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言
现言
纯爱
衍生
无CP+
百合
完结
分类
排行
全本
包月
免费
中短篇
APP
反馈
书名
作者
高级搜索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2、第四十八回 慈母托孤盼子安,情敌对阵求终老(下) ...
《长天宫绝密录》记载了曜日先祖建国以来,头几位皇帝着亲信记录的宫中秘案。从曜日至大宁,这些秘案已历经数百年,久远如传说,是以早已不再是秘密,只与其它古籍一同摆放在东宫的藏书阁中。
《曜日岐黄经》乃是曜日国极具传奇色彩的一位国师所著,传闻国师谙兵法、通岐黄,风流俊逸,国士无双。只是他老人家所思所言非常人能够参悟,是以这部医学经典并未广为流传,德清自藏书阁偷来的这一本应是孤本。然他老人家有一样作品却曾风靡大宁皇室,正是吻蛇淬。
《隐刀》的历史与前面两本书差不离,所书的内容是皇室死士的突出事迹。然豢养死士已是旧黄历了,大宁更改国号前,宫中的死士便皆已放到了明面且整编成队,只不过皆由皇帝直接统辖罢了。不过吻蛇淬这药既是国师为死士配的,说不定此书中便会提及只言片语。
我草草地翻阅古籍,将值得细读及存有疑惑之处皆折了角做标记,心中先大略有个底,回去再细细研究。
待站得腿、腰、背都有些酸了,才听得德清轻声提醒,“主子若不……坐下看?”
我直起腰懊恼道,“我原是怕一旦坐下,便会抱着这些书看上许久,误了去勤仁殿的时辰,不想竟还是看了这么久……”
玉碗儿一脸生无可恋泫然欲泣,“这些故纸堆有什么好的啊我的爷,去勤仁殿的时辰早已误了,回头圣上又该不高兴了……”
我看着他那倒霉模样,气笑不得道,“他若真闹脾气,你自去宫外避两日便是,正好将你的腰牌给德清,我也省得跑这么远来见他。”
屋外日头悬得老高,再不去,估摸着勤仁殿那位真要使性子了……我遂将三本古籍小心地收好,原样裹在包袱中交给玉碗儿,“待会子你不必陪我去勤仁殿了,将这几本书收好,不可让别人瞧见,更别弄坏了,我明日要看。”
玉碗儿收起方才的熊样,仔细将包袱又叠了叠,背在了身上。
我又问德清,“交代你的其他事情办得如何?”
德清简要答道,“卑职带着主子给的信去内卫府自请除名,内卫府起先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几位统领竟是如何都商量不出个结果,便将信递到了……递到了……”
那头曜日凛是圣上,如今丞暄也在梁国登基为帝,这可怜的孩子似乎不知该如何从称呼上区分这二尊大佛。
我谓他道,“都叫圣上吧,我分得清。”
德清这才接着道,“是。内卫府这便将主子的信送去宫中,呈给了圣上。卑职原以为怕是要等个十天半月才有答复,不想只过了一个时辰,宫里便回了话,说一切依靖国公的意思办,内卫府大统领还亲自嘱咐卑职,日后好生给主子办事。”
玉碗儿拍了拍背后的古籍笑道,“大统领若是知道主子命你办的是什么事,是该夸你呢还是该夸你呢?”
德清挠挠头,笑得很是腼腆。“不,不过是偷拿几本书,主子说了,窃书不算偷……”
我活动了几下累酸的腰背,边向外走边问,“乔有成乔老爷处呢,可去过了?”
德清道,“去了,乔老爷拄着拐,还亲自带卑职到李姑姑的灵位前替主子上了香。乔老爷让卑职代为谢过主子的心意,并转告主子不必客气,待到下次回了上京务必去他府上喝酒。”
我不由得顿住脚步,转过身来问他,“拄拐?乔有成受伤了?”
德清道,“卑职原也没问,乔老爷自个儿说起来的。他前些日子夜里出去喝酒,跟着的人办事不得力,下马车时摔了一跤。不过乔老爷还说,他这也算因祸得福,圣上听闻他受伤,关切有加,还赐了一双御用的拐杖给他。”
我心中一跳,想起孙擎说的曜日凛伤重难愈,曾二月不朝之事,“圣上又不拄拐,哪儿来的御用拐杖?”
