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虚拟歌基出道了》赵羡

29、第 29 章

　　几天后，商寒和程风在孩子们依依不舍中向众人挥别，承诺下次一定再来，再次踏上了回归的路程。

　　随着汽车的疾驰，道路两旁层叠的群山逐渐变矮，楼房却一点点拔高，由乡村到城市，景色过度来的缓慢而明显。

　　程风望着窗外，幽幽叹了口气。

　　“看完了？”商寒问道。

　　投影仪下压着一封孩子手写的信，信纸是普通的作业纸，笔迹稚嫩，一笔一划却写的很用心。校长说让孩子们学着给商寒发邮件，但是孩子们却执意要用这种方式，将自己心里的话记录下来。

　　“送出去的时候就像传递一颗星星”——这封信中，孩子这么写着。

　　“我要赚钱！”程风忽然大叫道，“我要赚很多很多钱！”
　　商寒“嗯”了一声，漫不经心道：“现在也赚了不少了吧……你上网看看？”

　　“嗯？”
　　整天教孩子们弹琴拼无人机的程风把脑子从小学校拉回来，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好像前几天确实是有件挺大的事呢。

　　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呢？

　　程风一边念叨着网络新闻七天定律，一边打开微博，然后就卡住了……

　　程风：“……”
　　程风：“好惨一总裁，微博被爆到卡掉了。”

　　商寒瞥他一眼，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打开车载音响，忧郁的blues被风吹散，在一路疾驰间，反而有种自由随意的畅快感。

　　页面卡了半天，终于恢复正常了。程风忽略多到爆的评论转发私信提示，切到热搜榜，嗯？好像有哪里不对的亚子……

　　歌曲编辑软件被攻击事件发生七日后，微博热搜如下——
　　#你快回来——
　　#寻找歌基
　　#没有直播看我要死啦
　　#购买一分钟排队四个月
　　#我的歌单要爆了
　　……

　　程风一个个点进去看，看着看着就乐了。
　　你快回来是呼唤holight全员回归，寻找歌基则是一个合照活动，话题下的网友们附上自己和御长风的合照，无论现实里还是网页上。
　　催直播的是粉丝们，排队则是说官网投影仪预定已经排到四个月以后了，爆歌单是因为编辑软件发布后群众创作热情太过激昂，高质量的原创歌曲连歌单都塞不下啦！

　　“这也太厉害了吧……”程风目瞪口呆点开网友的歌单列表，看着长长一串歌曲后的作者名字，当时就惊了。
　　随意点开一首，手机里的御长风在唱着制作者的歌。这种感觉很奇妙，声音是相似的，但是内核不同，就像相似的形象后却有着迥然不同的灵魂。

　　商寒随手又将车载音响关上，程风一边跟着音乐点头，一边切到消息页面，定睛一看，愣了：“这……这就没人黑了？”

　　商寒微博下一水的求回归求直播，粉丝们打滚卖萌的模样让程风心中一动，转头去看商寒。商寒开着车，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道：“想直播？”

　　“嗯嗯！”程风使劲点头，

　　五分钟后，商寒微博更新——“我，御长风，直播！[直播链接]”

　　一刷新评论就出现了，好像蹲点的一样。

　　——“啊啊啊第一一一一一一！！！”
　　——“回归惹！！！”
　　——“熊孩子离家出走回来惹！”
　　——“所以商总是去抓人了吗？”

　　手机被架起，临时充当直播机器，直播间里人数不断增加，弹幕轰轰烈烈刷过。程风仔细看了看飘过的弹幕，笑着道：“没有离家出走啊，出去玩一玩嘛……在回去的路上了，多谢大家的关心……不伤心，这几天可好玩了哈哈哈！”

　　背后是延绵的高速公路，程风挎着吉他，弹了个节奏道：“刚刚看到有好多新歌，我来学一学~”

　　“保持电量，保持点亮，脑袋上弹出是否的选项。叮——”
　　程风随意刷着吉他，望着车外掠过的树木，随意唱着。歌声溢满了小小的车厢，小小的汽车在长长的公路上驶向远方。
　　也许是因为在路上，歌声中也带着一丝风的味道。

　　弹幕渐渐多了起来，程风身体跟着节奏摇晃，凑过去看弹幕，发现网友们的关注点真的是格外的有意思。

　　——“等等，开车的是商总吗！！！”
　　——“这脱离大部队单独行动，总觉得有情况……”
　　——“啊啊啊歌基计划不要完结啊，求重开！！”
　　——“后座的土特产看起来好好吃啊！”
　　——“哈哈哈这是回老家探亲了吗？”
　　——“前面等等，商总老家不在这个方向啊。”

