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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尘羽觉得最近在顷风阁的日子过得快了好多,一转眼就又到了可以回家的日子,不过他已经不像上次那样兴奋了,在很认真的听大师兄叮嘱他,
      “回家不可以偷懒”
      “喔”
      “丹药记得按时吃”
      “喔”
      “记得按时回来”
      “喔”
      “回来快到山下时记得派人来通知我,我去接你”
      “不用了大师兄,我已经好多了,可以自己上山”
      “你忘了上次生病,是谁难受的说不想生病来着?”
      “喔,那我叫人送我上山就可以了,不用麻烦大师兄去接”
      “顷风阁不许闲杂人上来,规矩忘了?”
      “喔,我知道了”
      “走吧,我送你下山”
      “大师兄,我可不可以带那把弓回家?”,尘羽嗫嚅着说道。
      “嗯,可以”
      “太好了,谢谢大师兄”
      左丞相和左丞相夫人早已等在山下,当尘羽一蹦一跳的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几乎不敢相信那就是他们那个病恹恹的儿子。
      尘羽跑到他们面前,撒娇的缠在左丞相夫人身上,叫了声:“爹、娘”,他们才确定,是他们的羽儿没错了。
      寒雪跟在尘羽后面,走到左丞相和左丞相夫人面前,躬身行了一礼:“丞相大人、夫人”。
      “萧公子,羽儿多得你照顾,老夫谢谢你了”,丞相也抱拳行了一礼,他就算和右丞相不睦,但也明白,自己的儿子若是没有寒雪的悉心照顾,不可能像现在这般好,他这一礼是诚心谢他。
      “丞相大人不必客气,叫我寒雪就好”。
      “好,那我便不客气了,若是你有时间,随时欢迎来府上做客”
      “嗯,一定”
      尘羽跟母亲撒了会娇,走到寒雪面前,“大师兄,我回家了”
      “嗯,去吧”
      寒雪送走了尘羽,自己也回了家。
      迎面碰到自己的父亲,寒雪行了一礼:“父亲”
      “怎么回来了?”
      “今天是可以回家的日子”
      “喔,你久不回来,我都给忘了”
      “母亲呢?”
      “你母亲在佛堂烧香哪,去看看她吧,见天念叨你回来哪”
      “嗯”
      佛堂,右丞相夫人正在拜佛,嘴里低低的求着什么,她一个妇道人家,无非是求家宅安宁,家人平安,儿子一切顺遂,身体健康什么的,都是最普遍最常求的,但因为心中诚恳,这最普通的反而最让人觉得感动。
      “娘”,听到儿子的叫声,右丞相夫人转过头,果然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儿子。
      拉着寒雪的手一边往佛堂外走去,一边说:“我算算日子你今儿该回来了,不过你上次也没回来,还担心你今天也回不来呢”
      “娘,对不起”
      “傻孩子,跟娘说什么对不起,我都知道,你师父不怎么管事,山上的事都是你在管,你又是大师兄,事情自然多,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嗯”
      “这次能呆几天?”
      “明天就回去了,哀弦炼了一批灵器明天送到山上,我要回去看看”
      “好吧,那今晚上在家吃饭,我去让他们准备一些你爱吃的”
      “嗯”
      回到自己家里的房间,已经快半年没住了,不过每天都有下人打扫,以防他哪天会回来住,寒雪走到一个柜子前,打开最上面的抽屉,里面静静的放着一个锦盒,锦盒已经有些旧了,他打开来,里面是一枚玉扣,用红色的丝线穿着,丝线也有些旧了,他拿出玉扣,放在手心里慢慢的摩挲着,触手温润,半天,又放了回去。
      八岁那年,他父亲还是礼部侍郎,侍郎府外有一棵大桃树,上面结满了又大又红的桃子,他爬上去摘桃子,正摘的高兴,突然听见下面噗通一声,和着一声惊叫,似乎是什么人掉了下去,他赶紧爬下来,只见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满脸鲜血躺在地上,旁边的一块石头上也沾满了鲜血,想来是这孩子看见他爬上了树,也跟着他不知怎么爬上去了,结果没抓稳,掉了下来,额头碰到了地上的石头。他吓了一跳,赶紧试了试这孩子的气息,还好,虽然微弱,但总归有气息,赶紧抱回了府,吩咐下人去请郎中。
      后来他才知道,这孩子是他父亲的好友工部侍郎的儿子,跟着他父亲来拜访自己的父亲,不知怎么走到府外来了,看见自己爬上树去摘桃子,也跟着爬上去了,因为郎中说伤的颇重,不宜挪动,便留在府里养伤了,这枚玉扣便是他为他查看伤势时解下来的,那孩子伤一天天好了,有一天,说想吃冰糖葫芦,他出去买,等买回来时,那孩子已经被他父亲带走了,这枚玉扣也就由他收起来了,再后来,他就一直呆在顷风阁。
      他那时只知道他叫羽儿,父亲是工部侍郎,所以,当师父说他叫苏尘羽,是左丞相的儿子时,他并未想到便是当年的那个孩子。
      但是那道疤,他却是记得很清楚的。
      他在府里养伤,嫌药苦,不肯喝药,粉色的小脸皱的跟什么似的,要自己哄了才肯喝,那时,自己也是跟现在一样,坐在床上抱着他,拿了勺子一勺一勺吹凉了再喂到他嘴里,伤虽然好了,可是额头靠头发的位置因为碰在石头上,伤口很深,所以虽然用心敷药,还是留下了一道粉色的疤,他记得,羽儿照镜子看见那道疤,抽抽噎噎的哭了好久,说是不好看了,他那时还哄他,说有条疤挺好的,这样自己以后再见到他,一定会一眼就认得他。
      他确实凭着那条已经几不可见的疤一眼认出了他,但显然,羽儿已经不记得了。
      不过有什么关系,时间还很长。
      晚上,家宴
      “听说左丞相的小儿子进了顷风阁,现在是你在带他?”
