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虚拟歌基出道了》赵羡

10、第 10 章

　　“你……”商寒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说道，“你稍微冷静一下，最好能装的像AI一点。”

　　程风才不管，早就乐疯了，跟多动症一样手脚不得闲，不断催着商寒出发出发出发。

　　御长风直播diss事件在网上引起一番“人类与AI ”、“全息与未来”的大讨论，战火连天，从相关论坛蔓延到各大网站，每个人都能上来说一番。Holight的官微依旧如常，商寒的微博也随机掉落程风的视频片段。如此看来，竟是网民比官方还要着急。
　　而御长风的直播收益早就悄悄飞往贫困山区，用以支援贫困地区的学校建设。

　　商寒说：“教育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而我们能做的，就是为它插上想象的翅膀。”对此程风表示，话是没错，但是从一个资本家口中说出怎么这么别扭呢？

　　网络口水战蔓延了几天后，商寒收到一封演讲邀请函，来自航空大学，时间就定在两天后。
　　“要去吗？”商寒随意摆弄着手里的卡片。
　　程风双眼瞪圆了，道：“当！然！要！”

　　随后电话就来了，商寒“嗯嗯嗯”的听了半天，最后道：“可以，我很荣幸。”而后朝程风晃晃手机，道：“我答应了，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程风乖乖坐好：“您说。”

　　“你知道什么是AI的思维吗？”商寒问。
　　程风摇头，道：“不晓得~”
　　“以前的人工智能有一个框架，设计师与工程师会指定相应的规则，并提供学习数据。现在的人工智能，人类会越来越少的干预，甚至只提供学习数据，让它从中自主归纳，形成一套只有AI本身才能够理解的思维模式。但无论这套规则来自于人类设定还是自我归纳，它们在运转时都与人类有着迥然不同的区别。”
　　“其中最明显的就是，人类会自动补充规则。比如说修复bug的问题，人类会自动补充‘原程序不可删除’的规则，而AI却没有，只会选择最简单的方法——删除整个程序。”

　　程风：“……”
　　程风：“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商寒点点头，道：“就是这样，完美规则是不存在的，所以AI常常出乎人们的意料。”

　　“所以？”程风挑眉道。
　　“所以，装的像一点。”商寒认真道。
　　程风：“……”

　　于是这两天内，程风都在练习如何进行AI思维，比如——
　　宋青找程风调试新唱腔，程风捏着嗓子嚎，把摇滚唱成山歌，山歌唱成流行歌。
　　宋青皱眉：“新bug？错误识别歌曲风格？”
　　程风一本正经道：“谁说山丹丹花开红艳艳不能摇滚风。”

　　再比如——
　　最近猫耳尾巴等元素盛行，封岳做了几套练手，找程风试戴的时候，程风随手将松鼠尾巴插在胸口，猫耳揪了，一边一个贴在手背上。
　　封岳抓狂：“明明那么萌你搞得跟一巴掌护心毛一样干什么！”
　　程风理所当然道：“谁说耳朵一定要脑袋上。”

　　然而都是找他试成品，没有人给他提出问题，自然也没发解决提出问题的人。一时间，程风真是寂寞如雪。

　　到了演讲当天。
　　下午，商寒带着程风驱车前往。演讲的场地定在3号小报告厅，程风趴在车前窗上，目不转睛看着阔别不久却分外怀念的校园，一边随口指挥。
　　正是夏季的第一个月，天气却已经热了起来，沿路是穿着短袖短裤的男孩和打着伞的女孩子们。商寒打了个方向，车子缓缓右转，停在一栋灰色的三层建筑前。
　　“这里？”商寒朝程风问。
　　程风恋恋不舍的望着背后那条路，学生们渐渐少了，下课的离去，上课的也离去。像被暴晒的小树苗，程风的眉眼也有点打蔫。

　　程风蹲在控制台上，低低“嗯”了一声。
　　商寒挑了下眉，松了安全带，带上手机和投影仪，进了这栋建筑。

　　找到报告厅的时候，学生们刚刚签到完毕，前几排坐着老师，后面挤满了学生，已经没有了空位，其余学生就站在后面，或者坐在走道上。

　　商寒十分意外，看向带他进来的那位陈教授。陈教授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拍拍商寒道：“上一次这么轰动还是我们请大刘来的时候……”
　　大刘，全名刘慈欣，代表作《三体》，银河奖星云奖雨果奖拿奖拿到手软……商寒忙摆手，还没来得及说话，陈教授就大声道：“大家欢迎商寒！”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商寒颇为帅气无奈的笑了下，大步走上台，在发言台前站定，躬身调了下话筒。

　　“我相信，今天来的人大部分都不是来看我的。”
　　开场白一出，底下响起笑声。商寒勾起唇角，扫视一眼兴奋的学生们，拿起手边的小投影仪，道：“你们是来看他的。”

　　说着，商寒打开投影，熠熠灯光下，御长风的虚拟投影唰然出现，背后翅膀微微扇动，停在半空中，微笑看着大家。
　　底下安静了片刻，而后响起小小的骚动。商寒等待骚动平息，而后开始了今天的演讲。

　　“没想到今天有这么多教授坐在这里，我一进门就被吓住了，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还好今天开的是演讲而不是讲座，我可以耍一点小聪明。”

