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虚拟歌基出道了》赵羡

9、第 9 章

　　商寒：“御长风歌基计划第一弹！全息场景搭建，真实现实体验，全息投影歌基与你一起燃爆整个夏天！[视频链接][视频链接]”

　　隔天，程风又回味了一遍自己的视频，一边看一边道：“你就应该让我提前排练一下，你看这里我都被吓傻了，影响多不好，容易掉粉……”
　　程风说着点开评论，又傻了。

　　——“一看就是合成的。”
　　——“这年头，随便搞个概念都能出来圈钱了。”
　　——“这要是真的我直播啃马桶啊！”

　　程风：“……”
　　这是又变幻世界线了吗，我怎么好像少看了几集？

　　歌基计划发布的一瞬间，彻底引爆了网络，炸出来不仅是花式催更与666，还有各色黑与杠精。随后有人爆出御长风的录制现场，商寒对着对讲机说“排练”的那一幕。

　　于是#真人假装AI#的话题顿时如同冰水泼进油锅，噼里啪啦彻底炸开了。“阴谋论”、“骗投资”、“视频合成”之类谣言无风自生，一夜之间，风评几乎完全转了个向，前一天的全线好评急转直下，上一秒全网好评，下一刻，黑粉遍地。

　　商寒微博下评论数激增，私信都要撑爆了，但内容却一点也不可爱。程风蹲在电脑屏幕前刷来刷去，只觉得十分牙疼，忽道：“这不会是竞争对手买的水军吧？”
　　商寒拉过屏幕看了看，随口道：“说的没错啊，你又不是真的AI。”
　　程风：“……”

　　“不过，还是要稍微克制下。”商寒这么说着，拿出手机发了个微博，片刻后网页右上角消息提醒数开始飞速增加。
　　网页刷新，程风看见了商寒的新微博。

　　商寒：“试飞训练[视频链接]。”

　　——“假的一批！”
　　——“虚假宣传，骗子！”
　　——“SB不解释。”
　　——“御长风圈钱计划启动！”

　　程风面无表情道：“你克制啥了？”
　　商寒道：“克制你。”
　　程风：“……”

　　程风一直憋到下午，眼看着评论从假AI蔓延到holight公司本身甚至开始对商寒人参公鸡时，程风彻底怒了。而商寒却因为技术部全体放假，自己倒是忙的飞起，一下午连头都不抬一下，自然也看不见程风到底在干什么。

　　程风在干什么呢？
　　他开了个直播间。

　　程风只是开了下摄像头，海鲜TV的审核就迅速批准了豪华直播间，还挂上巨幅首页，霎时间在线人数肉眼可见的攀升，眨眼间直逼百万。
　　程风看着笔电内存占满，风扇也开始疯狂旋转，忍不住道：“行了行了，硬盘要撑爆了……”弹幕一瞬间刷满整个屏幕，如同隆隆而来的小火车，挡住了全部视线。右侧弹幕池疯狂刷新，快得几乎看不见字。
　　程风：“……”
　　程风没想到竟然这么多人，手忙脚乱地关了弹幕，正在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面前忽然传来声音。
　　商寒从计划书中抬起头，道：“你又在玩什么？”

　　蹭一声程风条件反射双手大张拦在屏幕前，弹幕池里顿时刷过一排“hhhhh”与“23333”。程风随手将页面最小化，故作正经道：“忽然有灵感了而已。”

　　商寒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继续工作去了。

　　程风松了口气，小声说：“吓死我啦……”奈何再小的声音通过电脑音箱播放出来都清晰无比。顿时，办公室里一片安静，只闻程风清澈的少年音。
　　吓死我啦……
　　死我啦……
　　我啦……
　　啦……

　　签字笔落在纸页上不动了，片刻后，商寒似笑非笑，道：“心虚什么。”

　　程风张开翅膀，随意飞了个圈，稳稳停在空中，眨眨眼道：“没有呀，我在练习飞翔——要经过这样，才会有一双强壮，他能带你到任何地方的翅膀~”
　　程风唱了半句歌，企图用天真向上的美好打消商寒的疑虑，没想到商寒竟然放下了笔，盯着他不放，还走了过来！

　　程风蹭的一下关了直播，规规矩矩地切到微博，装作正在看评论的乖巧模样，一边频频点头，道：“真是太气人啦，怎么能人参公鸡呢，杠精真是无处不在……”
　　“是么，”商寒随手拿过电脑，道，“我看看。”

　　一刷新，热评第一成了——“御长风直播间[链接]，顶我上去！”
　　程风：“………………”

　　商寒挑了下眉，有点意外的模样，眼中却带着笑意，道：“我还打算过段时间给你开个直播，没想到……”
　　程风：“！！！”

　　程风瞬间就兴奋了，叫道：“快快快，打开打开，我要怼人怼……嗯，摆事实讲道理，用实力征服他们。”
　　商寒却道：“约法一章，直播时间不许超过一个小时。”
　　“为什么？”程风问道。
　　“不要忘了你的本质是什么，以及，公众的敏感度是会随着曝光降低的。”商寒随手在桌子上搭了个小小的直播间。

　　黑色面板于桌面立起充当背景墙，拿白色签字笔随手写了“御长风”的字样，下笔洒脱，犹如行云流水，纸落云烟。
　　程风下意识道：“好看。”

