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虚拟歌基出道了》赵羡

15、第 15 章

　　陈升花了几天工夫，终于从N版剪辑成品中挑出最满意的一版，然后暗戳戳给商总挂了个电话。

　　三分钟后，两家微博同时刷新。
　　洛天依_官博：第一次体验全息投影，感觉真的超Coooooool~[视频链接]
　　商寒：新的尝试[视频链接]。

　　两人并没有相互@，但点开视频的人都瞬间明白了，这是联动了，不只是虚拟歌基，商总怕不是要搞虚拟偶像世界了？
　　而且出招稳准狠，一下就切中要点。天/朝第一歌姬非洛天依莫属，无论是出圈程度还是路人缘，大家都对这个灰色长发的小姑娘十分眼熟。此刻在全息投影的加持下，那个总活跃在视频里小姑娘此刻真真切切的出现在现实中，只需要一束光，她就能出现在你面前。

　　评论里的粉丝也是嗷嗷叫——
　　“吃货殿下赛高！！！”
　　“呜呜呜这是我多年以来的梦想啊，实名羡慕现场工作人员。”
　　“我想知道那个投影怎么卖！哪里买！”
　　“新模型怎么这么帅！”

　　程风一边看一边乐，随手点了个赞。瞬间右上角消息提醒的数字又开始攀升。
　　程风：“……”
　　呃，忘记换号了。取消吧……又不太好。

　　程风偷偷瞄一眼商寒，他目视前方，正认真开车，侧脸到下巴的线条十分流畅，堪称完美。

　　科技馆趁着暑假即将开始，办了个为期一个多月的科技展览，既作馆内科普，也邀请了当地的科技企业来做展示。当馆长得知holight也要来时，专门为全息投影辟了一个展区，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而他们就是在去往科技馆的路上。

　　商寒注意到程风的动作，瞥了他一眼，道：“怎么？”
　　程风摇摇头，视线回到屏幕上，看见洛天依官博也给商寒点了个赞……好吧，商业互赞是礼仪。
　　对比洛天依剪辑精致的视频，程风的翻唱视频就显得极为简陋，只有正面一个机位，还有后期做出来的晃动手持感。非要形容的话，人家那个是特效爆炸的巨幕电影，自己这个就是手机小视频，还是竖着看的那种。

　　就连评论画风都不一样。
　　——“哈哈哈也不给换个衣服。”
　　——“虽然我们没钱换衣服，但是我们有投影啊233。”
　　——“明明很悲伤的歌词，我为什么这么想笑hhh。”
　　——“割鸡割鸡割鸡割鸡割鸡哈哈哈哈。”

　　更有热心网友上传了鬼畜视频，调/教出来的就是聪明的一休里耳熟能详的片头曲改词。视频中御长风双脚站立，一手指天的经典造型，贴心字幕写着“歌基歌基歌基歌基，你是第一，歌基歌基歌基歌基，沙雕又瓜皮……”。
　　制作不算精良，但胜在搞笑。引得众人疯狂转发，商寒的粉丝数又上了一个数量级。

　　程风叹了口气，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日沙雕，终身沙雕吗，明明那么帅气，最后跑偏成这样，难道说现在已经不吃忧郁少年这一挂了？

　　车子停下，科技馆到了。
　　还没有正式放假，人流量不算很多，但因为正值周末，很多家长带着小孩子过来玩。商寒在一群小朋友中挤过去，找工作人员表明身份，这才顺利找到展位。

　　展台在二楼C位，白光柔和拢着一面墙，头顶一颗圆圆的投影仪，靠墙一只双肩包，一个小伙子背对楼梯坐在地上，正对着电脑敲着什么。
　　一旁放置着触摸屏，可以选择不同模型来投影，也可以自己创建新的模型。