　　“今天我来谈谈，你是否相信。”

　　“刚才陈教授提到大刘，让我想到另一个小说家的话——小说不能改变世界，但也许能抵达至少一个人的内心。但在我看来，小说或许不能改变世界，但小说家可以。蝴蝶效应一般，《流浪地球》在凭借一己之力改变着国内的电影现状，不是吗？”
　　“你可以说我天真，但我愿意把这称之为相信。相信万分之一概率下必然事件的发生，就像我从来都坚信全息投影的技术会诞生在我的团队里……”

　　商寒特地换了件休闲衬衫，袖口挽到肘部，露出漂亮的小臂线条。整个人神采奕奕，站在会议厅中央，面对满座的教授与学生侃侃而谈。
　　程风在投影里拍着翅膀，努力维持着脸上微笑的表情，要不是商寒提前打过预防针，他现在已经兴奋地高歌好几曲了。

　　面前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老教授饶有兴趣的打量他，程风叫不上来名字，但看起来有点面熟，想了想，他立正站好，朝老教授敬了个礼。
　　老教授：“……”

　　程风顽皮一笑，在投影的光芒下，虚拟的影像却显得格外真实。

　　时间过得很快，演讲接近尾声，到了提问环节，场面明显热闹起来，下面举手的学生们一个比一个积极。
　　商寒拍拍投影仪的圆脑袋，道：“小家伙憋了这么久，我们让他选好不好？”
　　“好！”程风迅速抢答，台下传来一阵哄笑。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小小的御长风身上，程风首先点向面前的那位老教授，道：“您先来。”
　　老教授眼中的笑意更加明显，接过陈教授递来的话筒，先呵呵笑了几声，道：“我没有什么问题，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能让我过去看一看这个小家伙吗？”

　　“哇——”学生们起哄，商寒早已捧着投影仪下来了，放在老教授面前的桌子上，忙道：“不敢当不敢当。”

　　程风站在桌子上，仰脸看扶着眼镜的老教授，朝他挥了挥手，道：“嗨~”老教授伸手晃了晃投影的光，投影下的程风跟贴图错误一样开始显示不全。
　　程风：“……”

　　程风蹭一下跳开，翅膀尖一扇一扇，道：“真的，全息投影，没贴膜。”
　　众人：“……”

　　程风一抬头，发现周围围了一圈人，大家都在看着他，刚想说话，一回头对上商寒的眼神，咳了一声，学着机器人的平板语调，道：“不要试图触碰我，会被电哦~”

　　又有人向程风提问，于是开启了鸡同鸭讲模式。一通乱说下来，很快提问时间到了，演讲正式结束。

　　出了报告厅，商寒带上车门，程风扒着车窗跟众人挥手告别，又是一阵哄笑。

　　车开远，程风坐在控制台上，脸上的表情安静下来，朝后倒去，抬头看远方湛蓝的天空，有种坐船的感觉。
　　不到片刻车又停了下来，程风望着天边的一朵云，随口道：“下课时间，人多。”

　　不料，商寒道：“不想去看看吗？”
　　“什么？”程风转过脑袋，发现车子右边就是自己学院的楼，此刻正值下课，学生一群群从教学楼走出来。

　　程风：“！！！”
　　程风蹭一下坐起来，道：“扶朕起来，朕还能打！”

　　商寒在程风的指引下，成功在绕来绕去的学院里找到了辅导员的办公室。辅导员是个利落的青年人，此时正埋头写着什么。
　　程风在蓝牙耳机里说：“就是他，老徐，徐一舟。”

　　商寒微微点头，上前道：“老师您好，我来向您打听一个人，前阵子你们学院有个学生通过了我们的面试，但是迟迟没来公司报道，电话也联系不上。今天我来学校有事，顺路过来想问下，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徐一舟疑惑地看着商寒，随口道：“您哪位？”

　　两人一番交涉，徐一舟惊讶道：“全息投影我看了，那个真厉害！”
　　商寒谦虚道：“过奖过奖。”
　　程风：“……”

　　眼看着话题都要歪到没边了，程风咳了一声，提醒道：“重点，说我，问程风。”

　　哪知徐一舟却翻了翻桌子，找出设计专业2班的考勤表，道：“程风这个学生我记得，平时就不太服管教，这说出国比赛就出国比赛，请假都请大半个月了。”
　　程风：“………………”

　　商寒挑了下眉，道：“那您就没有联系下他？”
　　徐一舟说到这个就来气，道：“我当然联系了，说了没两句就挂我电话，这年轻人啊……”

　　商寒又道：“您确定是他本人吗？”
　　徐一舟笃定道：“那小子的声音我能认不出来？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徐一舟怀疑的看着商寒。
　　商寒随口解释道：“面试最后一环我跟他聊过，是个很有礼貌的小伙子，所以……”

　　目的已经达到，商寒不在停留，随意聊了几句就撤退了。从办公室走出来，从教学楼走出来，一路上，耳机里都十分安静。

　　商寒关上车门，密闭的车厢里，程风的声音变得晦涩：“如果不是抽取……是复制呢？”

　　汽车平稳的向前行进，商寒侧脸格外冷静，淡淡道：“怕什么，忘了我今天演讲的主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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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说不能改变世界，但也许能抵达至少一个人的内心。——《摩登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