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鬼—周端端》一把梧桐叶

36、第二幕艳鬼现世第二十八场

　　第二十八场
　　说此时雷声轰轰，雨声破竹来临，有闪电晃花眼睛。谁又能够真正的入睡安眠呢。总是心意难平时，有诸多怨怪。‘见糊了眼睛，居于此地竟数十日不见光亮……’更多的想象自己首先睡在晦暗之地，招来邪祟入侵岂不是轻而易举，更多的是自讨苦吃。聂子树就是一个例子。
　　现在好不容易让这个尚能镇压女鬼的道士留了下来。陆无双心满意足了。
　　当时破庙当中，丁善人在言明聂子树并无大碍之后，一旁只做思考若是师弟有难，则玉壶恐无法及时为我所用。联想到师父真是偏心，身为大弟子难道就真的不如关门弟子吗？郝师弟确实毫无天分。有陆无双长吁短叹当中。‘此乃是多事之秋……‘丁善人对此言并无好感，是说’可惜。‘威名不远扬，名利不双收。财帛无双益，事事一场空。此乃做得竹篮打水一场空，此山女鬼恐怕本领高强轻易惹不得。待得天明还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为好。这边计算妥当了，丁善人又觉得十分遗憾。青山院声名显赫，若是入世能够得到青山院的辅助或许成名升仙之事能够事半功倍。‘可惜……可惜呀……可惜女鬼不能轻易得罪呀……’
　　都说女鬼不能轻易得罪……丁善人颇为好奇这一行人居然能够在此地久居。久居之事陆无双无意多提，大概此生再也不会与宋菏泽出门游历了。
　　一脸苦相。‘莫提……莫提……唉……’这叹息似乎沉浸于幽潭里面，年岁久了，徐徐的从其中传出来。夹着冷风，一点一滴的累积深藏骨髓当中，一时勃发。以为鬼物上身之道，吓坏人也……
　　云雾老道长说的是让丁善人与郝春秋一同行事，好为内外周到，二者相辅相成，捉妖捉鬼能够事半功倍。毕竟是一弱一强；一个是为云雾观里年岁最长，一个是年纪最小。都寄予厚望，都寄予厚望呀……
　　则是才刚辞别云雾观诸位，丁善人与郝春秋各有心思。
　　比如说，郝春秋自以为自己的本领大，山下鬼怪本领小，不以畏惧相对，师兄跟着他只会将功劳抢去；那时丁善人暗搓搓的心想郝师弟被师父爱护有加，必定得了许多不见闻的宝贝，然而师弟确实烂泥扶不上墙。若是一同行事免不得多加一份心思照顾他的安危，可偏偏他身上私藏又有宝贝。越想越心绪不平。于是在郝春秋提议一个走南，一个闯北的时候。他说定是要让四面八方的妖魔鬼怪闻风丧胆。丁善人便同意了。如今看来，此举甚是不妥，我如何能跟一个黄毛小儿争宠以至于错事了良机。可谓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丁善人捶胸顿足，便忘记了此时山脚下那郝春秋即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危机，或者性命攸关。本意却不是让他果真被妖魔所害。丁善人后来想起的时候，只好指望老天能够给自己的这个郝师弟一条生路，让他能够活到他明日下山去助他一臂之力的时辰，却不知道这郝春秋将应的是何种生死大劫，只当女鬼还在深山转悠……（若是知道，他定会选择继续不闻不问的。）
　　“道长，明日可否允我等与你一同下山？”陆无双退一步想到，自己为何要与这个女鬼过不去，这里的学生并未受到任何伤害，若说是有也就是几个噩梦罢了权当做是增长了人生见识。于是，便不再执着于这道士毁约之后了。
　　陆无双所做计较正是张子鹿、许佳年的所思所想，‘此地不详，便是道士也惧，还是早早离去甚好……’
　　而好不容易拖拉着一群小弟们陪自己在深山中等待美人垂青的宋菏泽如何能忍，他定是不想下山的，陆无双根本不再妥协与宋菏泽，‘若是学生们有何闪失的话，我们青山院的名声就会一扫而尽了……’抑扬顿挫的语气，不容拒绝改变的决定，深得众位学生的认可，宋菏泽着急握拳又松手，最后咬牙切齿，‘无双，你就不能成全我一次……’
　　陆无双定神看着他，宋菏泽表现十分执拗，陆无双最终拿出吃奶的力气叹气，‘好鬼美艳鬼可遇不可求……若是有缘，你们还是会再相见的……’可见退让中尽显的无奈。
　　这一边才刚好谈完。
　　陆无双祈求丁善人稍加宽宥，实在是迷途不知返。最后这院长被山中迷阵折腾的无措极了。
　　“那……”丁善人犹豫了一下。
　　陆无双：只消你带我们师徒下山，一切都好说……（一切都好说……能不好说吗，欠下人情债是我这个做院长的在还……）
　　丁善人一想如此也不算我违约，于是微笑。真真是山回路转，合我心意呀。
