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虚拟歌基出道了》赵羡

28、第 28 章

　　歌曲软件漏洞事件在网上吵的纷纷扬扬血雨腥风的时候，holight却整体陷入沉默，除了发布会当晚官博与商寒各自发布了一条微博，此后便再不回应。
　　有记者在holight外连着蹲点几天，发现大门始终紧闭，公司好像是真的没人在……

　　这是倒闭了还是临时跑路了？

　　再一轮谣言四起，从商寒的“镀金学历”到这是一场有组织的境外渗透阴谋论，传得风风火火有模有样。

　　有更多人跑到商寒微博下求证，冷嘲热讽，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商寒最新的微博依旧是那天晚上程风弹唱《稻香》，众人低声和唱的一幕。

　　商寒：笑一个吧~[视频链接]

　　经过几天的发酵，评论倒变得有意思起来。

　　——“妈耶周董的歌真好听！”
　　——“你笑屁啦！”
　　——“啊啊啊啊好几天没直播看了我要死了……”
　　——“听说跑路了？倒闭当天我第一个上街放炮仗！”

　　而在另一边的官博下，一条转发被迅速顶上热门。
　　——“我我我我找到了！他们在度假！度假！！来自柠檬精的指路→_→[微博链接]。”

　　从链接点进去，是holight员工的个人微博。碧蓝海洋落日沙滩梦幻珊瑚礁，巴厘岛异域风光塞满了整个屏幕，光看照片就能领略到博主轻松惬意的心情。
　　简单粗暴的照片流博主，首页置顶微博却写着一行大字——“别问啦，问就是老板nb！[图片]”
　　配图是holight全员沙滩照，背后落日迤逦璀璨。

　　当天微博下涌进一大波柠檬精。

　　——“啊啊啊我慕了！！！”
　　——“哇哈哈我要去偶遇宋青小哥哥我偶像！！！”
　　——“加班狗留下了想要的泪水……”
　　——“卧槽这是真不当回事啊！还以为过得多惨结果人家在度假？？？”

　　网络上风浪再大，现实中依旧一片宁静，尤其是在远离城市的乡间。

　　但是这也太宁静了吧……程风跟讲台下一群孩子们大眼瞪小眼，半晌没一个人说话。

　　“有没有愿意单独唱一首的？”程风又问了一遍。
　　二十来个孩子端正坐在椅子上，腰背挺直，手臂规矩贴着课桌桌面，脖颈上系着红领巾，晒黑的小脸带着兴奋，眼神亮晶晶的透露出好奇，却是没一个人站出来。

　　程风没辙了，都说了不会教人，非要被推来上音乐课，校长还拍着胸脯保证“孩子们都非常非常非常喜欢你！”
　　喜欢到没人敢说话啊……程风抬头看坐在教室后排的商寒，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屈在小小的课桌间。

　　程风一嘟嘴，怎么办啊。
　　商寒眨眨眼，右手食指与拇指交错一搭，比了个心，我看好你哟~

　　程风：“……”

　　程风瞬间满血，优哉游哉往讲桌上一坐，抱着吉他，刷了个和弦，一边随口唱道：

　　“台下没有人说话，这会让我有点尴尬，
　　还好我有吉他，弹起来的样子就像王子殿下。
　　哎，你笑啥子嘛，
　　信不信我跟你讲四川话~”

　　故意搞怪的腔调逗得小朋友们都笑起来，程风哒啦哒啦随意唱着，气氛终于缓和下来。程风问道：“平时都唱什么歌呀？”
　　这下终于有人举手了，程风一边弹琴，身体跟着摇晃，唱道：“哟哟，有话就要说出来，后排窗户旁那个小男孩，不要再左看右看，快跟着节奏一起摇摆~”

　　孩子们又是笑，最后一排角落里的男孩站起来，脸上带着腼腆的表情，手指抓抓耳朵，而后道：“我们唱书上的歌。”

　　“书？什么书？”程风探着脑袋往下看，孩子们纷纷举起大开本的音乐书。

　　“哦……”程风回忆了一下，弹了个调子，而后啪啪拍了两下手，问道，“有这个吗？”

