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虚拟歌基出道了》赵羡

5、第 5 章

　　在商寒的努力下，距离歌基计划发布只剩下一首歌的时间，但这首歌却磨蹭了好几天。

　　程风窝在封岳为他做的真皮小沙发上，一脸嫌弃，道：“这歌也太难听了吧……”
　　商寒挑了挑眉，看向张时，张时又看向宋青，宋青哒哒哒按了几下电脑，打印机吱吱吱冒出了几张纸。
　　而那边程风还在念叨着：“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什么叫‘秋水伊人，半世烟尘，等一场眉目入画’，指的是街头艺人偶遇五十岁阿姨非要给她画素描的故事吗？还有什么‘月色下你眼神的缱绻，仿佛是对我神色的考验’，是大半夜幽会啊还是采花贼啊？”

　　“还有这贫瘠的除了长笛就是古琴连个鼓点都木有的编曲我就不说了，就这从头到尾平得跟飞机场似的调调，我这是念经啊还是唱歌？别以为我唱歌跑调就可以糊弄我啊，这就是你说的独立自由、积极勇敢、硬核反叛的少年意气吗，商寒？”

　　张时与宋青立马条件反射去看自家boss，上一个这么没教养的已经躺在城西垃圾场了。然而商寒只是稍稍动了下眉毛，几眼扫完歌词，慢悠悠道：“我可没加那几个形容词。”
　　程风坐在沙发上抖腿，精致长靴跟着一晃一晃，道：“领会精神就行，总之这个我不唱。”

　　“那你想唱什么？”商寒问道。
　　程风凑着下巴想了想，圈起拇指中指无名指，比了个手势，道：“摇滚！Rocking and Roll！”
　　宋青噗一声笑出来，道：“明明是个卖萌的niconiconi，还装什么硬核摇滚……”

　　程风立马凶巴巴的瞪过去，还没来得及说话，商寒卷起那几页歌词在投影仪上敲了敲，道：“做个交易，我允许你唱摇滚，但是你必须有一首古风歌。”

　　程风皱眉，道：“为什么？”
　　“为了市场啊，你这个笨蛋！”宋青感叹一声，抱着电脑回去干活，真的要做歌基的话，细节方面需要优化的地方还多得很，声线唱腔唱法呼吸都得做到位，虽然电子感也是一种萌点，但是大众显然更喜欢AI能无限接近人声。

　　张时咳了一声，道：“boss啊，那什么古风我也不懂，就别让我搞了吧，我这几天满脑子都是什么红尘君王江山千年，我宁愿去听口齿不清周杰伦，就，放过我吧？”

　　商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张时双手作揖朝他拜了拜，道：“就那些什么古风大神啊，我一个也不认识，求杨意帮我约了几稿，最好的结果就在你手里了。几天之前的我可只知道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啊！”

　　程风在一旁乐：“你要是能请到黄霑，别说唱一首古风了，就是改名叫古风我都愿意。”
　　对这种狮子大开口睁眼说瞎话的言辞，张时瞥了程风一眼，道：“我要是给你请来，你能让他给你写吗？”
　　程风眨眨眼，认真道：“不能。”

　　张时：“……”
　　张时的表情不言而喻，明显只有一个意思，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程风点点头，道：“能约周杰伦吗？我喜欢他很久了。全息投影这么新鲜的玩意儿，吸引力大概能约等于半杯奶茶吧。”
　　说完程风咂咂嘴，道：“我也好久没喝奶茶了，嘴里都淡出鹌鹑来了。”

　　商寒眉毛挑了下，让张时回去了，而后缓缓道：“你喜欢谁很久了？”
　　“周杰伦啊！”程风一下来了兴致，随口唱道，“从娘子唱到双截棍，东风破到发如雪，一路走来始终如一，多样的曲风，独爱中国风~”
　　商寒眼中带上了点笑意，道：“节奏感倒是不错。”

　　“要不我们唱饶舌吧，那就是勇气与毅力，我要做音乐上的皇帝，哼哼哈兮，哼哼哈兮！”程风如此提议道。

　　“不用。”商寒将手里的纸折了几下扔进垃圾桶，道，“第一期就是古风和摇滚。”
　　程风眼睛亮了，问道：“一共几期？”
　　商寒圈起拇指和小指，朝他比了个手势，道：“三期，每期两首歌，一月发行一次，民歌和说唱，儿歌与金属，流行与爵士都可以。等时机成熟，发布歌曲编辑软件，配套赠送全息投影仪，你就可以作为虚拟歌基正式出道了。”

　　程风跟着商寒的描绘幻想了一番，喃喃道：“老板啊，你这可是下血本了……”
　　商寒嘴角勾起，叹道：“没办法，别人家的人工智能可都会自己写歌了，谁让我家的这么傻，唱歌还跑调，只能学暴发户砸钱了。”
　　程风：“……”

