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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私设赌坊 ...

  •   紫御宫,宣英殿。

      蔺深寒如往常一样,在宣英殿内批改奏折,有殿内掌事官上前禀报。

      “陛下,丞相大人求见。”

      蔺深寒放下手中奏折:“进来吧,哦对了,以后丞相若来,不必禀报,直接进来便可。”

      不一会,白羽昔一身白衣翩然而来,步伐急切。

      他行至蔺深寒桌案之前,行礼道:“臣,参见陛下。”

      蔺深寒起身,亲自将白羽昔扶起。

      “现下就你我二人,羽昔不必行如此大礼。今日是休憩之日,来宣英殿莫非是有何大事吗?”胤朝规定,每七天为一次休憩日,文武百官可不必上朝。

      白羽昔道:“回陛下,是有一事,关乎皇家颜面,还得请陛下您亲自决断。”

      “什么事?羽昔只管道来。”

      蔺深寒在白羽昔面前完全没有帝王的架子,殿内一旁摆放这一张茶案,蔺深寒坐于正位,让白羽昔坐于自己对面。

      白羽昔:“今日御史台提上来一件案子,有人状告,在京都之中存在数家地下赌坊,出千术,专坑人钱财,许多人甚至倾家荡产,那赌坊见赌徒还不上欠下的负债,便将人私自关押,任意打骂,还口口声声宣称他们背后有当朝三皇子撑腰。御史台因此案关乎皇族中人,未敢擅自判决,故报给了微臣,让微臣来请示陛下。”

      “秦河?你是说秦河在京都内私设地下赌坊?”

      “还不能确定,私设赌坊是律法里明令禁止的,我想三殿下应该不会不知道这一点。”

      蔺深寒紧皱眉头。

      “秦河这个孩子,向来不让人省心,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若证据确凿,事实真是如此,就算是皇子也绝不能姑息,等调查清楚,若真如状告者所说,再定其罪名。羽昔,这件事就交于你。”

      “是,陛下。”

      白羽昔走出宣英殿,回到丞相府,管事上前道:“大人,芮大人来了,在前厅等您,说是有要事见您。”

      “是,陛下。”

      白羽昔出了紫御宫,径直回到丞相府。

      走至前厅,芮凌忙起身上前行礼:“见过丞相大人。”

      “芮大人不必多礼,请落座。”

      白羽昔淡淡道:“前些日子的事,芮大人可是查清楚了?”

      “查到了,却如大人所言,那位赵公子的身份十分可疑。倘若赵公子真的是白涟林之子,那么十年前的时间,地点都对的上。当年,白涟林之子逃至渊国境内,而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渊国公子不慎落入湖中,白涟林之子也不见了踪影。”

      白羽昔听此,回道:“我只知道十年前淳宁公主将那个孩子托付给一个好友,送了出去,却不知道那孩子到底去了哪,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那个好友如此神通广大,就连渊国公子也是说换就能换的。”

      芮凌道:“当时全天下都贴着他的通缉令,躲在深宫是最安全的。”

      白羽昔眼:“手背上有白家独有的印记,单凭这一点,就足以确定。”

      窗外风声渐盛,算起来,他白启笙,还是白羽昔的堂弟。

      芮凌激动道:“他来胤朝的目的也一定不单纯,绝不是被迫为质这么简单,若能招揽此人,我们的力量又能多加一分。”

      白羽昔轻笑一声:“他隐忍十年,自然不会白白错失这个机会,才入胤朝不过一周,就迫不及待的送了我一份大礼。”

      “是何大礼?”

      “城中地下赌坊暴露,三皇子也卷入。薛府二公子薛珧与三皇子,关系甚近,赌坊一事他也参与其中,私设赌坊是大罪,这倒是一个打压薛家之势的绝好机会。”

      芮凌觉得疑惑:“大人是如何觉得此事是有人故意为之,而且还觉得这件事是赵月潺做的?”