　　考虑到与小朋友的互动，触摸屏安排的不是很高，只到成年人的腰间，旁边还有大型积木搭成的梯子可供使用。

　　听到脚步声，封岳回头，朝商寒点头，道：“boss，准备好了。”
　　程风忽的一阵紧张道：“不会有熊孩子把我弄坏吧……”
　　商寒面不改色将电脑连接投影，道：“暑假活动将近两个月，你想天天来吗？”
　　程风疯狂摇头。

　　封岳在一旁解释道：“不会的，展示用的建模用库里的那些足够了。”
　　话音刚落，程风咻一下出现在展示的投影区，这次的投影比以往的都要大，脚步悬空，背后双翼颤动，如同在飞一般。程风站的高高的，低头看比自己矮两个头的商寒和封岳，哈哈大笑。
　　顿时音箱里传出一连串笑声：“哈哈哈哈哈好爽……”

　　二楼的大朋友小朋友孩子家长纷纷侧目，一边墙上贴着“禁止大声喧哗和跑动”的字样。封岳捂住脸，道：“难怪老大宁愿加班都不来，这也太丢人了吧……”

　　开始有人群慢慢聚集过来，商寒一挑眉，道：“我去找馆长，等下见。”
　　封岳：“……”
　　程风：“……”

　　封岳：“boss这是跑了吧……”
　　程风：“我有这么大的魔力吗呵呵呵呵……”

　　封岳回视一眼，那眼神中写着笃定的两个大字——“绝对有！”。

　　很快有小朋友跑到程风面前，头上抓了两个小揪揪，穿着黄色的小裙子，白袜子小皮鞋，奶声奶气的叫道：“疯疯！”
　　程风面无表情“哦”了一声，蹲下来，瞅着面前的小女孩的包子脸，纠正道：“御长风。”
　　小朋友握着小拳头：“疯疯！”
　　程风重复：“御长风！”

　　“疯疯！”
　　“御长风！”

　　两个一来一往，没几个回合，小朋友就败下阵来，瘪着嘴就要回头找妈妈，程风跟着抬头，才发现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的人，而那位妈妈在一旁拿着手机边拍边笑，冲自家女儿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于是，小女孩又干劲满满的回过头，一手叉腰指着程风，道：“疯疯！”
　　程风：“……”

　　程风捂住脸，叹了口气，道：“疯疯，我是疯疯……”

　　孩子们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纷纷聚集过来，站在程风面前，扬起小脸问问题。程风看着底下一群小萝卜头，转头去找封岳。封岳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更换了触摸屏的显示词——“今天是Holight展览第一天，御长风作为首个搭载全息投影的虚拟歌基，是今天的展示主题。它拥有简单的智能，可以对话交流，擅长唱歌，欢迎体验。”

　　程风：“………………”

　　而面前的小朋友一个比一个来劲——

　　脑袋圆圆的小男孩：“你是人吗？”
　　梳着辫子的小女孩：“你吃电啊？”
　　戴眼镜的小学生：“你靠什么来反射光线？”
　　粉色公主裙的小姑娘：“我能摸摸你的翅膀吗？”

　　对此程风的回答一律是：“我是个没有感情的点唱机。”

　　程风席地而坐，于身前做出抱着吉他的姿势，“夜之星辰”——这是程风给他的吉他取得名字——出现在身前，程风一刷和弦，伸出食指于唇前比了个“嘘”，而后随意唱道：“黄色的外衣去套进娇小的身体，一双大眼睛忽闪着清澈而透明……”

　　清澈的少年音将动画歌曲演绎的元气又可爱，一旁会乐器的家长惊讶道：“它真的在弹吉他。”
　　程风嘴角翘了下，将一首歌唱完，打了个响指，面前出现与面前小朋友数量相等的卡牌，牌面朝向自己，而画着六芒星的背面朝向外侧，道：“选牌，数字大的可以点歌。”

　　小朋友们纷纷举手，在虚幻的投影上一点，卡牌应声而开，现出牌面。“哇——”、“好神奇”、“天哪”之类的惊呼从小朋友们张大的口中溢出，戴眼镜的小学生扶了下眼镜，点了最后一张牌，52，数字最大。