乔有成嘴上惯没个把门儿的,你问他今日初几,他能将上个月十五晚上吃的饺子是什么馅儿都告诉你。且此事昭显了他在御前的荣宠,只怕更会被他描述得巨细无遗。
德清果然答道,“乔老爷说那拐是圣上才用过不久的,上面还沾着圣上的热乎气儿呢。又说起圣上当时受伤颇重,若换作寻常的凡夫俗子,早不成了,唯有真龙天子才能平平安安挺过来。圣上必是天上仙家下凡,有满天神佛庇佑,又……”
我自知乔有成对凛的崇拜怕是能说上三日三夜,遂打断德清后面那些虚辞,只急着问他,“这些话便不必说了,乔有成可说了圣上伤情如何?可大好了不曾?”
德清一怔,有些心虚,“这……卑职却没问。既是已将拐杖赐给了乔老爷,想是……已无碍了吧。”
这又何尝能怪德清,我原也没嘱咐他打听凛的事。朱护卫曾不慎说出曜日凛曾离京,想来那伤是离京后受的了。距我在宿州见到朱护卫至今也不过三月,伤筋动骨一百天,也不知他竟是伤成什么样,现如何了。
虽明知无甚可能,我还是忍不住又问了德清一句,“那你可曾亲眼见到他,眼瞧着他……可一切如常了不曾?”
德清抿唇摇头,面露愧色,“是卑职办事不力,害主子忧心若此……今日天色尚早,不若卑职即刻启程,再回一趟上京,亲眼确认了圣上的伤情,再快马加鞭来向主子复命,好让主子放心。”
“既心急如焚若此,派个人去又如何够?何如靖国公亲自前往,两相见上一面,既安了心,又传了情!”一道金黄色的身影跨入衍曼堂,声音冷得我打了个寒颤。也不知他何时来的,听见了多少,横竖肯定生气了,他每次因凛的事与我生气便会阴阳怪气地唤大爷我的封号。
“丞暄……你,你怎么来了?”原也没什么值得心虚的,不知怎的还是结巴了一下。
丞暄的面色比香雪苑盛放的白梅更白,比初春时刚开化的莲花池更冷。我瞟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广顺,小脸儿皱巴得仿佛干嚼了一把苦黄连。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妨碍靖国公思忆故人了。”丞暄说着便要转身。
又来了又来了……
我一个箭步上去扯住他,给玉碗儿和德清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赶紧下去。玉碗儿小心翼翼地背着包袱,行礼退下。德清自知不受待见,更是磕了个头便一闪身没了人影。
“不是说在勤仁殿等我吗?”我伸进金黄色的衣袖里,抓住了他微凉的手。
“等了,你不来。”浓而长的睫羽低垂着,如怨如诉。
我这话问的……没得将自个儿送进了死胡同。见他还穿着朝服,遂我又问广顺,“怎么也没给圣上换身轻便衣裳?”
朝服看着一层又一层的,又厚又重,实则并不保暖,不如直裾外披件斗篷。
“下朝后办了皇长子的过继礼,便不曾更衣。”广顺见我与丞暄这拉拉扯扯的架势,说完便避到堂外,与紫衣黑甲的石狮子们做伴儿去了。
皇家的过继仪式是大事,自是不宜穿便服。不过……哪儿来的皇长子?
广顺溜了,我只能问丞暄。
丞暄在我身侧的太师椅上坐下,下巴扬向另一边,神色淡淡道,“皇长子生父夏丞昭,生母曜日嫤妡。”
闻言,我这心中可真如甘蔗地里栽黄连——又苦又甜。
嫤妡的孩子我自是要保下的,只是究竟是否认作义子,还需再细加思量,那日不曾当即答应太后,便是担心日后有人会因丞暄与我的关系,拿此子的身份做文章。
甜的是丞暄虽与我只字未提此事,却是默默地将其过继到自个儿名下,让其成为名正言顺的皇子,一点儿不教我为难。
苦的是他这般为我花心思,我却未能到场,自然对我失望。偏偏来寻我时,又不前不后地听我说起那些引人误会的话,心中怕是多有不快。
我探头向门外看了看,见现已编入禁军的亲兵与广顺皆很识趣地看向别处,便紧握双手将双臂做成了一个套,将他的脖子套了进来。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道,“多谢。”
丞暄有些别扭地将脸别开,“我想听的是这些?”
