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虚拟歌基出道了》赵羡

17、第 17 章

　　几天后，《如果你想要一只猫》登上了各大音乐软件的新歌榜榜首，网络翻唱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可以想象，一个月后这首歌是如何占领街角咖啡店、各大商场以及众多短视频平台的。

　　至于会不会让人听烦，那就是后话了。

　　歌基计划第二弹的巨大成功还带来一个重要的改变，除了隔三差五记者上门采访，更多的是来自电视台，节目组，演唱会，嘉年华，游戏公司等等的邀请，需求各不相同，但核心只有一个——求合作。

　　商寒理都不理，统统拒绝了。

　　程风终于换回御长风的身体，换上优雅的燕尾服，极其不优雅的躺在沙发上，燕尾服的尾巴拖到桌上，腿翘在另一边一抖一抖，教育商寒道：“太高冷了，不好。”

　　商寒瞥他一眼，问：“看上哪个了？”
　　程风噌一下坐起来，眼睛亮亮的：“ChinaJoy！演唱会！”

　　商寒将那些邀请函邀请卡邀请邮件摊开，点出几个，道：“这几个都提到了ChinaJoy，演唱会……你说的是哪个演唱会？”
　　商寒翻翻邮件，既有来自陈升的邀请，也有国内明星，国外友商。程风翘着脚一晃一晃，道：“当然是同行了，咱能和真人合作吗？”

　　商寒挑了下眉，道：“也不是不可以，你不是说喜欢……周杰伦吗？”

　　“我可以！！”程风扑通一声跪下来，抱住商寒食指，道，“大大，您以后就是我亲大大！你要是能让我跟周董站在一个台上，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样？”商寒好奇道。

　　“我生是holight的人，死是holight的死人，不生不死就是holight永恒的歌基，啊，那照亮长夜的灯塔——”程风表情夸张，说着说着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商寒笑了下，低头看了眼时间，拿手指点点程风的额头，道：“不用那么长，生是我的人就行了。走吧，歌基殿下。”

　　“得嘞，您请好吧！”程风一撩袖子，摆了个姿势，片刻后疑惑道，“……去哪儿啊？”
　　商寒翻开一张邀请卡，露出个冷笑，道：“会会传说中的大鱼。”
　　“啊？？？”程风一头雾水跟着商寒上了车。

　　车上。

　　“魏蓝所在的精神中心虽然是私人的，但这个私人不是别人，却是省医院老院长的儿子。此时省医院无缘无故发来邀请，事出反常必有妖。而且，”商寒扶着方向盘的食指点了两下，简短解释道，“省医院正好在咱们还没有来得及去的地铁六号线上。”

　　程风蹲在车前仔细端详面前摊开的那张邀请卡，卡面上写的很正常，说是寻求技术合作，于是问道：“全息怎么和医院合作？”

　　商寒转动方向盘，车子缓缓转了个弯，随口道：“模拟练习，全息扫描，实时诊断……多得很。”

　　程风眨眨眼，道：“那不是挺正常的吗？”

　　“你再读一遍。”商寒淡淡道。

　　程风埋头念道：“尊敬的商寒先生，为了促进医疗技术的进步，我院诚邀您与御长风参加由各省级医院联合主办的……”

　　“嗯，”程风也看出来了，道，“无缘无故提我干什么，我又不会做手术，难道指望我吼一嗓子金属，重症患者病中垂死惊坐起吗？”
　　片刻后程风突发奇想道：“坏人有这么傻吗？万一是假的呢，一进门空无一人，哐当一声大门关上，咱们就被关在里面了……”
　　商寒：“……”

　　很快，省医院到了。
　　人很多，车更多，商寒朝保安出示了邀请卡才获得内部专用车位，一路绕过门诊部，住院部，来到综合大楼。

　　联合会议的指示牌摆了一路，看起来是个不小的会议呢。商寒戴上谷歌眼镜，按照电梯旁的指示，上了十楼。

　　上升途中，程风在耳机里说：“这次会不会又是个精神病啊。”
　　商寒看着电梯镜面板中的自己，微微翘了下嘴角，道：“有可能。”

　　电梯叮一声打开，十层像高档办公楼一般，地上铺着红毯，装饰也都以中式风格为主，会客区摆着红木小桌和木椅，整个空间仿佛装了吸音海绵一般，十分安静。
　　右侧墙上贴着省医院的精神名言，左侧则是静静沉默着的走廊，依次排列着各个办公室与会议室。