　　程风看着看着眉毛皱了下，瞥了商寒一眼。商寒莫名其妙，随手将挡光板放下来一半，遮住射向程风的刺眼阳光。

　　接着弹幕里又开始讨论商寒的家庭父母，学历成绩，林林总总有真有假。程风看着看着，歌也不唱了，点了几个弹幕，问道：“怎么回事呀？”

　　“疯疯你不知道吗？这几天传的可疯了！”
　　弹幕纷纷扬扬飘着。程风皱着眉，切出去搜索商寒的名字，网页跳转，夹杂着红色关键字的标题整齐的排列下来。

　　——《从“软件漏洞”聊到HL商寒，论一场“阴谋论”是如何无中生有的》
　　——《不学无术归国子，全面揭露商寒的虚伪假象》
　　——《震惊！商寒其人竟然……》

　　程风依次点进去，一点点了解到事件的全部，他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反转反转之再反转，也终于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到底是怎么结束的。

　　八月十号当晚，软件漏洞话题爆发，无良小编集中引战，将关注度拉到holight跨界虚拟歌手的技术不足上，意图混淆视听，打击全息投影。

　　可随着宋青防火墙的发布，当晚电脑被攻击的用户被安抚下来，甚至还得到宋青赠送的礼物。用户们逐渐冷静下来，跟风黑的网民开始减少。

　　一天后，全网又放出更加劲爆的消息，称商寒学历是假的，身份也是假的，长年混迹国外街头，归国却摇身一变成为海归大神。短短几年之内研究出全息投影技术，个中阴谋不言而喻。

　　一时间阴谋论甚嚣尘上，牵扯到贸易摩擦与日渐紧张的局势，在有心人的可以引导下，话题转向“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讨论越来越夸张，随之而来的就是网站与论坛的删帖。
　　然而越删，就越像真的。
　　似是而非的阴谋论如同狂欢，每个人都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直到有一天，有人放出商寒在国外街头表演的照片，出入工厂的照片，离开ego精神中心的照片，戴着谷歌眼镜在路上走的照片等等，看图说话般将一系列编造的故事放在商寒的身上。如此，仿佛已经尘埃落定般，这下算是完了吧。
　　大家都这么想，又一个假货被拆穿了。

　　然而仅仅一天，网上舆论就掀起了巨大的反转。

　　先是holight员工的各自声明，或愤怒或陈述，表达了对自家老板的支持和造谣者的强烈谴责。
　　公关部部长杨意洋洋洒洒千字文，有理有据逐条反驳，并随之附上针对造谣人士的律师函。
　　宋青还专门申请了微博——是的，这个整天翻微博看热闹的男子并不曾拥有过账号——简单粗暴的放出造谣者证据已全部移交警方的截图。

　　如同围堵浪潮的长堤开了个口，刹那间真正的话语冲破拦截，浩浩汤汤，横无际涯。

　　有资深乐迷放出在几年前在音乐节上与商寒乐队的合影，直言整个乐队都很闪亮，但这个贝斯小哥哥格外闪亮，他不仅在SXSW唱中文歌，还现场秀科技！整个贝斯都在是虚像！投影！

　　网上一瞬间就炸开了锅，这说明什么，说明几年前全息投影技术就出现了！在德州！一时间波云诡谲，说什么的人都有。

　　紧接着，有人查询到商寒的真实学历与发表过的论文，表示……嗯，虽然看不懂，但是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我发出来请行家掌掌眼。

　　中科院沈中平教授点了个赞。
　　众人：“……”

　　奔波在实验室路上的学弟学妹们也抽空发了个博，大意是——“这家伙简直就是噩梦中的噩梦，中途跑路还让教授念念不忘惋惜至今，要不是他把标准抬得那么高，我大概去年就能毕业了吧……”

　　至此学术不精的谣言不攻自破，还顺便点了乐队小能手的技能点。

　　有更多被潮水淹没的言论发出声音，来自材料研究所的吴山和其他研究员，来自青禾科技的陈升，来自科技馆馆长，来自航空大学的师生，来自演员江月，来自主持人周川与吕竞。
　　甚至来自警方的网络造谣犯罪团伙被一网打尽的通告。

　　程风翻着翻着，还发现了一条疑似赵明校长的微博，写着“孩子们的眼睛是最明亮的，他们能看到人间的真实”，没头没尾的话后面却挂着商寒的话题。

　　“你跟赵哥说了什么？”程风问道。
　　“培育幼苗只需要阳光和雨露。”商寒看了眼还亮着的手机摄像头，随口道。

　　程风“哦”了一声，随手关了搜索页面，弹幕还风风火火的刷着，有人问——

　　“跪求歌基计划重启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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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SXSW——South By Southwest，西南偏南，德州音乐电影科技的盛会。有乐队乐迷和唱片公司，有演讲电影和导演，更有互联网科技与交互，live mus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