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3、第三十三章 ...
-
第二日宴终醒来时,萧倚楼已经不在身边了。
他盯着头顶的帷幔眨了眨眼,有一瞬间的茫然。他发了会儿呆,倏然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猛地坐起来!
……没能起得来。
腰疼。
以及,某个地方的极度不适……
他的表情微妙地僵硬了一下。
而后,还是慢吞吞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几个婢女察觉他醒来,拿着衣物端着洗漱用具鱼贯而入。
宴终看了她们几眼,莫可名状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舔了舔唇,尴尬地低头穿鞋。
因为某些部位极度不适,所以他连穿鞋的姿势都有些扭曲。
他一边不好意思着一边又想,嗯,咳,那什么,萧倚楼……是真他妈厉害真他妈狠啊。
他昨晚到了最后可是真的开始发晕,脑子一片混沌,什么都想不起来。
懵的。
可他还是靠近自己的耳尖,用自己根本无法承受的动作诱哄自己说了许许多多平日里绝对说不出口的话。
宴终想到就觉得脸红。
正好婢女过来替他更衣,他咳嗽了一声,若无其事地捏了捏耳尖。
等到洗漱完毕,萧倚楼才从外面回来。
见到宴终已经醒了,并且还好端端地下了床,半抬了眉毛朝他走过去。
“殿下,”他抬手搂住宴终的腰,莞尔一笑,温和好看:“这就起来了。”
两人昨日刚有过亲密接触,宴终这下骤然见到他,顿时羞赧了起来。
他没怎么敢看他,深吸了口气才回答:“嗯。”
萧倚楼闻言顺着他低下的头看着他削尖的下巴,视线逡巡到他白皙的脖颈上,喉咙吞咽了一下。
他的眼睛里满是笑意,盛着外头的雪光,像是尚好春光。
他啧了一声,感叹地低头靠近宴终:“我们殿下,真是厉害。”
“嗯?”宴终茫然,不知道他所指何事。
萧倚楼便喉间笑意便更为浓烈,他用极低极哑的声音贴近他的耳尖,悠悠吐息:“昨夜,倚楼动作可不轻呢,殿下竟然还能这么早下床,真厉害。”
宴终这下不止耳朵烧了,他觉得浑身都像是淬了火,浑身都在发烫。
偏萧倚楼还要诱惑他。
“殿下,”他的声音含在嗓子里,低的像是呢喃与絮语:“能承受更多吗?”
“……”
天!
宴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人到底是谁?真的是那个端方温润,月色一般令人不可攀折的上仙萧倚楼吗?
宴终的心跳几乎失了衡,无法回答,只能看着他。双颊通红。
然而萧倚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非要坚持问:“嗯?殿下?”
能怎么办?
自己选的太子妃,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
他的头恨不得埋到地底下,却还是垂着头轻轻点头:“嗯。”
萧倚楼的眼神渐渐变深,揽住他腰的手臂也渐渐收紧。
他继续诱惑他:“那……花样呢?可以更多吗?”
宴终:“……”
啊啊啊啊啊啊!
这真的真的是萧倚楼吗?
宴终真的快被问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可是又实在是没办法违拗自己的心意,只好坦白:“嗯。”
他是真的喜欢,也是真的愿意。
只要是萧倚楼,他都愿意的。
他对待任何人无一不是面含三分笑,心里一道屏。
只有萧倚楼。
只有萧倚楼,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有除了赞同以外的意见。
是太喜欢他了。
宴终这一声嗯完,是彻底不要脸了。
嗯完便直接忍不住把头靠在了萧倚楼的胸膛上。
额头抵着他的胸膛,不好意思到了极点。
萧倚楼感受到他澎湃的情绪,发出一阵阵低沉的笑,胸膛带着暖意震动。
他摸了摸宴终的背,又拍着他的头好笑道:“怎么这么不经逗?”
宴终却不说话。
因为他知道,在他面前,自己就是不经逗的。
养了几百年的厚脸皮是没有用的,只有捧出一颗真心。
两个人站在屏风前温存了一会儿,直到屏风后有婢女抱着昨晚他们弄脏的床单被套出来他们俩那黏黏糊糊的劲头才有所消减。
只是又让宴终发现新的问题。
宴终深刻记得,他初初与萧倚楼大婚,洞房花烛夜那晚,萧倚楼怎么说来着?
萧倚楼说:“床上须得有些痕迹方不会露馅。”
于是他便傻兮兮地将自己的手指划破,然后被失觉逮着机会嘲笑了许久。
而今,他终于不是个雏儿,也是个经历春宵梦一回的成熟男人之后,却陡然发现……
床单除了凌乱沾着几块昭示着他们混乱夜晚的痕迹,根本!就没有血迹!!