　　程风透过谷歌眼镜看见木架上摆着的绿色盆栽，与左侧的长廊，道：“精神病怎么可能住这里，你又胡说。”
　　商寒漫不经心道：“嗯。”
　　程风：“……”

　　左侧墙上贴着打印的A4纸，一个大大的箭头指向前方，联合会议就在走廊尽头的会议室召开。
　　会议室的隔音很好，商寒走到跟前才听到里面传来隐隐的说话声。他抬起手，轻轻叩了叩门，里面安静了。
　　片刻后传出一声“请进”。

　　程风咕咚一声咽了下口水，道：“进、进去吧，我准备好了……”

　　商寒眼神中带着笑意，推开会议室厚重的木门，门后红木会议桌围成个椭圆，桌上摆着鲜花和茶水。会议桌坐满了，尽管有零星青年才俊，但是这桌与会人的平均年龄还是稳稳当当超过了50岁，如果考虑到早秃因素，也不会低于48岁。
　　程风眨眨眼，又眨眨眼，看着满屋子和蔼的叔叔阿姨们，觉得大概可能也许是走错了……吧？

　　果然，站在遍布专业术语PPT下的主讲人，也就是此次会议的发起者，省医院的老院长满头白发，他扶了下金丝眼镜，似乎想看得更清楚，却更加疑惑了，问道：“请问，您是……？”

　　会议室很大，也很安静。众人都转头看向这个气质斐然的年轻人，眼中都是疑惑。
　　程风捂住脸，道：“走走走，别回头，不尴尬……”

　　商寒拿出邀请卡，走过去递给老院长，道：“我是商寒，收到了贵医院邀请卡，所以冒昧前来打扰……”

　　老院长更加疑惑了，翻看这熟悉的卡面，正要说话，台下一个30岁左右的青年人站起来叫道：“你是商寒？！”
　　商寒不明所以点点头，更多人的眼神跟着他转向这位青年人，一旁隔壁省医院长阿姨问道：“小方，你认识？”

　　方医生一拍身上的西装，跑过去跟商寒握了个手，而后才激动道：“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不过这不重要，全息投影啊，医疗科技的福音就要来啦！”
　　方医生乐得抬头纹都多了几道，程风在耳机里咳了一声，道：“正事，正事要紧，别握手啦……”

　　商寒不动声色抽回手，看向老院长，道：“既然是误会，那我就先……”
　　“先别走！”老院长一把抓住商寒的手，语气颤抖而急促道，“全息投影……是我想的那个全息投影吗？”

　　商寒一转头，发现会议桌上的院长医师们都激动的看过来，如果现实可以有特效的话，大概都是满眼冒星星吧。
　　商寒&程风：“……”
　　商寒咳了一声，抽了两下才把手抽出来，故作淡定道：“大概是吧。”

　　于是在老院长的大力邀请和众位医师学者的坚持下，商寒堂堂一介资本家，来参加了一场面向未来的医疗技术探讨大会。
　　虽然双方各自都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不过丝毫不影响简单的语言交流以及技术上的碰撞。比如——

　　某省医院长：“全息扫描可以实现吗？”
　　商寒：“看扫描精度，记录信息全面的话理论上是可以的，不过交互还需要从头开始架构。”
　　某医学院教授：“远程全息手术呢？”
　　商寒：“涉及到因素很多，摄像，投影，网络，交互，机器精度缺一不可。”

　　程风听得打瞌睡，商寒也不好受，他只是来找人，并不想坐下来开会，虽然医疗方面可以合作，但短时间也不会一下子就搞出来。

　　院长与医师们也渐渐意识到，这不是一次会议能解决的问题，当即决定在下次医疗峰会上将此项目提上日程。

　　“到时候一定要来参加啊！”医生们纷纷道。商寒一边微笑一边“好好好”的应着，程风在耳机里幸灾乐祸的笑。
　　老院长扶了下眼镜，半开玩笑道：“下次我一定亲手写邀请函。”

　　商寒忙道不敢不敢，看准机会朝众人道别。轻手轻脚关上门，隔绝了叔叔阿姨们灼热的眼光，程风舒了一大口气，道：“这也太热情了吧……”

　　蓦的一只手臂拦住去路，程风顺着商寒的眼光看过去，一个身穿花衬衫紧身裤，腰间挎着大金链子的年轻人挡在身前，他一脑袋黄毛炸着，随手摘了墨镜，吊儿郎当的以镜腿指着商寒道：“商总？”
　　商寒挑了下眉，道：“你发的邀请卡？”

