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梗是种态度》窥世者

38、三十八、天命在我

　　出于对伊丽莎白的同情，小艾给西蒙详细分析了一通之前的情况局势，看着西蒙抱着头换了个不同的痛苦方向：“怎么会……”
　　她叹了口气：“所以说，别针对卡斯塔先生了，可以吗？”
　　趴在她脚边的卷云狮睁开一只眼睛，嗤笑了一声：“我可跟西蒙那个蠢货不一样，我就是不想让那混蛋当你的丈夫。”
　　“什么呀……”小艾真是无力极了：“为什么你们不能认为男女之间有纯洁的友谊呢？我对卡斯塔先生根本没有那个心思。”
　　听到少女发出如此天真的言论，周围的雄性生物齐齐发出善意的嘲笑。
　　“小姑娘啊，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水手大笑着：“你还不懂男人。”
　　小艾翻了个白眼，索性转身进了船舱，不去理他们了。

　　卷云狮慢腾腾地站起来，一尾巴把苦恼的西蒙从椅子上抽下来，说着：“我去看看艾琳。”
　　然后就跟着进了船舱。
　　谁知道刚进去，他就看见一个眼熟的红发男人正把艾琳堵在舱室的墙壁上，垂着头，嘴唇几乎要挨到女孩的面颊。
　　“你——这——混——蛋！！！”
　　脑子里掌管理智的弦一瞬间崩断，卷云狮怒吼一声扑上去，却被轻易地躲过，男人炫耀似的笑着，拉着少女的左手抬起来，银色的光辉闪耀在二人的无名指根。

　　“你们真多事，我跟小艾两情相悦，她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你们就非要做封建家长？”
　　“去你妈的未婚夫妻！”
　　卷云狮彻底烧毁了理智，与卡斯塔在狭小的舱室内打斗起来，后者游刃有余地在高阶魔兽的攻击下游走，甚至有闲心给船体施了一个加固的法术，免得他们把船给拆了。
　　小艾面无表情地伸手把左手上的戒指看了又看，做得倒是很精巧，银丝扭成藤蔓的花纹，在中心开出一朵花来，花蕊是金丝缀着小珠，稍微一动就轻轻颤着，也就是她是个恶魔才能在昏暗的舱室中看得清楚。
　　小艾欣赏了一番戒指，才抬起头，看着面前缠斗的一人一兽，非常敷衍地棒读道：“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再为我打架了，我好心痛哦。”

　　这语气和内容实在令人震撼，卷云狮和卡一起停了手，不约而同地看向少女。
　　小艾不客气地朝卡伸出手，后者把自己手上的戒指取下来，递到她手上，小艾拿到戒指，随手就丢给了听到动静跑进舱室来的西蒙。
　　“拿着吧，挺好的空间戒指。”
　　说着把自己的那只换到小指上，活动了一下手指，确认不会妨碍施法手势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所以，这不是订婚戒指？”卷云狮傻乎乎地问道。
　　“你也是太关心则乱了吧……就是因为你们这种态度所以卡斯塔才总是拿这个逗你们。”
　　小艾觉得他们三个都是幼稚鬼，不分青红皂白脑补她跟卡有一腿的西蒙和卷云狮也是，因为这个脑补而故意作出那副态度的卡也是，都幼稚到让她无话可说，只想揍他们一顿，把他们脑子里的水都倒干净。

　　经此一役，西蒙和卷云狮勉强能跟卡和平相处了，在付了比预定的多两倍的钱之后，几人拿了个边陲小国的行商身份，从一个流量不多不少的港口上了岸。

　　“虽说是来到了目的地。”小艾望着眼前的繁华港口，眼中难得带了些迷茫：“接下来要做什么好呢？”
　　他们原本是因为要躲避教廷的追杀，所以才会想要来远离教廷控制的西南沿海王国，只不过中间卷入了安戈洛王国的王室争端，在王宫安安全全地住了这么久……
　　我总觉得教廷可能已经放弃追杀我们了啊。小艾这么想着，然后忽然肩膀被人拍了拍。
　　“别想那种好事了。”卡一眼就看穿了这个新人到底在想什么东西，她还不明白天选之子到底意味着什么。
　　混乱、变革……也就是永无止境的麻烦。
　　他意味深长地说：“我建议你们去酒馆打听一下，关于教廷的传闻到底都在说些什么。”

　　刚下船就迫不及待去酒馆的人很多，水手和被雇去当护卫的冒险者们端着大杯的便宜麦酒碰杯，吹牛声和大笑在不大的空间里回荡，行商见缝插针地卖一些从海外带回的少见药材或是饰品，都是些便宜货，在昏暗的酒馆和醉醺醺的人面前才能卖出高价。
　　小艾捂着鼻子踏进酒馆，快步跟着西蒙走到吧台，要了杯气味浓郁的酒，把鼻子凑到酒杯口，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继续闭气。
　　西蒙比她忍耐力强很多，脸色发青了一会儿，就适应了这里汗味和海腥气以及酒水混杂的奇异味道，打起精神去和周围的人攀谈。

　　其实也不用特意去打听，这里的人们似乎都对教廷抱着某种怨气，稍微谈起一点，立马就带着嘲笑的意味给你倒出一堆或真或假的“秘闻”来。
　　什么给钱就能进入神国啦，什么告解室的小男孩啦，什么牧师和某个国家的王太后啦……总之都是人民群众喜欢的东西。
　　“当然最劲爆的消息还是那个。”被请了杯啤酒的冒险者拍着肚皮，很是得意地道：“这你可算是碰到我，其他人绝对不知道，那群家伙对外封锁了消息，只说是搜捕恶魔……”
　　西蒙心里一跳，却见面前的冒险者停下了话，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西蒙会意，手一挥：“再来一扎！”
　　冒险者这才往下说：“教廷的‘这个’……”
　　他比划了两个在冒险者中十分通用的手势，一个是代指“高层”，一个是代指“第二”，接着说道：“……被一个魅魔骗跑了。”