      “你是觉得现如今除了你我还会有别人吗?当今朝堂之上,各方家族势力,都在争相奉承着薛家,除非还有我不知道的,否则一定是他。”

      白羽昔端起一盏茶,轻吹一口,茶面掀起阵阵涟漪,氤氲的热气掩盖住他眼中的精光。

      他语气淡然:“接下来,你可有的忙了。”

      “大人尽管吩咐。”

      白羽昔放下茶盏,道:“我要你去找赌坊账本,成败皆关乎在一本小小的册子上,芮大人多留心一些便是,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是,属下告退。”

      芮凌走了,丞相府清清冷冷,厅内只剩白羽昔一人,白衣胜雪,眸光深若寒潭。他盯着桌上茶盏,半响。

      对门外管家喊道:“李伯,今日这茶味道怎么不对?”

      李伯道:“前几日您不是让老朽将黎山毛尖送去大理寺了嘛!”

      白羽昔:“全送了?一点不给我留?”

      李伯:“您也没说送多少不是,就全送了。”

      白羽昔:“....”有时间得回趟黎山,再问师父讨点。

      此时薛府西边的院落,院中百花盛开,花香满园。

      薛琦正坐在院中藤椅上,手中还拿着五彩针线,洁白如玉的巧手正飞快地摆弄着女红,是一个发带,做工细腻,中间位置还镶嵌着一颗珍珠。

      蒋垣忙于军中事务,不能时刻陪在她身边,昨天好不容易借着回来复命的机会得此一见,今日却因军中事务繁忙,又走了。

      出于思念,便亲自做一个发带,想着等他回来,亲自给他带上,薛琦嘴角微微翘起,他们的婚事定于下月,蒋垣答应过她,会尽快回来的。

      天边霎时黑云流动,凉风乍起,是暴风雨的前兆。

      薛琦拿着发带和针线,准备回屋子。

      此时一人急匆匆地跑进院中,脸上神色急切,步伐慌乱,嘴中还大喊着。

      “小妹!小妹!”

      薛琦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她转身,看到自家二哥正朝着她跑过来,神色慌张,不知何事。

      薛琦上前相迎,问道:“二哥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先让我喝口水。”

      薛珧走到藤椅旁边的石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没来得及放凉,一口悉数灌进了嘴里,热茶烫的他上蹿下跳,差点吐出来,他费力咽下去。

      薛琦无奈的摇头,这是她方才刚沏好的茶,水有多烫她知道。

      待薛珧缓了一会,说道:“小妹,二哥知道你从小就聪明,你可一定要帮二哥想想办法啊”

      薛琦疑惑,“能有什么事让二哥急成这样。”

      她知道薛珧经商不涉官场,这些年来也多亏了他,薛家才有如此财力,跻身四大家族之一,在京都,蒋家,魏家,宋家,薛家是齐名并重的。

      “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三皇子开设地下赌坊一事,想必小妹也有所听闻。”

      “三皇子开赌坊关二哥何事。”

      薛琦将手中的发带放到藤椅上,又重新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薛珧,这次薛珧长记性了未直接喝。

      “皇帝陛下已经下令派人去查,而且还是让白羽昔去查,凭那白羽昔的能力,不出多时就会查到我的头上,白羽昔处处与咱们薛家作对,要是真让他抓到什么把柄,他定会揪着不放,然后再添油加醋的呈报给皇帝陛下。”

      薛琦正了正神色,脸色变得严肃,“这么说这赌坊是你开的?”

      事已至此,薛珧面如猪肝,也不好再隐瞒下去,只能点头承认了。

      “二哥,你知不知道私开赌坊是大罪,是要进牢的!”

      薛珧一脸懊悔:“我也知道这是大罪,都是我一时糊涂,可我是个商人,选的当然是最赚钱的生意。”

      “赚钱?你见过谁赚钱把自己送进牢狱的吗?这件事,大哥知道吗?”

