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长腿叔叔》绿了一下下

8、Headmaster

　　在暗示了自己无数遍“你是个成年人成年人就应该乖乖喝药不需要妈妈哄也不需要糖果”之后，艾文视死如归地抓起烧杯一口气咕嘟咕嘟喝完，然后瘪着嘴用手死死地捂住脖子想控制住喉咙的痉挛。
　　可是好恶心好想吐，怎么办，在线等，很捉急。
　　艾文一边胡思乱想着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一边转动眼球四处张望。
　　庞弗雷夫人显然对他的配合非常满意，毫不吝啬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转身继续忙碌。皮特还在旁边床上躺着等待治疗呢。
　　不过艾文本来就只被溅到了一点点，所以喝完药待上一刻钟就能如斯内普教授所说的那样“滚”回去上课了。皮特则需要待到晚上。
　　至于全身都被涂上了一层屎黄色药水的隆巴顿同学，虽然艾文很想去慰问一下开学第一周就在医疗翼过夜的新生第一人，但看看那坨像是和自己宠物穿上了亲子装的疙瘩球，艾文觉得自己的洁癖症发作了。
　　在回去面对蛇王和在医疗翼跟讨厌鬼皮特蟾蜍球纳威大眼瞪小眼之间，艾文果断选择了教授。
　　拖拖沓沓回到地下教室，被斯内普教授用“你本应该在十分钟之前抵达但你迟到”了的诡异眼神盯了好一会儿，但预料中的斥责并没有到来。艾文赶紧溜回自己的位置，然后就惊恐地发现课桌上整齐摆放着一堆明显处理得非常完美的魔药材料。
　　刚刚的魔药事故可是把他之前准备好的材料都毁得一塌糊涂，连课本都没能幸免。魔药材料可不适用于“修复如初”这一类的咒语。所以这些……艾文呆呆地看着讲台上拿着羽毛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的教授，眼睛里有小星星要冒出来了，他能把这些教授亲手处理过的干荀麻豪猪刺狮子鱼脊椎骨等等留下来作为纪念么！鼻涕虫就还是算了吧。
　　“Mr.达西，你卑微的魔药学教授脸上并没有你的魔药课本。”斯内普教授抬起头，面无表情地说。
　　艾文的脸就像他低头的动作一样迅速地红了，他懊恼地挠着桌上的坩埚，咦，这似乎是教授的坩埚！
　　“角落里有个橱柜，去那儿找一本课本。”斯内普盯着那只一直在戳他的坩埚的爪子，嘶嘶地说。
　　他到底是怎么样才能用人的舌头发出像蛇一样的声音？思考着这个问题，艾文心不在焉地从橱柜里翻出一本旧的《魔法药剂与药水》拿了回来。
　　随意翻了一下那本课本，他发现书上密密麻麻都写满了小字，不单是空白处，有些原文都被划掉了一些内容，被原主人写上了潦草的注释。看样子这位学长学习很刻苦，就是让人有点看不清书上的配方了。不过还好艾文记得这剂魔药怎么做，所以不用课本也没关系。
　　教授摸过的材料用起来真是特别顺手啊……艾文揣着一种奇特的小窃喜的心情，搅拌棒在坩埚里翻卷着幸福的小浪花。下课之前，他成功完成了疥疮药水。
　　斯内普教授踱了过来，“一个O，我想。”他干巴巴地说，“拉文克劳加一分。”
　　艾文的眼神再次变得惊恐起来，他可是听学长们说过，斯内普教授从来不在魔药课堂上给任何人加分，哪怕是他钟爱的斯莱特林。
　　因为这个，艾文的晚饭吃得是味同嚼蜡。最后他还是没忍住，硬是挤开两个大块头，把德拉科拖走了。
　　小铂金挣扎着从艾文的魔掌中救下自己差点被揉皱的袖子，“艾文你疯了！”
　　艾文觉得自己真的是要疯了，“你魔药课评分是什么？”
　　德拉科挑了挑眉，救回自己的袖子之后就又回复了马尔福家淡定从容的华丽姿态，“自然是O，你问这个干嘛——住手！”他一点也不华丽地往后一个大跳，堪堪躲开艾文伸过来准备抓他前襟的咸猪手。
　　“那斯内普教授有没有给你加分？”艾文只好把双手改为握拳状，紧张兮兮地问。
　　“没有。”德拉科隐秘地噘了噘嘴，“院长讨厌在课堂上以任何形式的奖励来激励学生——你问这个干嘛？”他上下打量了艾文好几眼，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难道？”
　　艾文点头，叭叭叭把下午发生的事飞快地说了一遍，然后哭丧着脸问道，“斯内普教授会不会突然反应过来然后故意找我的茬再变本加厉地扣回来啊？”
　　德拉科嫌弃地看着他，“你想多了。教授只是把扣掉的那一分给你补回去而已。这很公平——不过你得小心了，以后的每堂课你都会被重点关注。”“……”是这样的吗？
