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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爬墙撞树 ...

  •   紫电划过,哄雷巨响,瓢泼大雨,倾盆而至。

      雨水带来的寒气,淅沥沥拍向大地,白衣人执着青色油纸伞,从外归来,跨进门槛,收起的油伞滴答着水,一撩被雨打湿了的衣摆,眼底浮现似有若无的青晕。

      丞相府内,白羽昔从紫御宫回来,还未来得及坐下歇会,院落响起脚踏雨水的急匆声音。

      白羽昔端着李伯送来的驱寒姜汤,冒着热气,正厅内填满了甜姜的香气。

      他看了一眼湿漉漉的人,“芮大人怎么连个伞都不打,李伯,再拿一碗姜汤。”

      芮凌接过姜汤,道了谢,他捧着暖意洋洋的碗,慌张说道:“大人,属下失职,请大人责罚。”

      温暖的姜汤下腹,白羽昔全身放松,后背靠在柔然的靠椅上,整个人变得特别慵懒。

      “芮大人不必着急,我们坐下慢慢谈。”

      芮凌在一旁的空闲座椅正襟危坐,水迹滴答在地上成了一个水泊。

      他捧着姜汤,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正犹豫着,最后他还是喝了一口,因为等他说出来,丞相大人估计就不让他喝了。

      “回大人,也许是属下之前动作太大,惊动了他们,属下派人混迹在赌坊之中,亲眼看到里面有薛家的人,当日便带人去查抄了其中一家赌坊,结果那些人全都不见了踪迹,连带着账本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行动之快,令人措手不及。”

      白羽昔盯着门外雨幕的眼神一滞,然后又转到了旁边正襟危坐的人的身上,吓得那人将手中还剩下半碗的姜汤放到了桌子上。

      “你是说那些人本应毫无察觉,却又突然凭空消失?”

      “对啊,属下的人潜伏多日,就是为了搜集薛家薛珧为主谋的证据,可是到关键时刻,却又让他给跑了。只在现场抓到了正在赌的人,其中不乏有官宦人家的孩子。”

      白羽昔挑眉道:“官宦人家?”

      芮凌道:“对,是几位官宦人家的公子哥,应该是跟着薛珧一起想赚一笔横财。要不我现在去审问他们,定能将薛珧给审出来。”

      白羽昔将最后一口姜汤喝完,懒洋洋道:“不用,就算审出来又如何,咱们无凭无据,单凭一面之词,反倒给他了机会,让他状告咱们随意污蔑。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账本,薛家的账本。薛家财大气粗,薛珧此人又贪财,里面有多少黑心钱,估计十个脑袋也不够他砍的。”

      芮凌为难道:“可是薛家的账本,外人是不可看的。”

      白羽昔心中自有应对之法,“外人当然是不可看,难道连九五之尊的皇帝陛下也不可看吗,你去将其余的赌坊一律查封,里面一个人也不要跑掉,全部收押。”

      芮凌道:“是,不过说来也奇怪,这薛珧平日里不务正业,专干些纨绔子弟的事情,怎么会察觉的如此之快,背后也许是有人指点。”

      白羽昔道:“我本想着,如果依他的性子定会将赌坊全部关掉,正合我意,可是现在不仅没有关赌坊,还将自己的痕迹全部抹除,这是想让那几个官宦子弟做替罪羔羊。”他冷笑,“背后若不是有人指点,就凭他,恐怕连着整个薛家都得被他拖累。”

      芮凌想了想,道:“臣听说,薛家小妹薛琦智计无双,会不会是她帮着薛珧出的注意。”

      白羽昔眸光一闪:“这个猜测倒也合理,以我在朝堂之上对薛珩的了解,他是不会包庇更不会帮着薛珧做这种违律的事,只剩下还待在薛府的薛琦,早就听闻,她是一个极聪明的女子。”

      芮凌道:“看来要想绊倒薛家这棵大树,薛琦不得不防。”

      “这件事无伤大雅,不怪你,你不用为此自责。本相自有打算。”

      芮凌这才松了一口气,“多谢丞相大人。”

      白羽昔道:“你去忙吧,我去趟东宫,看看给我送礼之人,此时在做什么。”

      “是,属下告退。”

      芮凌大步流星冲进雨幕。

      白羽昔朝雨中人喊着:“回来。”

      芮凌又回来,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大人还有何吩咐?”