我在他嘴角上轻啄了一下,带着“吧唧”的水泽声,“那你想听什么?”
他又将脸扭向另一边,分明是教我再亲这边一下的意思,嘴上却冷硬道,“自己琢磨。”
被我言语撩拨了几句,丞暄的脸不负所望地红了,再不见方才进门时的冷色,我脸上的笑意却终是停在唇边,漫不到眼底。
“日后不许提他,更不许想他!”原以为他色欲蒙心,该将方才那事忘了才是,不想在这要命的当口还不忘喝一口陈年老醋。
我撑着愈见迷蒙的双眼又看了一回门外的广顺与禁军,竟是已背着身将这衍曼堂的两个门口皆严严实实地堵住,不许任何人靠近。
巫山云雨初歇,我勉力勾着丞暄的脖子堪堪挂在他身上,他的脖子带着几分汗湿的粘腻,不似平时的冰肌玉骨,却平添了寻常人的烟火气。
这一丝烟火气,自然也只我能见。想着这些,心头又泛起一丝酸涩的甜蜜。
“站得起来吗?”他在我耳边柔声问。
我喉头哽着一口酸意,怕他听出异样,遂未开口答话。
丞暄拥着我,摸索着从地上捡起我的大氅,将我严严实实地裹起来后,唤了广顺进来伺候。
我被大氅蒙着头,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只知被丞暄抱着走了几步后,又被塞进了暖轿中。这一路上丞暄虽未再提曜日凛,一举一动却都表达着不满,若不是外头有人,他还顾忌着我的脸面,他怕是要罚得大爷我哭出声来。
好容易熬到入了寝殿,我弗一被摔到床上便挣扎着从大氅里钻出来。色厉内荏地横道,“你要杀要剐都来痛快的,这算什么,这种事……还要、还要大爷我求你不成?”
毕竟,此人素日都是想如何便如何,纵身上受着刀伤绑着绷带都一样的横冲直撞,拦都拦不住。活像个没开过荤的混小子,与清冷如雪山、沉静如深潭的慕王殿下全不似一人。
这会子忽磨磨叽叽地折磨人,我可不会觉得他是一觉睡醒便学会了体贴!
然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丞暄听得“求你”二字,眼中的欲望凝成黑墨,“原是你犯错在先,纵求一求我又如何?可是我近日太过忙碌,疏于与你推心置腹,竟使得你有闲暇琢磨起旁人的事了?”
推心置腹?!说得可真隐晦!
我手脚都被他按着,一动也动弹不得,只能没心没肺地鬼哭狼嚎。“你何苦损人不利己,快,快些啊……别磨蹭了!”
我的小腿快被他压断了,那人自个儿想必也憋得极其难受,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下颌滚落,嘴上却还是不松口,“你先认错,答应我再不提他、再不想他了。”
我借着□□难耐的哭腔,装出一副吃了大亏的委屈音调,“腿,小腿,小腿要被你压断了……”
丞暄大骇,腿上松开了压制,却顷刻被我掀了个个儿,形势一下逆转,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丞暄满面欲红,气粗声颤,“果然兵不厌诈……”
我打着哆嗦道,“错,我这是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五……”
中天西沉,丞暄晨起过早,方才又十分卖力,事毕便睡去了。广顺广惠架着我去洗了个药浴,我才感觉到四肢与腰背又慢慢长回了自个儿身上。
广顺边给我捏肩边小声劝道,“主子也别太纵着圣上了,您这腰上左右各青了一块,您……您得跟他说啊……”
我不说,他看不见,下回怕是依然下手没个轻重。可是我如何跟他开这个口呢?告诉他,亲密无间时他把我弄伤了,自个儿却看不见?以他的骄傲,这怕不是往伤口上撒盐,是往伤口上浇油。
我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广顺自知失言,遂另起了话头。“圣上正是龙精虎猛的年纪,又只主子这么一位心头宝,自然是怎么样都嫌不够的。”
我苦笑,“圣上今年多大了?”
广顺道,“二十二了,比主子长一岁。”
这几年岁月飞转,一晃竟已二十冒头。可惜,二十冒头还是精力旺盛的小伙子呢。我叹道,“唉,二十二,还这么年轻……他什么时候老啊?”
