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6、十个木叶村 ...
-
淅淅沥沥的雨笼罩大地，抬眼望去是暗色的天幕。
因为地处雨之国边境，气候也无可避免地收到了影响，大多数的时间里都是阴雨连绵。
拒霜趴在窗台上遥望着窗外的雨景，建筑、草木、崖壁都浸润在这雨中。雨滴摔落下来，反弹起小小的雨雾，使所有雨中的景物都好似被镀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白光似的。
“你打算怎么做？”
大蛇丸的声音自拒霜背后响起，此刻的他正坐在桌前翻阅着一些有关战事的情报。
“回木叶。”拒霜没有回头，仍旧凝望着窗外的那雨，声音中辨不清情绪。
“嗯？”许是这样的回答让大蛇丸感觉到了少许的意外，视线终于离开了手上的情报，转而看向拒霜。“你要回归宇智波？”
“当然不。”拒霜终于回身，“妈妈不让我回宇智波是为我好，我知道。所以我不会成为宇智波的族人。但我想知道一些事情，所以我想去木叶看看。”
差强人意的答案，大蛇丸看了两眼拒霜，又将视线收了回来。
宇智波是现今的木叶第一大族，拥有着超然的地位和强大力量的同时也就必须背负着相应的责任。虽然此时正处战时，一致对外的态度让木叶看上去似乎上下一心。但实际上内部各种势力的争夺和倾轧从来都不会停止。
背负上宇智波这个名号不会是什么轻松的事，尤其是对于一个年仅五岁便开始斩头露角的孩子而言。一旦回归宇智波，那么拒霜便可能，不，是一定会成为宇智波新的棋子。
拒霜是他的孩子，他不应该被卷入那些与无关的纷争之中，谁也不能将他夺走。
金色的竖瞳中有什么一闪而过，继而复归于平静。
“爸爸，战争还有多久才会结束？”拒霜从窗台上跳下来，走到大蛇丸，钻进了他的怀里。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我的孩子。”大蛇丸并没有排斥这样的行为，只是顺手揉了一把拒霜的脑袋。
自从知道拒霜开眼之后，大蛇丸对待拒霜的态度越发的好起来，一举一动里似乎都透着宠溺，对于拒霜的行为也是越发的纵容。
“我想和爸爸一起回木叶。”拒霜抬头看向大蛇丸，一双剔透的眼睛里写满了渴望。
大蛇丸的手顿了顿，“会有那么一天的。”
敲门声在此时响起，拒霜循声望向门口，在大蛇丸应允的声音过后，房门缓缓开启，出现在门口的是两名少年。
“水门哥哥！”
看清来人，拒霜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扑腾着小胳膊从大蛇丸的怀中跳了下去，朝着波风水门的方向冲过来。
身后是大蛇丸喑哑而意义不明的笑声。
许是因为大蛇丸在场的缘故，波风水门并没有如同往日一样将拒霜抱起来，只是任由他抱住自己，微笑着打着招呼。
“好久不见，拒霜。”
几个月不见，波风水门似乎又长高了些许，拒霜抱着他时脑袋只刚到他的腰腹处。
“水门哥哥，拒霜最近手里剑术又有进步哦！等下陪我一起训练好不好？”
因为两人身子紧贴着的缘故，拒霜的小脑袋昂的高高的，看向波风水门时满脸都是纯真的笑容。
“好。但我现在还有任务，拒霜等一会儿好不好？”波风水门捏了捏拒霜因为笑起来而有些圆圆的脸颊。
“嗯！”拒霜答应的很欢快，然后乖巧地放开了波风水门，准备转身离开。
毕竟能来找大蛇丸的肯定是什么战事机密啦，他一个小孩子并不适合待在这里。
“等等，拒霜。”
出口喊住拒霜的是大蛇丸。
拒霜有些疑惑地回头，不清楚这种时候大蛇丸喊住他是为了什么。
“拒霜是美悦的孩子。”
这仍然是大蛇丸的话，但很显然这句话并不是说给拒霜听的。
拒霜的动作一顿，继而扭头去看刚刚和波风水门一起进来的少年。
大蛇丸不可能忽然对波风水门说这些，所以这句话的对象自然只能是那个少年。
看上去要比波风水门大上几年，大约十五六岁，一头黑色长发在脑后被束起，表情很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
因为刚刚进来时面对拒霜的是正面，所以拒霜未曾多加留意，此刻看来，那少年的衣服背后正中心的位置正印有宇智波一族的族徽。
「哎？大蛇丸不是不想让主人回归宇智波吗？现在这样又是闹什么？」阿圆表示非常疑惑。
拒霜并没有直接回答。
很显然大蛇丸已经将他视作了自己的所有物，所以大蛇丸当然不可能让他回归宇智波，拒霜很清楚这一点。
那么联系现在大蛇丸的举动，拒霜觉得，他似乎知道这个宇智波的少年是谁了。
宇智波富岳，现今宇智波一族的少主，不出意外的话，他将在几年后接任宇智波的族长之位。
不仅如此，他的小女朋友宇智波美琴，正是拒霜设定上的母亲宇智波美悦的亲生妹妹。
这么算的话他也许还应该叫宇智波富岳一声姨夫？啧啧啧。
不让他回归宇智波，但却需要让宇智波承认他的身份吗？
拒霜回头看了一眼大蛇丸，大蛇丸却仍旧是那副似有似无的笑容，并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拒霜再向宇智波富岳看过去，两人的目光相对，宇智波富岳仍旧没什么表情。但到底还是个少年，眼神便足够暴露很多的事情，拒霜从他复杂的目光中看到了纠结、怀念、不解以及怜惜。
“你……”
“但他也是我的孩子。”
宇智波富岳的话刚刚出口，便被大蛇丸打断了。
话中的含义已经显而易见，宇智波富岳顿了顿，眉毛明显的皱了起来，半晌还是低下了头。
“是，我知道了。”
拒霜再次回头望了大蛇丸一眼，在看到其点头应允的动作后转身离去。
波风水门找到拒霜时，时间已是深夜。
