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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打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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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是被晃醒的。
和室里就剩下他和心子两人,十二三岁的女孩子在有着足够的时间时,也是会向往那些梳妆打扮的,就算她们是个忍者。
心子正拿着小片的镜子照来照去,那是忍具中的一种,只是她个人这么认为的。
鼬揉了揉眼睛,坐起来。
外面天光大亮,明显已经过了早饭时间,虽然现在是个下忍,但刚成为忍者还是没几天,没怎么习惯夜里活动。
这一有事情,就直接睡过了时间。
“天麻呢?”
鼬张望了下。
不管是屋内还是外面的走廊都没看见什么人影。
心子收起镜子,轻声道。“他去街上了,你先吃饭,不急过来。”
他们两人谁都没指望一个七岁的小孩子能帮上忙,就算忍校的老师都夸对方是个天才,但天才又能怎样?
还能在打探消息上,也那么天才?
鼬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对方话里隐藏的意思,还有天麻对自己的轻视,有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年纪小带来的不便。
但他对此毫无办法。
虽然知道七岁之龄就离开忍者学校在外人看来,有不是很那个……
村内也有其他的忍族对宇智波虎视眈眈,宇智波单独掌握着村内的警卫,早就惹的很多人不快。
鼬低下头,他隐约能从族内的气氛看出大家对村子的不满。
就算父亲说‘你看那拷贝忍者不就早早离开忍校后,有的一番作为嘛’,他也不大相信,他让自己这么早离开学校有那么单纯。
虽然不想去揣测父亲的意图。
但他更渴望能够一切平顺。
鼬伸手拍拍脸,不想了,父亲从未说过什么,想这些不过是徒增烦恼。
他掀开被子利索地爬起来,昨晚回来时天麻他们都在酣睡,自己的动静他们半点都没发现,将被子塞进壁橱,看到里面放着的白色上衣,朵朵红梅掩盖不住。
他咬着唇,最后还是决定将它塞进自己的背包里。
忍猫殿的宅子说不上大,但重在小巧精致,可能是近年来猫婆婆身体不大好,很多地方都长了些荒草。
不过这倒是便宜了忍猫到处去捉虫子玩。
半路上遇到猫婆婆的那位孙女夕菜,女孩又换了套流水做底的和服,盘起的发上插着红色的珠花,文静中带着些活泼,人瞧着也比刚来的那天好多了。“是要去吃饭吗?”说起话来也温温柔柔的。
大抵武士家的女儿就是这个样子吧,他不由在心里这么想着。
随即从那张脸上移开目光,不自在地点了点头。
“日向大人也正在那边用饭,你先去,我待会儿端给你们。”可能是看在他年纪小,又比昨天多说了几句话。“今天给你多准备了点东西。”
鼬没怎么在意她后面说了什么,注意力全在前面的那句话上了。
到吃饭的和室时,果然看到指导上忍坐在那边,端着饭碗吃的十分安静,半点咀嚼的声音都没有发出,好似这屋里没人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用饭的时候没有其他人,鼬觉得他这早饭吃的特别的慢。
夕菜来的时候,都有种对方还在咀嚼着刚刚那一口的感觉。
他看着那一小碗的茶碗蒸,就知道对方说的多准备是什么了,只是,偷瞄了眼上忍那边,好像没有。
难不成是特地准备的?
鼬狐疑地看向夕菜,女孩对他眨了眨眼睛,红色珠花上垂落下的流苏,随着动作晃动了下。
“喜欢吗?那样的女性。”
上忍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
鼬差点咬到舌头,那口米饭让他口腔有些难受。
“像你这种年纪的孩子。”
这种问题有些意义不明,鼬不太能明白这个提问有什么意义,但还是摇了摇头。
在此之前,他都没有太过亲密地接触过除了母亲之外的女性,在学校里那些女生也是将他当成孩子。
上忍问的喜欢,应该是成年男女之间的喜欢吧。
有些不太确定起来了。
但鼬还是坚定地摇头。
这指导上忍未免太能想了,他才七岁啊!
“一般的孩子,要等到多少岁才会喜欢人?”
什么意思?
怎么感觉越来越难回答了。“我不太清楚。”那是忍者会了解的事情吗?
“宇智波的嫁娶有什么严格的规定吗?比如不能嫁娶外族的人。”
“……”
唉?
这是要打探他们一族的事情吗?
嫁娶?
为什么感觉打探的角度那么刁钻?
“……好像没有。”鼬想了想。“虽然不太多,但也有一般的人嫁进来。”倒不如说,宇智波的男女比例有些危险,如果严格规定的话,那说不定一年都难有孩子出生。
但,族内稍稍有些地位的人都是选择族内的,写轮眼虽然很难被激发,但还是要有的。
上忍问这个干嘛?
难不成他喜欢宇智波的人?
