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虚拟歌基出道了》赵羡

14、第 14 章

　　“jazz不太好做吧……”程风抱着吉他随手弹了个旋律，道，“即兴才是灵魂，总不能组个钢琴鼓手大提琴从头弹到尾吧？”

　　商寒瞥他一眼，有点意外，道：“不担心了？”

　　程风眼珠转了两圈，坐回沙发上，道：“担心什么，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都魔幻现实了还有什么不能发生，万一我一发波纹疾走就打败了大反派呢？”

　　御长风精致的脸上满是张扬的表情。商寒仔细看了两眼，道：“那就好……jazz也有很多风格，你是歌手又不是乐手。”

　　到了下午，约好的两稿音乐都做完送来了。会议室里，程风坐在桌子上，看屏幕上投影的歌词，一首民谣一首爵士，对比十分鲜明。

　　商寒先放了民谣，一嗓子唢呐吹出来的时候，程风刹那间就惊了，听着后续的吉他贝斯与鼓点，半晌才道：“这到底是地方民谣啊还是民间摇滚……”
　　而后又拍拍胸口，道：“还好不是什么小清新，这个好。”

　　一曲终了，爵士无缝衔接的跟上，当头就是萨克斯独领风骚，一瞬间程风好像从黄土高原大西北平移到了美国街头黑人乐队。小号，爵士鼓，爵士钢琴，大提琴接连登场，自由轻快慵懒随性，让人不由自主跟着起舞。

　　“可以吗？”商寒问道。
　　程风“嗯嗯”点头，道：“非常可以！”

　　商寒点点头，让封岳把程风带去录音室练习，其余人继续讨论围绕这两种迥异风格的音乐作品如何配布现场与动作。

　　宋青随口道：“这个简单，乡村少年vs街头舞者。具体来说的话就是……”宋青两手在额头上做了个绑毛巾的动作，道，“白毛巾，红腰带，再挎个鼓，捧着碗蹲在地上吃饭哈哈哈哈。”
　　宋青被自己的想象逗乐了，张时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终于说了句真话，道：“这也太土了吧……”
　　商寒挑了下眉，想了想，道：“可以定位纯朴吗？”
　　宋青又噗一下笑出来，道：“傻乎乎的郭靖同学还是考上大学的高原红少年？”

　　几人又埋头讨论，方案定了几个，决定简单做出来看看效果，择优选择。

　　录音室里。
　　程风将两首歌重新翻出来看，《黄河冬》与《如果你想要一只猫》，民谣与爵士，两者都是小众，却又处于小众的南北两端，风马牛不相及。
　　程风渐渐理解到商寒为什么要这么做。音乐有无限的可能性，虚拟歌基同样，它能有各种风格又不受拘束。等以后交到大众手里时，有了官方这个表率，才更可能百花竞放。就像滚滚而来的音乐洪流，每个人身处其中，都能找到自己喜欢的，每个人也能做自己想做的，无限的可能性就是无限个未来。

　　生机、活力、未来。
　　这才是商寒真正的目的。

　　程风试着唱了一小段《黄河冬》，试听又觉得普通话不够味，于是找了陕北民歌来模仿口音，然后发现，技术部没给御长风做方言，唱不出来。

　　至于爵士，慵懒随性的感觉很好找，核心是即兴。程风试着唱了一遍，还学着弹了一段爵士的节奏，只觉得抓不到精髓，弹起来有点硬。正沮丧间，商寒带来一个“好消息”。
　　商寒淡淡道：“会跳舞吗？我找专业老师编了一段，你试试。”
　　程风：“…………”
　　程风叫道：“我不会！！！”
　　商寒遗憾道：“过几天科技馆展览，我还想着要带你去呢。”
　　程风：“！！！”

　　程风马上跳起来，道：“去去去，我跳还不行吗！”

　　隔壁摄影棚贴了一圈镜子，就像舞蹈室一般。程风看着前后左右镜子里反射出的自己，道：“我要是不跳，这不就白贴了吗？”
　　商寒随意“嗯”了一声，将装着编舞老师的录像解说的U盘插在电脑一侧，道：“你先练，我还有事忙。”
　　随即砰一声，门关紧了，商寒走了。

　　程风保持着尔康手的姿势，喃喃道：“我只想说我不一定能学会啊……”

　　室内一片安静，程风叹了口气，认命打开舞蹈老师的视频，录得很认真，先自己和着音乐跳了一遍，而后是详细的动作解说，只不过程风看到后面那段干净利落的力量爵士只想把五分钟之前的自己扒拉出来敲打一顿，答应什么不好，答应跳舞，要是边唱边跳，岂不真成了唱跳rap？
　　还是半吊子的那种。