他傻愣愣地看着那两名婢女手上握着的床单,又不可思议地看着萧倚楼。
他震惊的如此明显,萧倚楼当然看出来了。他抿唇一笑,毫无负担地道:“是啊,当晚,我也是想缓和一下气氛,谁知……”
他毫无愧疚之意地看着宴终那张仿佛被打击得狠了的脸,心里像是被小猫肉垫踩了一下似的。
微微低头贴近他的脖颈,张口:“我们殿下,太可爱了。”
说罢,嘴唇贴上了他的颈,舌尖抵着他单薄的颈上皮肉,齿尖轻咬。
就那样,替他吮出了一枚小小的吻痕。
ˉ
今日午时便是荆遇行刑的时辰。
宴终和萧倚楼厮磨了半天终于温存够,宴终打算按照原计划行事。
于宴终而言,二哥就是二哥,无论荆遇如何与他恶语相向。
不把他当成亲人是他的事,而宴终,终是会不顾一切去救他的。
因行刑时辰是午时三刻,暂且还不急。
宴终亦是没再因为荆遇的话而过多伤情,嘱咐失觉去盯紧若离,确定她会在午时三刻之前清醒。
他一边不动声色地静待午时到来,一边与萧倚楼在阴司殿喝茶。
没过片刻,阴司殿却迎来了不速之客。
婢女来通报的时候,宴终先是惊喜,可是真的见到人的时候却又觉得不敢相信。
扶风回来了。一同前来的还有闲白上仙。
这次的扶风,五官端正,眉目精致,眼神烫人。
他有自己的面貌了。
那是一张极盛的容颜,同宴终站在一起,全然不逊色,只是因为他身材更为结实,故而显得更为有力量感。
宴终惊喜地握住扶风的手腕将他上下打量,不敢相信地确认:“是扶风吗?成功了是吗?”
扶风目光灼灼,看见他家殿下高兴的模样,也忍不住高兴,点头:“嗯!是的殿下,成功了!”
宴终实在是高兴,这事在他心里压了许久,他一直想让扶风能够过上寻常人的日子,如今成功了,当真是极大的喜讯。
他实在没忍住,抬手搂住了扶风的肩,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扶风亦是开心,难得没有再同宴终拘礼,大约也是因为宴终为自己高兴而开心。
他亦抬手虚虚搂了搂宴终的肩。
这两人倒是开心,却不见两人身侧瞧着两人拥抱时骤然皱眉的神情。
萧倚楼倒是还好,宴终对他的心思昭然若揭,他安全感足得很,平日里无甚趣味了醋上一醋是情趣,现下知道宴终了了一桩心愿,是真的为扶风喜悦,他会吃味,却不会不高兴。
故而也仅是一挑眉。
只是闲白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
他看着两人的拥抱,不知是否想到些什么,眉间皱褶沟壑纵横,脸色难看。
萧倚楼原是打算同老友寒暄一番,故而才会转头去寻他视线,却见闲白的眼神落在那厢扶风的身上,片刻不移。
萧倚楼怎会看不出友人眼里的占有欲和不爽,于是立刻明白这两人定是发生了些什么。
他叹了口气,凑近他,低声道:“闲白,可否出去聊一聊?”
等到宴终同扶风终于平复下来心情,宴终方将目前的形势与扶风细细说了一遍。
两人又交流了些有的没的想法,再回神时,才骤然反应过来这里似乎是少了两个人。
他们两人循着雪光往外找去,踏碎了一地银光,终于在正殿回廊的尽头发现了交谈的两人。
两人穿着如出一辙的白衣,萧倚楼更瘦,闲白更冷,站在一起却一样的只教人想到一句“风华绝代”。
两人不知道聊了些什么,只听得长久的沉默之后,闲白那一贯冷淡的声音骤然响在寂静的空气里——
他说:“放心,我对待感情一向认真。”
短暂的沉默之后,萧倚楼忽而笑着往下接:“是啊,你比我好。”
ˉ
午时三刻行刑,午时二刻时荆遇已经被押解至城门。
失觉确认若离已在午时二刻之前清醒,一脸莫名地跟着天牢侍卫被带去了刑场。
私通天族之事是为大事,若是一旦罪名成立便是部族终生的罪人。
为了显示自己对鬼族的重视,亦是为了证明自己是一个好君主,本次行刑由荆昉亲自执行。
他先是登上刑台,让周围熙熙攘攘的鬼族百姓先安静下来。
他清了清嗓子,道:“诸位百姓,我鬼族已绵延上万年,一直以来都自立自强自力更生,虽说与天族关系日渐交好,可到底了天族不只一个派别。”
“如你们所见,现在刑台上扣押的正是本君的亲生儿子,此人,联合影族遗民,妄图私通天族不轨流派,今次将其摆到明面上,就是为了让百姓们知道,本君一心为了鬼族昌隆,哪怕对鬼族不利的人是我骨肉,我亦会大义灭亲,将其手刃!”
“为了给百姓们一个交代,也为了让此逆子能够心服口服,本君今日特特将掌握了逆子私通罪愆的证人请上台来作证,请百姓们见证!”
说完,若离按照原计划被带上了台。
宴终先是紧紧盯着她的身影没吭声,可是当她站上刑台面向诸位百姓时,他却忽然皱紧眉头,冷声道:“情况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骚话走来了!
萧倚楼:_(:D)∠)_
这一卷也快完了。
谢谢观看
鞠躬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