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太子当王妃》苏照林

27、交换秘密

　　听到白启笙这个名字，赵月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的惊讶，表情微滞，但很快回复如常。

　　他在原位置坐下来，手中把玩着一枚石子：“丞相大人打听十年之前的人做什么？”

　　白羽昔一撩衣摆，也在旁边坐下，道：“赵公子不必多想，只是觉得你很像他而已。”

　　赵月潺将手中石子，扔到湖中，随意道：“长得像吗，大千世界千奇百怪，就算有两片纹路相同的叶子都不算是异事，我长得很想一个人，有什么好奇怪的。”

　　白羽昔也拿起一颗石子，扔得比赵月潺远些，“这世间所发生的一切，向来都是变化莫测，谁又能算到将来会发生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不如我们来一个约定，如何？”

　　“约定？”

　　“这约定对你不会有害处的。”

　　白羽昔看着赵月潺疑惑的神色，说道：“我们两个都是怀有秘密的人，明日之后，我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你，而你也要告诉我你身上的秘密，怎样？”

　　赵月潺心中总有种怪异的感觉。

　　若是换做他人，他断然是不会答应这个约定，但是对面的是白羽昔，他有一种直觉，这人对自己绝对是有益无害。

　　“好，我答应你。”

　　“赵公子果然爽快，那明日，同一时间，本相在丞相府等候赵公子的到来。”

　　白羽昔站起身走了。

　　赵月潺回头看着那个白色背影走远，心中揣测，那人身上究竟有何秘密，他既然知道白启笙这个名字，这么说，他要么就是十年前陷害瀛国的参与者，要么就是早已灭国的瀛国中人。

　　况且，白羽昔和昔日瀛国王太子白羽曦，这两个名字太相近了，让人不得不怀疑，可白羽昔和白羽曦，相差如此之远的两个人，会有什么联系。

　　噗通好几声，他又扔了几块石子。

　　次日清晨，早朝还未开始，一群人呜呜泱泱涌进紫御太极殿。

　　蔺深寒坐于九层高台龙椅之上，文武百官立于高台之下，依次向蔺深寒禀报各部之事，赵月潺处于大殿百官之后。

　　薛珩，身着一品官员特有的朝服，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的官职，此人的能力才干十分突出。

　　蔺深寒衣袖一扬：“诸位还有什么事吗？”

　　白羽昔出列，道：“陛下，臣有一事不明。”

　　蔺深寒道：“何事？白卿尽管道来。”

　　白羽昔望向立于对面官列的三皇子蔺秦河，“三殿下对此事一定有所耳闻，京都地下赌坊一案，有人声称是三皇子为其撑腰，这是真的吗？”

　　蔺秦河不屑道：“简直是无稽之谈，我堂堂一个皇子，会去那种低俗喧闹的地方吗？”

　　白羽昔：“臣当然不会相信，但是有人如此诬陷三殿下，关乎皇家颜面，此事事非同小可，所以臣立即请示陛下，要彻查此事，等臣率领官府亲兵去查封赌坊时，抓获之人声称幕后主使是薛二公子薛珧，不知薛大人，对此事可曾知晓？”

　　白羽昔开始胡编乱造，没人说出薛珧这个名字。

　　白羽昔看向薛珩，薛珩从容不迫，未曾有半分慌张，反问道：“丞相大人难道仅凭这一面之词，便可如此草率的断定家弟就是私设赌坊之人吗，可还有其他证据？”

　　白羽昔道：“薛大人的品格风骨，白某自然是知道的，令弟想必也不会差，所以白某只是气愤有人会如此诬告令弟，此事若是传开来，污了薛家的清誉，反而得不偿失了，公道自在人心，所以白某想的是查证一下薛家的账目，好还令弟，还薛家一个清白。”

　　白羽昔义正言辞的说法，不仅没有将自己置于薛珩的对立之面，反而语气中处处透露着是为薛家的清誉着想，若是此时薛珩不答应，反而倒是显示出来薛珩心中有鬼，让旁人觉得薛家的账目有问题。

　　蔺深寒此时说道：“薛卿在朝为官数年，一直是清正廉明，为民为国，查证一下，以免落旁人口舌。”

　　皇帝陛下都如此说了，薛珩只好答应，他的心里也不确定薛家的账目是否存有不好的东西，他平日里一直是忙于公务，家里的生意都是交于薛珧去打理。

　　位于角落里的赵月潺想着，赌坊的账目也许已经被人销毁了，所以白羽昔才这么迫不及地提出要查薛家的账目。

　　赵月潺想着，薛珧这个人一看就不正经，既然胆大包天到开地下赌坊，那薛家其他的营生一定也不干净。

　　白羽昔道：“那不妨就定于今下午如何？”

　　这么短的时间，这薛珧就算是再想作假，恐怕也没有那个时间了。

　　薛珩道：“微臣在府亲自恭候丞相大人。”

　　下朝后，白羽昔跟上了前方的赵月潺，并肩走着。自从白羽昔去东宫找过他开始，就总是能碰见，随意的聊几句。

　　赵月潺歪头道：“我能问一句吗？”

　　白羽昔道：“你问。”

　　赵月潺双手抱臂，姿势潇洒：“你是故意针对薛家的吧，薛家倒了，你是不是特别开心。”

　　白羽昔笑道：“对啊，很开心，我还要开坛酒好好庆祝一下呢。”

　　赵月潺又问：“你这么做是为什么？”

　　白羽昔反问：“那你又为何要插手地下赌坊一事？”

　　赵月潺道：“我这么做肯定有我的理由啊。”

　　白羽昔道：“我也有理由呀。”

　　赵月潺放下手臂，长袖一甩：“算了，不问了，唉，你昨天跟我说的秘密是什么？”