　　一时间，程风是又喜又忧，喜的是商寒这家伙真滴够意思，对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人格都能这么认真，忧的却是自己这个不知道怎么跑出来的人格，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商寒却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在电脑上打开一段视频，道：“来看看，认识这个人吗？”
　　程风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随意“嗯”了一声，却是懒得动，依旧躺在沙发上，半秒后蹭一下跳起来，道：“这这这就是那个坏人吗！”

　　正是之前在地铁站与封岳相撞的那个人，一身黑衣，带着帽子和口罩，包的严严实实的，一副急匆匆的模样。
　　程风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道：“这也认不出来啊。”
　　商寒点了几下鼠标，将画面定格在一个瞬间，这人神色匆忙，回头向来的地方看了好几次。
　　“是认不出来，但是我们可以猜一猜，他是从哪里得来的。”商寒调出滨城地铁路线图，道，“全城一共六条地铁，不幸的是，换乘站是火车站，也是五条线路交汇处，人流量十分巨大。幸运的是，他看的方向只有两条地铁线，三号线和六号线，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去走一走。”

　　程风也埋头看那密密麻麻的地铁线，忽道：“他要是先打车再转的地铁呢？”
　　商寒：“……”
　　程风却已经控制不住放飞思绪了，边想边说：“或者说他只是这个U盘的传递者之一，有人刚交给他的？”
　　商寒诚恳道：“那你就踏踏实实当个歌基吧。”
　　程风：“……”

　　搞定了程风，商寒这才回到自己的总裁位上，开始一天的工作。一时间只听见翻动纸页的声音，签字笔摩擦纸面的声音，以及偶尔的键盘敲击声。
　　办公室安静下来，程风靠着御用真皮小沙发，望向面前埋头工作的男人。程风忽的想起他刚才吐槽的歌词，眉目入画。
　　商寒的眉眼并不锐利，笑起来的时候甚至可以说是温暖。只是常年没有什么表情，仿佛落了一层雪般，带着生人勿进的寒气。这个角度看过去，英挺的眉毛舒展开，眼神认真而专注，鼻梁高挺，嘴唇偶尔抿一下，又带着点孩子气。

　　像极了老妈藏在红漆大柜里已经褪色的偶像海报。

　　要是带回家，杜鹃同志一定能乐的飞起来，想到这儿，程风问：“我能回家一趟吗？”
　　商寒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意外道：“怎么想到这个。”
　　程风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总不能说你这个家伙长得太好看，想拿去给我妈开开眼吧。
　　商寒却仿佛了解了一般，道：“想家了？”
　　程风就势点了点头。

　　商寒想了想，道：“现在情况不明，不建议你回去，不过，如果你表现好，说不定我能带你跟你家里人见一面。”
　　“真的吗！”程风惊讶的睁大眼。

　　商寒点点面前的小人，一副正在考虑的模样，道：“要是某人唱歌能惊艳全场就好了，不然给人工智能请调音师，岂不是显得我们太没有技术了。”
　　程风：“……”

　　“报告老板！我现在就去练！”程风站得笔直，一身古装敬礼的样子带着几分滑稽，却奇妙的被调和在一起，显得十分有趣。

　　商寒嘴角翘起，签字笔朝录音室的方向一点，程风马上意会，咻一声投影消失了。片刻后，电脑里传来伴奏和程风的一声叫。
　　“boss，能把电脑搬过来吗！”
　　商寒：“……”

　　待到下班时，商寒推开门，迎接他的暴雨般的电吉他solo以及程风的暴风嘶吼。程风一脚踏在沙发上，束起的头发被他散开，袖子撸起，下摆撩开，做出一副激烈指弹的模样，随着节奏疯狂摇摆。
　　商寒眉毛挑了下，默默拿出手机，开启摄像模式，三十秒后，打开微博，编辑上传发送一气呵成。

　　商寒：他好像喜欢混搭风[视频链接]。

　　一曲终了，程风撩起长发才发现商寒已经来了，正目不转睛刷着手机。程风随手将头发扎起来，好奇道：“什么东西这么好看？”
　　商寒点点头，将评论显示给他看。

　　“呜呜呜一个AI都有专属录音室，我酸了。”
　　“我的眼睛啊！跪求HL爸爸给他换套衣服吧！”
　　“沙雕歌基，众筹换衣！”
　　“众筹+1。”
　　“卧槽这个投影好清晰，什么时候上市啊！”
　　“哈哈哈放荡不羁我爱了。”

　　商寒嘴角带着一抹笑，道：“是不是很好看。”
　　程风：“…………………………”

　　好看你妹啊！整天放老子黑料，你是黑粉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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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Niconiconi——妮可妮可妮！矢泽妮可招牌动作，用于卖萌及恶意卖萌，手势是蜷起中指和无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