　　程风彬彬有礼的示意他点歌。
　　小学生想了想，用粤语说道：“海阔天空。”

　　程风乐了，心道，你要说别的歌说不定我还真不会，换了个姿势，一脚随意屈起，一腿伸直，随性弹起了前奏，一边弹一边道：“因为工程师大大还没有更新方言库，此次演唱主动替换为普通话。”
　　封岳：“……”
　　周围又是一阵笑，程风一边弹，身体跟着节奏晃动，就像个年轻的小哥哥，带着前排小朋友一起轻轻打着节拍。

　　下一次抽卡，粉红色小裙子拿到了最佳，她小手指着程风背后的翅膀，道：“摸摸。”
　　程风：“……”
　　程风装作没听见，问道：“小朋友想听什么歌呢？”
　　“摸摸。”小女孩执意道。
　　有家长马上站出来，将小女孩抱起来，道：“小猪佩奇可以吗，孩子很喜欢看。”
　　程风：“……”

　　程风求助的看向封岳，封岳一摊手，意思是，别看我我也不会。
　　程风转过头，看着家长诚恳道：“不好意思，这个真不会。”
　　众人：“……”

　　第一回看见有说自己不会的人工智能，众人又是惊讶，家长想了想，又道：“舞法天女？萌鸡小队？彩虹小马？海底小纵队？”
　　程风：“……”
　　程风咳了一声正要说话，忽的瞥见一旁走过来个熟悉的身影，顿时精神巨震，脱口而出道：“妈……”
　　众人：“？？？”

　　商寒走过来，用电脑放了个鼓点，程风忽的惊醒，眼神复杂的瞥了他一眼，又转头看人群中的妇人，随口一拨吉他，唱道：“Mama ooh——mama，just killed a man，Put a gun against his head……”

　　杜娟同志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手里还牵着刚上幼儿园的小侄女，小侄女换了新鞋子，呱唧呱唧踩得兴奋。
　　杜娟同志则穿着碎花裙子，一手拎着程风买给她的包，看起来精神还不错，程风看着看着，竟然有点想哭，他索性闭上眼，仰头唱：“If I\'m not back again this time tomorrow——”

　　小侄女看见飘在空中的御长风，拍着小手道：“疯疯！”
　　“好，我们去看疯疯。”中年妇人抱着孩子也围了过来。

　　程风一睁眼，看见自己妈就站在眼前，差点条件反射又要叫妈。想了想，程风低头换了个和弦，故作轻松道：“说起来母亲节和父亲节都过去了呢，不过唱歌的话，可不分什么节日哦！”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这歌程风在家唱过不止一次，连小侄女都拍着手，道：“哥哥！”
　　程风一眨不眨看着，看见老妈拍拍小侄女的头，应和道：“哥哥比赛去啦，回来去找你玩好不好？”
　　脸上笑着，眼中却现出焦虑。都说母子连心，妈妈，应该也能感觉得到吧。

　　“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受伤，想快快长大，才能保护她……”

　　蓦的，老妈双眼直视过来，程风躲闪不及，两人撞了个正着，片刻后，程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手中吉他温暖的旋律流淌，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期待着能有人听懂。

　　展览结束后。

　　程风问：“你做了什么？”
　　商寒随意道：“以你的名义送了两张票。”

　　程风背对商寒坐在车前不说话。
　　商寒瞥他一眼，道：“不喜欢吗？”

　　“喜欢，太喜欢了。”回应他的是少年细碎而颤抖的嗓音。投影下的身影一抖一抖，宽大的白色翅膀抖出几片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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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黄色的外衣去套进娇小的身体，一双大眼睛忽闪着清澈而透明——《小小鹿》歌词
Mama, just killed a man，Put a gun against his head——《Bohemian Rhapsody》-Queen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听妈妈的话》-周杰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