　　“有——”孩子们拖长声音道。前排扎辫子的小姑娘小声说：“但是我不想唱这个。”

　　程风挑了下眉，也小声问道：“那你想唱什么呀。”
　　小姑娘：“……”
　　孩子们又大笑起来。

　　“唱流行歌啊。”
　　小姑娘看着他，声音大了一点点。又有几个孩子在底下说道。

　　“学说唱！”
　　“Imitation！”
　　“Young！”

　　程风眨眨眼，好像抓到了一个英文的尾音，心道现在孩子们都这么成熟了，喜欢老歌？不确定的弹了个和弦，唱道：“Tonight，We are young，So let\'s set the world on fire……这个？”

　　“不是不是，”下面几个小女孩争前恐后的解释，程风只听到什么新专辑蔡徐坤，一脸生无可恋的看向商寒，商寒笑的肩膀都在抖，比心的手都捏不稳了。

　　程风无奈摇头，自嘲似的唱道：

　　“亲爱的，不是我不想唱，
　　只是这个实在超乎我的想象，
　　我以为你们远离流行与时尚
　　原来我才是沉睡于中世纪的石像。”

　　孩子们一副听不懂的样子，程风忽的大叫一声，站在讲台上，语气铿锵道：“歌唱祖国！”

　　“啊——？？！”
　　台下响起孩子们的抗议声，程风故作嚣张道：“啊什么啊？我说什么就唱什么，来，跟我唱！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孩子们不情愿的跟着唱起来，童声与少年音和在一起，歌唱祖国充满了纯真的童趣。

　　商寒在后排边看边笑，又拿着手机拍了几段，只觉得这趟还真是来对了。光怪陆离的网络世界冲击着乡村，最先打开的不是看世界的眼光，而是被一股脑侵占的审美和娱乐。

　　一节课下来，程风一脸苦大仇深，叫道：“商寒同志啊，你这个教育不行啊，祖国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怎么能，啊，审美还有待提高啊……”
　　商寒扶了下谷歌眼镜，道：“正常啊，什么年纪喜欢什么样的东西。小女孩就喜欢帅气的男孩唱着帅气的歌词，至于是不是真的帅气，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包装的帅气就好了。她们不也很喜欢你吗？”
　　程风：“………………”

　　“我那是真的帅！气！”程风在耳机里气鼓鼓的说。

　　商寒都能想象到他鼓着腮帮子的模样，手指有点蠢蠢欲动，想要捏上一把。

　　“现在才刚开始，教育不能着急。”商寒随手推开新楼的大门，看到眼前的场景，惊讶的挑了下眉。

　　一楼被设置成更衣室，左右两排高大的置物柜，大人孩子进来要先洗手换衣服换鞋子，收拾干净才能往楼上走。

　　商寒两手空空停在楼梯前：“……”
　　程风哈哈大笑，幸灾乐祸道：“怎么办老板！我们没有衣服换！总不能光着上去吧哈哈哈……”

　　商寒也着实没想到，学校为了设备维护的考虑会做到这样，正打算退出来，刚巧赵校长急匆匆从楼上下来，商寒这才借到一双干净拖鞋，趿拉着就上去了。

　　“低头。”程风忽道。
　　“嗯？”商寒低头看地上，什么也没有。

　　咔嚓一声响，谷歌眼镜拍了张照，将商总抻在廉价拖鞋里的脚丫拍了下来。
　　商寒：“……”
　　“哈哈哈我要设成手机桌面！”程风乐不可支的声音震动着耳膜。商寒眉毛动了动，不置可否，嘴角却带着笑。

　　影音室在二楼，有老师带着孩子们看动画片，悠扬的音乐从门缝中露出来，程风仔细听了下，道：“是宫老爷子呀。”
　　商寒低低应了声，走过影音室，隔壁的屋子空着，不知道预备做什么，再隔一间，是图书室，分文学和科普两类，中间摆着几张宽大的桌子，椅子围桌摆了一圈。门口一根绳子系着本子和笔，上面记录着借书记录。

