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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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完全入夜，连清涵被几名太监近乎挟持着带到煦暖殿沐浴，为侍寝做准备。
他脖子上和手掌上的伤才结痂没多久，便被不由分说的按到热水里，伤口刺痛得厉害。他默默皱眉忍了。
在伤口的痛楚中，他的心也疯狂的绞紧，为接下来即将要面临的事情感到无比的厌恶。
他在心里诅咒了墨浔一万次，甚至有些后悔之前没有将他一击毙命。
他也有一瞬的冲动，想要把身边这些劳什子太监全杀了，再带着流云流风逃出宫去。
然而，想归想。冷静下来之后，他思忖着，事已至此，既然无法回避，那就想些法子少让自己受罪。杀了墨浔、或是跟他硬碰硬都不是明智的做法。
太监们默不吭声的替他洗净全身，用柔软的绸布擦干他湿湿的长发。连清涵对镜一望，镜中的人面若桃花，朱唇轻抿，透出一股纤尘不染的清丽来。
墨浔要的就是这张酷似哥哥的脸吧。
而自己呢？自己要的又是什么？
连清涵双目逐渐燃起了火光。无论如何，他还有没完成的事，现在还不能死。
不就是侍个寝吗？大不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本来就是个狗皇帝！
狗皇帝喜怒无常，想要能从他手底下活命，就得韬光养晦，先顺着他。
连清涵默默的合上眼，下了决定。
一切预备妥当，连清涵跟着李公公，一步步来到了养心殿，被引至殿内一间舒适温暖的房内。李公公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一时，室内一片寂静。墨浔还没到来。
连清涵一眼望见房中那张宽敞柔软的龙床，想到等会即将在上面发生的事情，心还是不可避免的狂跳了起来。
一紧张，便觉得时间变得漫长难熬。他甚至有些期盼墨浔早点到来，也好早点结束。
为了分散注意力，让心情放松，他在房中缓缓踱步，四下打量，忽然目光扫到一旁案几上的几张纸。
他拿起一张，上面的字迹竟然密密麻麻都是“清桓”二字。
“……”连清涵不用想也知道这必定是墨浔写的了。
字是好字，刚劲有力、惬意潇洒，笔锋中带着一股令人难以忽视的执念。连清涵在心里默默啜了一口，感觉自己无意之间窥到了墨浔变态偏执的一面。
他百思不得其解：墨浔到底为什么如此迷恋自己的哥哥？难道真的就因为五年前的那一眼万年？
他记得，当时墨浔还未登基，以太子的身份前来风熙国拜访。在晚宴上，墨浔的眼睛便一直盯着自己的哥哥，从来不曾离开过。
当时，自己没有过多的注意此事，因为……自己的目光也牢牢的在另外一人身上。
墨浔是在晚宴上对自己的太子哥哥一见倾心的吗？
但他直觉，不只是这么简单，他总觉得墨浔跟自己哥哥应该在晚宴之外还有别的交集。因为墨浔绝不是那种只凭一张脸定生死的人。
他想得出神，身后有人悄然靠近也未察觉。待他心中一跳，手腕已被狠狠抓住。
“谁允许你乱翻孤的东西的？”墨浔幽幽的嗓音就贴在他耳后，吹出热热的、危险万分的气息。
连清涵手腕被他捏得生疼，不自觉便丢开了手里的纸，脸已经被墨浔一把掰了过去。
墨浔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常服，墨色的长发湿淋淋的，看起来也刚沐浴过，身上传来淡淡的龙涎香味道，十分好闻。他阴晴不定的眸子里此刻闪动着几分慵懒的水光，跟白日里那个乖张暴戾的样子截然不同。
如果不是两人处在这样危机四伏的对立局面，平心而论，连清涵觉得墨浔现在的样子十分好看。
他眼波流转，及时的对墨浔露出一丝笑容，决定先吹两句彩虹屁缓和一下气氛再说：“陛下对清桓哥哥真是一片痴情，令人艳羡不已。”
墨浔没有吭声，只是眯眼注视他的神情，仿佛在分辨他讲这话的真意。
半晌，他不由分说的拦腰抱起了连清涵，大步走到床榻前，一把丢下。
“一个替身，没有资格艳羡旁人。”他无情的下了结论。
连清涵被他摔得猝不及防，扯到了脖子和手上的伤口，不禁“唔”的呻/吟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起身，周身已被墨浔强势的气息完全压制住。
墨浔从上方牢牢压住他，深不可测的眸子就在眼前。他月白色的衣衫散开了，露出□□的结实胸膛，往下隐约能望见形状优美的腹肌和劲瘦的腰肢。略带麦色的肌肤在烛火下散发出健康的光泽。
饶是连清涵从小习武，也不得不由衷赞叹墨浔这绝佳的身材，近乎完美。
当然，他此刻没有心思来欣赏眼前这可餐秀色。因为墨浔一手用力按着他的手腕，一手有几分粗暴的按在他红润的唇瓣上，好似有些焦急、又有些不满的摩挲着。
“……”连清涵条件反射的想挣扎，墨浔的力量却压倒性的超越了他，令他动弹不得。
“怎么，不愿意？”冷冰冰的嗓音带着一贯的高高在上。
连清涵连忙摇头，这个时候不宜激怒墨浔。
墨浔忽然邪邪的笑了，捏紧了他薄薄的尖下巴。
“身为替身，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吧？”墨浔低低的开口，音色变得暗哑。
