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虚拟歌基出道了》赵羡

25、第 25 章

　　“你你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程风忽的有点紧张。

　　商寒风驰电掣回到家，将程风放在矮桌上，一阵风似的闯进卧室拿了电脑和一台小投影仪出来，坐在程风面前，看着他不说话。

　　商寒本来不紧张，程风一紧张搞得他也有点紧张，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着，莫名觉得有点口渴，喉结上下动了动。

　　“我……”商寒开口道。
　　“你……”程风也开口道。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一顿，一大一小对视着，都在等着对方说话。片刻后——

　　商寒：“你……”
　　程风：“我……”

　　“……”空气又一次沉默了。

　　商寒忍不住笑起来，程风烦躁的抓抓头发，“啧”了一声，直接道：“什么你你我我的，我先说！”

　　商寒点点头，在地毯上坐下，膝上放着电脑，投影仪放在程风旁边，视线与程风齐平，嘴角带着一抹笑，示意他先说。

　　程风：“……”
　　程风与商寒面对面坐着，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要说什么，但总觉得不能认输，于是咳了一声，道：“那什么，今天发布会还好吧？”

　　商寒老实点头，就像看见大佬的小弟一样，恭恭敬敬道：“还好还好。”

　　“后续计划跟上了吗？”程大佬继续指点。
　　“顺利进行。”商寒汇报道。

　　“不会看着很热闹，其实没有人买吧？”程风又道。
　　“理论上不会。”商寒认真回答。

　　想来想去，程风实在想不到要说什么了，大度的一挥手，道：“我说完了，到你了。”

　　商寒嘴角翘了下，打开电脑敲了几下，而后看着程风，道：“两件事。”
　　程风点了下头，表示自己在听。

　　“第一，我让张时给歌曲编辑软件留了个后门。也就是说，只要有人连接网络使用它，你就可以顺着网络出现在他的设备里。不需要AI计算或者别的，你本身就是钥匙。”商寒伸出一根手指，淡淡道。

　　程风眨眨眼，仿佛没听明白一样。

　　“也就是说，你自由了，在某种程度上。”商寒食指在空中画了个圈，道，“不用拘束在一台电脑或者一个投影里，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去到任何地方。”

　　程风：“！！！”
　　程风霎时间激动起来，这就是他想要的。成为AI以来，每天被人传输来传输去，简直就像累赘一样，可惜自己又不是真的AI，并不能突破那一层又一层的密码屏障，在网络世界自由来去。
　　商寒的做法正中下怀，程风乐得要飞起来。

　　他转念一想，道：“可是这样……不会有什么损害吗？”
　　“使用前，会有明显的提示——‘你是否愿意御长风随机出现在你的电脑里？’，只有勾选愿意，你才可以去。”商寒做了个“走路”的手势，而后道，“放心吧，钥匙是你本身，除了你以外，没有任何人能通过。”

　　程风似懂非懂点点头，眨眼间又兴奋起来，想象着自己突然蹦上桌面把电脑前的人吓一跳的模样，一定很好玩！

　　“第二呢第二呢！”程风盘腿坐着，像个不倒翁一样晃来晃去，追问道。

　　“第二……”商寒欲言又止。
　　“第二什么？”程风双眼闪烁着期待，第一那么厉害，第二是不是更加厉害了！

　　“第二，”商寒脸上带着疑似害羞的笑意，咳了下，才轻声道：“我做了个小玩意儿。”他低头在键盘上敲了几下，手指放在另一台投影仪的开关上。

　　咔嗒一声轻响。

　　投影仪开启，淡淡的光芒下，一个小小的模型缓缓出现。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与西装裤，衬衫袖口卷到手肘，眉眼英俊，鼻梁高挺，嘴唇温润，一双眼睛仿佛蕴含着星辰，深邃而充满魅力。
　　赫然是缩小版的商寒！

　　程风蓦的睁大双眼，转头去看商寒，又转回来看面前的小人，忍不住上前一步，戳了戳缩小版商寒的脸。
　　虽然依旧摸不到，但是跟摸不到真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程风心里绕口令似的描述着，继而伸出胳膊揽着小商寒的肩膀，半开玩笑道：“是要把你自己送给我吗？”

　　商寒微微低头，额前头发垂下来，眼神温柔的注视着桌上的程风，认真地“嗯”了一声。

　　程风眨眼的动作停住了，睫毛轻轻抖了下。这一声就好像一颗种子，程风能听到它在心里发芽的声音。

　　“虽然找不到身体这件事的可能性不会存在，但你好像很担心。所以我就……嗯，希望可以陪着你，让你不再觉得难过。”商寒看着眼前靠在一起的两个小人，嘴角翘起明显的弧度。

　　“我在加拿大租了个服务器组，用于上传我的人格数据，每天晚上更新。而这个，”商寒点了点手腕，程风的视线跟着移过去，手腕上是商寒不知什么时候起就换上的智能手环。他记得在第一次走地铁线探访小工厂的时候，商寒戴的还是低调的定制腕表。