　　商寒嘴角翘了下，将电脑还给程风，示意他继续。自己则继续回去工作。

　　“科技改变生活，全息引领世界。大家好，我是HL御长风，再一次和大家见面了，有没有想我。”
　　程风再一次打开直播间，人数竟然不降反升，意外的挑了下眉，却瞥见右侧弹幕池飞快刷新着如下言论——
　　“诈尸啦2333”
　　“被调/教了吧说话方式都不一样了”
　　“我们受过严格的训练，一般不会笑，除非憋不住噗哈哈哈哈！！！”
　　“小黑屋调♂教hhh”
　　“这也太假了吧”
　　“SB不解释。”
　　“……”

　　“并没有被调/教，也没有关禁闭，不是事故也没有故事……”程风随口解释，蓦的瞥见一颗金闪闪的超级火箭载着“哈哈哈哈这熊孩子，听说现在六岁了！！”的字样呼啸着——缓缓游在屏幕上。

　　超级火箭——顶级豪华礼物，特效闪瞎眼，停留在视频上方的时间最长，最醒目，以便让所有人都能瞻仰土豪大大的豪气。

　　程风怒道：“你才熊，你才六岁！”

　　弹幕反而狂欢似的刷起同一句话——“熊孩子今年六岁了！”。铺天盖地，一瞬间刷新了上千条，弹幕池宛如大型复读现场。

　　程风无奈的撇撇嘴，企图在那飞速刷新的弹幕池中瞥见一条不一样又不是骂人的，却只能再次失败了。他想了想，从一旁将沙发拖过来，又拿出吉他，随意一扫弦，自顾自唱道：“有些时候，你怀念从前日子，可天真离开时，你却没说一个字……”

　　那边商寒抬头看了他一眼，桌子上的程风在黑色的背景下衬得格外清晰。一首《你曾是少年》被电吉他弹成摇滚风格，唱起来却格外张扬不服输。
　　商寒想了想，给公关部部长杨意发了条消息，让她准备启动3号方案。

　　程风接连唱完两首歌才抬起头，刷屏弹幕早就从复读机变成点歌机了，熟悉和不熟悉的歌名在上方飘过，程风挑了一个，随口哼道：“Mm ba ba de，Um bum ba de，Um bu bu bum da de——”

　　当然也不乏争议甚至无端谩骂的弹幕，诸如“程序唱歌而已”、“制杖啊”、“连写歌都不会，买版权了吗”、“SBAI，制杖公司”之类。程风只当看不见，一首歌一首歌唱过去，距离下播时间还有五分钟的时候，程风结束了一首歌的结尾，随手弹了个旋律，淡淡道：“最后一首歌送给某些恶意抹黑的人。嘘——”

　　“你是制杖，
　　你是垃圾，
　　你的服务器堪比洒水机。

　　你这样说着，
　　我就这样听着。

　　我一边听一边乐，
　　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全息投影的风暴已经出现，
　　你们不关注核心却紧盯着我，
　　就像每年的高考题，热议的却只有作文题，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Holight奋发努力攻克难题，
　　全球瞩目的科技这里独一份，
　　瞧瞧我背后这个投影仪，
　　它里面的奥义，挣脱你的精神力，
　　那是改变世界的必杀技。

　　而你，你你，你你你却在看着什么！

　　我就这样说着，
　　你就这样听着，
　　谁说怼人的歌词一定要押韵。
　　我就喜欢随口乱说一气最后还能让你跟着点头，
　　哎，实在帅气！

　　唱歌是我的爱好，
　　AI却不是我的符号。
　　我就站在这里，
　　弹着琴随意唱着说着，
　　你猜我是碳基人还是硅基人？

　　浑水摸鱼借题发挥是你别有用心！
　　如果你实在热衷AI，可以去跟阿尔法狗一起汪汪汪~

　　网上那段偷拍视频也请你看清楚，
　　排练是对我说的，
　　场景是为我搭的，
　　身为话题中心却被人蒙在鼓里确实也挺神奇的，
　　最后翅膀伸出来连我自己都吓懵了。

　　信不信由你，
　　反正制杖AI学习说谎都力不能及。

　　啊，对了，
　　时间快要到了，
　　我还有最后一句了，请你听——
　　垃圾需要分类，
　　而人参公鸡只需要粉碎。

　　谢谢诸位，拜拜！”

　　一口气怼下来，程风终于爽了，随手扔了吉他，踩在沙发上蹦了蹦，一抬头对上商寒似笑非笑的眼神，矜持的收了手脚，咳了一声，道：“你又没有说不可以diss……”
　　商寒却道：“商量一下，直播收益全部捐赠怎么样？”
　　程风眼睛眯了起来，半晌道：“你早就想好了吧？”
　　商寒比了个OK 的手势，道：“3号计划。”
　　程风耸耸肩，无所谓道：“我没关系，你要不缺钱，就是换成硬币全铺地板我都没意见。”

　　当天晚上，某乎“如何评价全息投影歌基御长风的直播？”这个问题下回答数量破千，而最高赞却只有寥寥几个字——
　　“论AI的反叛精神。”

---

作者有话要说：　　弹幕——网络观看视频时上方飘过的实时评论。
233——猫扑表情233号，后引申为哈哈的意思。
要经过这样，才会有一双强壮，他能带你到任何地方的翅膀。——《我们在成长》歌词
Mm ba ba de，Um bum ba de，Um bu bu bum da de——《Under Pressure》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