　　商寒翻开看了看，都是孩子们自己写的，有几个名字频繁地出现，借的都是最新版的科普读物。

　　程风一瞅，乐了：“这是不是个小科学家？”
　　商寒合上本子，微笑道：“有可能啊。”

　　剩下的教室也都空着，商寒看了几眼，转上三楼。

　　三楼最大的一间教室被用作计算机教学，商寒推上电脑室的独立电闸，灯管闪了两下，亮起来。
　　将近四十台超薄屏幕整整齐齐排列成四排，机箱塞在桌下，电脑桌干净整洁，鼠标放在右边，耳机放在左边。

　　程风吹了声口哨，道：“这机型够新的啊。”
　　商寒点点头，随手打开前排的一台电脑，几秒后跳到桌面。最新的win10系统，默认的桌面壁纸左侧依次排列着几个图标。
　　从练习打字到各种游戏，程风甚至看到了steam。

　　程风：“……”
　　程风：“比我想象的超前多了。”

　　商寒一笑，将电脑重新关上，道：“没有孩子不喜欢游戏。”

　　计算机室隔壁辟出一间放置计算机类的读物，有简单介绍的功能历史的科普类，也有比较有趣的工具书，如《如何制作一款小游戏》等。
　　商寒翻了翻借书记录，既有男孩的名字，也有女孩的名字，其中工具书的借出记录是最高的。

　　像二楼一样，剩下的教室依旧空着。商寒信步上了四楼，这里配布了最新的全息投影仪，以及几台电脑，喜欢投影的同学可以在这里学习。

　　商寒打开投影旁的电脑，看见桌面上放着文件夹，名字是《孩子们的作品》。商寒心中一动，点了进去。

　　几个建模文件依次排列开，文件下以孩子的名字命名。

　　“点开看看。”程风催促道。
　　鼠标双击，程序图标浮现，进度条走到终点，模型出现在眼前。商寒拖着鼠标左右看了看，那模型像个凹凸不明的球体，蓝白染色，看不明白是什么。

　　商寒手指敲了两下键盘，将模型投影在教室中间。程风左看右看，道：“这是个……大师球？”

　　“不，”商寒忽的一声轻笑，道，“还有。”
　　随着键盘敲击的声音，球体展开，左右展开两只手，球体下方伸出两条腿，球顶上一块圆形翻了下来，中间冒出一颗脑袋。哐哐哐几声音效后，机体最终成型了。
　　一抹蓝色如同白云后的晴空般停留在机身上，两只机械手握了两下，双腿摆了个前躬冲击的姿势，机器人一样的脑袋调皮的歪了歪。

　　“卧槽这是机甲啊！！”程风震惊道。

　　商寒也有些意外，调转角度仔细看了看，细节很粗糙，有些地方甚至是单纯放在一起，并不能移动。但不能否认，这依旧是一件让人惊讶的作品。

　　“怎么样？”商寒望着眼前蓝白两色的机甲，问道。

　　程风兴奋道：“我要开高达！”
　　商寒“嗯”了一声，道：“回去给你做。”
　　程风：“……”

　　程风：“老板你这样会惯坏我的。”
　　商寒：“嗯。”

　　程风想了想，道：“很惊人，但是还不够。我们可以带来工具，但更需要教他们使用工具的人。”
　　“老师，才是最重要的。比如说楼下的动画，喜欢文学的孩子可以写故事，喜欢画画的孩子可以涂鸦，喜欢音乐的孩子能弹奏久石让，喜欢技术的可以学着怎么让画动起来。我们还需要很多很多老师，为他们推开一扇扇之前看不到的门，还要有很多很多书，让他们能跨过门独自向前走。”
　　“让他们学会独立思考，并在离开这所学校后依旧能保持独立的人格，不断向上。”

　　程风的话道出了商寒所想，他深深吸了口气，而后微笑道：“那么，让我们一起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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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Tonight，We are young，So let's set the world on fire——《We Are Yo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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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天没码字，心情有点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