　　白羽昔停下脚步，眨了下眼：“你猜。”

　　赵月潺顿住：“不猜。”

　　白羽昔爽朗一笑：“下午去丞相府，我告诉你。”

　　不等赵月潺答话，白羽昔先行一步。

　　赵月潺独身一人，慢悠悠走着，走几步停一会，磨磨蹭蹭，乌龟走的都比他快。没办法，蔺清言不在东宫，这么早回去有什么意思。

　　他转身换了方向走，他又去了华臻宫。他不怕打，甚至觉得被人追着打挺好玩的，死亡如风，常伴汝身。

　　华臻宫位置较偏，只有一条长廊可走，很不巧，在长廊口，碰到了成群结队的他国公子们。

　　赵月潺撸起袖子，做好了碰面就干架的准备，谁知道，那群公子碰到他就躲着走，看都不敢看他，嘴里还乱嘀咕。

　　“这群人怎么转性了，这么听话。”他双手抱臂，眼珠一转，唇角上扬，故意跑了过去，搂住一哥们的脖子。

　　那哥们被吓了一跳：“是赵赵赵公子啊。”

　　赵月潺手臂慢慢收紧：“以前不是见我就打，不是恨我恨得牙痒痒嘛，今天怎么回事，这么乖，啊？”

　　哥们双手扒着环住自己脖子的手臂，吃力地说道：“现在谁敢惹你啊，身后有太子和白丞相给你撑腰，我们再惹你，不就是找死吗。”

　　赵月潺松了力道：“你说谁？太子和谁？”

　　哥们喘着粗气，揉着脖子，咳嗽几声：“丞相大人啊。”

　　赵月潺边走边问：“丞相大人来找过你们？什么时候的事？”

　　哥们道：“昨天，我们爬墙，就看到丞相大人站在墙下。”

　　赵月潺停了脚步，那哥们是个胆小怕事的，之前打架只是象征性的捡漏，踹两脚，现在逮着机会跑，他马不停蹄的，一溜烟没影了。

　　赵月潺站在长廊上，双手插着腰，所以，白羽昔是将他昨天出的丑，尽收眼底了？自己从墙上摔下来，走路撞树上，也看见了？

　　他越想越丢脸，一脚踢在了长廊柱子上。

　　“疼！”

　　长廊上一人，脸色铁青，鸡鸡独立般单只脚乱蹦跶。

　　“太丢人了！”赵月潺一拳打在他方才踢的柱子上。

　　时间停滞，然后他倒吸一口凉气，颤抖着收回拳头，放在嘴边吹了吹。

　　“要不是老子不能暴露，不能露出自己的武功本事，老子一定杀回去，拳打六面，脚踢八方，搅得华臻宫天翻地覆，让你们跪下叫爷爷！”

　　他歪着头，斜着眼睛望着天，想象他舒服的坐在一把椅子上，周围一群人恭恭敬敬地伺候他，端茶倒水捶肩捏背扇扇子的，还有那个花孔雀厉明风谄媚的笑着，跪在给上给他捏脚。

　　“啊哈哈哈哈哈！”

　　繁盛树木晃动，栖息的宿鸟似受到惊动，乱叫着群飞天际。

　　“赵月潺，你犯病了？”

　　赵月潺停住笑声，从自己的想象中出来，扭头看不过去，不远处魏风倚靠在长廊柱子上，笑容满面，不过是嘲笑，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赵月潺走过去就要给魏风一拳，魏风轻松躲过。

　　“你这死小子去哪野了，昨天到处找不到你，还害得我被华臻宫那帮孙子追着打！”

　　魏风耸耸肩，“你活该啊。”他双手交叉被在后脑勺，悠闲潇洒的模样。
　　“你去哪了？”

　　“出宫了。”

　　赵月潺瞪大了眼睛：“紫御宫层层禁制，你出得去？”

　　“出的去啊，我遇到了一个人。”

　　“什么人？”

　　“好像是禁军统领，叫什么，戚雁荷。”

　　赵月潺笑吟吟道：“雁荷？现在女的都能当禁军统领了？”

　　魏风一巴掌拍在赵月潺胳膊上，“什么女的，人家是男的！”

　　“好好好，你是怎么认识的？”

　　“那天，我去找你，你把我从墙上打下去了，正好摔在经过的戚雁荷身上，把人家一根肋骨压断了。”

　　“嚯厉害，那禁军统领没把你大卸八块啊。”

　　“他疼的动弹不了，怎么把我大卸八块啊，当时也没其他人，我就送他回家了呗，他那么大的家连个侍从都没有，一个人住冷冷清清的。”

　　“所以你就留下来，照顾了几天？”

　　魏风点头承认。

　　“我怎么看你还乐在其中啊。”赵月潺突然靠近，神秘的问道：“哥们，你不会喜欢男的吧。”

　　魏风一脚踹过去，“滚你丫的！”

　　赵月潺捂着肚子，弯腰笑得停不下来。

　　魏风道：“不过他说我做的饭好吃。”

　　赵月潺停了笑，一拳捣在面前人肩胛上，“你还会做饭，你都没给我做过，不够意思！”

　　“你成天住在东宫，我有机会给你做吗，某人是没口福咯。”

　　赵月潺推搡着魏风往前走。

　　“走走走，回华臻宫给我做饭去，正好没吃早饭，我都快饿成纸片人了。”

　　魏风笑道：“你还敢回去啊，”

　　赵月潺拍着自己胸脯表示：“哥现在今非昔比，有太子和丞相给我撑腰呢，谁敢动我。不过，你做的饭，有毒没毒啊。”

　　“有毒你别吃。”

　　“吃吃吃，不挑食。”

　　走廊两人打打闹闹，身影渐渐缩小，从之前见面不打一架不罢休的冤家，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