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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对峙公堂 ...

  •   薛家此时,就像屠夫砧板上的一块肉,任人宰割,各路势力津津乐道等着看好戏。

      薛府正厅。

      “什么?白羽昔要来查账?!这赌坊一事与咱们薛家其他账目何关?!”薛珧几乎要跳起来:“大哥!不能查啊!这薛家的账目岂是他说查就能查的,他把咱们薛家当什么了?!”

      薛珩道:“皇帝陛下亲自下的命令,难道还能抗旨不成,今日早朝白丞相当着皇帝陛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提这个要求,我若不答应,岂不是让他们认为薛家的账目不干净,不敢让人查吗!”

      薛珩看着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的自家二弟,“小珧,你跟大哥说实话,这账目里到底有什么不可见人的。”

      薛珧支支吾吾道:“其他不好的到没有,就是有一点....大哥你也知道,经商做生意得有门路有人脉啊,这门路人脉岂是说有就有的,所以....”

      “所以,你就花重金去做行贿之事了?”

      薛珧低着头,不敢去看他大哥此时的脸色。

      薛珩气得脸色铁青,一巴掌打在薛珧脸上,左脸颊瞬间映出一个通红的五指印。他大声斥责:“你知不知道,光这一条,就够你吃几年牢饭的,要是再查出来那些官员是谁,你还要连累他们一起下水,你让薛家在京都如何立足!薛家怎么养出来你这么个东西!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你让我如何去面对咱们死去的父亲!”

      薛琦来了,看着捂着脸低着头的二哥,还有雷霆大发的大哥。

      “大哥,咱们家的账目上有什么怕他们查的?”

      薛珩道:“你二哥他行贿官员,账目上的大量额外支出,以及每一个官员的名字,都写的很清楚。”

      薛琦也知道行贿官员是大罪,她转身面对着薛珧,“先是地下赌坊,这又来一个行贿官员,二哥,你到底是想做什么啊!”

      门外一个小厮急匆匆跑来,禀报道:“大公子,不好了,不好了!”

      薛珩皱眉道:“有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小厮道:“门外聚集了大量官兵,说是来抓二公子的,府里的侍卫就要顶不住了。”

      薛珧一听官兵要来抓他,吓得他惊慌失措,他连忙问薛珩:“大哥,这可怎么办啊!”

      薛琦觉得奇怪,白丞相不是说下午才查账吗,从大哥回府,才刚过了不到一刻,这是怎么回事。她四下看望,不见之前在屋里服侍丫鬟,难道?是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

      门外官兵众多,薛府的侍卫抵在门口,只见远处走来一人,深褐色官服穿戴工工整整,脸上带着凌厉之色。侍卫认出来那人是大理寺卿,不敢再阻拦,纷纷让开,官兵悉数涌进薛府大院,站成两列,中间留有一条道路,芮凌从中间走过,看到正厅之内的薛家三人。

      芮凌冷着脸对着屋子里的人说道:“薛大人府里的侍卫胆子可够大的,连执行公务的大理寺钦兵,都敢阻拦。”

      薛珩道:“是薛某管教无方,挡了大理寺卿的大驾。”

      芮凌道:“罢了,我倒无所谓。”

      薛珩继续道:“不知大理寺卿来薛府是有何事,查账一事不是定于今日下午吗?”

      “就在刚才,有人去衙门状告薛府二公子薛珧行贿官员,念于那是薛大人令弟,芮凌才一刻不敢耽搁的亲自过来,薛大人应该不会妨碍大理寺执行公务吧。”

      薛珩无话可说,芮凌摆了摆手,身后有两人上前将屋内的薛珧架住带走。

      薛珧挣扎着:“哥,哥,哥救我啊哥!”

      芮凌道:“开堂会审定于午后一刻,薛大人若是想为令弟求情或辩解,大可一并过来。”

      说罢他转身吩咐一声,列于院中两旁的钦兵依次退出薛府。

      正厅之上只剩下薛珩薛琦二人,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他们没有丝毫防备,此事定是白羽昔有意为之,账本平时都是薛珧藏在一处,这突如其来的一遭,薛珧被带走,他们亦不知道这账本在何处,就是想改也不知从何而改。

      白羽昔定是怕他们私改账本,才设下如此一局。

      “老夫人,老夫人!”

      门外传来侍女的惊叫,薛琦匆忙出门,看到薛夫人倒在了地上。

      “母亲,母亲!来人啊,快叫大夫!”

