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虚拟歌基出道了》赵羡

26、第 26 章

　　商寒再一次风驰电掣赶回公司。此时发布会已经结束了，公司外还有不少记者等着，看见商寒过来，马上举着话筒凑过来问。

　　“商总请问您对御长风歌曲软件漏洞怎么看？”
　　“商总发布会您为何提前离场，是否已经预料到目前的情况？”
　　“听说此次攻击来源在贵公司，是商业纠纷还是恶意炒作？”
　　“对于此次事件受害用户，商总准备如何安抚或赔偿？如果有人起诉，holight又如何应对？”

　　商寒充耳不闻，大步向前，臂膀有力地推开拦在面前的层层话筒与小报记者。

　　“请问商总，上次发布会出差错推出御长风，这次发布会又出差错，我们是否可以质疑holight技术不足，在借全息投影混淆视听，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一声尖利的喊声从背后响起。

　　商寒脚步顿了下，回过头，眼神落在那名记者身上。周围话筒依旧竖着，记者们不再说话，眼中却闪动着对八卦的狂热。空气安静又躁动着。

　　“不可告人的目的？”商寒嗤笑了下，翻开他胸前的记者牌，娱乐先遣队李俊。修长的手指点了两下，商寒嘲道：“收了钱？还是那边的人？”

　　李俊的脸色猛然涨红，正要反驳，却被商寒打断。

　　“回去告诉你的主人，现在去自首，也许还能留条命？”商寒歪歪头，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甚至还开了个玩笑，“至于法官给不给你做好人，我就不知道了。”

　　众人：“……”

　　记者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商寒在说什么。商寒却推开众人，径自进了自家公司。

　　公司内员工都在，一见商寒过来，纷纷围过来，“boss”“老大”的声音不绝于耳。程风听着好笑，在耳机里道：“老大，好威风呀。”
　　商寒淡淡笑了下，朝众人点头，向技术部走去。

　　背后前台小妹拉着小伙伴激动道：“我的天boss竟然笑了！！！”
　　人事部妹子也是震惊：“今天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技术部。

　　大部分技术员都坐在电脑前，少数几个站在宋青背后，宋青正在虐待他心爱的键盘，砸得啪啪作响。张时坐在中间桌子旁，对着电脑屏幕一脸严肃。封岳泡了咖啡，人手送一杯。

　　商寒走进来，背后跟着其他部门的员工，技术部的小伙子们都站起来，不约而同道：“老大。”

　　商寒又笑了下，道：“没那么严重，都坐。”而后找了个投影仪，先把程风放出来。

　　张时：“……”
　　张时忍不住吐槽道：“都这时候了，就别搞什么优先级……”

　　程风摆出小沙发坐好，脚尖一翘一翘，丝毫不谦虚道：“不好意思，在下优先级最高了。”

　　“什么情况？”商寒拉开椅子，在桌子侧边坐下。封岳递了杯咖啡过来，轻轻放在商寒左手边。

　　张时一脸愁容，道：“你跑……走了之后，事情就不对劲了。控制室的兄弟们发现最先一批购买歌曲编辑软件的用户不仅没有良好的反馈，反而出现极低的评价，甚至有人号召先不要购买，理由是安装包植入病毒，会导致资料丢失黑屏等状况。”

　　“很多？”商寒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入口后挑了下眉，味道还不错。

　　“很多。”张时点点头，道，“虚拟产品，不需要发货。第一时间购买下载的人很多。”

　　“封岳马上通知我们，当时我和宋青还在台上，编辑软件就出状况了。简直是公开处刑，面对那么多镜头，电视网络同步直播……”

　　张时说着说着，发现商寒好像走神了，双眼看着御长风，却没有对焦，不知道想到什么无意识的翘起嘴角。

　　张时：“……”
　　张时：“很好笑吗？”

　　“嗯？”商寒摸摸嘴角，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在笑，咳了一声，坐好，道，“没事，你继续说。”

　　“然后这家伙就疯了，到现在只说过四个字‘黑客攻击’。”张时手指点点宋青，宋青依旧以砸键盘的气势敲击着键位，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封岳拿了把扇子在一旁呼扇呼扇降火，小声道：“师父啊那是你最喜欢的键盘啊轻点轻点……”

　　张时继续道：“追踪供给来源，IP显示在我们公司，我只能结束发布会赶回来处理。本来大家都很生气，看到宋青那样反倒不气了……”

　　“现在呢？”程风问道。
　　“现在购买渠道暂时关闭了。”张时略略带着怒气道，“等我们回来后，攻击就停止了，简直就像耍人一样。我推测是通过官网获取购买用户唯一识别码而后针对性的实施攻击行为，我们的软件没有任何漏洞，它只能攻击用户电脑搞小破坏……”

　　张时顿了顿，道：“我建议报警。”

　　商寒点点头，程风乐颠颠的朝张时比了个大拇指。
　　张时：“……”

　　商寒转过电脑，翻看网上真实或者虚假的言论，鼠标滚轮缓缓转动。技术部一片安静，只听见众人低低的呼吸声和宋青虐待键盘的声音。

　　程风到现在还没有什么真实感，满脑子都在唱爱要坦荡荡，要不是看现在事情貌似很严重，他都要跳起来开演唱会了。

　　“严重吗？”程风凑到屏幕前看，就发现各种批判与谩骂的字眼，顿时惊讶道，“哇，风评被害风评严重被害啊！”

