬间被砍得稀烂,辨不出样子。

      王二狗麻木地挥着刀,他太累了!

      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是王二狗早就预料到的事情,只是,他从未想过这一刻会来的如此之早。

      再次架开斜刺里劈来的刀锋,王二狗的双眼更加模糊,也不知道是被血糊住了,还是太过疲惫导致的幻觉。

      他的眼前只有一片血红,还有那些在血幕中晃动的黑影。

      到了这个时候,王二狗已经分不清敌我,只像个机器一般,往前砍杀。

      “呼——”
      “呼——”

      粗重的喘气声,身上似乎又被划了一刀,但是王二狗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就跟他身后还活着的那些兵丁一样。

      每一次劈砍,都是一次突破极限的反抗。

      “铛!”

      王二狗终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他手里的刀插进了地面,双手拄着刀柄,嘴巴大张着喘息。

      此时,王二狗身后只剩下寥寥几人还跟着,其他的兵丁,全都永远躺在了这片雪原上。

      王二狗身前的两个金兵见状,举刀准备将力竭的王二狗打晕带走,毕竟这是汗王钦点要活捉的敌军将领。

      “咄!咄!”

      两声利箭刺破血幕的破空声,那两个金兵背心被一箭射穿,羽箭去势不减,穿过两名金兵的身体,又往前飞射了十几步,才插进了泥泞的地面,箭尾的羽毛尤带着嗡嗡地颤动。

      “援军来了!振作!都振作起来,援军来了!”随后,是一声破音的尖叫。

      王二狗几人模糊中听出来是军师的声音,再听到援军二字,身上像是突然又涨回了几分力气,奋力劈砍在冲向他们的敌军身上。

      王二狗转头,看向来箭的方向。

      那是他熟悉的身影,王二狗的双唇动了动:“殿下,末将……幸不辱命!”

      下一刻,王二狗轰然倒下的身躯,被赶来的楚国援军接住。

      远处的耶律包勒看着策马而来的楚骄阳,哪怕她全身包裹着铠甲,只露出了一双眼睛,耶律包勒还是立刻认出了楚骄阳。

      楚金大战之前,耶律包勒跟楚骄阳在金国的牧场,有过一面之缘。

      只不过,那时候,耶律包勒是卑微的马奴,楚骄阳却是有汗王陪伴的贵族。

      楚骄阳不会去注意一个小人物。

      耶律包勒却因为耶律承泽的原因,对楚骄阳多有关注。

      然后,他亲眼目睹了楚骄阳杀死耶律承泽的全过程。

      还在楚骄阳离开后,捡走了那把捅死了耶律承泽的匕首。

      “牵马来!”

      双眼不错神地盯着策马前突的楚骄阳,耶律包勒吩咐道。

      战马很快就被牵了过来,耶律包勒翻身上马。

      他骑着马、提着刀,冲向了楚骄阳。

      看着斜刺里冲出一个人,身后还带着许多亲兵。

      楚骄阳双眼微眯,拔出挂在马鞍上的另外一把刀,双手反握着刀柄,将两把刀结成一条直线,然后分毫没有放慢速度,冲进了迎面而来的军阵。

      耶律包勒是养马的奴隶,他也就因此练就了一身高超的骑术,上了马,耶律包勒就有了掌控一切的感觉。

      在楚骄阳去势不减地冲向自己之前,耶律包勒便控住马缰,将马拉出了楚骄阳的刀锋范围。

      两柄高速运动中的刀就像是个人命收割器,所过之处,所有人都被断成了两半。

      楚骄阳身后的亲兵见状,有样学样,在耶律包勒的军阵中犁了过去。

      一轮趟过,耶律包勒的亲兵便去了将近四分之一。

      楚骄阳身后的亲兵跟耶律包勒的亲兵对上了。

      楚骄阳也终于跟耶律包勒面对面对上了。

      看到那张跟耶律承泽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楚骄阳愣了一下。跟耶律承泽很像,但显然不是同一个人。

      眼前的人跟耶律承泽的肤色一样白皙,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病态的苍白,连他的眼神和脸上的神情,都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和阴沉。

      耶律包勒紧了紧手中的马刀,看着楚骄阳终于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忍不住兴奋地舔了舔嘴唇。

      “公主殿下一定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耶律包勒。久仰殿下大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战场上喊杀声震天,耶律包勒坐在马上,对着楚骄阳大喊道。

      楚骄阳没兴趣知道眼前人的姓名,在耶律包勒开口的片刻,便策马冲了上去,手中的长刀直捣耶律包勒的腹心要害。

      但是对面的耶律包勒却扭身避开了楚骄阳的攻击,还顺利地说完了一整句话。

      楚骄阳的长刀立刻变向,再次追上耶律包勒。

      然而,楚骄阳的刀锋却再次被耶律包勒轻松挡住,她的耳边再次响起耶律包勒的声音,这声音甚至没带上一丝儿气喘:“我见过公主殿下杀人的样子,您杀掉耶律承泽的样子实在太美了!”

