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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33章 ...

  •   胡显通急的跳脚,边拿着袖子蹭心口的墨汁边说:“这不是去的都是刑部的人吗!这要是闹大了,明个咱们刑部在金銮殿要被上折子上死的,乔大人哄不住了,尚书大人也来了,这要是把三殿下惊动了,咱们都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想起刚刚朱瞻琮的话,盛明书眼神又深沉了几分,斥责起来:“简直胡闹,四皇子是什么人,他可是中宫嫡出的皇子,外家又是手握滔天权势的宁国府,这不是再给三殿下找事吗!”

      胡显通也急的擦汗:“所以乔大人才让您去叫大理寺少卿来。”

      “他怎么不去叫!”盛明书都想直接打道回府了,她可不想惹祸上身。

      胡显通声音很小,一副怕盛明书打死他的模样,小心翼翼的说:“乔大人说了,他去就是刑部欠大理寺人情,您不一样,兄弟官场帮衬一把是应该的!”

      盛明书气的大骂:“他能不能要点脸?!”她说是这样说,还是扯了腰间的貔貅玉佩丢给后头的铜钱,沉声说:“去请二哥来。”

      她倒是要看看盛明御是那路神仙,能把这泼皮朱瞻瑢给镇压住。

      衙门里面,年过六十的礼部尚书任长瑜不停的对着朱瞻瑢拱手,又是哄又是求的:“四殿下,您大人有大量,快别闹了,大过年的,传到几个给事中耳朵里面,陛下生气您也不好受的。”

      乔嫡看着砸到他跟前的花瓶也是拱手喊冤起来,:“殿下,千错万错都是鸿胪寺那贺蕴的错,您,您发火也找对地方啊,这马上过年了,刑部可是您三哥负责巡检的衙门啊,看着三殿下面子上,您行行好,轿子都给你预备好了,您一声令下,我差遣人给你砸鸿胪寺衙门去。”

      这些话落到盛明书耳朵里面,她简直差点当场窒息过去。

      刘推在外头捂着流血额头,他刚刚看着朱瞻瑢几本折子朝着任长瑜砸过去,生怕把年迈的老尚书砸出个一二,就上去挡了下。

      盛明书做了个嘘的动作,不许两个跟班对着里面说自己来了。

      朱瞻瑢的确是被打很惨,脸上挂彩了两处,嘴角也坏了,此刻正捂着嘴角指着乔嫡,怒火燎原声音震的屋顶都抖动了几下:“乔嫡,我警告你别拿我三哥压我!我三哥来了看着你们这样对我,立刻打你们板子!任尚书,你怎么教育底下人的!居然敢殴打皇子了!别给我说不是你们的人打的,你不帮我揍贺蕴那王八蛋羔子,就是帮着他打我了!我可看的清楚,都是你们刑部的人!还敢拿给事中压我,还想告我黑状!我怕你们啊!我可是我父皇的亲儿子!”

      眼尖的任长瑜看着外头不吭声的盛明书,立刻就道:“明书,快来劝劝——”

      “盛明书,你还敢来!”听着熟悉的名字,朱瞻瑢气的拍桌子,咬了咬牙,:“你和那贺蕴以前是同窗,我告诉你,我这样你也没跑!我要见三哥,我要见父皇!你们欺负皇子!过年,我让你们过年,你们一个个的都去御书房门口跪在冰天雪地吃年夜饭吧!”

      盛明书听着堂堂皇子骂街的模样,干脆走了进去,声音不卑不亢的:“京城连坏杀人是您父皇下令让贺蕴主查,刑部抽调协助,我们的确有证据指向死者都在三月内见过四殿下您——”

      朱瞻瑢气的跳脚,拍着桌子大声起来,“三个月!你们怎么不说三年呢!哟,你们不会是想着找不出人,生拉硬扯抱我扯进去,想着皇室不可能让家丑外扬,这案子会被压下来不了了之吧!之前你们那我大哥搪塞受贿案,现在又打我的注意。”

      乔嫡立马反驳:“殿下,贪污受贿案是大理寺主审的!和刑部没有关系的!”

      “你们两个衙门同气连枝的!还想给我踢皮球!”朱瞻瑢拿起桌子上个檀木盒子就朝着盛明书砸了过去,气的嘴都歪了:“你真当你个给事中说什么我父皇都信了!”