　　“嗯哼。”小黄毛发出一声不甚清晰的鼻音。

　　“那可真是幸会啊。”商寒露出一个冷冷的笑，捏着小黄毛拦在身前的胳膊，微一用力。那人登时鬼哭狼嚎的叫了起来，商寒一脚踹过去，小黄毛朝后倒去，砸开没有关上的办公室门，倒在办公室的地毯上。
　　商寒上前一步，砰一声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你叫啊你叫啊，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商寒关了耳机，程风嚣张的声音冒了出来。
　　小黄毛：“……”

　　小黄毛屁股在地毯上一点一点朝后挪，一手扶着胳膊，哆哆嗦嗦警告道：“我我我我爸是……”
　　“你爸杜行山，省医院德高望重老院长，你哥杜至诚，金融界领军人物，你姐杜至信，‘外科圣手’。你呢，杜至善？”商寒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向下扫视着他。
　　杜至善脸色沉了下来，眼神中冒出怒火。

　　程风噗一声笑出来：“哈哈哈你说他叫至善，哎哟，今日最佳啊。”

　　“你闭嘴！”杜至善怒道。

　　“哈哈哈，”程风笑到停不下来，忽道，“我想起来个笑话，自古以来老三都很惨啊，比如说东海三太子，南海三太子，西海三太子，北海三太子，哪吒三太子，三圣母，三清太上老君……”
　　杜至善：“……”

　　整个会议室充斥着程风的笑声。
　　“原因。”商寒打断他，淡淡道。

　　杜至善切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把墨镜卡在衬衫前，不屑道：“好玩呗，这么嚣张的人我要不赶紧来见识一下，那可就见不着了。”
　　商寒眼睛眯了起来，冷冷道：“你知道什么。”

　　杜至善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夸张道：“不知道，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程风：“……”
　　程风磨牙道：“好欠揍啊，老板上！”

　　话音未落，杜至善已经哐一声砸在落地窗上，震得玻璃哗啦响。商寒随手拿了支钢笔，推开笔帽，钢笔尖在杜至善的脖颈上留下蓝色的墨水。

　　“说。”商寒淡淡道。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杜至善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脖子上传来冰凉的痕迹，他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逞强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商总是道上的兄弟呢……”

　　“哎，你不知道的多着呢，废话真多。”程风在一旁煽风点火，道，“快说，不然我家老板小手一抖，你这个脖子呀，那可就啧啧啧了。”

　　杜至善瞪他一眼，眼神沉了下来，重复道：“问多少次我都是不知道，我可不想像那些人一样冻……”

　　“动？”程风捕捉到一个字眼。

　　杜至善眼神闪了闪，继续道：“……动静都被他们监控着，最后一声不响就消失了。”
　　“监控？”程风透过窗户看到楼下路边的摄像头，问道，“摄像头？”

　　杜至善彻底闭嘴，不说话了。

　　商寒看了他一瞬，收起钢笔，放回桌上，淡淡道：“趁早收手，助纣为虐也同样是凶手。”说着转身走出会议室。
　　背后杜至善滑落在地，背靠落地窗，喊声嘶哑：“你懂什么！你不过也是蝼蚁！”

　　电梯里，数字不断减小。
　　程风想了想，道：“算是有线索吗？”
　　商寒不置可否，道：“可能吧。”

　　电梯内安静下来，叮一声电梯门开了。商寒步出综合楼大门，门外阳光灿烂。
　　商寒嘴角带着笑意，道：“我还以为你又要沮丧了。”
　　“怎么会！”程风在耳机里叫道，“院长三太子又怎么样，还不是分分钟拿下。”

　　“虽然也没有什么明确进展，但是毛爷爷曾经说过，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我们要团结起来，共同努力，排除万难，直至胜利！身为社会主义优秀接班人的我，怎么会因为这一点小小的挫折而放弃呢！”

　　程风式慷慨激昂的自我鼓励让商寒挑了下眉，他倒好车，沿路开出医院，随口道：“亏我还给你准备了惊喜……”

　　嗯？
　　程风耳朵动了动，一本正经棒读道：“啊啊啊我好难过好伤心求安慰求关心求惊喜！”
　　商寒笑了下，道：“不着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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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ChinaJoy——国内最大游戏展。
棒读——缺乏感情语气平板念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