鼬的眉头紧紧皱起,感觉好像不怎么可能吧,因为很难想象。
虽然不知道日向那边怎么样,但听村内的传闻,却是个有着超级多规矩的忍族。
木叶内的第一大族就是宇智波,第二则是日向,这并非是按照人数来算的,而是自身所掌握的血继界限。
他一下子糊涂起来,感觉上忍也不像是在打探什么。
饭还没吃完,走廊上就传来急促而又凌乱的脚步声,天麻急匆匆地跑进来,手扶着门大喘着气。“老师,老师,街上那边……出事了!”
鼬脑子嗡了下,他扭头看向指导上忍,正人拿着手帕擦干净嘴角站起来,和服下摆因为跪坐的关系被弄起了些褶皱。
他勾着唇,露出微笑来。
意味不明地道。
“那还真是,不太好啊。”
不太好,何止不太好啊,跟在天麻身后,走在上忍身侧的鼬感觉自己的眼皮在狂跳。
而街上的事情,就连一直卧床不起的猫婆都被惊动了,那只黑色大猫都被派出来打探消息。
就在他们昨晚来过的赌坊门前,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许多人,最里面站着的是脸色惨白的心子,显然她是被赌坊内发生的事情给吓到了。
此刻赌坊的门虚掩着,坐在门外石阶上的老头正在闷头抽着旱烟。
而围着的人群一边是死了活该,另一边是遭天谴之类的祈祷话语,还能看到一个头戴灰色布巾的女人跪在地上。
不知谁叫了声‘忍者来了。’。
那看向赌坊的目光一下子都调转了过来,人群分出一条通道来。
天麻被看的有些局促,步伐加快,鼬也是想快些进去,但上忍却是慢腾腾地,他不好快步,只得顶着那些目光。
众人神态各异,畏惧居多,也有不少怨恨的,许是忍者留下的阴影太甚,无人敢上前,一时间都变得静悄悄的。
而那些目光,鼬却觉得像把刀子似的扎在自己身上,或许这世上最憎恨他们的不是什么敌人。
而是没什么反抗之力的普通人。
天麻三步作两步跑到里面,心子见到他不由松了口气,抽着旱烟的老头见到人,也站起来,掐灭烟,整理了衣服,来将自己弄得体面一些。
“忍者大人。”他畏惧而又小心地道
虚掩的门并不能阻止血腥的味道。
“虽然都些不成器的,但也是我们小镇上的年轻人。”他搓着手,似乎在纠结措辞。
正人倒是无所畏惧地推开门,身后一片喧哗,鼬回头就看到那些人都齐齐退后一步,闪躲又畏惧的目光,如同见了瘟神一般。
心子拉着天麻,脸色极为的难看,天麻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但还是掰开同伴的手。
他是忍者,迟早都要习惯。
大步跨进去,见到的大概是人间地狱。
血流在尸体之间交错,无声,空洞的眼睛朝这边看过来,鼬不由扭过头,咽下口唾液,就算昨晚下了手,他还是不敢看下去。
自己的心是软弱,他知道。
正人迈步进去,老头并没有进来,只在门外象征性地瞄了眼,就吓得缩回脖子。
做了一辈子的庄稼汉,哪里看到过这样可怕的场景啊,就算是几年前战争发生时的东藏西躲,都没有见过这幅场景的。
“天麻,心子,还有鼬,检查尸体。”
鼬抬头看过去,满眼地难以置信。
“老…师…一定要吗?”站在最后面的心子,抓着衣服问。
正人挑眉。“三人出一个。”那语气是没得商量了。
天麻踏出一步,卷起衣袖。“我来!”
“心子是女生,宇智波鼬太小,他们不该这么早见到这些的。上忍老师,可以吗?”少年盯着他,正人点了头。
似乎说的有那么几丝道理。
“那您能让他们两人出去吗?”
嗯哼。
正人看向心子。
女孩收到示意,上前拉住另一位同伴。“鼬,我们出去吧。”
七岁的小下忍冷着一张小脸,目光紧紧锁着自己的指导上忍,犹豫纠结,抗拒,痛苦的色彩在那双黑色的瞳孔里浮动,又沉没,又再次浮起。
最终化为艰难的决定,和试图的更进一步。“老师,我是忍者,请让我留在这里。”
声音不怎么大,却是让在赌坊内的所有人都听见了,已经摸上尸体的天麻眼睛眨了眨,随即大笑出声。“宇智波鼬,我之前还小瞧你了。”
“心子,你先出去吧。”
男性在很多事情仿佛对女性都有种天然的意见,心子听到这句话有种说不出的愤怒。“我也是忍者!”
她才不要一个人逃跑。
正人对他们的反应没什么表示,只是冷冷道。“三十分钟,我需要知道你们的判断和结果。”
真是个残酷的畜生。
听到命令的第一反应,三名下忍都不约而同的这么想到。
心子卷起袖子,虽然心里不舒服,还是走了过去。鼬倒是站在原地看了正人两眼,但是指导上忍装的太过像一回事儿,他也只能真的下地。
血液已经凝固,变黑,尸体也僵硬了,有斑点出现在表皮上,摸着冰冷的皮肤,天麻不由打了个哆嗦。
刚出忍校没几天,怎么可能习惯得了这种事情。
赌坊内没有武器,但尸体上的有伤口,心子看着尸体背后的那个血窟窿,她想象不出这是什么东西弄出来的,就算是锤子或者砍刀之类的,都很难留下这种程度的伤口的吧。
鼬知道昨晚这里发生了什么。
在他眼里现在这一遭完全就算找贼来抓贼,怎么可能弄出个所以然来。
他将一具尸体翻过来,让他正面躺着,胸膛前的血窟窿是上忍弄得,他亲眼看到的。但是,现在自己该怎么做,对方今天又打算干什么?