　　开学第一周的周末，什么也没有发生。虽然暂时还不能去霍格莫德溜达，但是艾文一点也不在意这个，光是把霍格沃茨整个逛一遍就要耗费他很多个周末了。
　　所以这两天他每天都早早起床，吃过早餐之后就开始一个楼层一个楼层的转悠。管理员费尔奇的猫洛丽丝夫人一直跟在他身后，瞪着灯泡似的鼓眼睛仿佛在说，我看着你呢！
　　“你应该去抓那只叫斑斑的坏老鼠。”艾文对洛丽丝夫人说。
　　它自顾自地舔着自己的爪子，不理他。
　　艾文顿时惆怅了，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把整部书里他第二喜欢的角色从阿兹卡班那个破地方弄出来呢？难道一定要等到三年级西里斯·布莱克自己越狱吗……
　　虽然在各种同人文里好像只要抓住那只老鼠，用上吐真剂就能皆大欢喜，可实际上艾文查阅了大量法典之后发现，吐真剂并不适用于审判等场合。
　　或者先把大狼弄回来吧，他更加熟悉彼得·佩迪鲁的阿尼玛格斯，应该会有所帮助吧。艾文垂头丧气地想，只希望这一切不会像纳威的坩埚一样变得更糟。想到这儿他又有些不确定了，如果因为他的擅自行动导致剧情改变，而且是朝坏的那一面怎么办？
　　此时此刻，艾文多么希望自己是一个勇敢莽撞的格兰芬多而不是多思多虑的拉文克劳啊。
　　有问题怎么办？找校长啊！
　　于是校长室门前那只石头怪兽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那个在自己面前叨叨了半天的清秀男孩，半晌，张大嘴打了个哈欠。
　　艾文瞪着这只丑得要命的雕像，“滋滋蜂蜜糖还是多多软球糖，你给个提示不行吗？”
　　那只石兽突然跳到一旁，把艾文吓了一跳，“难道我猜对了？”
　　它身后的墙壁裂成了两半，麦格教授从里面走了出来。
　　“啊！麦格教授！”艾文立刻从张牙舞爪威胁一块石头的状态转变成腼腆微笑的乖宝宝样子。
　　“达西？”麦格教授低头看他，“校长在上面等你，你可以进去了。”
　　“好的，谢谢教授。” 艾文乖巧地道谢，闪进石兽让开的门洞里。
　　艾文依稀记得书里写过这道楼梯应该是旋转着上升的，但很显然，它们现在并不打算挪动它们尊贵的身躯。他努力地沿着那些石刻的阶梯往上爬，花了好一会儿才爬到那扇有着狮身鹰首兽形状黄铜门环的门前，他敲了敲门。
　　“请进。”是邓布利多的声音。
　　艾文推开门走了进去，但他并没有看到邓布利多。他忍不住四处打量起来——这可是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艾文觉得这里比他想象中的有趣得多。
　　这是一个宽敞的圆形房间，各种装饰物把这里装点得美轮美奂，有细碎的声音从不知道什么地方传出来。一张雕花的桃木长腿桌上放着许多形状特异的银器，它们旋转着喷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烟雾。墙上挂满了肖像画，看样子应该是历任校长，他们都安静地待在各自的相框里，闭着眼睛像是在睡觉，但艾文认为他们其实没有真的睡着。房间里还有一张巨大的桌子，桌脚是狮爪形的，桌子后面的一块搁板上，放着一顶破破烂烂的、皱皱巴巴的巫师帽——分院帽。而比那块板子更高一些的地方一根深色的栖枝上，站着一只垂垂老矣的鸟，它看上去非常虚弱，羽毛像是小孩子马虎的手工作品一般胡乱贴在身上，乱七八糟而且还秃了几片。艾文忍不住盯着它看了好一会，他知道这是邓布利多的凤凰，只是没有想到会看到这种状态的凤凰。
　　老凤凰发出一种窒息般的声音，用愁苦的目光注视着艾文。几片羽毛从它的尾巴上掉了下来。
　　邓布利多不知从哪里的一扇门里转了出来，他面带微笑看向艾文。
　　“它喜欢你。”
　　“啊，邓布利多教授！”艾文转过头打了个招呼，但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我在下面遇到了麦格教授，她说我可以上来。”他还是忍不住去看那只惨兮兮的凤凰，手痒痒的想去捡几根毛。
　　“真遗憾，你不得不在这种时候见到它，”邓布利多说着，在桌子后面坐了下来，“它大部分时间是非常漂亮的，全身都是华美艳丽的金红色羽毛。”
　　艾文在第一次见到凤凰的欣喜中，暂时忘记了他到这里来的原因。可是此刻，当邓布利多在桌后的高背椅上坐下，用他浅蓝色的、具有穿透力的目光盯住他的时候，他就想起来了。
　　“艾文，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邓布利多神情温和，他抽出魔杖把一个什么变成一张金红色的高背椅，示意艾文坐下。