      战场上分神就是找死,楚骄阳对耶律包勒的话,过耳不过脑。

      她继续追着耶律包勒砍杀,耶律包勒依然脸不红气不喘地躲闪,一张嘴巴更是没停过。

      “我仰慕公主殿下很久了!”

      “可惜我从前只是一滩地上的烂泥,怎么配肖想公主殿下。现在终于能让公主殿下正眼看我,我好开心!”

      “公主殿下知道吗?我跟耶律承泽其实是亲兄弟,一母同胞的亲。但是他生下来是十王子,我却是个牧场的马奴。”

      “哼哼!可惜耶律承泽是个蠢货,高贵的身份地位,都能让他给嚯嚯没了,还一命呜呼了!”

      “公主殿下不用这么拼命,你绝不是我的对手。我从小在奴营长大,殿下知道奴营吗?就是金国奴隶住的地方,一个还没有猪圈干净舒服的地方。”

      “我们这些奴隶啊,每天都在为了一块饼,一口水争抢拼命。什么争抢杀人、阴谋诡计都干过。所以,即使公主殿下不杀耶律承泽,我也早晚要杀了他,杀了他,我就用耶律承泽这个名字做金国的大汗,反正我们两个长得一样。”

      “不过,公主殿下让我省了许多力气,还让我提前当上了金国大汗。虽然金国衰落了,但是也比当马奴舒服太多太多。”

      耶律包勒又一次挡住了楚骄阳迎头劈来的刀锋,含情脉脉地看着楚骄阳道:“公主殿下,我们都是同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有你我才般配!”

      “不如你嫁给我?”

      楚骄阳停下攻击的动作,抬头掀起面罩,突然对耶律包勒笑了一下。

      看着对面的耶律包勒仿佛被晃了一下眼。

      “公主殿下……”

      耶律包勒后面的画再也说不出来了,他坐下的战马被楚骄阳斩断了两根前肢,轰然跪在了地上,耶律包勒一个不妨,从马背上狠狠地跌在了地上。

      楚骄阳的长刀在下一瞬贴在了耶律包勒的咽喉。

      “你不愧是耶律承泽的亲兄弟!”

      楚骄阳顿了一下,接着笑道:“你们两个都像公鸡一样聒噪且自以为是!”

      随后,楚骄阳不再看耶律包勒,冲着战场扬声喊道:“耶律包勒被擒,金兵还不投降!”

      听到这话,楚军顿时士气大振,砍杀的动作更快更有力,虽然他们不知道耶律包勒是谁,但是还是聪明地跟着楚骄阳喊道:“耶律包勒被擒,金兵投降!耶律包勒被擒,金兵投降!耶律包勒被擒,金兵投降!”

      金兵当然知道自家汉王的名字,听到耶律包勒被抓的消息,顿时军心不稳,士气大减。

      投降这种事,有了第一个,第二个就简单了。

      不过片刻,战场上的金兵便全部跪下投降了,没有投降的硬茬子直接被一群楚军围上去,乱刀砍死。

      被绑住的耶律包勒坐在一旁,闲适地看着在战场上忙碌的楚骄阳,等楚骄阳经过他的身边时,他还笑着说道:“公主殿下以为这样就会让我难过么?不会的,金国于我无恩无泽,还有仇。就算金国灭国了,我也不会有丝毫心痛,还会快活地拍手叫好!”

      楚骄阳诧异地看着耶律包勒,这是她注视耶律包勒时间最久的一次。

      世上竟然有这样的人!

      两国的战争在他看来竟然只是能不能让他心神动摇的问题。这样狭隘的格局和心胸,能当上金国大汗真是奇迹。

      不过,这俩兄弟的脑回路似乎一直与众不同。

      想想从前的耶律承泽,楚骄阳叫住一名亲兵,沉声吩咐道:“给这位金国大汗醒醒脑,让他闭上嘴!”

      亲兵领命而去,然后把穿在脚上的袜子脱了下来,塞进了耶律包勒的嘴里。

      亲兵也不管耶律包勒怎么用眼神把自己杀了一遍又一遍,继续认认真真打扫战场去了。

      楚骄阳的耳边终于清净了。

      “殿下,王将军伤得太重……”又有亲兵来报。

      楚骄阳脸色一变,打断他的话道:“前面带路!”

      跟着亲兵来到王二狗所在的帐篷,此时楚国地伤兵已经都转移到了金国的帐篷里。

      王二狗在耶律包勒的汗帐里。

      楚骄阳看着呼吸微弱,全身是伤的王二狗,脸上露出沉痛,随后对看着正在医治的军医道:“尽量为将军吊住命,这汗帐里应该有不少名贵药材,不要吝啬用药。拖到太医们来这里。”

      军医松了口气,吊命他还是能办到的,就怕公主殿下威胁一定要治好王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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