      乔嫡和任长瑜惊呼起来:“四殿下不可!”

      那里头可是刑部的大印啊!

      盒子重重的砸到盛明书肩膀上,盛明书吃痛的捂着肩头气的不行。

      紧跟着,她身后就想起了十分冷淡的声音:“四殿下这是在刑部闹什么呢?”

      盛明御走了进来,看着乌烟瘴气的正堂声音更冷,眸子朝着朱瞻瑢就是一扫,声音很冰,就和审犯人一样:“四殿下在刑部尚书的位置上做什么?是觉得刑部尚书大人做的不和你意,要缴了官印重新按人吗?”他目光落到地上的刑部大印上,微微的冷哼了一声。

      朱瞻瑢以肉眼可见的气势瘪了下来。

      任长瑜立刻上去捡刑部的大印,这个东西可是他的命啊,多少发下来的折子都要经过这东西的下印才能发到下一层衙门的。

      “我,我不是故意打你弟弟的,是盛明书自己个没躲开。”朱瞻瑢立刻从桌子前面移动了起来,在屋子里面与盛明御拉开最长的距离,还把乔嫡扯着面前做挡箭牌,就说道:“我,我给你弟弟找最好的御医来看,我马上差人把大内最好的药膏拿来,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打我,你可想清楚了,你一拳头下来,明个就是国丧,马上报丧钟就能在大内敲响的!”

      盛明御眼神阴寒的扫了过去,看着躲在乔嫡身后的朱瞻瑢沉声说:“此案是您父皇亲自下令督查,排查凶手牵扯人许多,并非怀疑审问就坐实,满朝文武谁没有被人因案排查问话过,四殿下如此要死要活的,是拿着中宫嫡出的款呢,还是仗着外祖家在朝野的地位撒野呢?”

      朱瞻瑢脸色都变了,这事情要真的按照盛明御话里面的发展,他绝对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他怕是要在御书房门口从大年三十跪倒上元节灯会了!

      盛明书捂着肩头站住角落,就看朱瞻瑢眼神朝她打来,一副又气她又看不起她的口吻:“你们刑部做错事,怎么把大理寺的人扯进来,本殿下看着大理寺少卿的面上这次就不计较了,盛明书,你哥公务繁忙,还,还不送人走!”他躲在乔嫡身后使劲挥袖子。

      乔嫡看着这位祖宗偃旗息鼓的,对着盛明书点点头。

      盛明书只能上前淡淡地道:“二哥,我送你出去吧。”

      盛明御看着朱瞻瑢,慢慢道:“下官送四殿下回宫吧。”

      朱瞻瑢疯狂摇头,立刻就说:“我饿了,我要在刑部吃了在走。”他摇乔嫡的肩膀,手指捏着乔嫡脖颈越发用力。

      乔嫡吃痛的不行,急忙给盛明书使眼色,当初盛明御给朱琮瑢做了短时间的伴读,把朱瞻瑢折腾的够呛,三天两头不是陛下责罚就是皇后打骂,现在朱瞻瑢已经被盛明御留下巨大的心里阴影了,因此盛明御成了朱瞻瑢内心少有的噩梦,而且是终身的。

      盛明御点点头,看着朱瞻瑢继续和他说:“也行,下官也饿了,不过多双筷子。”

      朱瞻瑢眼睛都瞪圆了,厉声起来:“本殿下胃口大,没你的筷子!”他要是被盛明御逮回皇宫,父皇立刻就能扒了他的皮,若是今个在归家楼寻欢的事情捅到母后哪里,他绝对要被揍的!

      “二哥,走吧。”盛明书比起朱瞻瑢在刑部闹事,更害怕这人在刑部被吓昏,她上前扯着盛明御的袖袍。

      盛明御抽出衣袍瞪了盛明书一眼,转身朝着外头去,盛明书看了眼如释重负的朱瞻瑢,紧跟着出去。

      盛明书跟着他旁边:“多谢二哥跑一趟了。”

      盛明御冰凉的目光凝视跟出来的人,冷冷道:“你不是被四殿下捅了吗?”

      盛明书:“???”

      他看着阔步出去的人,立刻觉得不对劲,叫道:“铜钱,你怎么给他说的?”