　　宋菏泽则是在这二人面前打转，他不敢一人独自呆在山头，又不舍得艳鬼模样……他的万种牵思只能够在人前肯定这里住着一个仙女而已……（没有学生会相信他，或者是聂子树的态度好转了些。正是‘杯水车薪，无用。’紧接着这几日以来，真真是山中艰难，饱受饥寒还要时时警醒，时时警醒又要拼命生活。几个大老爷们都有家长约束子弟，何时忍受了这样的苦楚，早就想回家了。不便说话而已。）宋菏泽需要人支持，学生们纷纷闭眼假睡。
　　丁善人（眼看陆无双烦心，他重复的念叨了。）：此地不可久留……
　　陆无双深深的看着眼前的长相尚算俊郎的公子，并不多言。他说夜已深，各位休息好了，养足精神明日出发。
　　‘心有恐惧，而行事沉稳……’陆无双准备回头睡下，这下入睡浅眠。
　　第二日。一夜雨后，山中清冷，还是苍天蒙灰色，看起来十分的不吉。
　　丁善人（抬头随意的询问。）：都准备好了……（眼见的他后头跟着的是稀稀拉拉睡眼朦胧的大大小小穿着青灰色长衫的学生们以及一个花哨衣服的宋菏泽，另外聂子树一夜未醒，是齐子修背着他。丁善人看了看子树说道，‘魂魄未归，得劳动这位兄弟了。’往聂子树身上挂了一道符。）
　　宋菏泽来到陆无双的跟前说，‘我不愿离去……’
　　陆无双（为难。）：那女鬼不来见你，你难道要在此地等她过年吗？若是你愿意，我必定如实的禀告山长……（陆无双心想，‘难道狗胆子都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练出来的吗？本院长割了三个许诺出去方才留得住此道士，却不能够功亏一篑，却却不能够功亏一篑……’）
　　丁善人（善笑容，弥勒笑佛般。）：此地不可久留……否则阴气入骨，想必大损寿元……
　　如此陆无双更无犹豫了。
　　众位学生们却是担心曾经宋菏泽一意孤行的事情不少呀……
　　一刻钟以后，丁善人依旧不厌其烦的说道，‘此地不可久留……’
　　交纵拔据不成，宋菏泽最终还是没有能够留下来。经此一致，这才陆续上路……
　　路上鸟兽虫鸣声皆无，四方寂静，犹如死地。行人都会心颤发抖，皆以为命不久长乃此地诡异景象所致。
　　看这道士（丁善人。）精神激奋，从腰间布袋拿出符咒，走一步，念叨着跟一步。七人手牵着手紧密的与道士的动作相连，不能多行一步路，不敢少了一步路。便是连呼吸也要严峻把守了。
　　陆无双（有些胆颤，心虚。先念叨几句‘虚空法界，我无恐哉……’则气息少平静，问丁善人。）：此山甚是诡异，不知道长是否知晓？（不知会不会又走回到破庙，最后任鬼宰割了。担忧许多，却不敢多问。）
　　“不过是小小‘鬼打墙‘，我领你们出去之后切记勿要回头就是。”丁善人笑道，并不在意他人的生疏。
　　此时，齐子修背上的聂子树幽幽转醒。
　　陆无双（注意到聂子树，问丁善人。）：道长？我学生是否还会如此……
　　丁善人（斜眼，此为云雾观大弟子到真有些本事。掐指算道。）：他无碍，是女鬼放了他一马。却不知道他是如何惹上来这鬼上身之事，到底元气受损，需要好生将养……（目光遗落至被聂子树紧紧护在怀里的书本，闭嘴不语，想来果真无大碍，于是不欲多言。）
　　宋菏泽（颇有些兴致，带着敌意看着丁善人，后来偏了偏头问齐子修。）：子树果真无碍了？
　　齐子修腾出一手抚在他的额头，轻轻的摇头。
　　然而，宋菏泽与齐子修本就不是一对能够和平共处的人，得到了答案的宋菏泽立马翻脸不认人。
　　宋菏泽（瞧着他关心细致，面色陡然变得差了，本就是一张清灰后来变成一阵灰白。他冷声嘲讽。）：子树却有一个好师兄……
　　齐子修奇怪的看了一眼宋菏泽，冷声笑道，‘山中数日，风雨侵袭，这是宋师伯所求。子树原不该受此搓磨，如今受了此搓磨。子树是代宋师伯受过，宋师伯见子树如此这般孱弱，可有愧疚？‘
　　“不关宋师伯的事……”背后聂子树默默说道，声音像从远方被风吹过来似的，轻飘飘的。
　　齐子修（轻松的呼出一口气，些许兴奋像鲜花绽放。）：子树终于醒了。
　　聂子树：不关宋师伯的事，是我没用……
　　齐子修瞪了一眼宋菏泽，不甚礼貌。似乎此月已经得罪此人许多了，再不怕他。
　　宋菏泽（前进时慢了子修一步，呢喃道。）：本就不关我的事……
　　聂子树（回头，注视宋菏泽。）：子树希望宋师伯从此以后不要强人所难才是……
　　’哼。‘此人便就此打住，等到离开数十步之远，再前行。说的是‘理亏则无法辩驳。’宋菏泽面对聂子树常常心虚气短。
　　远远呼唤道，‘是否走出了鬼打墙？’却无人应答，则陆无双深深的回头看看宋菏泽，深深的看着他……
　　宋菏泽心想，‘我定不会轻易的饶过此人……’
　　及至山脚下，丁善人正要告别时。一番打斗怒喝声茂密丛林里响乱吵杂，丁善人大叫一声‘糟了。’原地没了他的踪影。
　　众人面面相觑，纷乱树叶飘飞在眼前，漩涡状黑风吹刮着衣襟，非是自然之力。似乎大乱将至。‘谁也逃不得了……’