      “嗯”
      “他父亲跟我不合,不会怀疑你欺负他儿子吧?”
      “不会”
      右丞相突然想起,他跟左丞相当年也是同窗好友,两人有共同的抱负,一起读书一起入试,一起考中进士一起留在京城做官,他后来做了礼部侍郎,而他也做了工部侍郎,再后来,他做了右丞相,而他做了左丞相,他们的官越做越大,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分歧也越来越大,终于分道扬镳,各为其见。如今,两家的儿子又都进了顷风阁,一如当年的他们,只是不知——
      “哼,左丞相家的小儿子,不就是那个病秧子吗?凭他竟然也能进得了顷风阁,看来这顷风阁如今真是阿猫阿狗都能进了”,这阴阳怪气的说话声正是右丞相的侍妾如意,仗着自己为右丞相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所以说话声音都要比别人高三倍。
      寒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顷风阁如今是阿猫阿狗都能进,不过,进不了的自然是连阿猫阿狗也不如”,说着,眼光似有若无的飘过坐在如意旁边吊儿郎当的他所谓的弟弟。
      “你......”如意瞬间气结。
      为了能让她的儿子进顷风阁,她无数次在右丞相耳边吹枕边风,希望右丞相去求求国师,奈何,她儿子常年斗鸡走狗,眠花宿柳,吊儿郎当,根本不求上进,在整个雪樱国都是有名的纨绔子弟,国师很委婉的便拒绝了。
      开玩笑,若是连这种人都能进顷风阁,那顷风阁还成什么样子,退一万步说,就算他肯,寒雪也绝对不会肯,自己才不做这两面不讨好的事情。
      所以,这件事成了如意的心病,每次寒雪回来,必定会阴阳怪气的说一些不三不四不着调的话,奈何回回都不是寒雪的对手。
      啊呸,就她也配当寒雪的对手(这句纯属作者的内心话,请自动忽略)
      这也是寒雪不愿意回来的原因,一团乌烟瘴气,若不是为着母亲,他情愿呆在顷风阁。
      第二天一大早,寒雪就辞了母亲回了顷风阁,哀弦已经在等他了,见他进来,朗笑着道:“早知你昨天回了家,今日我就晚点来了,好在你们顷风阁的茶是真不错,等下给我带回去点”
      “好说”,便吩咐值守的弟子去准备给哀弦带回去的茶叶。
      “你看看这批灵器怎么样,合不合你的心意”,寒雪望去,是三柄长剑和两柄弯刀,隔着鞘都能感受到森森寒意,确实是不错的灵器,便微微点了点头,着人收进了藏器室。
      “就知道你会满意,为了炼这一批灵器,可是让我颇费了些心思”。
      哀弦,却非人如其名,为人颇为爽朗,一点也不哀,他是炼器阁的大弟子,寒雪要的灵器一向由他炼制,两人性格不同,交情却匪浅,也是奇事一件。
      “对了,上次你要我炼的那把弓怎么样,你那小师弟用着顺手吗?”
      “嗯,说起来还要谢谢你”
      “你同我客气什么,对了,听说你这小师弟很特别呀”,哀弦一副八卦的表情,笑着看寒雪。
      “特别?”
      “听说你为了他竟然去学炼丹术了,还破了顷风阁的规矩允许他午睡半个时辰,又亲手画了图样要我为他炼制弓箭,如今不仅同床共眠,还编了笼子竖了栅栏允许他在顷风阁养起了兔子,啧啧啧......”
      这真的还是那个高冷冰冷寒冷的萧寒雪吗?
      “......”
      他并不打算解释,就算他解释了,也满足不了哀弦那颗八卦的心。
      “若是没有什么事,你可以带着茶叶走人了”
      “呦,问到不想回答的这就要下逐客令了”,哀弦一副幸灾乐祸看热闹的表情,也就他敢如此揶揄寒雪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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