　　艾文坐下来，还扭了扭屁股让自己坐得更舒坦些。
　　“要来杯南瓜汁吗？”邓布利多眨了眨他藏在半月形镜片后的眼睛，这让他看起来像邻居家的老爷爷一样慈祥。
　　“不用了，谢谢。”艾文摇了摇头，紧张地想着待会的措辞。
　　邓布利多端详着他，修长手指的十个指尖触碰在一起，交叠成了塔状。
　　“那么，你想好怎么说了吗？”他温和地说。
　　“我有一个，烦恼了很久的问题。”
　　艾文懊恼了，没有比这更傻的开头了。难道伟大的邓布利多还要亲自来给一个十一岁的小巫师解决他的小烦恼吗？
　　但是校长轻轻的笑了，“我想你可以告诉我，我的孩子。”
　　“如果，我是说如果，”艾文揉着额角，断断续续地说，“有一个人，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坏人，因为在大家看来，他做了一件很恶劣的事情，导致了，非常不好的后果……他本人也从不对此辩解……”他越说越沮丧，“但是有人知道不是他，而且也知道真正的坏人是谁，在哪儿……但是我不知道……我是说，那个人没有证据，没有人会相信他……就算把一切都公之于众，也不一定会有效，坏人总是巧言善辩的……”他猛地甩了甩头想把那些不好的想象从脑子里赶出去。
　　邓布利多的神色变得凝重了，沉默了好一会，他才开口说道，“事情总是不太像我们期望的那样，而且——你的担忧是很有道理的。对于那些应该严谨考虑的事实真相，人们总是趋向于相信权威，而一个霍格沃茨一年级的男孩显然不在此列。”
　　艾文瘫靠在椅背上，发出重重的叹息声。邓布利多看了他一眼，微笑起来。
　　他发现这个男孩并不像是一般的新生那样对校长敬畏有加或是敬而远之，当然这不是说他不尊敬他，这个孩子似乎对他有着超乎寻常的信任，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信任。
　　孩子们的情绪都是很表面的，但是他们在大人面前通常会自觉或是不自觉地表现出另一幅样子，只有在自己亲近的人面前，才会真的喜怒随意。但艾文在校长办公室里却非常自如，他甚至连惯常用的那个腼腆但明显透着疏远的微笑都没有用上。邓布利多注意这个男孩有一段时间了，当然，是因为哈利·波特。虽然并不想干涉孩子们的自由，但是适当的关注显然是必要的。
　　作为霍格沃茨的校长，邓布利多有着很多的特权，也能了解到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但是他显然也不是全知全能的，所以当艾文出现在校长办公室门口时，邓布利多其实有点儿吃惊。
　　实际上，虽然他在分院仪式后说过，“任何人有任何问题，校长室的大门永远是对他敞开的”这样的话，但是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学生会真的来直接寻求校长的帮助，他们总是更亲近各自的院长。
　　艾文被邓布利多意味深长的微笑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坐直了身体，“抱歉，这椅子挺舒服的。”
　　邓布利多眼里的笑意几乎要透出他的玻璃镜片了，“我的变形术非常不错，要知道在做校长之前，我曾是变形术老师。”
　　“……”艾文不知该怎么回答了，该说他早就知道这些吗？
　　“不过显然你的小烦恼和变形术无关，不然你今天应该去找的是麦格教授。”邓布利多说，“关于你说的那些，我想你应该明白，深思熟虑有时候固然是一种优良品质，但太过瞻前顾后显然是大多数拉文克劳的通病。命运的强大就在于，事情总是会按照它的安排来，所以尽力去做就行了，如果结果不尽如人意，那一定是命运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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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吐真剂的说明，参考了百科里的说法，有提到不能使用在审判中，所以现在很纠结该怎么拯救小哈利的教父大人啊……把第三部要翻烂了，感觉里面有很多次提到只要把彼得抓住就能让西里斯恢复自由身……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