雨还在下着，但淅淅沥沥地已经小了很多。拒霜独自坐在木叶营地附近树林的枝干上，白色的衣袍在这浓重的夜色里显得尤为清晰。
波风水门落在其身后，面前的孩童显然意识到了他的到来，但却并没有回头。
他的手中似乎在把玩着什么，在这深夜昏暗的光线下看的不甚清晰，只隐约觉得似乎是一只木雕的小鸟。
“都说了不要立死亡flag啊，最后还是搞成了这个样子。”面前的孩子似乎在抱怨着什么，言语之间却仿佛一声叹息。
波风水门不太清楚他在指什么，但他意识到拒霜此刻的心情并不是那么美妙。
“遇到什么事了吗？”波风水门走到拒霜身边。
波风水门的父母很久之前便已经去世了，他在这个世上并没有什么亲人。遇到拒霜之后，这个乖巧又可爱的孩子几乎是横冲直撞地就闯进了他的世界。虽然有些猝不及防，但波风水门觉得，他也有弟弟了，这无疑是一件好的事情。
而现在，他所疼爱着的弟弟似乎遇到了什么事情，所以他希望自己能够帮得上什么。
“嗯，前两天和我一起赶路的大哥哥死掉了。”
轻飘飘的语气，没有悲伤，也没有痛楚，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事实。
波风水门一时语塞。
战争一定会伴随着死亡，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真正让他无法开口的并不是同伴去世的消息，而是此刻拒霜的态度。
波风水门有些说不上来那种感觉，似乎并不是单纯的对生命的淡漠与蔑视，而是见过了太多死亡之后无能为力的空洞感慨。
但无论如何，那都不应该属于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
“回木叶吧，和我一起。”半晌之后，波风水门盯着拒霜的背影开口。
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在忍者学校里就读，应该拥有许多的朋友，应该充满着欢声笑语，而不是生活在血流成河的战场。
他不想让拒霜在这个年纪承受这些，他想要守护着他的成长。
拒霜回头看向波风水门，阴沉的夜色之中，唯有那双蓝色的眼睛，看过去时使人觉得恍惚间看到了晴朗的天空。
“好啊！”
半晌，拒霜的脸上绽放开笑容。
和波风水门一起抵达木叶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之后了。
虽然在此之前拒霜也曾穿来木叶进行踩点（划掉）调查，但是从正门堂堂正正走进来还是第一次。
木叶的正门很大，被漆成了绿色，两扇大门上分别用红色的笔迹涂有“あ”和“ん”的字样。
拒霜抱着波风水门的胳膊，东瞅瞅西看看，时不时提出一些关于木叶的问题。
波风水门自然很乐于帮拒霜解答疑惑，一路上帮拒霜介绍着村子里的基本情况。
因为毕竟是个私生子的身份，拒霜是没有木叶的户籍的，相当于一个外来人员。所以拒霜到达木叶后的第一站便是火影楼。
走廊里，拒霜被波风水门牵着，亦步亦趋地朝着火影办公室走去。
“水门哥哥，火影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拒霜昂起小脑袋问波风水门。
“火影大人是位非常威严但慈爱的大人，拒霜不用紧张，他一定会喜欢你的。”波风水门安抚着拒霜。
拒霜点了点头，抓着波风水门的小手又握紧些许。
这样的细微的变化波风水门当然不会忽略，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悄悄地挠了挠拒霜的手心，得到了拒霜小团子不满意的一眼瞪视。
啊，真的太可爱了！波风水门觉得自己的血压有点告急。
进入火影办公室时，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因为是战时，所以火影的工作也相当繁忙，桌子上垒满了各种文件。
拒霜躲在波风水门的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看向前方的男人。
年纪似乎在四五十岁上下，穿着一身红白两色的火影袍，下巴处留着一撮小胡子。
诚然如波风水门所言，或许是多年来久居火影之位的缘故，只看过去便觉有种不怒自威的气质。但他又分明是在笑着的，看到拒霜走进来的那一刻慈爱的目光又像是一个普通的爷爷。
“拒霜对吗？来。”猿飞日斩向着拒霜招收。
波风水门原本揽着拒霜肩膀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拒霜抬头时看到波风水门写满了鼓励的眼神。
“火影爷爷。”拒霜松开波风水门，哒哒地跑到猿飞日斩面前，乖巧地行了个礼。
“好孩子。”猿飞日斩柔和的目光落在拒霜身上，安抚性地拍了拍拒霜的肩膀。
“大蛇丸也有孩子了，倒是让我这个老头子颇有几分感慨啊！好像不久之前，大蛇丸也刚只有你这么大而已。”
“听说火影爷爷是爸爸的老师，火影爷爷知道很多爸爸小时候的事吗？”拒霜眼睛睁得大大的，小脸上写满了好奇的神色。
“哈哈哈，对，我知道很多哦！你爸爸小时候的事我都很清楚。”
“哎？那火影爷爷告诉我好不好？”拒霜拽着猿飞日斩的衣角，摇啊摇的满是撒娇的意味。
“好好好，大蛇丸他啊……”
波风水门看着前方相谈甚欢的一老一小，不由地再一次露出了笑容。
啊呀，好像只要拒霜在，表情什么的根本就不受控制呢！
不过，这种感觉真的是……幸福得完全无法抵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