      白羽昔站起身把方才他撑着的油纸伞递给芮凌,道:“把姜汤喝了。”

      芮凌感动的都要哭了,这上司也太好了!一口气把姜汤喝完,胃里心里浑身都暖洋洋的,冷雨溅在身上,都不觉得冷了。

      初夏的雨停歇,风划过,清新微凉。

      在东宫虬月湖边,杨柳依依,枝叶上的露水连成珠线,从叶脉最中央滑下,滴到湖面上,激起微小的水花。

      雨后初晴,水光潋滟的湖面,激起阵阵涟漪。

      赵月潺百无聊赖地坐于湖畔之石上,静看着湖面波光水影,身旁最放了一些小石子,他拿起一颗,手臂一挥,泡至湖面,石子在湖面上跳跃了七下,掀起七个清澈的水花,才彻底落入水中。

      “太无聊了吧,蔺清言啊蔺清言你快点回来,那个魏风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华臻宫也不见人影。”

      三日前,蔺清言去临州体察民情,说沿途辛苦,所以让他好好的待在东宫,等着他回来。他能听话吗,不安分的本性露出来了,一刻也坐不住,他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回了一趟华臻宫,正大光明走回去不得遭受厉明风那群人的围打,蔺清言又不在,没人给他撑腰。

      魏风不在,然而就在他准备原路返回的时候,一转身,厉明风一群人拿着木棒,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赵月潺,来了还准备走?”

      “这不是花孔雀嘛,这么迫不及待,是想我了?”

      “呸!给我打,狠狠地打!”

      “草!”

      赵月潺弄翻了几个花盆,拔腿就跑,大门被人围住了,他没办法,只能爬墙,最重要的是,他恐高!猴一样爬上去,往下看了一眼,差点把他吓得一头栽下去,厉明风那群人也开始爬墙,没办法,他只能闭着眼往下跳。

      华臻宫里的一群人,大门不走,偏偏要爬墙,这让什么给逼的,估计是让赵月潺逼的,智商都下线了,因为那群人从大门出去,轻易就能堵住赵月潺。

      赵月潺回头讥讽那群蹲在墙头上,骑虎难下的人:“你们是猪脑子吗?哈哈拜拜了您嘞。”

      他快速跑着,眼睛没用在正道上,结果就是。

      “哎哟卧槽!”

      他没看到他的正前方有棵树,直直撞在了树干上。

      赵月潺还是回到了东宫,坐在虬月湖边,愤恨的扔着石子。

      “以多欺少,臭不要脸,小兔崽子们,看你白爷爷我不扒了你们的皮做大衣!”

      “赵公子要扒了谁的皮做大衣啊。”

      身后恍然响起一句清朗之声,带着不加掩饰的笑意。赵月潺身躯一僵,回头望去,白衣人长身玉立,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赵月潺起身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衣服,拍去爬墙留下的灰尘,淡灰色束腰长衫其实也看不出来灰尘。

      “丞相大人走路怎么没个声音啊,不知大人来东宫是有何事啊。太子殿下外出不在。”

      白羽昔走过,微风吹的他白衣墨发轻轻飞舞着。

      他面上带笑:“本相并不是来找太子殿下的,赵公子送了本相这么一份大礼,本相自然是要来还礼的。”

      赵月潺眼珠一转:“大人说的是地下赌坊一事?”

      “正是,只是有一事不明,另本相不明。”白羽昔一袭白衣曳地,底边沾了些雨后草木上的水珠。

      “什么能让丞相大人心生疑惑?”

      “本相身居京都数月都未发现有如此多的地下赌坊,赵公子此来京都不过七日有余,是如何发觉的?

      赵月潺故作正经:“说来也巧,我来京都的第一日,在街上遇到一人出入赌坊,行动颇为可疑。后来在紫御后园中见到此人跟随在三皇子身边,就是薛家的薛珧。”

      “一家严令禁止的赌坊公然存在于街头,背后定是有强大的势力为其撑腰,应该也会有不少人去检举状告,却都是石沉大海,可谓是官官相护,谋取私利。如果将事情闹大,引起皇帝陛下的注意,这样反而会好办很多。”

      所以趁着蔺清言不在京都,他在胤朝无权无势,只能让魏风去做这件事情,魏风那个小流氓,装起赌徒不会引人怀疑,有三皇子这个关系,再查到薛珧身上就不难。

      白羽昔很想笑,他看着赵月潺正经的样子,谁能想到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人,野到上墙爬树,他来时,正好看到这人从墙头滚到草丛,站起来嚣张到不看路,又撞上了树干。

      他远远看着,忍俊不禁,很好心的走过去往华臻宫那群人前一站,帮赵月潺拦下追着打的人。让赵月潺能顺利逃回东宫。

      白羽昔靠近了些,站在赵月潺旁边,顺便帮忙拿下了赵月潺头发上的一根草。

      他道:“原来如此,赵公子如此远见卓识,那所识之人也一定不少,在下可否向赵公子,打听一个人?

      赵月潺听此微微侧身看着立于身边的白衣人,说道:“何人?”

      “白启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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