他从忍具包内取出苦无,割开尸体的衣服,内部还有其他的伤口,只不过已经愈合,留下了疤痕,背后已经起了尸斑。
鼬看着那疤痕,觉得眼熟,应该是忍刀留下的。他抓着僵硬的手,指腹上有老茧,随后又看了下自己的手。
不知不觉中,已经进入角色。
正人不着痕迹地打了个哈气,漫不经心地算着时间。
三十分钟过去的很快,尤其在三个下忍进入到自己的角色后,心子有些嫌弃自己手上的味道,甩着手臂。
其他两个男生都是没有过度的反应,天麻却是很心大的手已经蹭到衣服上了。
“怎么样?”
听到上忍这么问,三人看了看彼此。
天麻站出来。“我们怀疑是忍者对战造成的灭口。”
正人挑眉,撇了眼看过来的宇智波忍者。
“刚刚我们三人进行了检查,我和鼬发现其中部分尸体上的伤痕,和我们的苦无十分吻合。在几具尸体上,发现了早前愈合的伤痕,如果只是普通人身上不可能有这些,而且他们的手上还有拿着武器磨出来的老茧。”
天麻一脸严肃。“很可能是叛忍潜伏躲藏在了这里,但被人追杀,赌坊内的人则被殃及。心子发现赌坊内的财物全部消失,我认为应该是其他忍村干的。”
“这或许不是我们能够接手的事情。”
正人有些疑惑地看向鼬,七岁的小下忍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耳尖红的快滴血了。他随即移开目光,在心底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你的脑补能力。
他走出去,外面的人还没散,老头立即站起来,满身的烟味儿。
正人皱眉。
“事情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你只要前往木叶进行委托就行。”
唉?
老头有些惊讶。
正常剧本是走向不是这么来的啊,忍者大人!
正人当做没看到他的表情,只是冷冷扫了眼围观的人群。“我听说忍猫殿送往木叶的书信,都不知原因的半路失踪,或许屋内发生的事情,就是与这失踪有关。”
鼬走到门前,就听到这句话。
“忍猫殿与木叶关系亲密,发生这种事情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你放心,很快就会平息下来。”
最后一句话说的颇有些意味深长。
老头的额上流下冷汗,他慌忙伸手擦去,连连鞠躬。“…那…那多谢忍者老爷…了。”
正人摇摇头。“太客气,你们都是火之国的百姓,我这不过是理所当然的。”
身后的三名下忍不由面面相觑,他们的上忍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简直难以置信。
回去的路上天麻按捺不下内心的好奇,就问了出来。
正人冷冷一笑。“你认为猫婆的信是那么容易被拦下来的?”
天麻摸着脑袋,被上忍这个反问给问懵了,这什么意思,他看着两个同伴,怎么他就听不懂呢。
鼬拧起眉头来。
“虽然的确有流亡忍者,但他们总不能天天盯着猫婆他们。”他们也没有直接杀了忍猫殿的人,估计也怕引来追查。
“难不成街上的人和那些家伙是一丘之貉?”天麻恍然。“他们不都是火之国的人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心子用湿手帕擦手,撇着嘴道。“要让我住在这边,我也不干啊,还用得着问这个吗?”
天麻被一噎,要说的话直接卡在了喉咙里。
鼬转过身,远远看着那个高高矗立在那边的石牌坊。
一丘之貉,吗?
三人回到忍猫殿,就收到了撤回任务的消息,猫婆在屋内养病,出来传话的是夕菜小姐,那只会说话的忍猫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天麻有些不满,但不得不乖乖收拾东西,回木叶的时间也被迅速决定下来。
不过的确是在指导上忍的明后计划里。
三人一路上都没说什么话,大家的心里都塞满事情,回到村子的时候也是一副焉焉的样子,好似被什么掏空了身体似的。
踏进木叶大门时,正人停下脚步,转身递给天麻一个储物卷轴。“到没人的地方打开。”说完就瞬身离开。
三人面面相觑。
有些好奇,但还是乖乖听话,找了个没人的巷子。
打开卷轴,解开封印,哗啦啦的一阵声响,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掉落的一堆各种金银铜钱币。
上面的小判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
三人齐齐咽了口唾液。
天麻的手有些颤抖。
“老师,他是去打劫了?”
鼬的嘴角狠狠一抽,深深看了眼天麻,看来一般的脑补不可怕,能蒙对的脑补才真可怕!他瞧着面前的这堆不知道几何的钱币,深深感受到了忍界的动荡。
上忍,难以想象的恐怖!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打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