      提起薛珩,薛珧就一阵恼火,他将茶杯用力放在石桌上,愤愤说道:“知道,我先去找了大哥,你知道大哥说什么吗,他说,触犯了律法就应该承受相应的后果,半点不管我,不管咱薛家的死活。”

      薛琦责怪道:“明知故犯,后果自负,大哥说的没错。”

      薛珧拽着薛琦的胳膊悠悠晃着,“小妹,二哥知道错了,只要小妹帮二哥出出主意,度过这一关,以后二哥绝不会再犯,况且母亲她身体不好,若是让母亲知道了又该让她担心了。”

      薛珧故意搬出蒋夫人,他知道他这小妹最是孝顺,最看不得蒋夫人操心劳累,蒋夫人身体不好,府中的事务薛琦都是能帮就帮,薛琦虽不是蒋夫人亲生的,但蒋夫人却待她比自己的亲生女儿还好。

      薛琦看着薛珧,毕竟是自家二哥,自己该帮还是要帮的,况且这么大的事,一但薛家牵扯进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包括大哥在朝堂之上也会受到影响。

      她拽回自己的胳膊,说道:“这京都中一共有多少家地下赌坊,又有多少家是你设的?”

      “这些赌坊我都知道,一共十家,都是我的……”

      薛珧看着自家小妹脸色越来越难看,所以他声音愈发得小,他低下头眼神盯着地面,不敢看小妹的眼睛。

      薛琦被气笑了:“行啊二哥,能耐啊,都是你开的,我还奇怪,二哥是做酒楼生意的,这些年进账那么多真金白银,原来靠的是这个。”

      “小妹你别取笑我了,帮我想想如何能摆脱白羽昔。要不我把那所有赌坊都关了吧,看他还怎么查。”

      “单凭你一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出来这么多赌坊吗,还有谁?”

      薛珧回道:“还有京都其他几个公子哥,都是官宦出身,所以行事也比较方便。”

      薛琦想了想:“不能关赌坊,之前在赌坊里竟然有人堂而皇之的说出三皇子的名讳,那就是想让这件事引起皇帝陛下的注意,陛下也如他们的愿,派丞相去查,想必现在,你的赌坊里定是混进了不知何人指派的奸细。而且已经是知道你就是幕后的人,如果你此时关赌坊,想靠着欺瞒蒙混过关,正合了他们的意,若是再让他们查出来赌坊是你开的,欺君罔上可是要杀头的。

      薛珧被吓了一跳,慌乱道:“这…这可如何是好啊,那我该怎么办。”

      “其实也好办,只要将所有事情都推给那几个公子哥,跟薛家跟你没有一点关系,撇的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就好。如何置身事外,你还要我教二哥你吗?”

      薛珧不好意思的说道:“....二哥全听小妹的”

      薛琦道:“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啊,没事的时候可精明呢,一出事就不行了。”

      薛珧一脸委屈道:“小妹的师父可是陆拜仁老先生,自然是比我要强的。”

      “那些人之所以按兵不动,最终目的就是赌坊账本,一但让他们拿到账本,就是无论如何也推脱不掉的铁证,要记住,把所有在赌坊里真实的账本清理干净,一本也不要留,把你的人都从赌坊里撤走,若是有人问起来,定要矢口否认,若是那些人将你供出来,你还可以反告他们随意污蔑。”

      薛珧面露喜色:“好,小妹果然聪慧,二哥这就去做。”

      薛琦语重心长:“这是最后一次,我不希望二哥再做这种触及律法的事情,到时候,不仅保不住你,还会连累大哥连累薛家,这件事情我会去跟大哥说的。”

      “小妹说的是,二哥记住了。”

      薛琦见二哥走远了,轻轻叹口气,拿起藤椅中的发带,回到屋里。

      她心里疑惑,二哥这么多年都没被发现,怎么此次这么突然,像是有人在故意针对薛家。

      乌云笼罩,大雨倾盆而至,噼里啪啦地砸在树叶上,没有停歇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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