　　程风叹了口气，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一道光从上倾泻下来，御长风的模型在光里成型，很清晰也很精细，有种透明的光感。
　　程风歪了歪头，镜子里的御长风也歪歪头，黑色长发从肩膀滑下，垂到一侧。程风安静看着镜子里的人，忽的灵光闪现，对啊，老子现在不是真人，是模型啊！模型有什么学不会的，学不会那也是宋青关节没做到位才对！

　　想到这，程风马上跳起来，音乐随身而动，自动开始播放。程风仔细看着视频里的分解动作，一边模仿一边观察镜子里的人影，渐渐的，也摸索到一点门道。
　　几个小时下来，也能模仿的像模像样。

　　虚拟人物真好用啊，这么久都不会累……程风打了个响指，音乐再一次响起，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摆出一手扶着帽子一手撑着手杖的姿势，准备再来一遍。

　　片刻后商寒推开门，入目便是程风张弛有度的力量爵士，动作充满爆发力，眼神中满是老子天下第一的张扬。让他不由自主想起之前写满程风资料的邮件，附件有一张小小的照片，白净的乖巧少年，似乎是刚入学时候拍的。
　　出乎意料，无论哪个方面。

　　商寒轻轻关上门，站在角落里静静看着，两人的眼神在镜子中撞到一起，程风身形一顿，错过一个节拍，当即瞪了商寒一眼，找准机会继续跟上。
　　直到曲终，才道：“下班了？”

　　商寒“嗯”了一声，脸上没什么表情，双眼认真看着投影下的程风，看得程风莫名其妙，皱眉道：“没吃饭？”

　　商寒又“嗯”了一声。
　　程风：“……”

　　程风歪头看着自家老板，这是咋了，加班加抑郁了，还是什么难言之隐？想到这程风盘腿坐下来，大大方方拍了下身边的地板，道：“来，知心大哥哥陪你聊聊天。”
　　商寒挑了下眉，走过去，站在程风身前，低头看他星光璀璨的眼神，喉结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摄影棚的音乐已经停了，镜子中映出一站一坐一虚一实的身影，程风好奇的看着自家老板，实在拿不准到底发生了什么。

　　气氛微妙的蔓延起来。

　　商寒捏捏手腕上的智能手环，正要开口，蓦的手机铃响，打断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商寒神色变了变，瞪了程风一眼，走到一旁接电话。
　　程风：“？？？”

　　五分钟后，商寒挂了电话，又恢复那个风度翩翩游刃有余的资本家，一脚踢在程风屁股上，道：“起来，动作不标准，再练。”
　　程风：“………………”
　　程风抓狂道：“你走啊！刚刚那个小男孩呢，给老子召唤出来！”

　　商寒咳了一声，似乎有点尴尬，低头慢条斯理卷起袖口，松开衬衣顶端的扣子。衣领敞开，露出锁骨，衣料下的肌肉隐隐可见。
　　程风：“……你干嘛，说话归说话，不能打人啊。”
　　商寒上前点开音乐，摆了个起始姿势，道：“教你。”
　　程风：“……”

　　啊，我的老板不仅文武双全还艺压群芳呐，程风面无表情的想，要是在古代，就冲这张脸，那也是头牌。

　　商寒道：“发呆？”
　　“没有没有……”程心虚如鼠风忙跟着商寒摆出相同的动作。

　　爵士慵懒的旋律起，商寒转了几下不存在的礼帽，随着伴奏显出摇摆的节奏，百老汇风格的编舞下，商寒如同优雅而高贵的绅士。
　　要知道，那时候高跟鞋还是男士的专属。

　　程风默默道：“你好骚啊。”
　　商寒：“……”

　　爵士吉他加了进来，几个漂亮的滑音后，节奏开始加快，鼓点变得强劲，舞风一转，已变成讲究力度与爆发的力量爵士。镜子中的商寒与程风同时起跳，滑步，动作一致却又有着明显不同的风格。
　　商寒仍穿着衬衣西裤，舞蹈却一改平时冷淡的形象，如同命运交响曲起始的重音，让人惊醒，却又隐隐透露着热情，张扬恣意仿佛流淌在地下的暗河，只有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时机才能亲耳听到亲眼看到。
　　而程风，少年模样，动作干净利落，停顿与舞动之间，就像藏着少年的恶作剧。稚嫩张扬，生机蓬勃，如同春雨下的疯长的野草。

　　踢腿，甩臂，波浪，动作行云流水，镜中一个是衬衣西裤的行业精英，一个是全息投影下的虚拟少年，风格迥异的两人站在一起却有种微妙的和谐感。脚步踩着最后的重音落下，两人以相同的姿势定格，视线在镜中交会，商寒微微喘了口气。

　　程风：“老板你体力好弱啊。”
　　商寒：“哦。”
　　程风：“啊啊啊我错了老板你真帅带我回家啊啊啊——”
　　商寒：“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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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地方民谣——来自民间走向世界，以传统为基础推陈出新，比如西北民谣，蒙古民谣，云南民谣等。能接受的觉得民谣就应该这样，不能接受的就……这也太土了吧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