听说男人老了就有心无力了……
原是句玩笑话,广顺闻言却忽然收了声,我亦知失言——服过吻蛇淬之人是不会老的,他们等不到终老,便会绝望地死去。
思及此处,我与广顺都未再开口,各怀心事。
沐浴过后,我虽仍浑身酸痛,却总算能走路了。躺回丞暄身边,那人依旧睡得颇沉,周身的寒气都比平时淡了不少。我暖暖地依在他身边,眼望着花纹繁复的床帐,毫无睡意。
丞暄倒也并未睡太久,醒来后侧身搂过我,闭着眼蹭着我的脸道,“醒了,还是没睡?”
床头吵架床尾和大约说得便是这个意思吧,不久前还押着我逼我认错,痛快缠绵过后,温柔得如春风化雨。
我亦回抱着他,“身上有汗,去沐浴来着,便不曾睡。你怎知我醒着?”
丞暄在我鼻尖上亲了一口,“你睡着时呼吸比醒着时略重些,我听得出。”
他说得轻松,我听得却心酸。无助的黑暗中,他只能靠耳朵辨别周遭的一切,前些日子他便与我说过嗅觉渐渐不灵,再过些时日……只怕便要到听觉了……
我忍不住闭紧双眼去吻他的眼睛,泪水还是冲破阻碍,落到了他白如羊脂玉的脸上。
丞暄眉头微蹙,曲臂撑起半个身子,一手搂着我,一手轻柔地触碰我脸上的泪。“芳满,你……”
我听得出丞暄声音里的无措与慌乱。
“我近日要回一趟上京。”我尽量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内里实则急切无比,生怕再迟一刻便陷在温柔乡里,再不舍得离开。
丞暄的脸上像下了一场冰雹,骤然冷了下去。“你方才投怀送抱,就是为了这个?”
“你怎能……”我原想反驳,却深知眼下断不是争这一口气的时候。由着他误会我是为探望受伤的曜日凛回宁,总比让他知道真相要好些。遂收敛起脾气,小意温言道,“方才在衍曼堂,我是太过意外才问了德清那些话。且我兄弟二人与他自幼一起长大,他受了伤,我若不闻不问,也太过薄情了些……”
丞暄放开我坐起身,低垂着眉眼,“你对他人留情,便是对我薄情。”
我知道他的别扭劲儿又上来了,只得一退再退,尽心哄劝,“我只去三个月,加上来回路程不过四月。你这一回允了我,我便答应你,再不提他,再不想他。”
唉,说得仿佛我如今日日提他日日想他似的!
我原是当好话说的,不想陈年老醋却越发酸了。他披头散发地下了床,赤脚站在地上,“方才宁肯受罚也倔着不肯认错,偏这会儿想通了?来回路上不过四月?哼!你留在上京的老情人身边,自是不必再想他了,倒是我,还要盼着靖国公顾念旧情,偶尔想想在建京望眼欲穿的夏丞暄才是!”
我从衣桁上扯过一件外袍给他披上,见短了一截才知拿错了,又不好此时再换,只得凑合着裹了裹。“才刚入春,你仔细着凉!过来坐下,我帮你穿鞋。”
丞暄的声音像是一坛老醋在冰天雪地里放了一宿,又酸又冷,“我险些忘了,我是个瞎子,连自行更衣穿鞋都不能,更别提望眼欲穿了!要走便走,横竖我是追不上你的!”
这人说完便裹着我的衣裳出去了,也不知守在外间的宫人瞧见可会笑话。我瞧着他的背影有些滑稽好笑,笑着笑着眼泪却又落了下来。只要他能平安终老,哪怕是日日如这般与我使性子置气,又有何妨?
你鹿爷把醋厂给炸了
=================
咬牙切齿地擦去车开过的痕迹
=================
又被锁一遍,除了跪下叫爸爸,我还能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2章 第四十八回 慈母托孤盼子安,情敌对阵求终老(下)
下一章
上一章
回目录
加入书签
看书评
回收藏
首页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
,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
[我要投霸王票]
[灌溉营养液]
昵称: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你的月石:
0
块 消耗
2
块月石
【月石说明】
内容: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