      大夫为薛大人号过脉,下了几针,写好药房递给薛琦。

      “小姐,可千万不能再让夫人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了,夫人旧疾复发,心脉太弱,承受不起啊。”

      “知道了,多谢大夫。”薛琦接过药方,亲自递上诊金,大夫收好针,便走了。

      此时薛珩进来:“母亲如何了?”

      薛琦对着薛珩比了一个禁言的手势,示意去外面说话,不要打扰薛夫人休息。

      站在门外走廊上,薛琦道:“大夫说阿娘心脉不稳,不能再受刺激,二哥的事情可千万不要再跟阿娘提起了。”

      薛珩点点头:“我知道了,还有不到一刻时间,你二哥就要问审了,我过去,你在家里照顾好母亲。”

      薛琦道:“大哥,我也去,这里我的贴身侍女小雪留在这照顾母亲。”

      午后一刻已到,大理寺公堂之上,白羽昔坐于桌案后,而大理寺卿芮凌立于丞相身侧,公堂两边各站立一列大理寺钦兵,此时一女子跪于堂中。

      白羽昔一根手指轻轻敲打桌案,“就是你状告你家公子行贿官员,你可知以奴告主可是大不敬之事。”

      那女子一脸坚定回答:“奴婢知道,这是奴婢亲耳听到的,奴婢虽为奴籍,但也知大胤律法,故不敢有任何欺瞒。”

      芮凌道:“将被告之人薛珧提上来。”

      两个钦兵架着满头乱发的薛珧,他之前先是被带到了狱中关押了三个时辰。

      那里不是人呆的地方,薛珧身上衣服被人扯碎了,满是脚印,脸上布满灰尘,头发变得脏乱。门外围观公堂的百姓皆对着薛珧指指点点,薛珩薛琦也站在人群中,薛珩紧皱眉头,薛琦也是一脸担忧。

      立于公堂之上的薛珧看着身旁的熟悉的女子,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他冲上去就给了那女子一巴掌,怒声大吼道:“不知好歹,背主忘恩的贱婢!薛家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害我!”

      立马有人上前拉住又要打上去的薛珧,那女子一只手捂住被打的微微肿起脸庞,泪眼汪汪地跪在地上。

      她扭头看向被人拦住的薛珧,语气颤抖道:“二公子难道敢做不敢当吗?”

      白羽昔拿起桌上的镇案,用力拍下,沉重的声音镇住了四处挣扎的薛珧。

      “公堂之上,岂容得你在这撒野!”

      薛珧明白了,一副了然的神情,他指着地上的女子,“我明白了,你们是一伙的,合起来陷害我是不是,呵,也难得劳烦丞相大人亲自审讯我,何其有幸啊。”

      白羽昔道:“薛珧,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心里不清楚吗?”

      薛珧被彻底惹火了,也不在乎上面坐着的人是何等身份,他气势汹汹的指着白羽昔。

      “姓白的!是你收买这个贱人,然后你们联合起来算计我,从地下赌坊一事再到查我薛家的账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朝堂之上就处处针对我哥,我薛家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就这么不放过我!”

      白羽昔脸色越来越冷,他语气冷凝道:“你说你们是哪里得罪我了。”

      站在公堂之下的薛珩被自家弟弟那冲动的性子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对白羽昔行礼赔罪。

      “令弟他性情冲动不懂事,说话行事也没有分寸,请丞相大人大人有大量,莫要和他一般计较!”

      薛珧道:“大哥!你不用和他说好话!这人!”

      薛珩厉声打断了薛珧的话:“你闭嘴!没大没小!那上面坐着的可是丞相大人,岂容得你在这放肆!”

      此时薛琦也上前对着白羽昔行礼,“薛琦代二哥替丞相大人赔罪,望丞相大人开恩。”

      不知为何,白羽昔看着面前的薛琦,总有种奇怪的熟悉之感,似是很久未见的一位故人。

      白羽昔道:“想必这位就是薛家小姐薛琦吧。”

      薛琦道:“正是。今日我二哥铸下大错,就理应受到惩罚,还望大人能秉公执法,莫要带上私人情感。”

      白羽昔一笑道:“自然会的,时间到了,那我们就开始吧。薛珧,那名女子状告你行贿官员,证据确凿,你认还是不认。”

      薛珧心一横,索性抵抗到底。

      “我不认!”

      白羽昔对着那名女子:“薛公子不认,你可否拿出证据。”

      女子大声道:“大人,证据就在薛公子藏匿起来的账本里!”

      白羽昔问薛珧:“账本现在在何处?”