　　“这个手环会实时监测我的心跳和脑电波，当两者都停止时，会发出一条指令。五分钟内，远在加拿大的服务器会通过网络将最新的人格数据传输过来，我就能够重新出现在你身边，以全息投影的方式。”

　　程风愣愣听着，大脑好像已经停止思考了一样。
　　商寒不动声色吸了口气，脊背肌肉绷紧，等待着程风的反应。

　　空气安静下来。

　　程风已经傻了，商寒的话就像大型搅拌机，将他并不存在的脑子搅得一团乱。他缓缓抽回搭在小小商寒肩膀上的胳膊，手足无措站着。
　　他微张着嘴，想说话却没办法思考。耳边依旧回响着商寒的话，他说我做了个小玩意，他说希望可以陪着你，他说我会重新出现在你身边。

　　“当然，不会是现在。如果没有意外，我大概能活到八十岁吧……”商寒想了想，略带调侃道，“所以有什么心愿要赶快说出来啊，趁我还活着，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程风抬起头，看着他面前的商寒。眉眼依旧英俊，眼神依旧温柔，但有什么不一样了，有些东西在悄悄改变着。他能听到那颗种子在迅速成长，顶开头顶厚厚的土层，在阳光雨露下展开稚嫩的叶片。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

　　奇怪，明明已经是数据了，程风低头摸摸胸口，为什么那里在跳，不停地震动着，好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一样。

　　“有……”程风喃喃道。
　　“什么？”商寒凑近了，问道。
　　“我说有啊！”程风蓦的大吼一声，爆音的声波轰然震响，下一秒电吉他爆炸的音效传了出来。

　　程风一脚踩着沙发，怀里抱着夜之星辰，潇洒的弹奏着，他的表情热烈而张扬，脸上似乎还带着害羞的薄红。
　　“咳咳，一首歌，啊，送给我们的商寒同学，有爱呢，就要大声说出来！”程风抬手，面前麦克风架子出现，他的嘴角上扬，眼神亮亮的，就像里面藏着星星。

　　商寒眨眨眼，绷直的脊背放松下来，又有点忍不住嘴角上扬。
　　两人视线交错，程风也忍不住笑出声，片刻后调整了下话筒，故作正经唱道：“你不必太紧张，告白是有点难，有口难开不如交给我来唱——”

　　“爱要坦荡荡，
　　也许我们就这样到天长，
　　结局怎么样，
　　现实还是虚拟又何妨。

　　我们坦荡荡，
　　有爱就讲有梦就去闯，
　　无论风沙还是海浪，”

　　程风忽然顿了下，看着商寒笑起来，继续唱：
　　“我都不擅长，
　　但我可以陪你直到时间泛黄！

　　爱要坦荡荡，
　　我们一直弹琴到天亮，
　　结局怎么想，
　　……”

　　少年清澈的声音充满活力，独奏的电吉他在客厅回荡着。商寒手指动了动，想要合奏，却舍不得动，舍不得放开一个眼神，漏听一个音符。
　　那是程风对他的回应。太好了，商寒暗自松了口气。
　　太好了。

　　程风一曲唱完，脸上带着不知是兴奋还是害羞的红晕，鼻尖泛起汗水的微光，眼神闪烁着，脸上却摆出张扬的表情，故作骄矜道：“怎么样？”

　　商寒望着他抱吉他的小模样小表情，只觉得心里仿佛有一只猫爪在挠，他深深的看着他，缓缓道：“很喜欢，我很喜欢。”

　　两人目光对视着，程风却不由自主的移开，心扑通扑通跳着，耳边又听到冒蒸汽的呜呜声，不由得恼羞成怒道：“把这个破音效给我删了啊啊啊啊！！！”

　　商寒“嗯嗯”应着，嘴角带着笑意，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道：“明天给你改，那这个……我就先收回去了？”商寒的手指指着程风旁边的小小商寒。

　　“干什么干什么！送给我了那就是我的！”程风抱着商寒，大叫道，“不许动，我晚上要抱着他睡觉！”
　　商寒：“……”

　　商寒耐心道：“看着我，我在这里。”
　　程风：“哦。”
　　程风转身吧唧一下抱住小商寒，又拉出小被子小枕头，把两人裹起来，道：“可以关灯了，我们要睡觉啦！”
　　商寒：“…………………………”

　　不过到底这天晚上，程风也没有完成抱着商寒睡觉的心愿。
　　因为张时来了个电话，说购买歌曲编辑软件的用户都受到了不明黑客攻击，而攻击来源ip就在自家公司。

---

作者有话要说：　　爱要坦荡荡改词，推荐去听泰语原版呀，好像更符合程风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