一抹暧昧又危险的情/色慢慢染上了他漆黑的眸子。
“陛下的意思是……？”连清涵的心跳了一跳。
“自己脱，全部脱光……”墨浔丢开了他，往后稍稍退开，抱起手臂意味深长的打量着连清涵。
“然后，主动来服侍孤、讨好孤。”他又强调了一遍，用手指轻轻在自己大腿上点了一点，锐利的眼神已经在催连清涵开始。
“……”连清涵脑子中一嗡，几乎想要一掌劈过去跟墨浔同归于尽。
他从未受过如此的奇耻大辱。当哥哥的替身也就罢了，墨浔居然还要自己抛弃尊严向他献媚！
做不到，连清涵知道自己绝对做不到。
他嘴唇颤抖，十分勉强的在唇边挤出一丝笑意：“这……陛下，我、我不会……”
“什么不会？孤不懂你的意思。”墨浔略微歪了歪头，恶作剧一般的盯住他。
连清涵咬咬唇，心中一股无名火冲上。他知道墨浔是故意装作听不懂，无非就是要他原原本本的亲口说出来。
他内心挣扎一番，决定服软，几乎用了乞求的口吻：
“清涵未经人事，恐怕不能让陛下满意……”
语毕，他心里觉得无比的难堪和屈辱，脸上不禁泛起一层薄红。
“……”墨浔不动声色的打量他绯红的脸颊，眼中漾开无比的愉悦和野兽般的光。
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兴奋。
“未经人事才更要学。”他嘴角扬起饶有兴趣的笑意，语气中的压迫感却加重了。
“……”连清涵眼中泛起水光，简直要被他气哭了。他从来没有哪个时候这么讨厌墨浔，恨不得将他那张好看的脸撕烂！
“快脱。再磨磨蹭蹭，孤这里媚药多的是。”墨浔的口气轻描淡写，但其间隐含的威胁意味却让连清涵不寒而栗。
墨浔是铁了心要羞辱他、折磨他。他不光是要占有连清涵的身体，更要降服和掌控他的灵魂。
他要让连清涵身心都尝到雌伏于人之下的滋味，给他那清白高洁的灵魂打上耻辱的烙印。
这便是身为替身无法逃离的命运……
连清涵的心挣扎在无边的痛苦和恨意中。他知道自己今夜在劫难逃，他恨墨浔的变态和暴虐，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为什么自己在这算无遗策的狗皇帝面前，一步也逃不开去？
他绝望的闭上了眼。
“还等什么？”墨浔好听的嗓音催促着，略带戏谑又极为不耐，手指再度不客气的捏上了连清涵的下巴。
连清涵周身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闭着眼听到这话，居然在一瞬间产生了错觉，仿佛这把嗓音的主人不是墨浔，而是自己那位远道而来想要相见的故人。
墨浔与那个人的嗓音本来就极为相似，连清涵内心煎熬，恍恍惚惚的，还真的差点听错。
“……”连清涵迫不得已的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他维持着双眼紧闭，咬了薄唇，颤抖着手伸向自己的衣领。
雪白的外衫缓缓褪下，墨浔似乎很是满意，懒懒的嗓音带了些鼓励：“真乖……继续。”
连清涵用力吞咽下唾沫，反复的告诉自己，就当对方不是墨浔这个狗皇帝，而是那位曾有恩于自己的故人。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能继续做下去……
如果对方是自己的恩人，就当是报恩了吧。
他纤长的手指又慢慢解开了中衣，白皙的肌肤完□□露出来，在略带凉意的空气中轻轻颤抖，又因为羞耻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
他本就容姿绝色，如今又在万般屈辱下，露出清瘦纤薄的身子，那样子更像是被冰雪摧残之后的梅花，明明花瓣零落，却似乎经霜更艳，散发出诱人的清香来。
墨浔眼中有一丝意味不明的火光闪过，其间似乎有把利尺，上下将连清涵比量。少许，他眸子里情/欲更浓，喉结微微滚动，嗓音里添了一份暗哑：
“很好……自己过来。”
连清涵还是闭着眼，雪白的身子从凌乱衣衫中缓缓移出。他纤长的睫毛如蝶翅般急促的颤动，双臂柔柔的环住了墨浔的脖子，温热的气息有几分紊乱的吹在墨浔脸上。
墨浔见他一直闭着眼，只以为他是羞愧难当，反而对他万般不愿、又小心翼翼的姿态满意极了，嘴角忍不住漾开不易察觉的浅笑。
他一向都能将万事掌控在手中，对朝局的斗争是如此，对诸国的纷争是如此。
对眼前这满脸隐忍、委屈得令人心疼的人儿也是如此。
连清涵与他贴近，二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只觉得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墨浔有力的双臂正不由分说的搂着自己的腰，在那里激起一阵他厌恶、却又无法摆脱的热。
他纠结了许久，最终循着墨浔的呼吸，缓缓的将唇贴了过去。
就在二人炽热的气息快要交缠在一起的瞬间，一根冰凉的手指抵在了连清涵唇上。
“停。”是墨浔低沉又果断的嗓音，带着一丝贯有的居高临下。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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