　　在旁边跟一个来搭讪的冒险者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的小艾险些没一口酒喷到那个冒险者脸上，她咳嗽了两声，勉强道：“我没事……”
　　她是说给西蒙听的，当然来搭讪的冒险者自然接到：“真的没事吗。”
　　“不小心被呛到了。”小艾低头又喝了一口酒，心里恨不得马上回时空管理局，冲到第四部去把不明揪出来拽着他领子质问他为什么没好好收尾。
　　但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也去不了其他部门，她想着又咳嗽了两声，才抬起脸来，用好奇的眼神望着搭讪者，问：“你刚才说的战争是怎么回事呀？”

　　在小艾刚来这个世界没多久，对这个世界差不多还一无所知时，从原住民的口中得到的信息是这样的——这是个两百多年都没有过国与国之间的战争的世界。
　　她当时似乎还感叹过这个世界舒适宜居。
　　忆及当时的心情，小艾不由得叹了口气，却被正交谈的对象当作是担忧。
　　“没什么好怕的，反正就算教廷打到这里来，也不关我们这种小佣兵的事。”对方神态轻松地跟小艾碰杯，后者却没有多余的心情。
　　并不是忧心或者更深一层的惧怕，她在思索刚才得到的崭新情报——在这个世界里，战争是存在的，并且就像刚刚对方所说，这是由教廷发起的战争。
　　似乎并不需要再详细地询问原因，或者说对方知道的情报大概率还不如西蒙知道的多，拥有真实神明作为后盾的宗教能做到如此地步，小艾真是一点也不意外。

　　搭讪的男人还在暧昧地说：“……比起那个，不如我们去隔壁的旅馆深入交流一下？”
　　“那就不必了。”小艾耸耸肩：“我还在等我的同伴呢。”
　　对方也不纠缠，这种事还是要你情我愿才有意思，为了这事儿和别的冒险者起争执更是完全没有必要，脑子有问题才会做出来的事。

　　小艾安然出了酒馆，卡和卷云狮先行一步，在旅店登记了房间等他们两个，见只有她一个人回来，卡早有预料一般，笑着问道：“如何，打听到了么？”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小艾无力地坐在房间的椅子上，伸手抱过卷云狮来撸，抱怨道：“我听完教廷发动战争就回来了，谁能想得到啊，这个世界可是有魔法存在的啊！”
　　为什么教廷能把消息隐瞒得那么好啊！她哪怕是在安戈洛也没有听女王说过教廷发动过战争这回事啊！那可是战争诶！不是什么小打小闹，派出一些骑士搜寻恶魔，搞点女巫审判之类的碾压局势。
　　士兵、钱粮，纵使光明神能够解决这些问题，占领地之后的统治呢？总不会实行一些丧心病狂的策略。
　　小艾百思不得其解，卡则是没有再卖什么关子，直接解释道：“这就是为什么光明教廷直到今天还没有统一世界的原因。”
　　他看了一眼蹲在小艾怀里的卷云狮，难得好心地问了一句：“你确定你要听吗？”
　　小艾皱了皱鼻子：“当然要听啦，不然我问你干什么嘛。”
　　“我问的是这位前风神。”卡神色间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怜悯，口气也不像以前对卷云狮那么咄咄逼人，卷云狮察觉到了这份软和下来的隐晦善意，却不由自主地乍开了鳞片，小艾连忙松开了他，由着他跳到地上，恢复了庞大的身躯，与卡对视。
　　“那么就是决定要听了？”卡用手撑着脸，嘴角扯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笑来：“也对，海边总会有你的信徒。”

　　他垂下目光，尽量不让对方注意到自己暗藏着的同情，以一种无所谓的口吻道：“教廷有奴隶制度。”
　　“这不可能！”小艾先是惊呼，然后干巴巴地补上了一个“吧”字，讪讪道：“我在安戈洛的时候读过光明教廷的教典，他们可是明令禁止这个行为的。”
　　“啊……说是奴隶制度，不过明面上肯定不会这么叫的。”卡调整好了情绪，抬眼看向一人一兽：“只是把[信仰光明神]和[不信仰光明神]这两种人分别看待而已。”
　　他接着感叹道：“配合圣水自白，以及灵魂法术附着的门，是非常简单而有效的制度。”

　　“你想做什么？”卷云狮警惕道。
　　“别那么看着我，尤其是你，艾琳，你也那副表情是怎么回事？把我当恶人吗？”卡伸手一指，小艾用手捂着脸，嘟囔着：“这不是配合气氛嘛……”
　　卡啧了一声：“我只是给你们点情报而已，要怎么办是你们自己的事……就算非要我做什么……把神格交给西蒙吧——这是我唯一的建议……要说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神格再在你身上放着也没什么用，不如给已经有了一个神格的西蒙，你应该不会看不出来他血脉的来源……行吧，他有一半恶魔血脉，另一半不是人类，而是某个神，我以为你知道这个。”
　　卡一手扶着额头，另一手被小艾拉着，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来，他不免又啧了一声：“别太得寸进尺了啊，其他的我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前辈完全没有把手抽回去的意思呢。小艾抓着卡的胳膊，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前辈你真是好人。”

　　啊，手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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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艾：前辈真是个好（对付的）人
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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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事情差不多告一段落，恢复更新，也不一定是六点了，看我码字速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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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四十章完结不了这卷，我还想再开个龙族的副本呢，西幻怎么能没有龙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