　　网络如此发达的现在，发布会现场歌曲软件出错的一幕早就传遍各大媒体论坛，下面的评论有惊讶有嘲讽，也有“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的事不关己。

　　而临时关闭购买渠道这一措施，仿佛给了抹黑者一个绝妙的理由——“你没有漏洞为什么关闭购买！”。渐渐地，评论呈现出一面倒的趋势。

　　除了用户评论以外，自媒体也大行其道，亮出各种加粗加黑加红标题。
　　——《之前有多期待，现在就多受伤害！》
　　——《星火燎原，烧的却是用户自己》
　　——《从勒索病毒谈起，看今日“黑客攻击”事件》
　　——《holight自导自演，恶意营销何时才能终结！》

　　商寒轻轻弹了下程风，没说话。

　　“不要伤心嘛，”程风背着手在键盘上走了几步，右手打了个响指，忽的技术室的音箱响起来，清脆虫鸣伴着轻快的节奏流淌出来，程风站在屏幕前一边弹一边唱：“笑一个吧，功成名就不是目的，让自己快乐快乐这才叫做意义~”

　　张时霎时间哭笑不得，抬头却发现年轻人们都看过来，随着程风的歌声，有的甚至跟着低声和着。

　　“午后吉他在虫鸣中更清脆，
　　阳光洒在路上就不怕心碎，
　　珍惜一切，就算没有拥有~
　　……”

　　治愈温暖的旋律铺展开来，少年清澈的嗓音抚平了众人的气愤和难过。程风弹吉他的模样就像个散发热量的小太阳。

　　商寒微微一笑，道：“你看，明明这才是我们最强的武器。”
　　“就是！”程风跟着附和，吉他弹出一连串滑音。
　　张时：“……”

　　“但是为什么，这上面只字不提呢？”商寒话锋一转，点了点屏幕，道，“这才是我们最大的漏洞，像人的AI，很容易转进到人工智能的伦理话题不是吗？激起人们的恐慌，进而号召抵制，最简单有效不过。但是为什么，我们没有看到？”

　　商寒随意划了下屏幕，无论是自媒体还是评论，那些争相跳出来指责和谩骂的，没有一条涉及到御长风。
　　只有少量粉丝坚定的“抱着疯疯呜呜呜”。

　　“老大，搞完了。”那边宋青忽的站起来，吓了封岳一跳。

　　“487名用户，目前均恢复正常，没有资料损失。”宋青说着，递出一个U盘，道，“咱官博谁管着，把这个发一下。”
　　“这是什么？”一个长头发连衣裙的小女生走出来，道，“新媒体都是我。”

　　“升级版防火墙，可以自动反向追踪攻击来源。”宋青捋了捋额前头发，在桌子前坐下，一脸疲惫，道，“不是咱们有漏洞，是用户级防火墙本来就不足以抵挡恶意攻击，这次算是被煞笔盯上了。”

　　众人：“……”
　　程风好奇道：“你怨念那么重，认识的？”

　　宋青怒瞪程风一眼，正要说话，被封岳一杯咖啡灌下去，消了音，半晌道：“再来一杯，徒儿你手艺越来越好了。”

　　这边官博发布防御软件并安抚用户，那边歌曲软件购买渠道已经重新开启。眼看着购买用户开始增加，虽然速度慢了很多，但众人还是松了口气。

　　商寒食指点点桌子，将话题拉回来，道：“为什么不提御长风，原因可能有两点。第一，它了解御长风，第二，它跟御长风有关系。前者是充分不必要条件，后者才是关键因素。因为这个AI跟它有关，所以避而不谈。”

　　“你的意思是……”张时眉毛皱了起来。
　　“这是针对我们的。”商寒缓缓道，“换句话说，是对我的警告。”

　　众人都静了，互联网的博弈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有时候你甚至看不清敌人在哪里。每个人都带着面具，说着模棱两可的话。今天能把你捧上天，明天就能把你踩进十八层地狱，而那些话的背后，是人是鬼都不清楚。

　　“boss，我联系了几大媒体的主编，明天……” 公关部部长杨意急匆匆走进来，手里捏着手机，平时整齐的短发此刻有些凌乱。

　　“不。”
　　商寒淡淡道：“这是一场战争，但我们并不是孤军奋战。如果所有人都在我们对立面，就算靠着各大媒体扳回一局，还会有下次下下次，总有一天会死的无声无息。但这次不一样，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在这被大水淹没的网络下，藏着真实的网民的声音。他们的声音会被掩盖一时但永远不会消失，当他们聚集起来时，真实的能量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相信吧，相信我们曾经做出的努力，也相信那虚假潮水背后的真实。”

　　商寒的话如此有力，带着振奋人心的力量，程风捧着脸尖叫：“老板好帅！”

　　众人都是笑，商寒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道：“我定了飞机，明天早上十点，国际机场集合，直飞巴厘岛。八天假期，大家好好玩。”

　　“哇啊啊啊啊！！”
　　“谢谢老板！！！”
　　“boss你太帅啦！！！”

　　一阵欢呼声中，气氛终于高涨起来，员工们兴奋的各自告别，冲回家为明天的假期做准备。人一下子就散了，技术部空了下来。

　　程风眨眨眼，道：“不会输？”
　　商寒自信一笑，道：“不会。”

　　有些人就是傲慢太久了，总以为自己能遮蔽一切，殊不知砂砾永远是砂砾，太阳的光芒不会因此而有丝毫的衰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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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懂IT，瞎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