      薛珧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薛琦道:“二哥,你若是不说,不是更让人起疑心吗,账本在何处,二哥还是说出来吧。”

      薛珧不理解薛琦说的话,他震惊的看着薛琦,她疯了吗,她竟然让他拿账本。薛琦看薛珧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回应,她转身背对着白羽昔,对着薛珧眨了眨眼睛,薛珧立刻回神,小妹这是有对策了?

      他道:“账本就在我房中的床底下。”

      芮凌对白羽昔道:“大人,属下这就亲自去拿。”

      白羽昔点头,表示同意。

      芮凌点了三个钦兵跟随他一起朝着薛府行去。

      薛琦看了一眼前面坐着的白羽昔,她眉头紧皱,暗自思索着,方才薛珧气急时说的没错,白羽昔自从上任以来,确实是处处针对他们薛家。这是为何?目的何在?大哥一向为人谦和,朝堂之上断然不会得罪他,之前二哥薛珧更是连面都没有见过。

      暗中收买薛府的侍女,大张旗鼓的把事情闹到公堂。此人城府极深,手段多变,又深得皇帝陛下赏识,倘若这人真的与薛家为敌,大哥和她真的能应对得了吗?

      过了半刻,芮凌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本厚厚的账目,芮凌将账目呈上,白羽昔认真仔细一页一页的翻看,嘴角透露出一道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冷哼一声,抬眼看着薛珧道:“人证物证皆在,你还有什么不承认的。按照大胤律法,行贿官员者,收押牢狱三年,好好改过自新。”

      薛琦眼珠转了转:“丞相大人可否让小女看一看这自家账目?”

      白羽昔对着芮凌点点头,芮凌拿起账目上前递给薛琦。

      薛琦拿过翻看着,上面确实记载了哪个官员身上用了多少银子,但未著名这银子是白送出去的,还是以其他的方式花掉的,这确实让她有空子可钻。

      她抬头手中拿着账本对着白羽昔说道:“难道丞相大人光凭着这一本简单的账目,就能断定,我二哥行贿官员吗?”

      白羽昔眼睛微眯:“这上面记载的还不够详尽吗?”

      薛琦道:“丞相大人也知道,薛家做的是酒楼酒坊的生意,其中不乏有着价值连城的极品佳酿,每一坛每一罐没有成百上千两白银是无法买到的,大胤律法里没有任何一条规定说,在朝为官之人不能喝酒吧。”

      “小女不明白,为何这向各路官员卖出去的酒,而收回的酒钱怎么就成了二哥贿赂官员白白送出去的银子了,我们薛家虽然家大业大,但还没有财大气粗到白花花的银子随便送的吧。”

      芮凌惊叹这薛家二小姐的反应能力和智计,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应对之法,一旁的薛珩还未说什么,这薛琦就能编出如此一套说辞,而且合乎情理让他挑不出任何一点瑕疵之处。

      他转头看着身旁的白羽昔,脸上渐渐蒙上一层阴郁。

      薛珧也反应过来,说道:“对对对,就是这样,这就是收回来的酒钱,大人就算是贵为丞相,也不能如此诬陷人。”

      薛琦继续说道:“丞相大人若是不信,大可找这账目中的官员对峙一番,看看这到底是行贿用的银两,还是买酒用的酒钱。”

      她是认准了,能在朝为官者,定也不傻,绝对不会傻乎乎的承认自己是那个受贿之人。白羽昔又何尝想不出来这点,这账目中只记载了名字和银两,并未记载是用在了何处,那些官员都是精明到骨子里的人。

      白羽昔冷冷道:“不愧是陆拜仁老先生的高徒,果然才思敏捷,聪慧过人。”

      薛琦道:“丞相大人过誉了,小女也只是实话实说,置于这个侍女为何要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污蔑我二哥,实在是居心叵测,其心可诛。”

      薛珩道:“丞相大人,既然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今日劳烦丞相大人,改日薛某定携礼亲自登门赔礼道歉。”

      “不必。”白羽昔起身,走到薛珩面前,说道:“薛大人应该庆幸有一个如此聪明的妹妹。”

      说罢冷哼一声,穿过四人,走出公堂,拂袖离去。

      薛琦深吸一口气,压住剧烈跳动的心跳,她是真怕刚才自己强壮镇定的说辞被白羽昔看出破绽,幸好有惊无险。

      她扶起还跪在地上的薛珧,“二哥,你受苦了,我们回家吧。”

      薛珧一阵后怕,“多谢小妹帮二哥度过了这一关。”

      薛琦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家人说什么谢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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