      铜钱一个哆嗦,委屈巴巴道:“小的去的时候二少爷在忙,二少爷听着您要他来刑部直接扭头走了,小的想着这事情虽然大但不能太张扬了,就,就胡乱编排了借口,说四殿下在刑部闹事,不小心把你给捅伤了,您知道二少爷那性子的,不说严重点,他还能吃个茶在慢慢悠悠散步过来的”

      盛明御气的都不想骂铜钱了,飞快跟了出去,“盛明御,二哥!”她上去抓着他的官袍,看着他拿看死人的眼神看着她,主动笑了笑,就说:“二哥,你不是饿了吗,我请你下馆子吧!”

      她难得大方一次,就当谢谢他了。

      盛明御瞟了她一眼,神情淡漠,“到早不晚的吃饭,盛明书,请人下馆子挺有诚意的。”

      盛明书笑了笑:“既如此——”

      盛明御打断她的话,理了理官袍,“吃饭没空,吃个茶点还是有空的,正巧我也渴了。”

      半个时辰后。

      盛明书看着擦嘴起身云淡风云离开茶楼的人,再看着满桌子茶果子,简直心痛的无以复加,悲痛的无声拍了几下桌子,肉痛的不得了。若不是怕丢刑部的脸,都想哭一场了。

      盛明御居然让她在全京城最贵的茶楼做东!还,还点了一大桌子茶果子,什么贵点什么,一碟糕点吃半口就不动了,硬生生逼得她想退了都没法退,茶水还点了整整三壶!

      这人在家也没见怎么铺张的!

      绝对是报复她!

      胡显通是过来送银子的,看着盛明书悲壮的撑着额头,他就安慰起来:“三少爷,可以记账的,不用担心走不出去。”

      盛明书有气无力的开口:“三十两银子,这账刑部能报账吗?”

      胡显通摇头,摊开手:“数额有点大了。”

      盛明书唉了声,从袖口里面摸出张二十两的银票,十分舍不得:“拿去给了吧。”要是让周氏晓得他在外头赊账,怕是又要出体己银子塞给她了。

      就在这时铜钱从下面跑了上来:“三哥儿!”

      盛明书拿着手边的茶喝起来,对他招手:“来吃吧,今个你有口福了,胡显通你先去把银子给了。”他攒了好久的银子,就这样没有了。

      “给什么银子,这桌子东西刚刚二少爷已经给了啊。”铜钱看着自己主子要死不活的眼神就说起来。

      “他给了?”盛明书瞬间眼神就活过来了,铜钱点头:“是啊,小的刚刚亲眼看着二少爷结账的。”

      盛明书啃着手边的糕点慢慢的活过来了,就道:“谁惹他了?今个脾气挺大的。”

      铜钱不好意思的看着盛明书,就低声说:“三哥儿您这记性还真是,昨个您醉酒,吐了二少爷一身,还在他院子闹了一场,让二少爷给您端茶倒水就算了,您还把茶水朝着二少爷身上泼,还硬要塞橘子给二少爷吃,二少爷打小时候就不爱吃那玩意,您还二少爷没把您丢出去都算好的了。”

      盛明书嘴里的糕点都不香了,难怪今个盛明御阴阳怪气的。

      铜钱就笑着说起来:“还好二少爷是个大气的。”

      盛明书喝茶,心就道:盛明御大气个屁!贼小心眼!

      明知道那橘子酸的掉牙还看着她吃!

      盛明书看着满桌的糕点,就道:“打包吧,一半给盛明御送过去,一半拿回去给大家伙吃。”

      盛明御坐在马车里头闭目养神,刚刚他正在和大理寺卿说要事,铜钱又哭又喊的说盛明书在刑部被朱瞻瑢给捅了,真的还有几分像真的,真逼的他把大理寺卿丢到一边赶了来,感情是骗他来收拾烂摊子的,这人够可以的。

      旁边坐着个板着脸的男子,是大理寺的许南,他将今日刑部调查的始末说了出来,就补充道:“还好这案子让出去了,不然真石锤又和皇子有关,大理寺还不好判案了。”

      盛明御垂眸静静听着,静静的听着许南对此案的分析。

      “大人如何看此案?”许南问道。

      盛明御只是淡淡的说:“需要时间,一个月肯定破不了。”

      时间太赶了。

      查的太紧反而罪犯不会再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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